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麽說，梨棠還是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腕。

  “要不，我幫你暖暖叭。”

  自認為善解人意的小姑娘說完點了點頭，用兩隻小手包住他。

  溫熱的體溫從肌膚相觸的地方蔓延過來，讓他的手心逐漸沾染上不同的溫度。

  小人魚愣了愣，陌生的觸感讓他有些迷茫，隨即不知道想起什麽，慢慢回過神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碰她不會覺得厭惡，但有一點生理潔癖的少年還是沒忍住蹙起了眉。

  見她沒用力，洛衍手腕輕輕一個翻轉，躲開她的觸碰，隨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抬起下巴，下頜線條微微繃緊，帶著幾分驅逐意味。

  “聽著，小虎鯨，你應該回你的族群，而不是闖入我的地盤，即使你要找吃的也應該去人魚族，別再跟著我了。”

  站在原地的梨棠眨了眨眼，慢慢噢了聲。

  “可是，你不就是人魚嗎？”

  洛衍：……

  他微微眯起眸，漂亮的藍眸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忽的勾唇笑了，雪白的小虎牙若隱若現。

  小人魚擺動著自己藍紫色的魚尾遊過來，忽視四周蕩漾開的層層波瀾，低聲呢喃。

  “人魚?”

  見小姑娘悶悶點頭，少年輕嗤了聲，清透的聲線中帶著幾分明顯的惡劣意味。

  “我可不是什麽人魚。”

  他湊過去，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尾巴，微微歪頭。

  “不信你自己去人魚族問，有沒有一條擁有藍紫色尾巴的人魚。”

  說著小人魚低笑了聲，精致乖軟的臉上突然多了些許說不明的情緒。

  “我早就被人魚族驅逐了，所以，你要是想和人魚族做交易，那麽你找錯人了。”

  梨棠鼓了鼓小腮幫子，有點不滿。

  “那我去咬死他們！”

  她就知道少年一個人肯定會被欺負，卻沒想到那群壞蛋直接將他丟到了這個鬼地方，生氣。

  正似笑非笑等待她反應的小人魚頓了片刻，卻見小姑娘繼續抱怨。

  “要不，還是把他們都驅逐扔到別的地方去吧。”

  此刻洛衍終於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於是看向她的視線不由得變得複雜。

  這隻小虎鯨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這個海底怎麽會有這麽…這麽傻的生物。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是兩個族群，隨便遇到一個生物就相信別人麽？
  大概是覺得她太傻，調戲她也沒有意思。

  小人魚乾脆懶得管她了，隻擺動了下自己的魚尾離開，聲線冷淡。

  “算了，隨便你，不過你跟著我我也不會搭理，勸你趕緊離開。”

  看著他往下方遊過去，一直安靜做背景的怪物魚忍不住看向自己老大。

  然後就見小姑娘已經自覺爬到了它頭頂，嗓音軟糯。

  “我們跟上去。”

  怪物魚見此也就乖乖跟上小人魚，一頭扎進深淵。

  本來這片海域就算在深海地區了，卻沒想到不遠處的深淵更加漆黑，幾乎不存在光線。

  饒是怪物魚也覺得有點恐懼，只能緊緊跟隨不遠處那條擺動的漂亮魚尾。

  漆黑一片的深海中，那條藍紫色魚尾是唯一的光亮，蕩漾開的波瀾從尾巴尖劃過，流轉著令人驚心動魄的流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魚尾都這麽漂亮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