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珍給的骰子所指示的位置在數百萬裡之外,渡劫期修士雖能引用空間之力,卻也只能一段段開辟空間通道。
若使普通的縮地成寸,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天時間才到得了呢,最令人擔憂的是在這到處金仙的世界,路上多半會遇到麻煩的。
所以,軒轅青霜直接以神力開辟朝向東方的空間隧道,定點位置估計離曲毅所在不超過一百裡。
不僅省時間,還能減少很多麻煩。
世界內部之間的空間隧道沒有多少阻攔,空間可以盡最大程度折疊,所以軒轅青霜一行只花了一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若是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空間隧道,因法則限制,屏障抵擋,折疊程度比較低,所以他們從九州到萬靈才會花那麽久的時間。
白雲城外五十裡,寒風林中,一隊修為不錯的少年少女正在河邊休息,為首的少年單獨倚在樹上,一副孤傲模樣。
“寒星師兄,你真的不再爭搶一下,放任那新來的小子與聖女成親?”
曲寒星雙手枕在腦後,半眯著眼望著陰沉沉的天空發呆,聽到夥伴的話將臉一沉,晦暗不明的啐掉口中的草根。
“關你屁事?關我屁事?本來該與聖女成親的就是三長老的血脈,而且你以為跟聖女成親是好事?
“我呸!別將我與那女人扯上關系,我嫌惡心!”
說話的少年被這麽一吼,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低聲抱怨道:
“聖女哪裡不好了,長得又好看,修為又高,我倒巴不得與聖女成親的人是我呢!”
曲寒星冷笑連連,不再管其他人浮動的心思,重新枕起手臂準備閉目養神起來。
就在這時,湖面掀起微波,半空中赫然出現一道一人高的水鏡,曲寒星渾身定住,目不轉睛的看著水鏡裡走出的青底銀花廣袖裙的女人。
她有著如雪清冷的銀發,如月皎潔的銀眸,臉上每一分每一寸都精致絕美,稱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她周身散發著疏神靈般空寂疏遠的氣息,在波光粼粼湖面行走,讓人覺得肯分你一個眼神,都是人生中極大的幸運。
這樣的女子,才是當之無愧的聖女!
軒轅青霜走了兩步,略顯尷尬的往後傳音:
“那個……外頭有人。”
戚風驚訝,“什麽,有人?”
縈懷深沉的摸著下巴,“殺還是不殺,這是一個問題。”
司空竹在後邊應道:“殺!”
湖面突兀的出現一行人,曲家弟子們紛紛亮出武器,戒備的站在河邊。
“你們是什麽人?”
空間通道關閉,神力收歸身體,軒轅青霜周身氣質返璞歸真,無人能感知她的境界。
曲寒星觀察了一行人許久,見自己這方劍拔弩張而對方雲淡風輕,便輕輕從樹上躍了下來。
他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天真人。
在這個黑暗流竄的世界,天真的人都死了!
“敢問閣下是來參加三日後天啟聖女與我曲家弟子的婚禮的嗎?”
軒轅青霜看著曲寒星不卑不亢的模樣,眸光微轉,勾唇道:
“是。”
曲家,不會是曲毅娘家那個曲家吧?唔,有人成親,但是有趣了。
曲寒星視線掃過軒轅青霜的衣領邊繡著的鳳凰翎,再次拱手:
“請問閣下是軒轅家族的使者麽?”
萬靈大陸以服飾顏色將人分為三六九等,一等紫配金,二等玄配金,三等青配銀,其余都是灰不拉幾暗色系。
高等級可使用其他顏色,低等級卻不能向上沾染色彩。
把控天啟神教的三大家族便是萬靈大陸一等人,經典著紫衣。
除此之外,比沾染高等級服飾顏色還要嚴重的情況是,胡亂使用三大家族的族徽。
軒轅鳳凰翎,東方龍騰雲,百裡墨麒麟。
而軒轅青霜衣服上的就是鳳凰翎。
軒轅青霜用意識溝通扶桑,問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扶桑卻表示這片世界變化太大,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她也不清楚。
軒轅青霜又問扶桑衣服是否有什麽不妥之處,扶桑回答衣服是私人訂製的,但是上面並沒有什麽問題,因為她記憶力軒轅家族的族徽是山川日月。
軒轅青霜將疑惑藏在心裡,從善如流的應下。
“在下曲家曲寒星,既然如此,請隨在下入城吧。”
軒轅青霜回頭看了三人一眼,而後對曲寒星頷首,跟著曲家人進城,應該更方便一點。
白雲城上有禁空陣法,到達城外三十裡時,進城的人都會收下飛行法器,排隊從城門進入。
軒轅青霜一行搭乘曲家的赤龍蛟進城,旁敲側擊得來天啟神教聖女的消息。
所謂天啟神教的聖女,其實是天啟神教歸攏各方勢力,達到中央集權的產物。
與其說是神教信仰在人間的化身,不如說是用來賄賂各方勢力的傀儡、玩物。
從古至今,天啟神教的聖女,都是萬中無一的菡萏仙體,這種體質雖然被稱作仙體,最出名的卻是其“爐鼎”作用。
換句話說,菡萏仙體是最頂級的爐鼎體質。
每隔二十年,聖女就會與一名大家族大勢力的天才成親,以天啟秘法為那位天才大幅度提升修為。
因為某些原因,這個世界對於修士的壓製越來越強,縱使天縱奇才,也會突然遇到修為止步不前的情況,然後在某個境界苦熬數百年之久。
天啟神教扔出來了橄欖枝,就成了那些人晉升的希望。
以軒轅青霜的目光來看,此界修士修為進階困難,還不是因為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
這並不是無的放矢,修士妄造殺孽過多,殺害的凡人過多,身上的因果與業力會直接阻斷他的升仙路。
這個世界,已經陷入了惡性循環!
軒轅青霜他們還得到一個消息,即將與天啟神教聖女成親的人,正是他們尋找的曲毅。
啊哦,好慘一小子,被搶拉郎配!
作為師門長輩,該送什麽當新婚賀禮呢?
軒轅青霜勾起了唇角,戚風揚了揚眉,司空竹抿著唇忍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