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163:賣房
大乾國的國姓是‘陽’,當今的王上名叫陽玄燁,年號見神。
坊間曾在這個年號出現之時,便議論紛紛,覺得當今王上是真正見過‘神’的。
世間‘秘靈’極多,然而能夠有著穩固的教派,有著穩定祭祀的‘秘靈’才可稱為神靈,而在大乾國北方最有名的就是冬之神,那麽陛下難道見到的神是冬之神?
而後,王后是洛氏洛嬋,她從小就奉祭冬之神,是冬之神虔誠的信徒,所以很多人認為見神陛下是見過‘冬之神’的,也正是在這之後,冬之神在乾京之中發展迅速,才可在這乾京城之中可以與國師府分庭抗禮了。
要知道,國師府那可是第一代乾王建立的,據說,第一代國師是乾王最親密的朋友。
不過,見神陛下自登基以來,向來以溫和示人,可是今天早上卻聽說發了怒,一巴掌將他房間裡的桌子給拍成木粉飛揚,木粉又在虛空裡瞬間燃燒了。
大家以為,可能會有什麽大事發生時,那怒火卻始終沒有出他那一個書房,至於原因無人知道,有人猜測說是因為樓近辰無顧忌的殺人,有人認為是牽魂老祖擅自行動的去招惹樓近辰,又有人說兩者都有,所以陛下最終才沒有派人去捉拿那殺人的樓近辰。
不過,也有人覺得,以樓近辰今天清晨所顯的劍法,京城之中能夠勝過他的,只怕沒有幾個。
於是有人在私下裡議論。
一直以來,很多人都認為國師是乾國第一,大祭司是第二,若是大祭司請動冬之神的降臨,那就是大祭司第一,國師第二,第三則是甲兵之宗陽景行。
甲兵之道其實並非是陽景行開創,開創者是他的師父,但卻是由他完善的,並且由他帶入的第四境,雖然他也已經年老了,但有人覺得他應該還能夠戰,畢竟他有不少弟子也是大名鼎鼎,其中就有執掌京師禁衛的王九,神捕施厲海。
第三之後的人,便沒有一個固定的排名,現在有人將樓近辰排在第四,甚至有人覺得樓近辰是可以與前面三位一戰的人。
冬之神的根基是在王城后宮裡,但並不意味著她們在宮外沒有人。
原本賈府的賈順,這種便是她們冬之神教長出來的枝椏,類似於賈順這樣的人,在整個乾京之中還有不少,其中很多家族就是因為本朝的年號見神,又封冬之神教的祭司為王后,所以認為王上與冬之神教的關系一定會很密切,便也就大膽的與冬之神教接觸了。
萬家並不算老牌世家,只能夠算是新貴,而萬家能夠成為新貴的一個原因就是與冬之神教關系密切。
萬家的家主小時候就跟隨自己的母親,去參加冬之神教的讀經會,後來也就自然而然的入了冬之神教,並且成了冬之神教中少有的幾個男性祭司。
不過,他還只是第三境,或者說是半步四境,他得賜於一杆霜雪旗,這一杆法器,讓他可以在第四境之下橫行。
當日,他隨著道玲祭司一起前往了五髒神教的總壇,結果讓他感覺到無比的輕松,他覺得這個五髒神教太過於虛浮了,一個大長老在道玲祭司的面前,並沒有多少的抵抗力,其他的人也都在他的旗下成了冰雕。
那一次出手之後,搞得他總是有一種手癢的感覺,想要去一些道場之中,找一些修士比試一下。
不過最近的氣氛有些異常,宮裡傳出來的消息是讓他們低調行事,所以他們也約束家人。
坐在書房之中,正喝著一碗銀耳蓮子湯,很甜,這是他喜歡的甜度。
吃下一口,抬頭看了看窗台的花。
突然,他覺得有些不舒服,怎麽不舒服?他竟是一時也說不上來。
是花的幽香?
