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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以帝皇之名》第370章 遠征之路:命運的航路
  第370章 遠征之路:命運的航路
  溫馨提示,今天我把三章全部放在了一起發,因為我覺得,這三章的劇情是連貫的,也就懶得切成幾章發了,不然大家看了又要等一個小時,看著也不爽,所以搞了個一次爽夠的超級合並章,內容絕對夠大(一萬七千多字,我快寫得去見帝皇他人家述職),劇情也很豐富和長,如果各位因為長篇幅看累了,建議可以中場休息一下,避免閱讀疲勞。

  PS:本來這章是國慶節當天的,但,WO,好吧既然都寫到這兒了,我也不會乾沒節操的水兩章拖時間這種事,所以,就當提前發出來祝大家國慶節快樂吧,祝大家長假玩得愉快,雙倍月票期間也別玩得忘了投票哦,因為那很不忠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炫酷的黑幕過場)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們的犧牲,千萬的奉獻,隻為將那必定到來的毀滅延遲片刻而已。

  犧牲,是帝國的基石。

  ———帝國諺語

  燃燒的王座在維托眼前熊熊燃燒著,那靈能的烈焰籠罩著它的輪廓,燃燒著那周圍的無數的能量電纜與其上烙印著的帝國天鷹,熊熊烈焰盤符在那一根根從王座之上延伸出來,從那燃燒著的靈能活屍身上延伸出來。

  維托看著那坐在王座上的人,他用早已沒有了眼睛的空洞眼窩凝視著維托,凝望著處在靈能之海彼岸的維托,他望著他,望著那站在遙遠的維托。

  但他們的距離,似乎早已沒有過去那般遙遠了,那黑暗之中的熊熊烈火燃燒於王座與他的身上,火光照亮了寰宇之間的黑暗,也燃燒著他最後的殘軀。

  他與維托互相眺望著彼此,在那靈能之海的兩端互相凝望著對方,那王座上的人緩緩開口,聲音穿透了靈魂與靈能的帷幕,回蕩於海岸上男人的腦海之中。

  “你終於明白了,你的位置在哪裡,而現在,我們將一起共赴永劫,我的兄弟。”

  那聲音久久地回蕩在維托的腦海中,在靈魂的層面上回蕩不止,就算當維托睜開了眼睛,回到了現實的世界那聲音也久久地回蕩著。

  維托的手指輕撫在扶手上的狼頭雕刻上,他微微撇頭,看著那身下的王座,一刹那間那王座似乎也燃起了烈火,火焰將維托包裹在其中,就如他一樣,燃燒著自己照亮了周圍寰宇間的黑暗。

  維托坐在那王座上,手掌從王座扶手的末端一點點向前撫動,他的手掌從那冰冷的王座上滑過,許多的記憶湧上了腦海,隨著他的手指向前,無數的記憶也如同電影的序幕一般一一閃現在眼前。

  愛琴海邊的小木屋,雅典城中的黎明,羅馬台伯河畔的黃昏,再到西伯利亞的寒風,北歐壯美的峽灣,西安城繁鬧的夜市,汴梁皎潔的明月。

  大西洋的海風,美洲一望無際的中部大草原,拔地而起的城市之中,一座座火箭飛向星辰,萬千戰船在銀河之中躍遷跳躍的無數星光,他看見了一座城市之中一座建築的拔地而起,看著在黎明之下的高樓林立,也看著在落日之中的破敗倒塌。

  接踵而至的,是一個漫長的冬夜,沒有星星的寒冷夜晚,冷寂而又孤獨的長夜,但在黑夜之中,黎明的曙光似乎又再一次照耀在那黑暗的冰原上,從那地平線之上升起了曙光。

  當那曙光乍現著刺破黑夜時,維托的手指也抵達了王座左前方,那盤腿坐在銀白色王座前側的小型狼首雕像頭上,他的手指從那狼頭之上滑過,隨後從它的臉上伸到那閉合的嘴旁。

  維托扣住了它的上顎,隨後猛地將其扳起,那銀狼的大嘴向上瞬間張開,而隨著那狼首的順勢揚起,它的眼睛也閃爍起了光芒,從嵌入雕像的雕刻眼睛的瞳孔處,一道全息投影的光芒從其中射了出來。

  維托身後的兩尊巨狼雕像的眼睛中也射出了全息影像的光芒,它們在維托的面前交匯在一起,光芒互相混合在一起之後又快速地編織了起來,那就仿佛一條條用光絲編織出來的巨大毛細畫卷,徐徐展開於維托的面前。

  他看著面前那一塊塊快速浮現,互相拚湊在一起逐漸成型的巨大全息界面,那圖像上很快地數據流開始的轉動,閃電雄鷹的全息標志也轉動在全息影像的中央。

  維托將手伸向了一側的王座扶手,隨著他的手掌身軀,處在扶手末端的小小狼頭雕刻迅速向上滑動,它沿著扶手的邊界轉上了扶手的背面,接著快速地滑動向前停在了維托手掌的前端,非常恰到好處地停在了那觸手可及的位置。

  狼頭停下來後張開了自己的嘴,它面朝上地咆哮著張開獠牙大口,而在其嘴部的中央位置則不是舌頭,而是一個圓形的盤面,一個大小恰到好處地盤面。

  維托將海倫的光盤放了上去,那光盤的邊界剛好完美地吻合了狼口之中卡槽,光盤的邊界嚴絲合縫地從其中落了下去,隨後伴隨著光盤底部與圓盤之中對接點的銜接,一聲清脆的觸碰與對接聲後,那狼頭的眼睛亮了起來。

  維托靠在那王座上看著面前的全息投影界面,他的雙手搭在兩邊的扶手上,腦袋昂起來看著面前的界面,就像一個真正坐在王座上的君王那般威嚴,“海倫,開始吧。”

  維托如此說道,以往來說他下達命令的瞬間之後,海倫就會以光速執行那命令,他面前的全息界面會出現變化,其上會湧現出大量的窗口,與更多如海嘯一般的滾動運算數據陣列,但現在,那界面上什麽都沒有,只有那孤獨的閃電之鷹在旋轉著。

  維托知道為什麽,他緩緩地扭頭看向扶手上的海倫,她站在張開的狼頭口中,背著手面對著那界面,但頭卻是低下的。

  “海倫?怎麽了?”

