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嚭大人,你這所謂的‘聖殿騎士團’,有何職責?充當宿衛嗎?”
跟在一邊的熊渠很是不解的詢問道。
伯嚭笑吟吟的回答道:“熊渠將軍,這聖殿騎士團,屬於宿衛,卻跟你們這樣的宿衛不同,直屬於陛下指揮,直接對陛下負責。”
“跟你們這些糙漢子比起來,女騎士們跟陛下在某些地方更親近一些,你懂的……”
“懂了。”
熊渠的嘴角直抽抽,卻也不敢提出異議。
這哪裡是充當宿衛職責的“騎士”?
分明是慶忌的后宮團!
實際上,聖殿騎士團的女騎士們要發揮的作用,也的確是這樣的。
真到了慶忌發生危險的時候,難道還指望這群娘子軍去保護嗎?
這個時候,女騎士中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徑直上前,向慶忌單膝跪下,行禮道:“聖盾騎士團騎士長帕爾瓦蒂,參見陛下!”
“帕爾瓦蒂?”
慶忌饒有興致的問道:“你這吳語說的這般流利。甚好,你是哪裡人?”
“回稟陛下,奴婢是雅利安……是度國人。”
後世阿三哥那邊的美人?
難怪。
這是高種姓的雅利安美女。
帕爾瓦蒂的兩隻玻璃珠似的大眼睛裡,閃動著青春、熱情的光芒。
她那雙綠色的眼睛雖然嵌在一張矜持的面孔上,卻是sao動不寧的,慧黠多端的,洋溢著生命的,跟她那一幅裝飾起來的儀表截然不能相稱。
精致的五官配上深邃的眼眸,白色的肌膚泛出了金黃的色澤,前凸後qiao,身材高挑,多一分則太肥,少一分則太瘦……
這個帕爾瓦蒂,讓慶忌一時間都倍感驚豔的。
數十年來,閱女無數的慶忌,還是很少見到帕爾瓦蒂這樣的美人兒。
大概是少有的異域風情,使慶忌都為之驚豔,眼前一亮了。
度國,是大吳的一個藩王國,在印度河一帶。
至於這帕爾瓦蒂,大概是被度王送來金陵的。
畢竟對於慶忌的興趣愛好,他的兒子們很是清楚。
“帕爾瓦蒂,你在大吳待了多少年?”
“回稟陛下,十二年了。”
“十二年?”
慶忌頗為詫異的問道:“你今年也才十幾歲吧?何故在大吳待了這麽多年?”
“不瞞陛下,奴婢自幼在金陵長大,家父是商人,仰慕大吳天朝上國的文化,定居在金陵也有十多年之久了。”
“原來如此。”
慶忌這才放心。
既然是在金陵長大成人的,就應該是一個良家女了。
……
時間進入吳始皇四十六年,即公元前468年,農歷二月。
此時的慶忌,來到了大吳舊都吳縣視察。
吳帝國現在有五座都城,分別是:東都金陵、西都鹹陽、中都洛陽、南都郢以及北都晉陽。
不過,吳縣作為帝國的舊都,其歷史意義也是非比尋常的。
這裡有著吳國歷代君王的陵寢,也見證了大吳的“裂變”。
“陛下萬年,萬年,萬萬年!”
鄉裡的吳縣父老們,都紛紛朝著慶忌下跪,大禮參拜,並高呼“萬年”。
慶忌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都站起來。
在慶忌的四周,有宮中的宿衛以及聖殿騎士團的女騎士們在戒備,負責保護慶忌的安全。
誠然,這是在大吳本土,還是吳國舊地,慶忌也是有可能遭遇行刺的。
饒是如此,慶忌還是會選擇深入人群,跟父老鄉親們進行交流。
慶忌坐在了一棵老槐樹下,把目光放在一個兩鬢花白,臉上的皺紋宛如車轍一樣的老人身上,和藹可親的問道:“老哥哥,你今年貴庚?”
老人倍感榮幸,忙不迭的回答道:“陛下,草民今年七十有三了。”
“高壽。”
慶忌很是感慨的道:“倘若我大吳子民,一個個都能跟你一樣高壽就好了。”
“一定會實現的,陛下。”
隨著大吳的醫療衛生條件不斷提高,吳人的平均壽命也有了一定的漲幅,這是慶忌喜聞樂見的事情。
人口畢竟是國家的安身立命之本,容不得馬虎。
“老哥哥,你有幾個兒女?家妻還在嗎?”
“回稟陛下,拙荊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草民與拙荊生育有八子六女,女兒、孫女都已經出嫁了,還剩下活著的兒子三個……”
說到這裡,老人的臉色有些黯然。
得益於慶忌早年的鼓勵生育政策,大吳子民是早生早育,不說是一年一胎,卻也是相隔不久,婦女就會再次懷上孩子了。
為了避免孩子會夭折,慶忌還讓人專門編撰了一部《孕兒手冊》,讓當地的三老負責教導鄉裡的平民。
同時,根據慶忌做出的規定,凡是孕婦在分娩的時候會得到接生婆的妥善照料。
一旦嬰兒出現高燒不退,或是生了小病這樣,也不必擔心找不到醫者,因為會有專門的醫者負責調理嬰兒的身體,保證他們長大成人……
這已經是極大的降低了新生兒的夭折率。
老人的八個兒子,還剩下三個,這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畢竟戰爭這般殘酷,老吳人幾乎把自己的家底搭上了。
好在慶忌並沒有讓他們失望,也沒有虧待他們。
“老哥哥,你的三個兒子都是做什麽的?”
慶忌跟這老者嘮起了家常。
老人緩聲道:“不瞞陛下,草民的次子是商人,經商多年,偶有所得,做的是茶葉、絲綢生意。”
“小兒子跟草民一樣務農,有良田百畝,日子也還過得去。”
“還有一個兒子?”
“唉。”
老人幽幽地歎了口氣道:“陛下,草民還有一子,當年隨遼王殿下北征,舉家定居於遼國。”
“他是草民的所有兒子中最出息的一個。十二年前他就已經是一個五大夫,官至校尉,如果他還活著的話,說不定成了獨當一面的大將軍,光宗耀祖了。”
“……”
慶忌沉默了一下。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遼國與吳郡距離那麽遠,幾乎是萬裡之遙,想捎一封家書回來,談何容易?
而且,說不定老人的兒子已經戰死了,猶未可知……
不然很難想象,這麽多年連一封家書都沒有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