他突然覺得嘴裡的銀耳蓮子湯,沒有什麽味道了。
但是還是勉強將之咽下去,只是咽下去的一刹那,原本正好的一口湯竟是讓他嗆住了,他頓時要咳嗽,然而那湯卻進入了肺中,一口氣竟返不上來。
不過,做為一個半步第四境的修士,豈能為一口湯給嗆死。
於是他的身體瞬間冷了下來,嗆進肺裡的水也都結了冰,然而,當他想將這些冰都排出來時,發現入肺的水像是成了針,將自己的肺都刺破了,他感覺到了針扎的痛,這種痛在他的五髒之中蔓延,有一股氣在五髒之中鑽,竟是直接鑽入了心臟之中。
然後他感覺到了鑽心的痛,這種痛讓他難以忍受,卻又叫不出來,他倒在地上,並想要用冰將這一切都冰封,然而心臟卻猛的燃燒起來,從心往外燒,他的冰要熄滅火,卻發現自己另一個脾髒在板結,像是被土給堵塞了一樣。
肝中更似有種子在發芽,快速的生長出根須,根須進入自己的脾髒生化的土中,在這一刻,他猛的醒悟,這是五髒神教的人報復來了。
只是,五髒神教的人在哪裡?怎麽沒有看到。
他肉身快速的板結成木,有枝葉從中長了出來,長得很快,竟是與他窗台的一盆花一樣。
就仿佛那花的花粉進入他的呼吸道,入了他的五髒,從而受了精結成了種子,並發芽了。
在他的意識彌留之際,他仿佛看到窗外有一個女子站在那裡,那女子一身五色的法袍,雙眼之中更是有五色光韻流轉。
在屍體的旁邊出現一行字:“殺人者,孔萱。”
接下來的幾天之中,不斷的有冬之神教的人死去,死的人身中五行顯化出最為原始的樣子。
每一個屍體邊上都有“殺人者,孔萱”這一行字。
很快,大家便知道了,五髒神教的教主晉升第四境了。
五髒神教還是有能人的,這是很多人談起這事的第一個感歎。
同時,整個乾京也開始追捕五髒神教的教主孔萱,她這樣肆無忌憚的殺人,惹惱了許多人,其中施神捕更是親自出面開始追尋孔萱的蹤跡。
最終,神捕追尋到了仍然在城中徘徊不去的孔萱,一番大戰之後,孔萱退出了城中。
至於到底是誰勝誰負,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孔萱出了城。
但是又有人說,孔萱能夠在城中與神捕大人交戰,並且退出城中,就已經說明她在第四境之中也是強大的,畢竟京中那可是官家的主場,在這裡面與官家的人交手,都會有著極大的壓力。
原本五髒神教名存實亡,城中也是有不少五髒神教的弟子,五髒神教的大長老死了之後,沒有人敢說什麽,因為其中一些強大的第三境,要麽離開了京城,要麽跟隨著蕭家選擇了別的立場。
直到孔萱的出現,這讓原本五髒神教的一些教眾心中,再種下了個種子。
因為孔萱讓這旁門成為了正法,五髒神法有了化神修士。
城中人的談資一下子就又變的多了,一會談樓近辰那神乎其神的劍術,一會兒又談孔萱的五行法術。
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在這喧鬧之中,緊緊的關注到大祭司與國師兩人依然沒有出現。
這一切卻都與樓近辰沒有多大的關系,因為他還在睡覺。
怡雪院之中。
小紅與另一個紫衣女子來到床邊,又一次的打量著樓近辰,小紅伸手比劃著樓近辰的身體。
她身後的那個紫衣女子站在桌邊,看著那把隨意擺在那裡的劍,又看著樓近辰睡的很沉的樣子,便伸手朝那劍而去。
雖然她覺得這一把劍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黑鞘黑柄,並不見得有多名貴的樣子,但是想著怎麽著也是一把劍器,沒準就是寶劍呢。
她一手按著劍鞘,並不拿起,右手握在劍柄上。
白皙的手與劍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劍柄較長,她的手握在黑色的劍柄上面,隻覺得又粗又硬,一手包握不下。
她往外面緩緩的抽拔著。
“錚!”
一聲劍鳴,一抹劍光閃耀而起,這紫衣女子在劍光之中竟快速的出現了一個個的孔洞,孔洞快速的擴散,她竟是化為一隻額頭有紫毛的狐狸,落在地上,朝著門外跑去。
又一陣風湧進來,一個女子出現在劍邊,她急迫的將劍推回了鞘中。
這正是怡雪院的院主,她震驚的看著這劍。
一把劍就讓小紫給現了原形,這是什麽劍?這人又是什麽人?
