第387章 晚一點
距飛魚湖不太遠的一座石山內部,有一白胡子老頭愁得整張臉皺成了包子。
這裡白天熱晚上冷,不是修為高的人頂不住。
他想站起來走兩步,可惜這幾尺見方大的地方,容不得站起。
明明一牆之隔就是自己尋了許久的寶物,卻始終差點緣份取不到。
他往身下石床頹然一躺,盯著上面石牆上嵌著的符母,“但願,辛苦救下的那隻蜂言而有信將令符散開,不然白瞎了自己一株化形草。”
轉眼看到腳邊大大的乾坤玉箱,那裡,一張空白符紙都沒有了。
“唉,等了這許多年,終於進來個可以聽到我說話的人修,怎奈小丫頭忒滑溜,早早跑了。
成敗在此一舉了,不信這回這麽多符散出去,遇不到個聽見我說話的人!”
沈貫魚如果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定會聽出是喊她救命的那個聲音。
不過,她這會兒幫忙包扎傷員,忙的很。
隨著夜色來臨,坊市內,眾多被救起的孩子們,逐漸被送回了執事廳由家人領走。
朱丹師幫忙救治完人,速度返回客棧,徑直向凌真人走來:“凌璋,早年間我曾聽聞,符元有一神秘的契約靈獸,鬥法時往往會出奇不意的幫他滅殺對手。
今日一看,這靈獸怕不就是巨翼蜂吧?突然出現如此之多羽箭令符,符元是要做什麽?”
沈貫魚注意凌真人眼神忽閃一下,她默不作聲的看著,她不是葛山人,很多事還是旁觀的好。
凌真人道:“不是符城主做的。”
朱丹師冷哼一聲,“看來你是知道此是何人所為。
就是不知道整個島上幾萬築基修士全部抵達赤心石,會是何等盛景。
噢,也不會全到,畢竟令符數量並未達到人手一張。”
坊市,隻所以爭搶的凶殘死傷眾多,就是因為巨翼蜂散下的令符看似一片,實際搶到的人不過三百之數。
但一張符可帶三人進入結界的話,也有九百修士的人數了。
而比時,真正的爭奪才剛剛開始,三人臨窗而立,已是看到不少人趁著夜慕悄悄離開。
他指著那些人道:“一群傻的,這時候沒有比呆在坊市更安全了。”
沈貫魚挑挑眉,想著島山僅有東西兩面的桑城戈城兩個宜居城池,據說兩城周邊還有數座小城鎮拱衛,凡人修士加一起也不少。
不知桑戈二城,又有多少人搶到令符。
她道:“朱前輩多余的兩張令符,可以趁機出手。
只是如今的價格,怕不會太高了。”
朱丹師:“不賣,多一張符出現就多幾條人命。
老夫我寧願扔到儲物戒裡蒙灰。”
沈貫魚還正想,儲物戒裡生不了灰時,房門被敲響了。
“凌真人!”門外響起了阿桐的聲音。
朱丹師蹙眉,看著凌真開門迎上來人,他和沈貫魚低語道:“失策了,應該趕他先回他自己的客棧。”
沈貫魚但笑不語,卻是聽到阿桐師姐道:“凌真人,剛剛有人離開坊市又回來,說是一入有靈之地,凡身上帶著令符的修士,全都被紅光傳送走了。”
凌真人讓兩人進來:“所有的人?”
“所有的。只要令符在身,哪怕有人沒有掏出來。”阿桐師姐肯定,“而且隻傳送一個,不像以前的可以帶三人。
我們只有一張符,可以進去嗎?”她們師姐妹並未參與搶符。
凌真人向沈貫魚兩人看過來,“不知兩位,是否有興趣跟我們一起查看?”
朱丹師取出他今天網到的符,“和以往的有何不同嗎?”
阿桐和師姐互視一眼,移步上前,倒是把沈貫魚隔開到一邊了。
沈貫魚根本就沒有在意,她在想,自己還帶著師叔,要不要去搶一張來,以防自己進去了,師叔被留在外面。
這邊廂,未看出不同的凌真人和朱丹師商議後喊她:“……沈小友意下如何?”
沈貫魚收回思緒:“你是說,先拿舊符帶兩人試試?”
凌真人:“嗯。所以還請沈小友能盡快聯系上令師叔,咱們好組隊。”
阿桐卻是出言道:“凌真人,你手中的令符是我阿爹給的。
你答應過我爹,要帶我們一起離開,怎麽還能再帶外人?
而且這新散來的符也僅飛魚湖有……”
“師妹!”阿桐師姐出手迅速,封住她的啞穴。
朱丹師掃過她們一眼,揚揚手中三張令符道:“這裡面可都是我的,不是凌道友的。
而且,沈小友並未答應和你們組隊,她的隊友是我。”
阿桐的師姐拱手半圈:“朱前輩見諒,師妹年少莽撞。
阿槐在這兒向您和這位沈道友賠禮了。”
沈貫魚這才知道,阿桐的師姐名為阿槐。“我確實是和朱丹師一隊。”
朱丹師滿意的遞來一張新符,凌真人卻皺起了眉頭。
沈貫魚接過新符:“我師叔有事,暫時不會參與。”
“那打擾了。”凌真人幾次禮下於沈貫魚,為的就是她身後之人,當然,沈貫魚屬於法體雙修的修士,本身的實力亦不弱。
現在人家拒絕了,就不會再強求。
怪隻怪自己收到沙盜撿了個外界修士時,沒有第一時間丟下駝隊去尋人。
目送三人離開後,朱丹師道:“走,我們到後面客房說話去。”
沈貫魚從善如流,跟著來到朱丹師租的小客院:“還是前輩這裡清靜。”
朱丹師倒上茶:“你不想先去外頭探探虛實?”
“沒什麽好探的,既然符都一樣,出了無靈之他應該都會傳送去。
區別就在於舊符還能不能帶三人。
我們晚一點傳送進去,也好省點和別人鬥法的體力。”仙人劍譜呢,不是你進去就可以得到。
那都是有數的,要搶。
沈貫魚沒有拿出自己從十八那裡得到的令符。
她得一防萬一,有兩張符在身,師叔怎麽著都不會被留下。
想起什麽,她道:“前輩,聽剛剛那位道友的意思,桑戈二城沒有巨翼蜂送符?”
“可能是吧。”朱丹師歎息,“那位據說重新奪回桑城的符元城主,可能也不是符元了。
要不,他怎麽會舍得把心愛的女兒,推給別人護佑。”他們是同齡人呢。
沈貫魚一怔:“最新的城主,難道是符元城主的靈獸?
這島上,有化形草?”
朱丹師:“島上沒有見過,但赤心石山上,或許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