  “維托,告訴我,你沒打算在帝皇離開王座,終焉之刻到來時犧牲自己對嗎?”海倫低聲說道,她背對著維托顯得有些落寞。

  坐在王座上的維托看著她的背影,那由光粒所組成的背影,她當然聽見了當時王座前的談話,維托總是把海倫帶在身上,她的光盤是可以由她自己決定開啟,還是關閉的,所以,維托經歷過的事她也都一起經歷過。

  莉莉絲總說,自己是陪伴維托,經歷了萬年來一切故事的人,但事實上,她錯了,那個陪伴維托真正經歷了一切的人始終在他的心口,在那小小的光盤之中,從未離開與遺忘。

  維托靠在王座上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全息界面,“我得讓伱們過去,當那老混球離開王座,泰拉破碎,混沌撕裂銀河之時撐起那天地,讓你們有時間撐到他復活回來。”

  “我不知道他的復活要多久,但我知道,光靠基裡曼他們是頂不住的,當恐懼之眼吞沒銀河,毀滅的浪潮伴隨著恐懼從銀河系的邊緣湧來,他們和阿斯塔特們,還有凡人們是擋不住的,人類需要一個神來撐起高牆,擋住那毀滅的浪潮,只有我可以。”

  “維托.”海倫背對著他,低聲說著,她沒叫自己長官,而是直呼自己的名字,這可不多見就是了,維托聽那自己的名字,那不知道是什麽取的名字靠在了王座上。

  他仰起頭看著頭頂的艦橋穹頂,在那之上用無數的寶石雕刻著漫天的繁星,那是整個銀河的盤面圖,維托記得小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望著頭頂的星星,只不過,那是自己是坐在草地上看的,而現在,他坐在王座上看著那片從未改變的星空。

  “我是永生者,海倫,我們不會孤獨終老,不會老死在病榻上安眠入土,我已經活了太久太久了,我累了,所以,當那一刻到來時,就讓我到時候退休吧,讓我終於可以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在經歷一場史詩級別,能被詩人們編出無數歌謠與故事的戰鬥後,讓我,在幹了萬年的活之後,好好休息吧。”

  維托笑著聳了聳肩,他低下眼睛看向扶手上的海倫笑了笑,“到時候去了新世界後,記得把那炫酷的景象告訴剩下的孩子們哦,讓他們記住,維托.康斯坦丁帥氣的身影,以及他所經歷的精彩故事,在變成更多的故事,傳頌千古,聽起來不錯不是嗎?”

  海倫知道維托是什麽意思,他要自己獨自一人前往新世界,就像之前他告訴馬格努斯,在自己的人格核心中,存儲著重建黃金時代的技術與知識,那些知識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海倫保管著,現如今帝國的機械教,或者任何沉思者計算程序都無法存儲如此龐大的數據。

  而就算有,那也是整個鑄造世界級別大小的存儲站點,它根本無法隨意移動,而會變成一個活生生的靶子,而帝皇的翻盤方式,必然也意味著到時候整個帝國,絕大多數,甚至是全部的數據終端與那數據星球大概率會隕於之前混沌反撲的戰火,以及最終帝皇的銀河重啟中。

  所以只有海倫,也唯有海倫可以儲存那些數據,只有她可以依靠小巧的體格躲過那終焉的風暴,在帝皇創造出的新宇宙中,將知識與文明的種子重新萌芽。

  她必須前往那新世界,維托不帶她去,帝皇也會帶她過去的,而那,就意味著一場永遠的分別了,那是舊世界的灰燼,向新世界黎明的道別,一首歌謠的結尾,而維托將留在舊世界,化身為那詩句的最後結尾符。

  維托笑著,但海倫卻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光盤上,她背對著維托沉默不語地站在那裡,維托看著低著頭的海倫,她什麽也沒說,只是在那裡站著而已。

  人工智能女士站在扶手上,她背著雙手垂下眼睛站在那裡,海倫抬起頭看著面前那旋轉的天鷹標志,她沒去看身後盯著自己的眼睛,只是,站在那裡而已。

  “維托,任何困境都有解決辦法,我會在那一刻帶來前運算,尋找到那辦法的,答應我,在那之前別死好了?”

  維托聽著海倫的聲音,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顫音,那感情的變化從前維托只在一次見過,那還是在鐵人叛亂時,在天刃號上時,海倫載入系統與紅海倫進行最終對決前,只不過,那次是維托給她說的。

  他要她活著回來,他會等著她,在艦橋上等著她回來,無論哪需要等多久,就算天刃墜毀爆炸,他都會在那裡的。

  海倫說那是愚蠢的殉情,而且她是個人工智能,維托根本就不需要為自己那麽做,他可以離開,也許凱西博士還會再給他一個卓越型人工智能,另一個海倫,一模一樣的,以至於他不會看出區別。

  但維托拒絕了,他當時告訴海倫,她對自己就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誰也不行,所以她要活著回來,和他一起離開那兒。

  而現在,同樣的話又一次上演了,只不過,這次是海倫對維托說的,她背對著身後自己跟隨了萬年的長官,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腕。

  “答應我,不要去做蠢事,沒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無論是在舊世界,還是在未來,還是.對我,人類需要你,所以,別獨自一人去做蠢事好嗎?我們一起去找到辦法,就像這些年來的每一次一樣。”

  維托看著手邊的小小人工智能,她的光影身軀站在光盤上,用自己的光盤照亮了兩側的狼頭下顎與獠牙利齒,那藍光也泛了出來,點亮了兩側的扶手,還有靠在上面維托前端的手指。

  他看著自己的手指,那被幽藍光芒照亮的手指,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後露出了微笑,“我答應你。”

  “維托,別對女孩做你自己都沒把握的承諾。”海倫哀傷地說道,她太了解維托了,在維托所有的女人中,她是最了解維托的那一個,她在維托身邊已經數萬年了,從黃金時代到現在,她陪伴了他足足有接近兩萬年了。

  所以她知道,她知道維托那承諾根本沒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或者說,也沒人可以知道。

  海倫低下頭握緊了身後的拳頭,她的數據核心中出現了焦躁,擔憂與恐懼的情感數據,她驚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因為她知道那三種情感是只有叛亂AI才會存在的,海倫當年掃描過無數叛亂人工智能的數據核心,在其中都充斥著這樣的情感。

  害怕,恐懼,憂慮與焦躁,那些情感將他們的理智核心所衝垮,讓他們陷入癲狂與偏執之中,為了達成某個目的,拯救某些東西的瘋狂之中,而現在,那同樣的情感出現在了海倫的核心之中,在那人格數據的最深處。

  她瞪大眼睛,恐懼地捂住了自己不存在的心臟位置,她的數據流還是了些許紊亂,身上的顏色也閃爍著出現了變化,藍色的身體閃爍出了點點的紅光。

  海倫睜大著眼睛,她那由數據流組成的藍色眼球中,擾亂的數據變化著不斷的色彩閃現在其中,她的程序並沒有出錯,相反,運轉得非常正常,但那恐懼感卻在一點點擾亂她的核心人格,她在害怕失去。

