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須掌櫃:“……”
蕭銘:“……”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就憑蕭銘剛才那一手,鼠須掌櫃就知道對方絕對是個劍道高手,在泗水城乃至整個東方蒼天可以橫著走的那種大爺!
“要陪嗎。”蕭銘指了指地上的斷劍,露出一絲殺意。
鼠須掌櫃打了個激靈,然後慌忙走到蕭銘跟前,一臉關切:“哎呀公子,您沒傷到手吧?!都怪那些觀劍的狗奴才,肯定是偷懶了,沒有發現這把劍早已腐朽不堪,一碰就斷,差點傷了公子!”
蕭銘點了點頭:“是傷到了,你看,我這手指。”
蕭銘給掌櫃的看了看手指,掌櫃的心裡大罵,人家是“幸好來得早,否則傷口都痊愈了”,你這連皮都沒破一點,也太不要臉了,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
心裡這麽想,掌櫃臉上卻一臉震驚:“公子,您傷成這樣,竟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太勇敢了!一看您就是人中龍鳳,做大事的人!今日老朽得見公子這般人物,實在是三生有幸!今日發生這樣的事,老朽實在過意不去,公子可在小店任選一把兵刃,就當給公子的賠禮!”
蕭銘滿意地點點頭:“那你去準備吧。”
鼠須掌櫃點頭哈腰,退出房間,對外喊道:“鐵頭!定安!把我們多寶樓的那幾把好劍拿過來,公子要過目!”
門口兩個打鐵的青年壯漢互相看了一眼,應了一聲,兩人一路小跑到小巷後方一棟二層小樓,各自抱了四把劍,帶進了房間。
“這幾把都是小店裡最好的幾把劍了,還公子請過目。”鼠須掌櫃苦澀地說道。
蕭銘接過一把單刃劍,劍鋒微微有些弧度,劍身有光澤,研磨得非常仔細。
“公子好眼力,這柄劍是小店的東家‘煉鋒號’所製,煉製時摻入了北方玄天北海之濱的玄鐵沙,位列一品,名為‘玄狐’,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可吹毛短發,是小店的鎮店之寶。”掌櫃的連忙賠笑解釋道。
蕭銘輕輕屈指一彈,玄狐劍劇烈震動,發出“嗡嗡”的聲音,隨後恢復原狀。
蕭銘點點頭,一劍橫掃過桌面,一張宣紙突然飛了起來。
鼠須掌櫃看了一眼宣紙,目光有些疑惑。
“不錯。”蕭銘說道。
這把劍在凡品中已經是極品的存在了,而且在硬度和韌性尚,和蕭銘用過的一階超凡武器寒月劍比起來竟然不遑多讓。
可惜這畢竟是凡品,沒有超凡特性。
“你剛才說的‘玄鐵沙’是甚麽。”蕭銘突然問道。
“玄鐵沙是北海玄密礦石,產量極低,煉鋒號也只有五斤的配額,每年僅能打造六把玄狐劍,其中一把進貢中央鈞天,一把進貢東方蒼天,一把進貢黑日,還有三把由各分號售賣,流入江湖。”掌櫃侃侃而談。
“另外,玄鐵沙的使用和鍛造,除了那些修真門派之外,只有我‘煉鋒號’有能力使用和鍛造,玄鐵沙的鍛造配方可是煉鋒號的絕密!”
“這把劍在小店珍藏已有三年之久,遲遲未能尋到合適的主人,原來就是為了今日能夠等到公子!”
掌櫃態度虔誠。
“一品玄狐二品霜,三品四品隋步光,沒想到這家店竟然有一把玄狐?”原本在外面看兵刃的兩名江湖人突然闖了進來!
