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毅:“……”
蘇檀兒:“……”
秦老:“……”
拍攝現場,齊雲成、宋軼把尷尬演到了極致,目光一秒一點的向下看去,誰想到這玩意能掉出來。
外面的帶刀侍衛怎麽可能沒反應,立刻拔刀。
“沒事,沒事,稍安毋躁。”宋軼扮演的蘇檀兒立刻笑著伸出手製止兩位侍衛,“收起來吧。”
兩個帶刀侍衛意外聽話,拔了半截的刀默默收回刀鞘。
“哎呀~~”
蘇檀兒只能滿臉堆笑,低身撿起地上的菜刀再看向旁邊的老公,眼神漂浮道,“相公,我適才想起……我方才正在家中切水果,水果還沒有切完我就先告辭了。”
“哦。”寧毅在旁邊打著配合,止不住點頭,再揮揮手,“去吧。”
“我先告辭了,切水果去。”
一手拿著菜刀一手微提著裙子,蘇檀兒小跑式地逃了,寧毅看著自家媳婦兒忍不住多囑咐,“小心點啊,別切到手。”
“好。”
出了房間,蘇檀兒拿著菜刀變成快跑,但想想不對頓住腳,從左邊改為跑向右邊,差一點跑錯道。
就這一幕,齊雲成知道媳婦兒是本色出演。
非常可愛。
她的戲份沒了,齊雲成扮演寧毅全程笑容,不然還能怎麽辦,眼前的是丞相,她帶一把刀來可還行,再解釋一句,“我最近上火,讓她切一些水果。”
“你這娘子啊,甚是有趣,來小友,請喝一盞茶。”
“請!”
“哢!過!!”
一幕戲結束,演員放松下來,一放松跑到外面的宋軼自己都止不住樂。
顯然這裡是改的,改的更有趣味性。
但接著都要忙活起來。
因為要轉場地,演員、工作人員、拍攝機器都得轉。
但花費不了太多功夫,距離不遠,只是需要重新布置外加協調一些路人的龍套罷了。
而等一上午的戲拍完。
齊雲成等人依舊在劇組場地吃盒飯,今天的菜很不錯,宋軼坐在她旁邊的桌子附近一句話不說,自顧自的乾飯。
不過正吃著,齊雲成接到了電話。
知道師娘打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放下飯接過來。
“喂,師娘。”
“在吃飯嗎?”王蕙在燕京也經常給孩子打電話,擔心吃得好不好之類。
“正吃著。”
“都什麽菜?”
“好著呢,您放心。”
齊雲成哪一一的舉例,要小丫頭在倒挨個的給她奶奶說,相當於報菜名。
“雲成,有點事情,是藍藍的場子,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徒弟的事情怎麽還不記得。”
一提到場子,齊雲成的表情嚴肅下來,這些東西他拍戲後一直都是師娘操心,現在怎麽個情況很少知道,於是開口。
“是您聯系了人嗎?”
“不是我聯系,是人家看著德芸鼓曲不錯,聯系的公司。但可能對方覺得市場的問題,想弄一個花場,有相聲有鼓曲,所以我得問問你的想法。
你別看你走了那麽久,一直不來演出,老先生沒有不惦記你的,包括說這個事情都是他們讓我來問問你。”
齊雲成拿著手機笑笑不說話,老先生著實有點在意自己,可此刻也有自己的思考。
在以前的花場是相聲、鼓曲夾雜來演。
其中相聲最難,鼓曲最吃香。
如今徹底掉了一個個兒,甚至掉了一個快天壤之別的地步。
難怪主辦方想弄花場,明顯心裡沒底,可能瞧著德芸社不錯,鼓曲社蒸蒸日上,周顧藍這一個演員最近也比以往多出名了一點。
但依舊沒膽子。
“師娘,您看這樣怎麽樣,不弄花場,就單弄鼓曲。”
“人家不會同意啊。”王蕙身為董事長,管理著一切怎麽不知道商人的想法,這樣有風險的事情絕對不會做。
碰都不會碰。
但齊雲成堅持,因為弄花場,相聲和鼓曲都演,鼓曲就徹底的被搶走了風頭。
那還叫什麽鼓曲場。
做不到用鼓曲捧藍藍的結果。
“那您告訴他,我也會過去演,他心裡應該會稍微有點底,打一個師徒獻藝的名頭宣傳。”
“這樣啊,那沒問題。”
王蕙樂和和的,果然徒弟還得師父捧,同時多說一句,“如果他不同意,乾脆咱們自己來乾。
要不是這位專門過來找了下我,還見了後台老先生,我最近自己都要籌辦,哪還需要外人。”
師娘財大氣粗的樣,齊雲成已經習慣,忍不住多一句嘴,“萬一賠著了錢怎麽辦?”
