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動向
宋阿丁無話可說,但眉頭依舊深蹙,剛要開口又是被搶白。
“可能就是這陣子沒休息好,忽而犯了頭疼,大夫不說了我一手的脈象平和,想必也沒什麽大礙。”蕭寧坦然笑了,讓老宋去將桌上的飯菜熱一熱,她還沒吃夠呢。
宋阿丁被堵了嘴,搖了搖頭端著菜就下去了。
就在閣樓門關上一瞬,蕭寧的笑忽而冷了下來。
閣內寂靜,她的腦海裡似是又回蕩了那一陣旋律響動。這旋律仿佛她在以前也曾經聽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忽而,蕭寧眼前閃過一抹人影。
那人的樣貌清晰可見,赫然就是司蕤言。
蕭寧合目沉思,這旋律跟司蕤言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好像這旋律出現的時候,都會出現司蕤言?
為什麽她會想到他?
這個旋律跟司蕤言有什麽關系?大魏也屬於中原,這曲調也不似魏風,應該跟他無關才對。
“老宋,我是不是生病了?”蕭寧自己揉著太陽穴,感覺過了許久還是突突跳著有些微疼。
宋阿丁捧著熱茶上來,輕聲道:“您是身子還沒養好,山間的寒氣本來就重,暴雨侵襲更是加重寒毒濕氣。都是些纏綿的病,慢慢養著就好了。”
除此之外,他也不知該說什麽。
“不對,如果只是染了寒濕,回春堂那堂主早叮囑我了。可在那醫廬裡住了幾天,半個寒濕字眼都見不到。”蕭寧心覺不對勁,抬眸看向老宋。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啊?”
宋阿丁心裡咯噔一下,這哪能算做是瞞呢?他自己都是雲裡霧裡的,怎的大小姐忽而就不記得前事了,還將司殿下都拋諸腦後,至今都還沒提起一句。
“算了算了,有病治病,你就是瞞著我,那也是為我好。”蕭寧見他忽而窘迫,甩了甩手也不追問。
既然是自己身上的病,那就得自己去找根治之法。明兒大不了去找回春堂的堂主,讓他再把一次脈。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歇著,你留下打烊。”蕭寧打了個哈欠,將身上大釐攏了攏,抱著暖爐起身就走。
她沒有注意到,一雙驚疑的眼睛就在身後。
宋阿丁就這麽看著大小姐走出了閣門,聽著她一步一步邁下台階的聲音,漸漸消失。
他心頭恍然被重錘擊中,震蕩不止。
以往大小姐離開的時候,都會將一日的帳目理清了,記載大帳本上才會離開。就算多麽疲乏也不會空缺一日,她說宋家酒樓是大生意,每日的帳,一文錢都要算清楚,不然有朝一日被找茬,十張嘴都說不清。
對她而言,記帳是極其重要的事,不會忘記的。
宋阿丁吞了口唾沫,連忙追到門前,正好趕上馬車還沒走。
“大小姐,今早有個客人來找伱,交待了一件要緊的事。不知大小姐是打算明日辦還是後日,我要安排人手。”
車簾被掀開,露出蕭寧狐疑的臉:“早上來過客人?”
一語如驚雷,打得宋阿丁渾身震顫。
“我一早上都在閣樓裡發呆,可沒見什麽客人上來過。老宋,你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蕭寧見他那驚疑模樣甚是滑稽,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半響後,宋阿丁才悠悠道:“或許是記錯了。”
他的嗓音裡已透著顫抖。
“一年到頭你都不給自己放假,還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青壯年呢,給你放兩日假,好好休息吧。酒樓的生意,我來打理就是。”蕭寧見他有些喪氣模樣,也是有些不忍了。
宋阿丁只是應了,什麽話也沒說。
馬車漸漸離去,他的目光亦是暗暗緊湊了起來。
站在冷風中猶豫了半響,宋阿丁才回到酒樓內,安排著小廝將酒樓打理乾淨,關門後便朝著不是回家的方向去了。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一雙黝黑的眼睛正在高高的閣樓上,俯瞰著他的背影“一個老東西而已,不必在意。大人交待我們的事情,完成了便回去複命便是。”
冷硬嗓音在閣樓內揚起,一個小廝手持暗紅色名章,眸光在暗夜中閃著陰光“沒想到這麽大的酒樓,戒備如此之差。這麽重要的名章也隨意扔在了桌上,到底是女人,一點防備心思都沒有。”那人見老宋的背影消失,也是合上窗戶“走吧,別讓蕭大人久等!”
二人身影消失。
欽差府書房內,燭光搖曳不止,將四面潔白的牆壁都映耀得陣陣閃動,蕩出一抹詭異。
蕭廣目色尖銳,閃著貪婪邪佞的光,嘴角已是高高上揚。他想要極力控制但怎麽都控制不住,以至於那唇上的胡須不停顫動,面頰上也在暗暗抽搐著。
這是一張非常古怪扭曲的臉,似是刑興奮得難以抑製,又似是痛苦地叫不出聲。
“司蕤言呢?”蕭廣盯著眼前的名章,絲毫移不開眼,但他一顆警惕的心還沒放下。
“回大人的話,那人已被藤田將軍手下忍者所傷,至今生死不知。他身邊的隨從已死傷大半,已是成了風中的殘柳,隨便一陣風都能吹倒他!”身著小廝服飾的男人,單膝跪地,語聲利落。
“好!”蕭廣將名章緊緊攥在手裡。
無論司蕤言是死是活,只要他永遠無法回到京都,那就不會有人替蕭寧出頭!宋家酒樓的名章握在他手裡,以後他就會有享之不盡的金山銀山。
等這一陣風頭過去,他就將藤田將軍上進給皇上,讓他幫忙操練水軍。到時候,他跟藤田將軍共享海上繁榮,成為那水上的一方霸王。
蕭廣眸子裡的光越發明亮,仰頭大笑起來。
“大人,藤田將軍等人的攝心術果然厲害。那女人已經不記得早先曾見過人了,過不了幾日,她想必連自己是誰都能忘記!”
另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雙眼放光,只要那女人遭殃,大人一高興便會多給他們賞賜。
蕭廣冷笑一聲,得意道:“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不是看扶桑人這邪術有用,日假,好好休息吧。酒樓的生意,我來打理就是。”蕭寧見他有些喪氣模樣,也是有些不忍了。
宋阿丁只是應了,什麽話也沒說。
馬車漸漸離去,他的目光亦是暗暗緊湊了起來。
站在冷風中猶豫了半響,宋阿丁才回到酒樓內,安排著小廝將酒樓打理乾淨,關門後便朝著不是回家的方向去了。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一雙黝黑的眼睛正在高高的閣樓上,俯瞰著他的背影“一個老東西而已,不必在意。大人交待我們的事情,完成了便回去複命便是。”
冷硬嗓音在閣樓內揚起,一個小廝手持暗紅色名章,眸光在暗夜中閃著陰光“沒想到這麽大的酒樓,戒備如此之差。這麽重要的名章也隨意扔在了桌上,到底是女人,一點防備心思都沒有。”那人見老宋的背影消失,也是合上窗戶“走吧,別讓蕭大人久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