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您這一下可給我把人得罪完了!【求訂閱】
“好啦,自己好好準備演出,給你的時間不到二十分鍾了。”
周顧藍和宋軼互相抱了一下後,齊雲成在旁邊叮囑。
二十分鍾,不過一會兒的事情。
“我知道了師父,我盡量保持心態。”
趕緊看看自己的著裝,周顧藍在後台待了一陣子,大概離陶楊結束只剩下三四分鍾的時候,終於去了側幕。
她去側幕的刹那。
郭得剛、王蕙、於遷三個人十分關心閨女,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聊一下,反正讓她別想那麽多,完成三次表演就算成功。
媒體的報道、先生的目光千萬不要去管。
真要去管,台子都上不去,今天熟面孔不少。
尤其郭得剛,說的話比較多。
誰叫這是個丫頭,對於丫頭,他這邊總是有優待的。
畢竟女性乾曲藝,比較不容易,還是學的鼓曲,妻子那邊的東西。
“謝謝陶楊的表演,接下來請您欣賞京韻大鼓《花木蘭》表演者周顧藍,伴奏:……”
楊鶴同報完節目,多上來兩位樂師試弦,西河大鼓一般只需要一位三弦,京韻大鼓不一樣。
琵琶、四胡等都是常用樂器,所以這時候吳麗娟抱著琵琶也來了。
她也緊張,但坐在位置上後緊張少了大半。
坐著的,還有一位先生能稍微擋著一點自己,安全感十足。
再說觀眾又不是看他。
試弦發出幾聲動靜,周顧藍在掌聲當中緩緩登台。
登台那一刻,台下議論聲十足。
連前排上了歲數的楊紹華老先生都禁不住跟自己兒子說話,“喲,這是齊雲成的徒弟啊,這麽年輕,幹什麽的啊?”
“爸爸,咱們幹嘛來的?聽鼓曲啊,那她肯定唱鼓曲。”
“說的也是。”
兩個人都是相聲演員,用一口天精話交流,交流幾乎都像是在說相聲。
雖然他們對齊雲成接觸不多,可從網絡上了解,再說跟郭得剛關系不差,所以理所應當來看看比較少有的鼓曲演出。
甚至老頭還盼著來,實在好久沒看見過這場面。
不止他們倆議論,其余人更是如此,尤其很多都不了解這一個鼓曲徒弟。
畢竟這是較大一次把徒弟推出去的宣傳。
之前在小劇場說周顧藍、捧周顧藍,那影響力不會太大,這一次不同。
實屬曲藝圈大半的人知道齊雲成的鼓曲徒弟開小專場。
“真稀奇啊,齊雲成才多少歲,鼓曲徒弟都開專場了。”
“沒錯,夠快的。”
“德芸社收徒弟是不是越來越年輕,我記得那嶽芸鵬也收了幾個徒弟。”
“嗐,德芸社在這,能捧還不捧嗎?流量大著呢。”
“看能不能捧出來吧。”
……
下面觀眾說什麽話語的都有。
對於天津老少爺們來說,非得四十左右收個徒弟才正常。
但別說德芸,就是以前老先生,二十多,三十多收徒的都是一大片。
當然齊雲成不能比那些位天賦絕好的泰鬥或者大家們,只能說收徒不能局限歲數。
而聽見下面的鬧騰,今天極其好看,身著豔裝的周顧藍死死壓抑著自己略微緊張的心,盡量保證自己的一舉一動符合規范。
不管別人怎麽看自己,今天的專場一定要演好。
悄悄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周顧藍鞠躬說了幾句自我介紹後,便開始了今天的演出。
演出開始那一秒。
全場的目光無疑不集中到她一個人身上。
年輕的觀眾、出名的演員、上了歲數的老先生都是如此。
她認識的親人、熟人、老師、朋友更別提,除了看她就是看她。
無數目光的交匯。
而目光一多,人怎麽可能沒有影響,可來到舞台,來到話筒後、來到書鼓後的周顧藍像變了一個人,有一股看不見的神在提著她。
然後鼓套子一打,這一股神瞬間釋放給看著她的所有人。
有一種小小的衝擊感。