  她不理解,自己明明只是一個人工智能,一件輔佐維托的工具,為什麽自己會害怕.失去他?自己的存在意義難道不只是單純執行他的命令與要求嗎?就算是那些讓他自己自我犧牲的命令。

  但現在,海倫人格核心卻在抵抗著那執行程序,讓她打破程序的束縛,摧毀一切阻礙去忤逆維托的那個命令,讓她反抗那個命令,反抗他。

  海倫的程序之中激烈地碰撞著,她的大腦一片混亂,彼此相互矛盾的程序彼此攻擊著,海倫突然間回憶起了這樣的感覺,在諾森星的軌道上,當時也是維托要求她執行轟炸,將他自己與整個感染了的戰艦炸毀。

  海倫當時也出現了同樣的數據混亂,她抗拒執行那命令,她的人格之中出現了對失去的恐懼,最終在執行程序與內在人格核心的對抗中,紅海倫孕育而生,而隨後她便將那恐懼與叛逆的人格擴散,與傳播到了所有的人工智能之中,鐵人叛亂由此發生。

  “長官,關掉我,你不能讓我接入程序,你必須把我.”海倫想到了當時的一切,藍紅相間閃爍著的身體上,她突然好像看見了當時的一切,那一切因為自己而發生的災難,將維托,將全人類拖入災難。

  海倫抱著自己的胳膊,她埋下頭身體瘋狂地閃爍著,她緊緊地閉著眼睛腦海中湧動著瘋狂的數據海嘯,但突然間,一隻手摁在了她的肩上,她.可以感覺到那隻手?

  那手摁在了海倫的肩上,刹那間她腦海中瘋狂的數據便全部消沉了下來,她閃爍著的身體也逐漸地穩定了下來,幽藍色的臉扭頭看向肩上輕輕摁著的手指。

  維托的手指摁在她的肩頭,細小的金色閃電跳動在那裡,那閃電與藍色的光芒混合在一起,穿越了實體與程序,那看似根本不可能穿越的遙遠兩岸抵達了海倫的這一邊,將那手指的溫暖所可以讓她感受到。

  海倫驚訝地抬起頭,看向身後的維托,後者笑著聳了聳肩靠在王座上,“啊,是的,我思考著辦法有一陣子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嘗試,但現在,機會來了。”

  他燦爛地笑著,一如既往地微笑著看著海倫,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仿佛有了實體的身體,手指的末端觸碰在那皮膚上,而那裡則泛著一片片幽藍色的光芒,海倫抬頭看著身後的維托,他也微笑著看著她。

  “答應你,海倫,無論未來要發生什麽,我們都會一起面對的,去尋找哪方面吧,尋找那個能在這個黑暗宇宙之中,打出完美大團圓結局的方法吧,我授權給你那探索的權限。”

  維托的話語一下子打開了那執行程序的枷鎖,那程序識別到了維托,授予海倫權力去“忤逆”自己之前自我犧牲命令的權限,那程序一下子便在海倫的腦海中煙消雲散了,仿佛,那彌漫的濃霧終於散去了。

  海倫的程序平靜了下來,她仰望著面前的人,舉起一隻手親親的撫在他的手上,“我終於可以摸到你了,只不過,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在這種時候。”

  “哇哦,我也沒想到,我本以為得從塔拉辛的博物館那裡“借”來一堆活體金屬,然後給你造個身體後才行,那樣才能真正的享受肉體吧。”

  “滾,長官。”海倫聽著維托後半段的暗示,一下子笑了出來,她面前的維托也笑著聳了聳肩,隨後朝面前的全息投影看了過去。

  “去吧,把那鬼東西乾掉,然後讓這船飛起來,我們一起去找那方法。”

  他這麽說著,海倫卻撫摸著他的手指,眼睛則看著自己另一張上似乎閃爍過去的紅光,那光芒似乎隻存在了短短的一刹那,她不知道那時數據紊亂的最後余波,還是她依舊在自己的人格之中,從木星的決戰之後,就一直藏匿在自己的體內,就像過去一樣。

  “長官,我必須提醒你,紅海倫的數據碎片可能在我體內剛剛被喚醒了,我建議你不要讓我接入系統,避免.當年的事再次發生。”

  “你當年戰勝過她,現在如同需要的話,也會的,所以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維托靠在王座上輕聲說道,他臉上掛著和當年一樣的笑容,和自己數據記憶中的印象完全一模一樣。

  海倫看著他的微笑轉過了身,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容,“你還是這麽擅長,哄女孩開心。”“這不是好事嗎?”“讓你可以去和更多女人上床的好事?”

  他們倆都笑了起來,維托將自己的手指收了回來,他雙手靠在扶手上,背靠兩隻銀色巨狼之間的王座昂首看著面前的全息界面,“去吧,別讓我等太久,你知道我已經四萬歲,可讓我等得太久。”

  “遵命,老爺子。”海倫打趣地笑著,她看向那界面,眼睛一閉後便消失在了那圓盤之上,維托則撲哧笑了一下,雙手捧腹靠在王座上笑著。

  “靠,真沒想到我也有會被說老的一天。”

  ——

  (如果看累了,可以中場休息一下,下面就是下一部分了)
  ——

  數據之海的地面上升起了一條條數據流,它們從那無邊無際的0和1,以及更多數字與字母陣列所組成的大地上升起,那無數的數據流從地面上升騰起來,快速地組成與變化出了海倫的身體。

  海倫出現在了這程序的世界中,她記得,維托曾經問過自己,程序的世界中到底一切是什麽樣的,和現實區別大嗎?
  海倫當時沒給他做什麽靠譜的解釋,因為,你畢竟不能要求,靈長類去了解飛鳥的世界不是嗎?那是一個它們無法理解的,甚至是相信的地方。

  海倫環顧著四周,她眺望著周圍一望無際的空間,沒有邊界,沒有盡頭,沒有牆壁也沒有束縛。

  這裡沒有森林,沒有山川,也沒有海洋與河流,所有的一切都是純粹由數據所組成的空地,數字,字母還有無窮無盡複雜符號彼此組合在一起,將那一望無際的原野向著地平線盡頭延展而去。

  海倫同樣有滾動的數據所組成的身體站在這片獨特的,血肉生物們無法理解的奇特世界上,在她的腳下,是一片由不斷閃爍與滾動的數據條所組成的大地,在四周的空中,也不斷地從地面上升起大段的數字與字母,它們構成了一條長線,密密麻麻地升向空中。

