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倒不是想偷，你可還記得我電話裡的提議，曲小姐，你何時光明正大入楚家來？”

  這是求婚？不過，敷衍了啊？

  “楚先生誠意不足，曲小姐還要考慮考慮。”

  楚宴笑開了，以往曲憶是從不會這樣正面回應的，看來，他是可以準備準備了。

  “你來晨練？”

  “嗯。”

  楚宴讓開了場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曲憶用手機調好音樂，開始練習八段錦。

  盛樓影起得早，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就看到楚宴嘴角微笑不斷，目不轉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曲憶。

  他暗自點頭，隨後又進了屋，還將要出去的鍾晱攔住。

  吃過早飯，曲憶又去給向如之把脈，盛樓影見曲憶臉色不對，擔憂地問：“怎麽了？”

  “爺爺，帶奶奶去醫院做個全身詳細檢查。”

  盛樓影大驚失色，“怎麽了，是不是不好？”

  曲憶解釋，“按道理，服食了這麽久的百壽丸，身體應該不是這樣的，想做個全面的體檢看看。”

  曲憶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個不好的推測，但還沒完全證實之前，她不想讓大家難過。

  很快，一家人陪著向如之去醫院做了個全身體檢。

  但是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除了白細胞稍高外，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

  一般的體檢都是做常規項目，即便盛樓凱叮囑要做詳細些，但還是有些檢查項目醫生沒開，曲憶凝神叮囑醫生，“做骨髓穿刺，排除白血病。”

  “你這姑娘，病人這白細胞數量確實偏高，但也不是很高，這個值是白血病的幾率很小，她又是植物人，沒必要去搞個穿刺吧。”醫生也是站在病人的角度考慮。

  本來就只是做個體檢，要為了這一點點異常去排除萬分之幾或者千分之幾的概率，有些過於緊張了。

  盛樓影也不忍折騰向如之，醫生都說了是白血病的幾率很小，“小憶啊，要不咱們就聽醫生的吧，你奶奶向來就怕扎針，就不要受這個罪了。”

  誰知，曲憶卻態度十分堅決，“爺爺，萬一這低概率就給奶奶碰上了呢，盛樓凱得了絕症，他曾說過我會要求他，我擔心他對奶奶不利。”

  “爺爺，我精通中醫調理，我會幫奶奶把身體調好的，但是這個檢查必須做，白血病的前期也是看不出明顯問題的，但是如果我們第一時間掌握情況，萬一奶奶真得了這個病，咱們還就能抓緊時間。”

  曲憶作為中醫院院士，這麽篤定的語氣，不僅讓盛樓影詫異就連楚宴也看了過來。

  盛樓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盯著曲憶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曲憶這時候不能再隱瞞了，“奶奶身體確實有些異常，我需要做檢查再確定一下。”

  盛樓影一個踉蹌，楚宴立即扶住他。

  最終，盛樓影要求醫生做這項檢查，既然是患者家屬要求，很快，醫生又做了這方面的檢查。

  當盛樓影看到檢查結果之後，怎個人都要崩潰了，“白血病？”

  “很可能是盛樓凱搞得鬼。”因為當初盛樓凱都被他們抓住了，卻還說曲憶會求他。

  這讓曲憶格外小心，現在看來，就是向如之的事。

  因為謝志華還交代了，當初向如之之所以會出車禍，是因為已經得到了楚宴父親的消息，要告訴她當年的真相，誰知，向如之在趕去見楚宴父親的路上，被盛樓凱安排的人製造了交通事故。

  原本他們是準備要向如之的命的，但沒想到她沒死。成了植物人。

  “現在怎麽辦？”盛樓影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奶奶這還屬於相當的早期，放心吧，我會有辦法的。”

  盛樓影寄希望於曲憶，但回到房間，只剩他和向如之時，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和夫人找兒子找了一輩子，然而，兒子卻先他們一步離去，好在，認回了三個孫子孫女，但夫人又得了血癌。

  他都要忍不住問一問老天，還要如何對待他們，是不是上輩子，他們做了太多孽，才讓他們今生如此艱難。

  盛樓影無聲地抹去臉上的眼淚。

  “如之，你一定要撐住，你要快點醒來，看看我們的後輩，如之，你別留下我一人……如之，我太累了……”

  曲憶在門外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楚宴將她擁入懷中，“奶奶的病發現的早還有希望。”

  曲憶悶悶的，“爺爺奶奶真的太不容易了。”

  楚宴心裡也不好受，歎息道：“我們以後對他們很好很好去彌補此前的遺憾。”

  “楚宴，我要先讓奶奶醒來。”

  曲憶抬起頭，吸了吸鼻子。

  楚宴溫柔地抹去曲憶落下的淚，曲憶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敲門進去。

  “你有把握能讓如之醒來？”雖然曲憶在回來的路上說了這個事，但他當時以為是曲憶為了安慰他故意這麽說的，但此時看曲憶在床頭櫃上擺了一排的銀針，不免期待地再次問道。

  “爺爺，我要試試。”

  “試吧試吧。”盛樓影發現隨著曲憶銀針的刺入，自己的手都在抖，十二年了，他不敢想象如之真的還能醒來嗎？
  盛樓影不敢再看曲憶，深怕這又是一場空，於是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顯得很不安。

  楚宴怕他影響了曲憶施針，扶住盛樓影，將他帶去陽台。

  盛樓影自然也明白了楚宴的意思，為了分散注意力，主動問道：“我的重孫可愛嗎？”

  楚宴拿出手機，翻出了楚庭錚的相片，“您看他可愛嗎？”

  盛樓影拿過手機，看得十分認真，手指輕觸著屏幕，彷佛摸上了楚庭錚那圓圓的臉。

  “可愛，很可愛。”

  盛樓影一連翻了好多張，有楚庭錚各種各樣的動作，但表情比較一致，“我的重孫不愛笑？”

  楚宴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得看人。”

  見盛樓影看了過來，楚宴當然不能賣關子，解釋道：“跟他媽媽在一起的時候就常笑。”而跟在他身邊的時候則很少笑。

  兩人一邊看照片，楚宴一邊給盛樓影講楚庭錚的趣事，直到房間裡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