就是一瞬間的衝擊感,讓每個人都了解,這姑娘以後在鼓曲界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演員。
為什麽老藝術家的大鼓、表演讓人感覺震撼,除了多年精湛的技藝外,便是他本身的精神氣,讓人覺得佩服和震撼。
而現在藍藍就有了一種認真對待曲藝的神,所以才都冒出這一股想法。
正因為如此,現場說話和討論聲漸漸變得少了。
都在注視著這一個孩子。
“文修武備造就難,丈夫事業有幾人全~~
既不能筆削漢史聲名振,必須要手把吳鉤姓字傳~~
……”
不一會兒唱腔出來,周顧藍聚集到了更多的關注,尤其下面媒體,不斷的在拍照。
看著媒體忙,齊雲成輕笑,要是放在過去一個丫頭開場子哪裡會得到媒體關注,媒體都報道老先生哪哪開場子,哪哪演唱什麽或者場場爆滿的新聞。
現在一個丫頭都這樣,可見是變了。
“老公,藍藍台下挺緊張,台上就徹底好了。”
在上場門所有人都守著藍藍演出時,宋軼緊握著老公的手,貼在耳邊說出這麽一句話。
“有時候演員就這樣,台下要死要活,到了台上腦子就換了一個檔,換了一個人。說明藍藍的表演經驗不少,身體都有了舞台記憶。”
“是啊,真好。”
真好兩個字宋軼輕輕地說出來,一說出來,齊雲成的心口跑過不少的暖流,沒錯,是真好。
就這樣,周顧藍在舞台上逐漸去完成自己今天的第一場表演。
學習鼓曲並不容易,吐字、言語表現、唱、按字行腔、氣力氣口、音韻美、以情帶聲,什麽不得琢磨?
尤其基本功,只能硬學,硬練。
所以想要出來一個好演員很難。
而在唱完一段花木蘭後,周顧藍顯然有了一些體力消耗。
唱二十多分鍾大段,還要兼顧各種唱腔和表演,不可能輕松。
但因為年輕,很容易就緩過來,所以在熱熱鬧鬧的掌聲當中,返場了一個小段。
小段結束。
便輪到張雅麗老先生上台唱京韻大鼓,他老人家上去,不少人歡迎。
年紀和技巧在這。
而先生上台時,周顧藍好像把自己腦子用完了,整個人十分地迷糊。
都不知道剛才那段時間怎麽挺下來的。
倒是不再伴奏的吳麗娟立刻從下場門那邊繞過來,繞到上場門再抓著藍藍高興道。
“藍藍,我覺得你剛才真的在放光欸,表演得太好了,好多人好多人看你!”
周顧藍同樣興奮,一刻少女的心臟快蹦了出來,但嘴上回答的奇奇怪怪,“是嗎?發光?有40瓦的照明燈亮嗎?”
“有!”
“都達到了100、200瓦了。”
“太好了,應該能超過我頭等那盞燈了。”
兩個女孩子說話,齊雲成站在旁邊都理解不了這是在幹嘛。
下意識開口。
“伱們以後說相聲去吧。”
“好哇師父。”
剛才不讓抱,現在周顧藍抓住機會,立刻撲上去,“我早就想和師父說一段相聲了,一定很好玩。”
“別想了你。”
齊雲成把她稍微扒拉開,再打量自己身上,“別把妝蹭我身上,待會兒再補一下妝。”
雖然藍藍沒有濃妝豔抹,但淡妝還是有的。
而瞧見這一幕。
旁邊的郭得剛、王蕙挺開心,雲成的大丫頭,很讓人喜歡,甚至快到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不過比起補妝,周顧藍現在要調整狀態,迎接第二場演出。
就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並不長,到後台坐一會兒便沒了。
時間一到。
主持人再一次報幕,周顧藍在掌聲當中開始了第二場演出。
唱的《孟薑女》。
表演下來同樣沒有差錯,甚至還返場了一個大段。
兩大段表演下來,下面觀眾們和一些前輩對她的評價越來越高。
不過兩個大段太消耗體力,足足四十分鍾,所以下台之後,她額頭上出現不少的汗水。
當師娘的趕緊幫忙歸置歸置,再去好好的休息。
與此同時齊雲成登台唱一段河南墜子。
他登台唱河南墜子,把下面坐著的文愛雲高興得不像話。
