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胡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趁此機會,杜胡眼前一亮,隨後一把抓住了慶忌的手腕,使勁兒的拖拽,似乎是想硬生生的將慶忌從馬背上拽下來。
然而,慶忌只是笑而不語,任憑杜胡如何發力,整個人都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
“蜀君,寡人以為自己已經夠不講武德。沒成想,你比寡人更加不講武德,既如此,就休怪寡人無情矣!”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話音一落,慶忌便抓住了杜胡的一條胳膊,生拉硬拽過來,而後一拳就轟擊在了杜胡的臉上。
“嗚哇!“
杜胡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殺豬般淒厲的慘叫聲,摻著血的門牙,蹦飛出去兩顆。
他整個人都好似死狗一樣,被慶忌硬生生的拖著,扔到了地上直打滾。
杜胡自恃勇猛,有萬夫不當之勇,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著“天下第一勇士”之稱的慶忌,又怎會在意杜胡搞小動作?
慶忌早就防著杜胡這一手了!
隨著慶忌揮了揮手,吳軍的方陣那邊,大司馬伍子胥頓時心領神會,“唰”的一聲拔劍出鞘,然後遙指對面的巴蜀聯軍方陣,大聲道:“陷陣營衝鋒!”
“前軍,出擊!“
“虎賁軍、羽林軍,即刻衝殺,掩護大王!”
“殺!”
相對於令行禁止,久經戰陣而訓練有素的吳軍,巴蜀聯軍是不堪一擊的。
巴蜀之地的人,身材精壯,作戰分外的彪悍。
只是,他們並不習慣於大兵團作戰。
一對一的情況下,巴蜀聯軍士卒的單兵作戰能力,或許能跟吳軍銳士較量一下。
因為他們習慣了複雜的山地作戰,佔據了地利……
然而,眼下的這種正面一戰,巴蜀聯軍顯然就是弱勢的一方了。
“拿下!”
慶忌擺了擺手,便有兩名宿衛衝上前,將杜胡一左一右的夾住,而後五花大綁起來。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眼看著主將杜胡已經被敵軍生擒的蜀人,都不由得軍心大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逃!
“唰!”
“噗嗤!“
鮮血四濺之間,肉沫橫飛,屍體橫陳。
吳軍的陷陣營銳士,首當其衝。
他們組成了一個嚴密的陣型,攻守兼備,宛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頃刻間,就能將對面的敵人殺得精光。
陷陣營的衝殺,對於巴蜀聯軍的士卒而言,無疑是絞肉機一樣的存在。
所過之處,血濺五步,使巴蜀聯軍的將士跟被割的韭菜一般,死了一茬又一茬!
“不要撤退!”
“頂住!”
“有後退半步者,殺無赦!”
巴蜀聯軍的將領,還在試圖挽回敗局。
只是,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吳狗,老子跟你拚了!”
看著身邊的袍澤接二連三的倒下,一名蜀軍士卒怒吼一聲,然後握緊手中的青銅長矛,刺向對面的陷陣營銳士。
然而,陷陣營銳士只是側過身子,一把抓住長矛,而後將他踹翻在了地上。
蜀軍士卒被摔得七葷八素,老眼昏花的時候,就被抹了脖子,一命嗚呼。
不可否認,巴蜀聯軍的士卒,同樣是彪悍。
甚至於有的人在彌留之際,都能奮起反抗,抱著敵人撕咬了起來,或者是拳打腳踢……
“轟隆隆!”
就在這時,在巴蜀聯軍方陣的左翼,響起了紛亂的馬蹄聲。
“殺!”
太子恆一騎當先,率領著三千赤焰軍銳士,一往無前的衝入敵陣。
訓練有素的赤焰軍銳士,就跟切瓜砍菜一樣,左右衝殺,殺出了一條血路。
實際上,慶忌從未想過要跟蜀人正面一戰。
若能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何樂而不為?
“惡鬼!他們是惡鬼!”
“快逃!”
不多時,原本還組織了一些反抗的巴蜀聯軍,頓時就潰不成軍。
眼看著所有的敵人在殺死自己的袍澤後,割下其左耳放在包袱裡,然後一臉獰笑的樣子,如何能不像是從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得益於軍功爵位製的盛行,吳軍的將士鬥志昂揚。
每斬殺一個敵人,都將割下其左耳,作為戰後論功行賞的證據。
至於那些身披甲胄的敵人,更是了不得。
普通的吳軍士卒,殺一“甲士”,就能直接得到“公士”爵位,是奴隸出身的話,還可以脫離奴籍……
這一戰,吳軍不止是俘虜了蜀君杜胡,還斬首巴蜀聯軍二萬余人,俘虜過萬。
吳軍又乘勝追擊,攻陷了巴國的都城江州。
江州城的淪陷,就標志著存在了數百年之久的巴國,徹底覆滅。
……
時間進入吳王慶忌二十年,即公元前494年,農歷七月中旬。
吳軍在攻取江州後,又分兵攻破巴國的閬中、平都,徹底打下了巴國的城邑土地。
與此同時,吳軍還一口氣滅掉了充、昔阝、平周三國,基本上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然而,吳軍接下來的對手蜀國,並不好對付。
為了保證吳國能迅速吞並巴蜀之地,慶忌前前後後從南郡、南陽郡,以及南方九郡征調了八萬人馬。
刨除掉陣亡以及留守於各處城池的將士,慶忌駐防於江州的可戰之兵,尚有六萬之眾。
只不過,反應過來的蜀人,已經在傾國之力調兵遣將。
由於杜胡被生擒,其胞弟杜奈就被立為新的國君,號“白帝”。
與此同時,蜀軍駐防於葭萌、棘道,防止吳軍的進犯。
“殺!”
此時此刻,在棘道關外,數以千計的吳軍將士,正悍不畏死的進攻著蜀軍的營壘。
蜀軍構築了不少的工事,躲在營壘當中,居高臨下的拋射著箭矢,投擲著石塊、滾木,對吳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代價後,吳軍始終都未能攻克蜀軍的營壘。
因為蜀軍的營壘就立於半山腰上,三面都是懸崖峭壁,有天險的加持,吳軍一時間根本無法克服。
即便吳軍每每都能以箭雨覆蓋,壓製著半山腰上的敵人,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讓敢死隊的士卒登上去……
戰局,也在這個時候,陷入了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