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璟目光怔怔地看著沈雲鈺許久，終究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好。”

  沈雲鈺再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的靈柩，朝著沈雲璟聲音悶悶道：“皇上讓我接任丞相的位置……”

  沈雲璟沉默了片刻之後，然後朝著沈雲鈺道：“恭喜大哥。”

  然而沈雲鈺卻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了，片刻之後，沈雲鈺朝著沈雲璟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已經連著趕了許多天的路，回來之後也一直沒有休息，這裡有我，你休息休息，再來接替我。”

  “好……”沈雲璟低低地應了一聲，他朝著丞相大人的靈柩又磕了三個頭之後，這才起身從靈堂裡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雲璟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為王婆婆守靈的蘇晚晚，他走到蘇晚晚身邊，陪著她跪了下來。

  聽到動靜的蘇晚晚轉過頭來，朝著他看了一眼，然後愣了一下道：“你怎麽來了？”

  “大哥回來了，他替我一會兒，我來看看你。”沈雲璟伸手將蘇晚晚的肩膀摟進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拍了拍她，然後將剛剛沈雲鈺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蘇晚晚。

  蘇晚晚在聽到這些話之後，怔忪了好久，然後才歎了一口氣道：“想不到竟是這樣。”

  她再次抬起頭來，看著王婆婆的靈柩，聲音微澀道：“丞相大人這一生……哎……”

  沈雲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朝著她聲音溫柔道：“後日便是下葬的日子了，你去睡一會兒吧，我替你在這兒守著。”

  “不。”蘇晚晚搖了搖頭，然後朝著沈雲璟聲音清脆道：“沒事的，其實身為小仙女，也並不是每天都必須要睡覺的，修行之人，對這些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婆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也沒有兒女，我要幫她守著。”

  “好。”沈雲璟見她執意如此，便也沒有繼續勸她，而是默默地陪著她。

  丞相大人和王婆婆下葬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等到一切的儀式都結束之後，眾人的身上早已經濕透了。

  沈雲鈺看著渾身已經濕透的沈雲璟和蘇晚晚，讓他們二人趕緊回去泡個熱水澡再換身乾淨衣裳，自己卻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蘇晚晚看著大雨中沈雲鈺的背影，剛準備開口喊住他，便被沈雲璟拉住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了沈雲璟一眼，卻見沈雲璟朝著她搖了搖頭道：“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兒吧，他和我不一樣，我自小便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大哥他卻是前日才知道……他心裡應該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吧……”

  “嗯。”蘇晚晚聞言，隻得默默地站著，眼看著沈雲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大雨中。

  沈雲鈺在雨中渾渾噩噩地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終在城裡的一家酒樓跟前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一眼酒樓的招牌，然後進門，讓小二給他燙了好幾壺酒送上來。

  他就這麽坐在窗邊一邊喝著悶酒一邊看著窗外的雨，直到薑早早的身影從樓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