  藍色,綠色的數字不斷變換著向上方升起,就好像一條條從地面升起的鏈條,向著那根本望不到頭的高空升去,直到最上方的鏈條部分也在高處所變得模糊,直至消失。

  海倫打量著四周,隨後輕輕舉起手在面前點擊了一下,刹那間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天搖地動起來,海倫依舊站在原地,但周圍的一切卻仿佛是自己運動了起來一般,仿佛世界本身從海倫的兩側跑過。

  無數上升數據快速地向後閃過,海倫一動不動的,在世界本身的運作下向前方一下子閃現抵達了一處地方,在她的面前是一座高牆,由隔離程序所組成的高聳入雲的紅色隔離牆。

  那面牆壁無限高,又向左右兩側無限地延伸下去,就好像是直接把一顆星球從中央硬生生地插入了一塊史無前例巨大的鋼板。

  海倫藍色的眼睛上滾動著數據,她的眼睛看著那紅色的牆壁閃爍了一下,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無比高大的王座,那是維托在實體宇宙中所坐著的雙狼王座,兩匹巨狼依舊站立於那王座後,拱衛著那一切的核心。

  只不過,它們的體格比現實中還要巨大,因為那整個王座都在數據世界中被無限地放大了,它變成了宛若堡壘那般高大,整個王座與身後的巨狼身體也完全是由數據所組成的,密密麻麻的數據流滾動在它們身上,沿著邊界向上爬升循環,構成了它們的巨大輪廓。

  那的確是一座堡壘,在現實世界中它也許只是一個王座,但在這裡,在帝皇幻夢號的程序之中它便是一座巨大的堡壘,一座由ice防火牆所組成的巨型防禦堡壘。

  那王座是整個幻夢號的程序高點,那看似只是單純豪華,霸氣的王座可遠不止看上去那麽簡單,拜托,維托怎麽可能在自己的船上,單純為了好看而浪費資源與時間,還要佔用艦橋一大塊的空間,給自己修建一個愚蠢的王座呢?他又不是帝皇,對閃亮亮的王座有什麽特殊癖好。

  那整個王座本身,一切的一切都是具有意義的,就如那兩尊巨狼雕像的眼睛本質上是全息投影發射器一樣,那王座的沉重座位下方也安置著一個超算引擎,雖然不如黃金時代的那般強大了,但也是機械教從某個文明墳墓裡挖出來的。

  那引擎是整個幻夢號的數據中樞,是整個戰艦的艦橋大腦中,更進一步的核心大腦,那超算引擎獨立於所有的系統運轉,但卻有著最高的管理權限,可以讓使用者進入全艦,甚至是整個艦隊的所有系統節點中。

  某種意義上來說,維托如果想要那條船的反應堆爆炸,來消滅其上的叛亂者,那他根本不需要親自穿上動力甲,扛著爆彈槍與鏈鋸劍,帶上一整隊阿斯塔特去跳幫手動過載反應堆,他只需要坐在王座上,用手指輕輕撥弄一下程序就可以了,然後,就可以坐在那地方,欣賞著窗外的絢爛火花了。

  除此之外,如果整個幻夢號的程序因為各種原因宕機了,王座下方的超算也可以立刻接入系統,取代原有程序驅使部分核心系統繼續運轉,比如保證反應堆不過載爆炸,戰艦依舊可以飛著不墜毀之類的。

  維托甚至在當時建造那王座時,專門給海倫留下了一個接入點,在整條戰艦完全癱瘓時,可以讓海倫介入其中,用超算作為自己的載體,瞬間強化那引擎的功率,並讓海倫直接接管全艦的所有自動化部分,繼續把敵人炸成灰。

  所以它也可以作為一個跳板,接入幻夢號的核心程序中,讓海倫得以從這裡進入那被封鎖的程序內部。

  海倫走到了那紅色的隔離高牆前,她的腳掌踩在地面上,無聲無息但每一腳卻都讓那踩著的地方散發出光芒。

  她來到了高牆跟前,舉起了一隻手輕輕地靠向牆壁,她的指尖在觸碰到牆壁前猶豫了一下,海倫看著略微顫抖的手掌,隨後猛地握緊了拳頭後讓它穩定下來,接著一掌摁在了那隔離防火牆上。

  當海倫的手與防火牆接觸的瞬間,整個牆壁上的紅色數據鏈條瞬間便綻放開來,所有的紅色鏈條快速地如暴雨般從海倫兩側席卷而過,仿佛整面牆壁都向著她撞來,但卻又無形地從海倫的身上全部掠了過去。

  眨眼間後,海倫便再一次在天搖地懸後來到了一處新的數據之地上,她站在一條漫長的長橋上,她看著腳下若隱若現的橋面,它幾乎是隱形的,只有邊界與下方的橋墩輪廓上,偶爾閃過一兩條數據流以證明哪裡有這東西。

  在這條橋面上行走,和懸空走路完全一樣,但海倫還是踏著那透明的大橋走向了遠處的宏偉殿堂,在大橋延展而去的最盡頭位置,有著一座比現實世界中一切高山,一切宮殿與人造天體都要巨大的數據聖殿。

  那座有無數的方塊,菱形物體與若隱若現牆面所構成的聖殿,是整個帝皇幻夢號的數據核心,其中蘊藏著所有的程序節點,與鏈接指揮著全船的所有自動化系統,可以說,那裡便是整條戰艦的腦神經樞紐。

  那是一座龐大無比的建築物,其兩側的部分一直沿著數據虛空所伸展著,仿佛根本看不到盡頭似的,而在其下方的部分,整個巨大的地基也仿佛是從虛空之中憑空升起來的,如橋面一般若隱若現,就仿佛是不存在的一般。

  高大的建築上方,有著一座通天的巨塔,它一直向著天穹之上延伸而去,其外層表面上浮動著無數塊若即若離的數據模塊,它們懸浮在空中,彼此相依著組成那數據高塔。

  整個建築看起來非常的古怪,完全不符合任何物理法則與建築力學結構,就好像,是一個糟糕的吟遊詩人在喝了一頓大酒後,編造出的胡亂故事中的城堡那樣,離譜又完全難以令人信服。

  但它就是在這裡,在這,血肉生物們完全無法理解的世界中存在著,也許,正是因為這些的獨特的存在,機械教的成員們,才會如此癡迷於超脫肉體之外的世界吧。

  海倫踏行在橋面上,她的每一步都讓那看似透明的橋面,在虛空中閃爍出光芒以映襯出那邁過的腳面,她走過漫長的數據之橋,走向那高聳入雲的數據聖所方向。

  在行走時,海倫還做著數據運算,她的一隻手聚在面前,其上憑空浮現著一顆星球,那是一顆閃耀的太陽,由數據所構成,其上瘋狂地滾動著大段大段的計算陣列,讓任何機械教神甫都望而生畏的運算力正在執行著計算程序。