她伸手招呼著小紅,兩人悄悄的退出屋子。
兩人走得遠一些了,一隻額頭有紫毛的狐狸站在那拐角處,她的眼中仍然有余悸情緒,她在剛剛那一刹那,隻覺得有無數的劍尖朝自己刺來,自己的幻化之身,根本就無法避開。
在受到別的法術之時,她的幻化之身,是會自然的讓對方的法術無法命中自己。
然而這劍光卻能夠直達本心,甚至她覺得這劍會刺到自己的心中去。
“姐姐,這是什麽人啊?一把破劍就破了我的法術。”小紫哭著說道。
“是姐姐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小紅,你去打聽打聽,最近京中來了什麽強人。”院主姐姐吩咐著。
小紅很快就去打聽了,沒多久就回來,並且帶來了一個消息,一個關於‘樓近辰’的消息已經在流傳。
“他不會就是那個樓近辰吧?”小紅說道:“如果我們能夠將他迷倒,再把他賣了,一定能夠賣一個大價錢,那到時我們是不是就能夠買得起假行丹了?”
被破了法術,一時之間無法再幻化為人身的小紫,卻是說道:“你笨啊,他這麽厲害,我們把他迷住,以後有人來鬧事,我們就放樓近辰去打他們,就不用再去交月例錢了。”
院主很生氣,她覺得自己兩個妹妹的格局太小。
當下便說道:“他在我們這裡睡覺,醒來之後,還不知道能不能饒過我們。”
她可不敢對這樣的人物有惡意,她很清楚,自己姐妹心中若是生出惡意,沒準就會將對方驚醒。
“那,姐姐,我們怎麽辦?”小紫說道。
院主想了想,最後一咬牙,說道:“我們走。”
“我們好不容易在這裡站穩了腳跟,就這麽走了嗎?”小紅說道。
“你不是打聽了嗎?這個樓近辰素來喜怒無常,好打抱不平,沒準就會對我們做過的事不滿,到時一劍將我們殺了,那就白白了這麽多年的積蓄,我也算過了,我們這麽多年,也積蓄了不少,就回群魚山中去吧,也算是衣錦還鄉,同族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外面幹什麽,伱們都給我閉好嘴巴,誰也不準說漏了嘴。”
“可是,姐姐,這棟屋子都是我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小紫說道。
“不如,我們連房子一起賣掉吧,之前賈家不是有人問我們賣不賣嗎?”小紅開口說道。
院主心中一動,說道:“天亮之前一定要脫手。”
於是,怡雪院被她們以平時一半的價錢賣給了一個賈家。
賈家之所以會想在城外買一座別院,也是有感於城中局勢壓抑,有心在城外再設一個落腳之處。
當賈家的管家來接手時,看到了在床上睡覺的樓近辰,立即有人上前去將樓近辰喊醒。
“醒醒,醒醒,起來乾活了。”
賣房子的人跟他說,這院中還有一個好吃懶做的劍客,平時就是他在維護著院中的安全,一些宵小就是由他來打發。
只是這個人好酒好色,還總愛睡懶覺,雖有不錯的實力,也是無奈,隻好將他與房子一起賣掉。
管家的身邊跟著一個女子,她是代表著賈母而來巡視一下這個怡雪院的。
她也有些皺眉的看著床上的樓近辰,當即說道:“將這個人拉起來,再將這一床被子扔掉,等會一定要好好的訓導訓導,讓他知道做下人的規矩。”
樓近辰被人從沉眠之中喊醒,那個心情絕對是差到了極點。
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兩個壯漢,正將自己往床下拖。
他頓時怒喝道:“滾!”
這一聲滾,就如雷霆炸響,又似無形的風滾滾滾而起,無論是管家,還是代表賈母的那個女子,都是頭昏眼花,幾乎魂魄離體,兩個拉著他手的壯漢,更是魂魄離體的朝外面跑去,而他們的身體卻留在這裡,筆直的倒在地上。
出去喝杯酒,所以今天更的早一些。
本有心寫一萬字,奈何總有人喊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