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鈺盯著蘇晚晚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讓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地開口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薑早早跟你一樣也是一個小仙女？”

  “嗯。”蘇晚晚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沈雲鈺又不說話了。

  他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和薑早早相處過程中的點點滴滴，突然開口朝著蘇晚晚問道：“你們小仙女的壽命是多久？”

  蘇晚晚眨眨眼睛，然後聲音清脆地回答道：“這個，從幾百年到幾萬年不等吧……比如一些等級比較低的小仙，也就活個幾百年的時間，然後一些修為較高的，能活幾千年，比較牛逼的，可以活個幾萬年，甚至還有幾十上百年萬年的。”

  “那你們呢？小紅娘能活多久？”沈雲鈺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蘇晚晚，遲疑著問出自己心裡的問題。

  “我們……如果不努力提升修為的話，也就一兩千年的時間吧。”蘇晚晚想了想，說：“但是如果努力工作，提升修為，活個幾萬年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夢。”

  沈雲鈺：“……”

  空氣裡又是片刻的靜默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朝著蘇晚晚道：“那……薑早早已經活了多久了？”

  “大概……五百年。”蘇晚晚不太確定地回答道。

  “那你呢？”沈雲鈺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我才一百多年而已。”蘇晚晚十分謙虛地笑了笑。

  沈雲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聲音悶悶地說道：“怪不得她跟我說，才六十年而已……短短六十年，相對於你們上千年的壽命來說，確實是太短暫了。”

  蘇晚晚看著沈雲鈺一臉難過的樣子，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安慰他了。

  “所以……在她過去的幾百年的生命裡，她是不是曾經愛過一個凡人，然後在那個凡人去世之後，才知道了生離死別的痛苦，於是發誓自己再也不會對凡人動心了？”沈雲鈺只要稍稍回想一下薑早早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便大概明白了一些來龍去脈。

  蘇晚晚跟著歎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沈雲鈺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裡悶悶的，那種感覺壓得他好像喘不上來氣一樣，他轉頭看著外面依然在下，卻漸漸變得淅淅瀝瀝的雨，閉了閉眼睛，聲音淡淡道：“我知道了……”

  蘇晚晚看著沈雲鈺的樣子，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安慰他一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良久之後，沈雲鈺站起身來，朝著蘇晚晚面前扯出一個笑容來道：“我以後大概不會再去煩她了。”

  蘇晚晚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雙清澈的眼眸看著沈雲鈺，欲言又止。

  沈雲鈺朝著她雙手抱拳，行了個禮之後，便轉身準備離開，然而他走了兩步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看著蘇晚晚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他曾經愛過的那個人，是什麽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