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斂財於國人
“吳邦、吳榮。”
“兒臣在!”
“這一回,由你們率領南方船隊。”
“諾!”
公子邦與公子榮無奈的接受了王命。
比起遠渡重洋,整天在船上過著風吹日曬的生活,他們更願意待在吳國,至少衣食無憂,還可以花天酒地……
只可惜,作為慶忌的兒子,他們注定要肩負起責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南榮。”
“臣在!”
“你跟著南方船隊,以你為首,讓吳邦、吳榮協助你。”
“臣,謹遵王命!”
慶忌想了想,還是決定改一改。
畢竟公子邦與公子榮並沒有航海經驗,而南榮不同。
南榮是道家出身,老子的高足,之前就領著公子憂遠渡重洋,有著豐富的航海經驗。
至於行軍作戰方面,還能指望公子邦和公子榮。
“寡人決意,出動海船二十艘,艨艟(戰船)八十艘,大翼、小翼、突冒、蜈蚣船、海瀾船等船隻三百艘。”
“甲士二千人,輔兵水手八千人。再次東渡,務必於抵達美洲大陸。”
慶忌睥睨了一眼公子憂,道:“吳憂,這一回東部船隊,由你率領,切勿使寡人失望。”
“諾!”
公子憂當即答應下來。
這一次東渡的規模,也是空前的龐大。
東渡也好,南航也罷,都跟西行商隊一樣,在明年開春的時候出發,以便於做足充分的準備。
東渡、南航、西行,吳國這三項大規模的對外活動,都耗費巨大,派出的人力物力不可計數,但慶忌認為,還是比較值得的。
畢竟,他是在為吳國的未來考慮。
建立一個日不落帝國嗎?
慶忌不敢想象,卻能為子孫後代打好這個基礎。
……
翌日,在禦史大夫范蠡的府上,書屋之中,香爐嫋嫋,清風拂面。
范蠡與左丞相文種正在對弈,棋逢對手。
不過,文種的心思好像並不在棋局之上,所以沒過多久,就敗給了范蠡。
范蠡也看出了端倪,於是端起放在一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笑吟吟的問道:“少禽,你有心事?”
“少伯,果真瞞不住你。”
文種笑了笑道:“我這一回奉王命,從魏國返回鹹陽,向大王述職,對答如流,大王還賞賜了我不少財物、良田與食邑。”
“這是好事,可是看你的樣子,為何有些鬱鬱寡歡?”
“少伯,你是真不知道,還在在明知故問?”
文種搖了搖頭,緩聲道:“我聽說太宰有意歸養,大王準備擇賢而立太宰,對嗎?”
“你的消息還真靈通。”
“不不不,這個消息在鹹陽不脛而走。我猜,這是大王刻意放出的風聲,如若不然,此等國之大事,豈能在國都弄得人盡皆知?”
“怎麽,少禽你有意太宰之位嗎?”
“正是。”
文種咽了一口唾沫,道:“想我文種,仕吳近三十年,也算是政績斐然,甚得大王之心。”
“擇相,豈能無我?”
聞言,范蠡緩緩的眯起了眼睛,道:“少禽,恕我直言,你太過居功自傲了,這可不是好事。稍有不慎,你可能會栽個大跟頭。”
“多謝你的提醒。少伯,我是說真的。”
文種皺著眉頭道:“我文種為大吳左丞相多年,在任上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一向是群臣的楷模。”
“距離太宰之位,我也只有半步之遙,所以我想,不管怎樣,大王擇相,理應會先考慮我。”
實際上,文種猜得沒錯。
以他的功勞,他的資歷,當上吳國的太宰任何人都不會有異議,這反而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但是,文種能不能如願以償的當上太宰,位極人臣,這都要取決於慶忌的任命。
而范蠡經常待在慶忌的身邊,是慶忌的近臣。
他又是太宰計然的得意門生。
文種從范蠡這邊打聽消息,絕對是不會錯的。
“少禽,不瞞你說,我老師辭相之際,向大王舉薦了三個人,其中就有你。”
“另外兩個人是誰?”
“鄧析、孔子。”
“是他們?”
文種一時間不禁犯了愁。
實際上,他早就猜到自己的對手,會是鄧析和孔丘。
畢竟他們一個是廷尉,一個是右丞相,在朝中名望極高,又是法家、儒家的代表人物,不比文種差多少。
“大王還會考慮別人嗎?”
“應該不會。”
范蠡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的道:“少禽,你又何必杞人憂天?大王會選誰繼任太宰之位,那是大王的決定,如你我一般,聽命便是。”
“少伯,事在人為。我盼著這一日,朝思暮想盼了多少年?”
文種咬咬牙,很是不甘心的道:“要是這一回跟太宰之位失之交臂,我實在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否還能登上如此高位,執政大吳。”
“少禽,聽我一句勸,你已經位極人臣,又何必追逐太宰之位?”
“不一樣。官拜卿相,這是我的畢生夙願,左丞相屬於卿相,但並非是執政的卿相,若我能更進一步,更進半步,豈不是更好嗎?”
文種伸著腦袋,朝著范蠡行了一禮道:“少伯,你我是至交好友,你又了解大王的性格。敢問少伯,我如何才能使大王偏向於我,拜我為太宰?”
“你啊,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利欲熏心,追名逐利了。”
范蠡搖頭歎息道。
文種、孔丘、鄧析三人,都有一定的缺陷,不然慶忌早就做出決定,讓他們三人當中誰執政吳國了。
如鄧析為人嚴謹,待人刻薄寡恩;孔丘不具備治世之才;文種急功近利……
這些缺陷,實則無傷大雅,因為吳國的體制完全能彌補他們的不足之處。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只要作為太宰的人不是腦殘,不是智障,是一個擺設,基本上就能維持吳國朝局的正常運轉了。
不過,慶忌要根據吳國的時政,進行下一步改革,所以才會在太宰的人選上,舉棋不定而已。
“少禽,大王欲斂財於國人,又不失去民心,你可有辦法嗎?”
“啊,這……”
文種頓時瞠目結舌。
想斂財,還不失民心,這怎麽可能辦到?
“少伯,你怕不是在消遣我。”
“大王的原話是這樣。想必鄧析、孔丘二人已經知道了大王的想法,具體如何為之,這可謂是大王對你們的考驗了。”
“少……少伯,你能不能教教我?”
文種很是急切的詢問道。
聽到這話,范蠡搖了搖頭道:“方法,大王跟我商量過,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我言盡於此,少禽,還請你好自為之。”
“唉!”
文種無奈的歎了口氣。
吳國這一年的開銷的確夠大,花錢如流水,但只是國庫的錢,用不到慶忌的私人錢包,為何慶忌還想斂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