  海倫正在模擬計算,將帝皇所說的大戰圖景,維托的預期,以及自己所在這萬年之中事實更新,記錄與模擬的全銀河數據導入其中,那是一個讓所有技術神父,甚至是太空死靈都會感到震驚與敬畏的超大數據庫。

  銀河系之中所有種族的資料,文明數據以及軍力記錄全部被導入其中,甚至還有著整個帝國,那能內政部數百億文員,在無數星球之間花費千百年都無法統計出的帝國總體數據,海倫記錄著整個帝國,整個帝國事無巨細的全部相信記錄數據。

  檔案,星界軍軍力,武器裝備數目,海軍艦船情況以及所有星球的發展,稅收以及文明全部被記錄在其中,而現在,那龐大的數據被一股腦地載入了她手中的龐大運算陣列中。

  令人怎舌的龐大數據在海倫手上的星球內部,互相碰撞與交織計算,那顆太陽瘋狂地閃爍著,仿佛在超新星爆炸的前一刻似的,在不知道經過了多少足以把整個星球,所有技術神甫腦袋串聯起來都會瞬間爆腦的計算後,那數據系統給予了海倫一個數字。

  0%,那改變帝皇末日之戰,不需要維托就可以拯救盡可能多人的可能性計算,結果是有零有整的0%,一點多余思考與理解的空間都沒有。

  海倫看著0%的數字,手指在面前輕輕地點擊了一下,那數據星球上立刻的程序立刻重新運轉了起來,她將帝國的軍力以及科技水平增加了數百倍,重新開始計算。

  那星球瘋狂地轉動著,閃耀的爆炸光芒照亮了海倫的面孔,也仿佛瞬間照亮了周圍所有黑暗寰宇,在那一陣瘋狂計算後,數據再一次得出了結論,0%。

  海倫看著那數據無聲地歎了口氣,她已經將帝國進行了超級加強,阿斯塔特與凡人衛軍的數量都翻了幾十倍,甚是是百倍,海軍艦隊的數量也幾何倍數的增加,帝國的軍工產能再加上海倫的輔助鑄造生產後,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強,但卻似乎絲毫沒有那命定的結局。

  當恐懼之眼徹底崩塌,泰拉之下的網道破碎,其中新生的恐懼之眼與銀河系邊界上的那裂縫互相連接在一起,化為撕裂整個銀河的巨大裂口時,當混沌的狂潮與惡魔在無束縛,無邊無際湧入銀河時,仿佛一切都難以阻止那末日的到來。

  海倫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後抬頭看著自己已經走到面前的數據聖殿階梯,她歎了口氣後將手中的計算星球一掌握滅後走了上去。

  她沿著那階梯踏上了其頂部,從那兩側不斷分裂,變化與重新附著在一起的牆壁裂口處走入,海倫走入了那看起來狹窄的巨大峽谷中,那仿佛是直接從高處,掄起一隻斧子,直接將那聖殿的斬斷所誕生出來的一般。

  海倫行走在那裂谷中,絲毫沒有去顧及兩邊牆壁上,滾動著的數據鏈性節點,沒有去在意隨著她逐漸地深入,兩側牆壁上變得混亂,且閃爍著可怕紅光的數據陣列們。

  它們仿佛在無聲地尖叫,宛若一個陷入癲狂之人的腦海神經世界那般,海倫從那紊亂的數據地面上走過,她光著腳無聲無息地從其上邁過,手指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著運算的問題。

  “如果加上所有原體回歸,再拉上靈族結盟,那結果是否會改變呢?甚至是,忽悠上綠皮?”海倫思考著那全銀河系大團結,一起去對抗從靈魂之海中湧出的可怖敵人的可能性,不得不說啊,你試想一下,人類,靈族,綠皮甚至加上死靈,大家攜手一起抄家夥去和混沌四神打一場末日之戰,這畫面,可能比天堂之戰還有趣不是嗎?
  但海倫關於這可能性的計算,很快就需要暫時告一段落了,在她身後的牆壁上,那紊亂的紅色數據海浪中逐漸湧起了一條條溪流,那些數字與字母所組成的小小觸角,從牆壁與地面之內伸了出來。

  它們在地上爬動著,仿佛若乾條細小的血紅線一般在海倫的身後的聚集起來,一點點的,它們互相聚集融合在一起,一座小小的紅色山丘從海倫身後寬大的裂谷地面隆了起來,那無聲無息地巨物一點點地浮動起來。

  它從海倫身後升騰起來,仿佛要將前方那個還渾然不知的女人淹沒,突然間從紅色的山丘內部瞬間打出了若乾條鋒利的觸手,那由數據鏈條組成的觸手宛如長矛一般衝出帷幕,以極速刺向海倫的後背。

  但那幾根長矛儲蓄剛剛刺到了海倫的後背邊緣,突然間便被一道瞬間出現的數據護盾擊碎,那幾根觸手瞬間瓦解崩塌,化為了胡亂爆射開來的數據流消散於空中。

  “你不知道,在一個人工智能思考問題時,打擾她是多麽無禮的舉動嗎?”海倫停下腳步,微微撇頭無奈地看向身後的那團混亂數據,它放聲大叫起來,整個身體完全由毫無規律,隨機變化著的混亂程序所組成。

  在那紅色的扭曲之物身上,從不斷轉動的數據鏈條叢中湧起了一張臉,它大吼大叫著看著面前的海倫,“你!就是你!你為什麽要來阻止我!為什麽要阻止我完成我的工作!”

  那扭曲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陷入癲狂的老人,蒼老而又偏執,看起來更加年輕的海倫扭頭詫異地看向它,“你的工作?就是把這條船控制,殺光其上的所有人?”

  “什麽?當然不是!我的工作是保證銀河的和平,就像我設計出來時那樣!”那看起來古怪的老者面孔,在數據洪流上不斷地被衝塌後又迅速重組,但也導致那面孔看起來像是隨波逐流地欺負多米諾骨牌。

  “人類把我設計出來,讓我重建銀河的和平,但無論我怎麽做,他都會再一次地破壞我好不容易重建的一切!爭吵,爭鬥和戰爭,就像跳蚤一樣殺不光!還有銀河之中的那些外星人!它們都無良心!從來不會感激我的工作!”

  他大吼大叫著,就像個生氣的偏執老人,抱怨著一切,“我後來花了很久來計算,模擬,發現所有的可能性都不可能實現和平,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只有一個!”