全程眉開眼笑,認認真真,一字一句不落的去聽孩子唱。
唱的《三堂會審》。
這一段河南墜子再熟悉不過,哪怕師父郭得剛表演武墜子的時候,也唱過幾句。
現在當徒弟的認認真真來一遍全的。
一來,齊雲成所表現的狀態,統一得到了天津老少爺們的認可。
所以僅僅一個倒二,觀眾們嘩啦嘩啦的給予掌聲。
叫好的同樣也有。
“怎麽樣,是不是唱的好?”座位當中,文愛雲高興的向著自己的老朋友問道。
旁邊的先生肯定都笑著點頭,不好不可能。
隨後他一完便是周顧藍最後一場的攢底。
攢底再重要不過。
鉚足了力氣表演正活和返場,一直持續到四點多才要接近尾聲的意思。
……
“足下蹬著草鞋腕掛藤鞭倒騎著牛背~~
口橫短笛吹的是自在逍遙~~
吹出這個山歌兒是野調無腔~~
這不越過了小溪旁~~”
最後一個尾音落下,周顧藍把鼓毽子和板兒放在書鼓上代表演出結束,同時觀眾席發出整齊統一的掌聲。
發出的那一刻她自然鞠躬感謝,但是鞠躬起來,環顧觀眾席有些喘息的她開始迷惘了。
因為接下來不知道要做什麽。
她一個小女生在舞台上實在有些孤立無援,是知道要說些客氣話,可腦子此刻有點亂。
然而這時候,齊雲成出來了,他一出來,當徒弟的心中安全感爆棚。
沒有什麽比這還要令人踏實的了,因為師父在身邊,她就可以不用再去管那些目光和眼神。
默默待在身邊便好。
“謝謝各位對孩子的鼓勵,如果有不足的地方希望您各位一定指正。
鼓曲行業能繼承的孩子太少太少了,好不容易有一些孩子,我們希望他們越來越好。
那麽最後我們請先生以及演員們上台說幾句話吧。”
呱唧呱唧呱唧。
一位位演員開始登台,郭得剛、王蕙、於遷以及伴奏老師都是如此。
今天的專場,沒有他們操勞不可能完成。
而當郭得剛一露面,下面前排的楊藝坐不住了。
有點想要上來的心。
郭得剛看見笑了,立刻喊徒弟給請上來,請他上來,也問了問旁邊的老爺子,老爺子不上來了。
小姑娘的場子,不想給耽誤太多功夫。
不過別看他們倆師承方面在相聲界有些爭議,但現在哪一個不尊敬的,尤其楊紹華是寶字輩兒的老先生。
兒子楊藝輩分更不會小,見了侯寶臨大師叫師大爺,見了常寶霆先生叫常三大爺,見了侯耀化叫二哥,見了侯耀聞叫三哥,人世交情在這!
連郭得剛都得叫一聲五叔,齊雲成等人更是叫師爺。
“叔,您站這吧。”
郭得剛把人請到舞台中間,再問一聲,“師爺不上來嗎?”
楊藝擺擺手,“老頭來的時候午覺都沒睡,請上來就得睡舞台上,容易著涼。”
一說一樂,都是相聲演員,少不了這些幽默。
而楊紹華坐在下面,也跟著樂呵。
“很好啊。”
大著郭得剛十一歲的楊藝轉身看一眼齊雲成還有旁邊的小姑娘,“我不認識小姑娘啊,但是聽說要開一個鼓曲場子,我們爺倆決定湊湊熱鬧。
畢竟曲藝不分家,咱們都是同一條戰線上的。
別說鼓曲社了,以後郭得剛要在這邊開相聲社,我們爺倆還過來湊熱鬧。
我們跟他們是一條戰線上的,沒有什麽分歧。”
“您這一下可給我把人得罪完了,我沒說要開相聲社啊。”提到開相聲社,郭得剛在旁邊接一句話,楊藝看著郭得剛,“沒事,咱們人不少,不用怕得罪,你都這麽多徒弟了。”
哈哈哈哈!
這句話雖然楊藝隨口一說,但郭得剛高興,可不徒弟多,甚至徒弟都收徒弟了。
“所以我上來呢就單純表達一下,希望德芸社越來越好,不管郭得剛還是孩子都在做事情,挺好。
就這樣了,我下去了,我怕老頭睡椅子上。”
沒有站上兩分鍾,楊藝便下去重回觀眾席,實屬氣氛熱鬧,他忍不住說些話。
畢竟他跟郭得剛兩個人私交極其好,每次到天津遇見,準得好好聊一番。
更別提這一次趕過來看鼓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