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記憶漸失
  但是那些人就是選擇了硬碰硬這一種最蠢的辦法，而且還要時刻模仿禦林軍的打法，將他們本身的功夫都抑製住了，並沒能發揮出自己的全力。

  司蕤言想起當日的死鬥，還是歷歷在目。

  “如果不是禦林軍，那又是何人敢假冒宮中禁軍呢？”成峰想了半天，覺得殿下說得有道理。這李代桃僵的事多了，那些人也未必就是真的禦林軍。

  “惡向膽邊生，在野心驅使之下，誰都可能有這個膽子。”司蕤言冷聲輕笑，眸中浮出一抹寒色。

  蕭廣是其中一個嫌疑人，他的動機已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多年欽差生涯，讓他看透了人間百態。世態炎涼，讓他知道想要真正的高高在上就得將權勢掌握在手裡。

  然而除了朝中權臣能踩他一頭之外，自家兄長也高他一等。

  自古以來，兄弟之間就會不自覺地攀比，姐妹之間更不用說。就算是一家人，也少不了明爭暗鬥。

  世人隻知蕭家尚書，不知蕭家欽差。在族中低人一等的感覺，比在外被人輕視更不是滋味。

  換做以前倒還可以忍耐，蕭廣只要安心做他的欽差，立下汗馬功勞，皇上自會對他有所封賞。

  可是他這一趟回京，等來的不是論功行賞，而是賜金賦閑。而去在這之前，兄長的女兒成了皇上的紅人，做出的商業舉措解了京都的燃眉之急。

  這立在皇上眼皮子的底下的功勞，蓋過了他多年的兢兢業業。司蕤言知道為何蕭廣會鋌而走險，做出謀害侄女的事，因為他的心已被壓得扭曲了。

  他想要高官厚祿，想要成為帝王青睞的臣子。可是這一切，被一個小姑娘輕而易舉的做到了，日進鬥金，得到帝王的禦筆親題，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榮耀。

  財名雙收，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蕭廣努力了十幾年都沒能做到，蕭寧在短短一月中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就算這個人是他的侄女，也足夠讓他嫉妒得眼紅。

  但嫉妒還不至於點燃他的殺心，想來也是蕭然有意拉攏蕭寧回府，這才讓他心生了忌憚。

  對自家兄長的那點心思，蕭廣摸得一清二楚。

  他知兄長有野心，也想借助財力物力來給自己添磚加瓦，更上一層樓。

  親生女兒年紀輕輕便有了大作為，未來只要不作奸犯科，觸及帝王逆鱗，那以後的日子簡直就是一片大好。作為生父，隨便從中分一杯羹都足夠讓他飛黃騰達。

  天下貪官汙吏很多，通過金錢交易獲得官位的也不少。帝王不可能抓得過來，大多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那通過交易上位的朝臣，將本職公務處理好，其余的他不會多管。

  蕭然身居尚書之位，多年兢兢業業，辦的事沒有一件出過差錯。再往上走一步，他也足夠勝任，朝中無人敢對此有質疑。

  他缺的就是一個機會，要麽朝臣舉薦，要麽帝王親賜。

  這麽多年過去，帝王都沒有提拔過蕭然，他自然也明白只能走朝臣舉薦這條路。

  錢，就是蕭然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一旦蕭寧回了本家，蕭然就可順理成章提出一些要求。有了財力支持官場就可以水漲船高。

  然而這一切的風光，偏偏就是蕭廣不願意看到的。

  他不想兄長踩在他頭上，還是靠著錢財大行亨通。

  蕭家袓上也是書香世家，禮儀之府。歷代子嗣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輪到蕭然蕭廣這兩兄弟卻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些日子，司蕤言一直在暗中探查著兄弟二人的一舉一動。

  兄長蕭然身為尚書，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無論皇上還是屬官都很信任他，大小事務都給打搭理，不屬於他分內事也都要來請教兩句。

  每日疲憊回府，蕭綺便端上一碗安神茶，說著一些好聽的甜言蜜語，討她父親的歡心。蕭寧為人沒有她那麽多小心思，不懂得討好巴結，所以一直以來蕭然都很偏愛蕭綺。

  蕭綺也不知從哪學來的那些曲意逢迎的招數，用在自己父親身上那是信手拈來，可憐蕭然就這麽被暗暗玩弄在鼓掌之中而不知，一直覺得他這個女兒心地善良，只有別人害她的份。

  在皇子下旨給蕭寧賜婚之後，蕭綺就成了蕭家唯一的女兒。將來無論蕭然在官場上是想激流勇進，還是想安於現狀都可以用這個女兒來做文章。

  身為尚書之女，蕭綺可以嫁得皇親貴胄，也可以嫁書香小門。進可攻退可守，蕭然雖疼愛女兒，但到了仕途黨政上，這個女兒便也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

  於公，蕭然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也懂得為自己謀利，心裡有著一把小算盤。於私，他聽信女兒的花言巧語，偏心刻薄，對蕭寧隻知苛責冷臉。

  他是個好官也是個賢臣，但絕不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但總的來說，他不會為了自己的仕途而去謀害親生女兒，頂多就是往聯姻去想。

  至於蕭廣，那可就截然不同了。

  “命人盯著蕭綰瑛，無論她這幾日做什麽都一律回報。”司蕤言眸光一緊，想到蕭廣他的心就莫名有些燥熱。

  成峰一拍腦袋，忙道：“殿下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前日柔娘傳來了消息，說蕭綰瑛前日打算偷溜著出門，被她府上的管家拿了個正著。當時，好像還有個男人在接應她。”

  “那個男人是誰？”司蕤言蹙眉狐疑。

  蕭綰瑛在正弘書院與外男見面，這事被蕭廣知道以後就將她圈禁在了府中。

  這麽多天來蕭綰瑛都沒有任何動靜，怎麽在這個時候想著偷偷溜出府，還有其他男人接應。

  “不知道，在那女人正打開門要走就被發現了。那男人騎著一匹快馬，發現事情敗露就揚長而去。或許他知道自己在誘拐蕭家的千金，直接是帶了個面具，誰也沒看清他的樣子。”

  成峰無奈搖了搖頭，弟兄們在遠處埋伏著，也沒能將他抓住。

  “蕭綰瑛為人高傲自負，自詡高貴名流，一般的男人她肯定看不上眼。”司蕤言眸光輕動。

  即是能夠托付出去的人，要麽就是對她沒有歹意，只有俠義心腸的人。要麽就是她早已芳心暗許，確實想跟那個男人一走了之，但是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

  “殿下，那個女人是不是知道點什麽？”成峰發現殿下對蕭綰瑛似是有些格外的關注。

  在與蕭大小姐成婚的時候，殿下就命人多留意她。之後他們更是有暗中見面，雖然只有那麽兩三次，可對於殿下來說，已經算是見得多了。

  司蕤言目色深沉，低聲道：“她母族曾有一人做過聖女族的侍女，對於那些事，她多多少少知曉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