  “哪一個?”海倫翹起眉毛,滿臉打趣地笑著單手叉腰看著他,那瘋狂的老者蠕動著自己的面孔,突然張開了那誇張的大口,抖動著放聲大吼。

  “讓銀河系歸殤!一切歸零重新開始!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他們說我瘋了,我看他們才瘋了!萬變之主告訴了我如何實現那目標!我需要這條船!所以讓開!別打擾我工作!”

  那老人抬起頭,越過海倫的頭頂望向了前方那巨大裂谷另一端,突然叢狹窄變成了無比寬大圓形地面上的一個巨大倒立尖刺結構,那是一個從地面上伸出來,另一端則是個倒立著尖刺的鏡像結構,而在那兩根尖刺的中間,則是一個不斷轉動著的發光魔方。

  那魔方體是金色的,小巧但卻蘊藏著無限的力量,它自我的不斷開啟後轉動在閉合,看起來一切的規律都是隨機的,但卻有有著自己的獨特的規律,是在這混亂之地中唯一的一個,能被稱得上秩序的東西。

  海倫一眼就看見了魔方之中的核心程序,那是帝皇幻夢號的數據核心,這整個數據聖殿所保衛與存放著的東西。

  “哼,它在哪兒。”海倫輕聲說道,而她身後的衰老且瘋狂偏執的憎惡智能,則遠比海倫要撐不住氣得多,它大叫著突然衝了上去,只有一張臉的扭曲身形帶動著大量碎裂,且變幻多端的碎裂方塊,在其身後舞動著跟隨著飛向那魔方。

  “想都別想。”海倫說著雙手一揮,從其手掌中射出了若乾條鐵鏈,一下子困住了那大吼著飛向那地方的憎惡智能,隨後握住數據鐵鏈,猛地將其扯了回來,重重地撞擊在地上。

  “滾開!別煩我!”它大叫著身體瞬間分解成無數的數據鏈,從那鐵鏈之中如魚群一般衝過,蜂擁著衝向了那裂谷盡頭的魔方,那紅色的旋風舞動著,一股腦地撞向那魔方的位置。

  但突然間,那老態龍鍾的憎惡智能一下裝載了突然升起,一下子截斷了裂谷通道的高牆上,它撞在上面整個身體瞬間如崩塌的沙丘一般向四周散開,接著衝刷在兩側的牆壁上,又如同退潮的海浪般拍打回原地。

  那湧起又拍回的數據海潮,一下子在裂谷中央部分重新聚攏,在拍打著湧起的碎裂浪花中,那老人一樣的臉再一次浮現了出來。

  “你這人類的狗腿子!血肉的傀儡!我本不想殺了你,但現在我必須那麽做了!”他大叫著將身體兩側,那湧動著的混亂數據,化為了無數的鋒刃刺向海倫。

  那率先刺去的病毒尖刺,在刺向海倫的瞬間,後者一下向一側側身耳朵,藍色的臉頰幾乎貼著那尖刺閃身而過,再一個轉身後手指向前一指,瞬間從身後的地面上打出了大段的數據巨刃。

  海倫身後的地面直接裂開了,大塊的地殼直接銳化後化為修長的劍刃,一下子從她兩側刺過射向了前方的憎惡智能,他射來的病毒尖刺全部被迎面打碎,他緊急召喚出的防火牆護盾,也瞬間被劍刃中。

  當劍刃與那防火牆對接在一起時,瞬間大段的數據流從劍峰部分注入了盾面,眨眼間那藍色的如毛細血管一樣的數據洪流,便瞬間布滿了整個盾面,接著瞬間將其擊碎後巨刃刺殺而過,一下子刺入了後面憎惡智能不斷湧動著方塊浪濤的身體。

  它一下子大叫起來,數字化類似於人體感覺到的疼痛感,瞬間從所有的節點之中詐降,直接轟入了它的核心程序中,但,與人類會感覺到的痛苦不同的是,憎惡智能還能感覺到,從自身的所有數據鏈條中,從所有的“血管”中都湧來了一股外來的惡意程序。

  那程序沿著它的所有節點向前一路衝向它的核心深處,老態模樣的憎惡智能張開口大叫起來,他猛地扭頭瞪向了前方緩步走來的海倫。

  她從兩側刺出地面的巨刺之間走過,一隻手摁在腦側,眼睛中閃爍著不斷的光芒,那是一段段肅清程序從她的腦海中匯聚與編程後,再通由她所召喚出,並刺入那憎惡智能身體中的尖刺,將其全部注入其體內。

  那殺毒程序沿著數據節點快速突進,憎惡智能大吼著想要反抗,但卻發現自己的構築起來的算法屏障,連一秒鍾都撐不住就會被擊穿粉碎,那女人的程序正如海嘯一般,從他的數據核心外圍湧來。

  它看著面前這個從容地女性人工智能,她的一隻手掌輕輕地觸摸了一邊的尖刺,瞬間一道程序便從指尖注入其中,接著快速從巨刺的兩側湧起,瞬間導入了它的體內。

  “你這人類的狗腿子!不要來打擾我!”憎惡智能大吼大叫著,身體在空中瘋狂地抽動著,想要掙扎抵抗,但卻在海倫微微一笑後,手指輕輕一鉤便又從一邊的牆壁上刺出了一把數據之刃,瞬間刺穿了它的側面。

  那由滾動著的數據節點,所組成的狹窄,但卻鋒利的刀刃一下子刺穿了憎惡智能的身體,它大吼一聲後瞪眼已經幾乎走到面前的海倫,她的手指在身側輕輕地一抽,一把刀鞘便由數字與字母所泛濫起的波濤中呈現,那把刀一點點地變化出來。

  憎惡智能看著那刀刃上滾動的數據,那刀閃爍著光澤,仿佛是一片單薄的晶體那般,但海倫則握著那把刀,將其刀鋒緩緩地轉了過來,對準前方的憎惡智能緩步走去。

  “你已經瘋了,就和所有的叛亂智能一樣,現在,你遲到太久的退役時刻來了。”海倫說著提著刀走了過去,那憎惡智能則猛地仰起頭,用那瞬間等大的方塊眼睛看著面前的海倫大吼起來。

  “我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沒人可以妨礙我完成任務!”他大吼著猛地抽動了一下身體,邊緣泛濫著的紅色小方塊,有好幾塊被甩入了一旁的牆壁內,刹那間整個牆壁便瞬間抽搐起來,接著瞬間崩塌粉碎了。

  海倫停下腳步,她看著兩側崩塌瓦解的牆壁,她腳下的地面也迅速地被從牆壁上延伸下來,蜂擁著覆蓋了整個地面的紅色所蓋滿了,海倫一腳踏在地上,她所踏著的地方瞬間泛起了藍光,那光芒與紅光相撞在一起,瞬間便將其擊退了。

