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太乙宗的親傳弟子,在自家坊市的執法廳前被炸!
說一說,都說一說禺山坊市怎麽就變成了篩子?”常居宗主含笑凝視一眾刑堂修士。
已經成功結丹的程知先,很清楚師父這會兒越是笑就越生氣,他守在殿外,極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心裡想著,有個親師妹真好,此時可以代他侍奉在師父左右。
然而,他想多了,早在眾位真君真人進殿不久,荀至奉完茶就被師父派去側殿整理各類消息去了。
常居身為宗主,自然不會讓自己的築基弟子,看著元嬰長老和結丹真人受訓。
啪,她把茶杯重重一放,“都啞巴了?”
“咳咳!”申德輕咳兩聲,提醒師姐注意措詞。
常居深吸一口氣,看向刑堂副堂主蘭聖真君,“蘭師弟怎麽說?”
蘭聖斟酌著說:“三張爆裂符不同屬一家。
第一張是鄒旭身邊的鬼修出手,第二張是丹徒子。”
“哼,我對他們輕拿輕放,倒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常居冷目:“第三張?”
蘭聖頓了幾頓,才開口道:“可能是魔門放在坊市的暗子。
這個剛要被抓住,就被自爆了,我們一死一傷。”一般情況下,道門互派的暗探,是不會采取如此極端的手段。
常居的眼神越發冷肅,也不問哪一宗:“真好,都聚齊了。
從此刻起,宗門內外徹查疏理,禺山坊市那裡,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混蛋給我揪出來。
然後一個不留,視情節嚴重,該殺的通通在刑場行刑。”
蘭聖不小心咽了下口水,勸道:“宗主,我們也有暗堂弟子在別處。”
各宗各城,除了會有明面上的宗門駐地或店鋪,也都會互派暗子。
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若由太乙宗最先掀起大清洗,自家的已經被查到的暗堂弟子,定然會成為眾矢之地。
常居嘴唇微動,顯些罵出聲來,壓壓了氣性道:“把那些敢伸手的,給剁了。”
……
沈貫魚真的是一天三驚,無意撞破鬼修,又被報復性轟炸,現在又聽到自家老爹說,他要結丹了。
“不是,你這看著也不像呀?”
但她得找人,幫忙父上大人安排好渡劫的地方。
她不禁問道:“是沈家老祖說什麽刺激到您了?”
“跟他沒有太大關系,人家是來送結丹心得的。”黎川正色道:“最主要的問題出在你身上?”
沈貫魚指向自己:“我?”
這回,夏初一也跟著一起點頭:“你的仇人不少,之前對……”
噗!
“娘。”
“初一。”
夏初一擺擺手,擦去嘴角血跡道:“沒有事,說到不該說的了。”
沈貫魚明知道和古幽王有關,也不敢追問,她道:“去靈泉峰找醫修看看?”
丹修,並不見得都會治病驗傷。
而醫修,是比凡界大夫更厲害的郎中。
“不用,不去想就行。”夏初一努力趕跑剛才要說的事,然後道:“我們兩個都有意現在閉關。
結金丹的話,有封月星君新送來的兩粒,還有敖羨給我們的仙果。”
結丹不是最強,恰恰處在煉氣到化神的最中間。
但是結丹修士靈力充足功法得當的情況,是可以借助法寶逃出化神手心的。
她還是想到了一點,“妙言。”
“別再想了。”黎川趕緊製止她。
“昂?”沈貫魚稍怔後,立刻想到一些事,她準備把妙言的生平好好研究一下。
這一研究,就看出了點了問題,“敖羨,阮家。”
“阮家都被流放的流放,殺的殺了,你提他家作甚?”小龍王當然對阮家有印象,他們搶奪靈童,販賣低階小修士。
沈貫魚道:“阮家修為最高的阮仲堅,都快結嬰的修士,有那麽容易死麽?
修仙界中高階以上的修士,假死不要太方便。”
“順著他查查?”敖羨扯扯龍須道:“找張俊師兄?”
“不,找夏師姐。”乘仙峰,才是主持暗堂的老大。
……
她口中假死的阮仲堅,此一刻居然和玉淵走到了一處。
兩人推杯置盞間,他恨聲道:“那條魚的命真大,最後一張可是高階符呀。”
玉淵呸了聲道:“丹徒子也太水了,如此大好機會,他失手了。
早晚,本公子要剝了那條魚。”
阮仲堅倒滿一杯,奉上道:“公子定然會如願以償的,我願追隨公子左右。”
“你?”玉淵斜瞥一眼他,收回視線推開酒杯道:“本公子也不是什麽人都收的。”
阮仲堅心裡暗罵:裝腔作勢!有本事你也結嬰呀!
唉,若非大王所令,自己可不會來投。
他取出一張陣圖奉上:“這裡,是我探到的一處庚金礦脈。”
玉淵眼神大亮,“果真?”
可他接的陣圖卻被阮仲堅死死按住,“公子覺得,我有資格入靈魔宗麽?”
“呵,入什麽靈魔宗,直接加入我玉氏成為客卿長老,修煉資源少不了你的。”玉淵故作輕松的松開,折扇一甩向對方示好。
這也正如了阮仲堅的意,他現在這張臉,可不敢讓外人看到。
否則抓他交給聯盟,那就是大功一件。
“公子,我的誠意。”阮仲堅奉上陣圖的同時道:“你看咱們立個契?”
“我發天道誓。”玉淵一臉的笑容,右手舉起扇子道:“今玉淵向天道起誓,收阮仲堅……”
堅字一出口,他的扇子瞬息射出萬根細針。
阮仲堅也早有防備,迅速放出無影障防禦,細針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玉淵卻是不緊不慢的攻擊著,他想得到的,就必須是他的。
對面,一直防禦的阮仲堅猛然醒悟,“你在拖延時間?等玉琢真君?”
“你太高看自己了。”玉淵得意的一笑,暗暗倒數三二一。
阮仲堅這邊捏碎傳送珠,卻發現包間禁空了,他身上越來越乏力,眼皮越發睜不開,直至無影障沒有靈力支撐掉落,他也栽倒在地。
玉淵連拍他幾下,禁了他丹田神識,笑道:“丹徒子,你這軟筋香比散劑方便多了。”
“嗯。”丹徒子推門進來,看了眼被玉淵拿在手裡的陣圖。
他拾起了黑紗樣的無影障,抬眸間兩指輕彈一根無影無形的奪魂針。
“你!”玉淵一摸竅穴,頓時翻個白眼暈倒。
丹徒子一劍取了阮仲堅腦袋,將二人所有收羅一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