“賠唄,咱們又不是賠不起,多賠幾場我都開心。”
當孩子的無奈,為什麽開辦場子需要主辦方,主要開辦一個場子不簡單,主辦方需要承擔起籌備、組織、宣傳、銷售等各項任務,以確保演唱會的順利完成。
如果德芸自己來弄,工作程度太大了,又出演員又要各種忙活,很容易忙不過來。
“師娘,如果有消息了,您告訴我一聲,我挺關心的。”
“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寵著藍藍,有消息我就告訴你,你先吃飯吧,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拍完早點回來。”
“嗯,一定早點回來。”
電話說到這裡馬上要掛斷,忽然一直在乾飯的宋軼來了動靜,轉過腦袋道,“師娘!!”
“哎!!”王蕙答應得一個乾脆,她可喜歡閨女。
“您吃了嘛?”
“吃了啊,你吃的什麽?盒飯不好吃吧?”
“還行,我們的飯菜一直不錯,紅燒雞塊、兩個小雞腿、肉末茄子、酸溜土豆絲。”
“雲成呢?他吃的什麽?”
“他吃的是……”宋軼拿起筷子夾一塊兒老公盒飯裡面的菜,然後才開始道,“萵筍炒肉、腐竹、小炒肉、還有我最喜歡的紅燒獅子頭,這丸子看著就好吃。”
“你要喜歡吃,我分兩個給你。”齊雲成拿著電話道。
“好哇,我的雞腿給你一個。”
王蕙在家裡雖然看不見畫面,可聽夫妻兩個的對話便知道幾個月來在外面過得不錯,沒有把自己虧著。
關鍵娶了這個閨女,真是娶了一個福氣。
連曦曦都跟她一樣性格。
“你們吃吧,我去問問場子,有消息我第一時間打電話。”
“麻煩您了師娘。”
通話結束,夫妻兩個吃飯,吃飯也不止他們。
贅婿裡面的嶽母和秦老都是今天的戲,吃飯的時候過來一塊兒聊天,包括耿護院也一起。
而等到晚上,白天說的事情立刻有了結果。
主辦方聽到齊雲成要出演,還不是單純助演,打著師徒獻藝名頭,怎麽可能不答應。
聽見消息那刻直點腦袋。
盡管齊雲成參演演出費他要給的多一些,但心裡有底啊。
只要觀眾能坐滿,他是能大賺的,更不用說齊雲成票價肯定能定得稍微高一點,做商人的哪會讓自己虧。
於是大場開始順順利利安排,要不了多久宣傳就能出來,但今天只是做好決定,所以藍藍這個丫頭什麽都不知道。
之前要給她說的大事,正是大場。
晚上在和師娘聊完場子安排後,當師父的給徒弟打過去一個電話。
這個點,丫頭早沒課。
“師父!!!”
電話接通,周顧藍聲音一如既往地喊出來,“您總算給我打電話了,好久您都沒回來。”
曦曦、敬敬放假能過來玩,她不一樣,平時要上學、要演出偶爾學校曲藝隊還有事情,根本不可能在放假的時間去找師父、師娘。
導致她有很長時間沒見著面,平時聊天隻通過電話或者視頻通話。
“師父,您和師娘多久回來啊?我好想您,師父您想我嗎?”
“……”
齊雲成在酒店房間裡沉默幾秒,丫頭的好處在這,言語之上不會有什麽顧忌,要是小宇哪會說這個。
一個很老實的孩子,根本沒有這些話。
“想啊,怎麽不想。”齊雲成知道怎麽對付丫頭,要是說不想,她可要難過起來
“師父,您到底多久回來?我去接機。”
“用不著,我打電話是過來給你說一個事情。”
“什麽事情?”周顧藍在宿舍裡拿著電話不解,不知道這麽晚有什麽重要的。
“有個演出我想讓你演演。”
“好哇,我演。”
丫頭喜歡演出,毫不猶豫答應,“哪演?是什麽特殊場子嗎?”