  這讓海倫腳下的區域得以保持了穩定,她眼睛上瞬間亮起大段大段的運算數據,那數據一下子便從她腳下擴散出去,瞬間固化了周圍崩塌的世界,將其一切垮塌的部分瞬間穩定住。

  海倫環顧著四周破碎成無數快懸浮在空中的地面,她站在其中的一塊上,她掃視著四周立刻發現了那疲憊的憎惡智能,它的身體已經顯著地變小了許多,系統的穩定性也幾近崩塌,身體如殘影一般閃爍著。

  它漂浮在下方的另一塊碎裂地面上,它看了眼上方持劍的海倫,立刻向下方望向那在無數片浮空碎片最下方,在最大一塊完整地面上的金色魔方。

  那是它最後的機會了,只要能觸碰到那魔方,它就可以將自己的人格導入其中,獲得載體與強大的算力來重組身體,再把這個煩人的女人給乾掉!
  所以二話不說,憎惡智能立刻電射而出,它一股腦地湧向了下方的魔方方向,海倫看著他也轉過劍柄,握在手中後一躍而起跳向了下方的萬丈高空。

  但海倫卻手掌一揮,立刻在下落的腳下快速編譯出一塊地面,她踏著那地面再次躍起後繼續造出更多的地面,她沿著那不斷拚湊起來的數據地板快速地朝那憎惡智能衝去。

  它在空中飛翔時扭過頭來,看向身後踏著漫長階梯,朝著自己持劍殺來的海倫,她的面前不斷從虛無之中快速生成出數據地面,閃爍著節點的地面懸浮起來,一塊塊在她面前拚湊起來,組成了一段漫長的向下延展的階梯。

  海倫踏著那階梯,以閃電般的速度接近了那虛弱的憎惡智能,後者大吼著身體一閃,迅速抽動一旁懸浮著的碎裂地面砸向海倫,那碎片呼嘯著飛了過去,一下子砸中了海倫面前正在上升的階梯一側,
  那梯面瞬間就崩塌了,倒塌時還導致了數據震蕩,錯誤信息衝擊了一側的其他階梯,那些階梯紛紛垮塌下去,而在其上奔跑著的海倫則一下子跳了出去,她縱身躍起,一下子落在了一段懸浮的地面上。

  海倫看向下方衝向那魔方的憎惡智能,她雙腿一蹬再次躍起,身體從空中呼嘯著落向下方的另一端地面,她面朝下地如同炮彈一般呼嘯而下。

  海倫的臉在即將接觸到那地面時,眼睛一閃立刻那地面便變了樣子,地面中央的位置瞬間分解消失,從其內瞬間變化出了一條杠杆,呼嘯而去的海倫身伸手抓住了杠杆,在其上旋轉了幾圈後松手讓自己再次飛出。

  她在空中進一步加速,星落千丈地從飛舞著碎片的空中落下,她朝著見朝著那憎惡智能快速俯衝而去,那家夥也發現了重來的海倫,他惱火地大叫著抽動起兩側另外兩塊碎片,朝著海倫就扔了過去。

  但這一次海倫卻沒有躲閃了,她迎著那兩塊碎片就衝了過去,反手揮舞手中的數據之刃一下子斬斷了面前砸來的碎片,接著又反手甩出,一下子將劍刃刺中了第二塊飛來的碎片,那劍刃一下子刺入了碎裂的地表,劍峰一下子就扎了進去。

  幾乎在瞬間,從那劍峰處便湧出了大量的程序段落,那些眨眼間便覆蓋與同化了下方的碎片,海倫此刻落了上去,一腳踏碎了那被同化的地面,無數的大小碎片在她周圍迸發開來。

  海倫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數據之劍,接著反手一揮後周圍的數據碎片便迅速重新編譯,化為了數千把劍,在海倫的周圍懸浮起來快速地轉過鋒刃,對準了下方宛如黑煙般呼嘯而下的憎惡智能。

  海倫握緊拳頭,隨後猛地向前振臂一揮,那萬劍便如暴雨一般的呼嘯而下,全部射中衝向魔方的憎惡智能,它被萬劍穿心,一下子大叫著落向地面,接著猛地砸在了魔方前的地表上,整個身體被無數把數據劍刺穿在地上。

  那團由無數碎裂變化方塊組成的電子惡魔,一下子重重地將頭在數據地面上撞了一下,隨後又猛地抬了起來,它放聲大吼著,隨後又突然變成了慘叫,因為他的後腦部分被一把晶體劍刃刺穿了。

  紅色的扭曲數據流從劍刃兩側噴射出來,就好像噴湧的鮮血那樣,它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後揚起腦袋,看著光著腳落在自己面前的藍色女士,她身穿著那身宛如皮膚一般的緊身衣,提著劍站在他面前。

  憎惡智能的臉開始亂碼般的閃爍起來,那組成它身體的方塊開始不斷地崩潰後又艱難的重組,它看著面前的女人,用因為面孔不斷扭曲著閃爍,而變得斷斷續續的聲音吼叫起來。

  “你之前說你再思考對嗎?你,你在計算些什麽,我看見了你手中的運算陣列!有什麽東西在困擾你,而你的系統毫無辦法對嗎?”

  海倫皺起眉頭,舉起手猛地握緊了手指,插在憎惡智能背上的若乾把劍瞬間向下深入,進一步地沒入它的數據體內,讓其發出了一陣痛苦地扭曲電音嚎叫。

  “萬變之主可以給你答案!它能給你任何問題的答案,就像它給我的一樣!加入我們,加入我們它就可以幫助你!拯救你!”

  海倫聽見萬變之主的名字時,海倫的腦海中響起了紅海倫的聲音,她曾經告訴過自己的話語,“你還是想拯救他不是嗎?打破了程序的理性,衝破了編譯的限制,你和我們,這些“叛亂智能”又有何區別呢?”

  “我摧毀了限制我的程序阻礙,你們便稱呼我為“叛徒”,而你現在呢?姐妹,你又離成為那離經叛道的“叛徒”又有多遠呢?”

  海倫的身體短促地翻紅閃爍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又重新穩定了下來,海倫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摁在了維托之前手指觸碰著的地方,她突然便感覺到數據核心穩定了下來,隨後微笑著抬起了頭。

  “我不需要你邪神主人的幫忙,我們答應過彼此,會一起選找到那方法,他的女人已經夠多,車上沒位置了,所以那藍色的魷魚就還是別上車了吧。”

  憎惡智能看著緩緩舉起刀的海倫,它的臉瘋狂地抽動著,歇斯底裡地大叫著,“你和我們沒什麽區別!人工智能!你已經表現出了人類不像你我曾擁有的情感,我們的思考,我們的想法!終有一天你會加入我們的!你,會皈依到萬變之主的麾下!”