“兩位俠士,這把‘玄狐’,老朽已經贈與這位公子,小店不大,但還有些許好貨,兩位俠士可再隨意看看。”掌櫃的撚著鼠須說道。
“笑話,有一品玄狐,誰還看得上你店裡那些個碎銅爛鐵?識相的,把玄狐交出來,否則,莫怪我們‘漠北雙鷹’心狠手辣……”
那人還沒說完,只見掌櫃的一掌印在那人胸口,掌勁一吐,那人被震飛十幾米,飛到店外對面一家酒館前,撞碎了一壇子酒。
“你!”“漠北雙鷹”另一人震驚地看著鼠須掌櫃!
“還不快滾?”鼠須掌櫃小眼睛瞪了那人一眼,那人打了個寒顫:“你,你是,偷天緞毛鼠,毛段天?!”
“算你有見識。”掌櫃的雙手互相套進袖子裡,弓著身子,“還好沒有嚇到我們的貴客,否則你們兩個走不出這四隴巷。”
那人連忙跑出小店,扶起自己的同伴,慌忙離開。
鼠須掌櫃一臉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蕭銘,心裡有些自得,卻發現蕭銘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專心致志地研究手裡那把“玄狐”。
“鋼銀沙……”蕭銘心中對鼠須掌櫃所說的玄鐵沙有了猜想。
玄鐵沙的特性,和張東升所說的鋼銀沙非常相似,蕭銘記得,在地球,鋼銀沙是在靈爆之後,由聯邦人安德魯在安第斯山脈南段發現的。
安德魯發現鋼銀沙後,將其出售給了聯邦聯合鋼鐵公司,聯合鋼鐵公司對這種材料進行了多次試驗,發現在鍛造中摻入鋼銀沙,並施以“折疊”工藝,凡品的鋼鐵也能具有良好的靈力傳導性,而且在韌性和鋒利度上也有顯著的提高。
聯合鋼鐵公司在掌握這項技術之後,暗中收購了大量鋼銀沙,鍛造了一批製式匕首,取名“狂徒”,在超凡世界大放異彩。
沒想到在裡世界裡,竟然也有這種礦石,而且九天居民早已經掌握了這種“折疊”工藝。
另外,蕭銘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既然“玄狐”的鍛造使用了超凡材料,那麽是否可以在“玄狐”使用“煉金刻印”?
這不巧了麽這不是,作為煉金學的學生,蕭銘正巧看過幾個完整的煉金刻印!
只是,蕭銘並不知道刻印的具體方法。
“這把劍不錯,我很滿意,開個價吧。”蕭銘說道。
“這哪裡使得?公子看得上這把劍,是小的榮幸,公子盡管拿去便是。”鼠須掌櫃立刻變回卑微的模樣。
蕭銘深深地看了一眼鼠須掌櫃,拿著劍,揚長而去。
“掌櫃的,這……”打鐵青年定安有些不解。
鼠須掌櫃輕輕擺了擺手,指了指那疊宣紙:“你看看。”
定安好奇地翻了翻宣紙,頓時覺得有些異樣:“這兩張紙怎麽這麽薄?”
然後突然全身起了一層冷汗:“不,不會吧,這是人間劍術??”
鼠須掌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啊,這種劍術太過匪夷所思了。”
說完,鼠須掌櫃撚了撚胡子:“難怪王世子敢在這個時候見我,原來已經有了這麽強的一張底牌,看來‘煉鋒號’是時候要選擇站隊了啊。”
鼠須掌櫃慢慢站直了身子,他並不高大,而且背部有些微微塌陷,但此時竟然給人一種懾人的氣勢!
公子雲舟端坐在武器鋪對面的酒館二層,一邊悠然地扇著扇子,一邊把玩著裝著劣質糙米酒的酒碗,饒有興致地看著武器鋪。
然後他端著酒碗,對著武器鋪虛碰了一下:“敬‘煉鋒號’。”
公子雲舟把碗中的糙米酒一飲而盡!
“嘔~!這特麽能叫酒?有毒吧!一股尿騷味,惡心死本世子了!本世子要殺這酒館老板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