“也沒什麽特殊,就是讓你在天津大禮堂的大劇場演演,有可能的話,順便攢個底,對你來說輕輕松松吧?”
“……”
這回輪到當徒弟的沉默,抓著手機一副要哭的樣。
輕松?輕松個什麽啊。
還順便攢底,攢什麽底啊。
天津大禮堂她去過,之前老先生專場,她在場,但正因為在場才知道它的大。
天津大禮堂並非只有一個大劇場,而是一個劇場的聚集地。
大劇場兩個、中劇場三個、小劇場三十八個。
其他的不說,光是大劇場容納的人數便有兩千位,非常大的地方。
讓她去這攢底?
不得死台上?
頓時想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舞台上,兩千多人目光全部盯著一個人的畫面。
身子止不住發冷。
徒弟不說話,當師父的好逗,“怎麽樣?高興不高興?開心不開心?這就是之前你送我大褂時候給你說的大事,還不謝謝我。”
“謝……謝謝師父~”周顧藍快哭喪的語氣通過電話準確無誤傳了出來。
“怎麽了?不開心嗎?”
“我怕~~師父。”
“你怕什麽啊?你以前去過啊,演得好好的。”
“不一樣。”周顧藍不傻,這是要給自己弄大場子的節奏,“萬一賠了怎麽辦?”
“賠了也不是賠你的,你該拿多少錢拿多少錢,說不定這一次演出過後你演出費能漲。”
“師父,您別拿我開心了,我真的怕。”
丫頭心裡發顫,一點底沒有。
齊雲成也不逗她,遙想當年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慢慢開口,“你我還不知道?知道你心裡沒底,放心我也會去演的,捧你嘛,到時候好好演。
沒那麽多的壓力。”
“師父,您快點回來吧~”一句話,周顧藍真要落淚的感覺。
當師父的眉頭一皺,“不是,你怎麽了?你今年可不小了,怎麽還難受成這樣。”
“我想您,兩個多月沒見著您了,上次回來還是上次。”
“你跟你師娘聊會兒吧。”
齊雲成果斷把手機遞給媳婦兒,丫頭越長大越跟沒長大一樣,當年多好的一個小姑娘。
每次念叨,他都覺得藍藍怎麽會變成這樣。
當初認識她完全是認認真真學鼓曲的態度,哪怕來自己家,也第一時間練鼓曲。
一點撒嬌味道都沒有,相反骨子裡帶著幾分自己的倔強和堅強。
那種感覺很讓他注意和喜歡。
女生就得這樣,不比男生差,一步一步朝著目標走。
一轉眼怎麽成這了?
想了想,齊雲成一邊笑一邊感慨萬千,看來是自己和媳婦兒給她寵壞,當年沒能撒的嬌全部集中到長大後。
就這樣大場的事情開始處理,處理沒幾天,天津大禮堂德芸社要舉辦一個鼓曲場子的消息出現在了人們視野中。
但只是個消息,離售票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依舊吸引不少人注意,天津大禮堂開鼓曲專場,論熱度隻可能德芸社挑動起來。
其他社團沒有一個能做到,甚至捧孩子,也只有他們會捧到這種程度上。
一時間連網友都察覺出德芸社要漸漸把鼓曲社弄大,弄大到巡演的地步,不僅如此,還想做到能開分社。
如果做到那種,鼓曲社的終極目標便達成,可惜沒個十年八年做不到。
“老公,給。”
時間一晃,快殺青的最後一個晚上,和丫頭聊完天,宋軼放回手機,放回去瞬間,繼續吃自己東西。
今晚她的宵夜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炒餅。
回來時候跟路邊買的。
別看簡單,鍋氣和味道都不錯。
齊雲成看著媳婦兒道:“今晚又和丫頭聊什麽了?”
“沒什麽,想咱們了唄,我承諾回去後讓你這個當師父的帶她去玩。”
“你可承諾的好哇?指不定要去什麽地方,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是不是把藍藍帶錯了方向,帶得越來越喜歡玩和撒嬌?”
宋軼無所謂的模樣,咬著筷子頭看著老公,“撒嬌怎麽了?要不要我撒一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