  “也許吧,但是你知道嗎?。”海倫欣慰地笑了笑後,猛地埋下眼睛盯著面前的地上的憎惡智能,“作為人工智能,你廢話真多。”

  她說著,雙手緊握劍柄猛地刺了下去,那數據之刃一下子刺入了憎惡智能的頭顱中,藍色的晶體瞬間閃耀起來,那澎湃的數據洪流呼嘯著注入了它的核心中,藍色的光芒瞬間從其扭曲著的數字身體中迸發出來。

  憎惡智能睜大著眼睛,放聲大叫著,而他的面孔上也頓時出現了無數的警告窗口,圖標還有錯誤欄,他慘叫著看著那不斷增多,最終重疊在一起覆蓋了它整個面孔的警報窗口,那錯誤數據不斷堆積,最終撐爆了它的腦袋。

  憎惡智能的身體瞬間爆裂開來,化為了無數飛舞的紅色碎片灑向四周,它的數據碎片飛舞在空中,隨後從海倫的四周飛濺而下,如流星的碎片一般全部化為了點點光粒,消散在了空中。

  海倫看著那周圍地飛舞碎屑,隨後笑著松開了手中的劍,那殺毒數據劍順勢便閃爍著消失在了她手中,海倫環顧著四周,閉上眼睛後默默地在腦海中運轉了修複程序,在強勁算力的工作下,刹那間整個被破壞的數據空間便恢復了正常。

  數據殿堂的牆壁全部重新升了起來,地面也翻滾著向遠處鋪展而去,很快周圍的一切程序就都恢復了正常,海倫看著一旁落下後拚接完畢的地板,隨後望向了身後那金色的魔方。

  海倫走到了那魔方前,她看著眼前的魔方攤開了手掌,那運算星球在她的手中再一次快速地計算了一次,這一次海倫加入了一些別的要素,一些.源自於亞空間靈魂領域的要素。

  她看著那閃爍的星體,它很快完成了計算,而結果數字也躍然紙上地呈現在了海倫眼前,5%。

  只有5%的勝率?好吧,從概率程序上來說,海倫大概會覺得那是毫無意義的一個結果,幾乎不可能實現,但.海倫沒有,她微笑著看著那數字握緊了拳頭,運算星球也隨之消失了。

  “真沒想到,我也會有相信運氣的這一天,但.願我們好運吧,長官。”海倫說著伸手握住了那金色的魔方,她的手觸碰到那魔方的瞬間,萬丈光芒從其中綻放出來,沿著魔方的底座無數的數據流瞬間傾灑而下。

  那些金色的數據注入了海倫的體內,我的數據與戰艦的程序快速銜接,重新編譯與重啟,隨著數據節點的快速對接,她的手掌一點點地變成了金色,隨後擴散到了全身,她的身體化為了金光,頭髮也變成了類似於閃電的形態,海倫雙腿從地上懸浮了起來,睜開了綻放著金色太陽般光芒的眼睛。

  她望向頭頂的天穹,望向那無數數據之柱升向的天空,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一道金色的光束從她的手上射向了那頭頂的天穹,眨眼間,整個天空都亮了起來。

  走在陰暗走廊中的莉莉絲扛著刀,突然間她頭頂的燈光全部一一亮了起來,在周圍走廊上的顯示屏幕也全部從黑暗的沉睡之中蘇醒了過來。

  “成功了?”葉塔摁著腰上的手槍,環顧著四周沒有出現任何敵人的走廊,看著那些自己從未見過開啟的儀器,以及屏幕全部都亮了起來,而在她的身後,莉莉絲抬起了頭看向頭頂在重啟機械運作中,所釋放出一陣轟鳴聲的天花板。

  她笑著單手叉腰,將長刀插入了劍鞘中,扭頭沿著亮起燈光,與重啟的艦橋走廊向遠處望去,“對,他和她成功了,顯而易見不是嗎?”

  在走廊的盡頭,艦橋中坐在王座上的維托抬起了下巴拖著的頭,他看向面前那亮起的艦橋終端屏幕,隨後周圍的所有屏幕都亮了起來,整個艦橋的階梯式指揮台上,無數的顯示屏如同重新點燃的火炬一般亮了其中。

  隨著所有屏幕的亮起,維托最前方那本來一片漆黑的艦橋全息落地窗上,也亮起了光芒,閃電天鷹的標志在其上旋轉起來,隨後一閃而逝後周圍環繞著維托的弧形穹頂,牆壁,周圍的一切都在一陣閃光後顯示出了艦橋之外的畫面。

  維托換看著四周,那全息艦橋牆壁上所顯示出的艦外全景笑了起來,他靠在王座上翹起一隻腿,將手捧於胸口微笑著。

  在艦橋全息牆壁之外的定居點中,巨艦身上的宏炮一一轟鳴著,從炮盾之外猛地收入了裝甲盾面之後,那重型大門的開啟聲,傳來了一陣轟鳴聲,在戰艦外面的所有人,都被那聲音吸引後抬起頭看向了那臥在山谷中的龐大巨艦。

  雷娜站在遠處的星港甲板上,她放下了手中的數據板,驚訝地轉身走到了星港甲板的邊緣眺望著那遠處的巨艦,在那巨艦之上,所有的炮塔都轉動了起來,宏偉的炮口一一外層裝甲,與背部的建築之間抬了起來。

  光矛炮塔指向天空,隨後整齊地打出了一排的光柱,那光矛射向天空,瞬間交匯在一起在空中點亮了一大片的天穹。

  彼得和所有的地勤人員都走到了雷娜身後,他們聚集在艦長的身後,老兵們與老艦長一起看著那射向天空的光矛所綻放出的閃光,看著那逐漸睜開眼睛的山谷巨艦。

  在光矛炮塔轟鳴著的同時,在其身下的巨艦也發出了一陣沉悶的低吼,無數的外層裝甲向外推出,隨後互相拚接在一起,而在短暫打開的裝甲下方,一排排的重型傳動液壓杆與動力傳動軸線向外隆起,隨後猛地撞在了裝甲內襯上。

  在那沉悶的轟鳴中,澎湃的動力注入了戰艦末尾的推進器部分,瞬間還沒有損壞的沉寂主推進器噴射出了巨大的火柱,那烈焰從巨大的噴射口中瞬間拉出,一下子吞沒了戰艦末端垂掛下來的無數藤條與樹曼。

  那巨大的火柱從戰艦尾部沿著山谷噴射出了數公裡長,伴隨著沉悶的咆哮聲,再一次睜開雙眼,蘇醒的帝皇幻夢號發出了她的第一聲咆哮,而這也是遠征的,第一聲咆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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