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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從遼東開始》第176章 彭營總
  第176章 彭營總

  彭大海四十一歲。

  祖籍是山東人,原複州將領,歸屬於參將趙緱用旗下,十三歲即以余丁補正丁服役,從軍至今二十八年。

  雖然名中有大,其實個子並不高,黑臉,短發,招風耳,手長。

  四五年前,身為低級武官,隨軍中一起投降蠻族,被強製要求剃了發。

  後來主動反正,直接剃了光頭,一直沒有留起來,常以為恥以誡自身。

  在數次暗中撤裁金複二州反正將領的浪潮裡,他是不多的幾個留存下來的。

  而且還成為了九大營營總,且還是原趙緱用旗下將領。

  像另外一個身居高級將領的花眼,他是金州的將領,和趙緱用並沒有太多的關系。

  所以,彭大海可以說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

  他安靜的坐在正廳裡。

  周吉帶人奉上了茶水,見他一臉的冷然,隻寒暄了幾句就帶人撤了下去。

  茶水漸涼。

  隨著將軍對各軍軍將的軍容儀表的要求,他穿著的武官服也是一絲不苟,非常的整潔。

  而且又因為將軍提出,軍中將領必須要認字,必須要能讀書。

  他幾年來,每晚都會讓從學堂歸來的兒子,關起門來向兒子學習讀書認字。

  人們評價朱秀穩,對彭大海的評價,則是妥。

  朱秀穩,彭大海妥。

  事情交給他們,讓人放心,因為必定會穩妥。

  一陣腳步聲由外而內。

  彭大海認出了是將軍的腳步聲,不等將軍進屋,就直起身等待。

  “將軍。”

  唐清安進屋就看到了站的筆直的彭大海。

  “坐。”

  唐清安笑著擺了擺手。

  “嘩啦。”

  隨著唐清安的話音,彭大海乾脆利落的重新坐下,沒有絲毫的扭扭捏捏。

  唐清安走到主位坐下,看到彭大海的動靜,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每個人的性格,都可以從日常的動作中看得出來。

  如果換成是花眼,他肯定會等自己坐下後,才會跟隨坐下。

  很久以前,到底要不要用彭大海之事上,唐清安猶豫過,猶豫了幾日都下不了決心。

  按照他的想法,寧願錯過人才,也不要冒風險。

  所以一開始對彭大海,他並沒有重要。

  而幾次的裁軍,彭大海都保留了下來,並且一躍而上,成為了九大營營總。

  成為了金州軍,鎮江軍的高層將領。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因為此人真的太合唐清安心意了。

  其實。

  整個金州軍,鎮江軍的高級將領,原先出身都不高,才能都不足。

  不過人會不停成長的。

  在金州形勢一片大好的情形下,一次次擴軍的刺激下,不少將領都在暗自學習。

  哪怕是花眼也如此。

  從以前公文還要文書幫忙寫的一個大老粗,到如今能自己寫信的人,可見花了多少的功夫。

  而此人。

  其貌不揚,卻有一股精神。

  猶如老牛的懇實。

  加上他二十多年的軍事經歷,二十年磨一劍,如今大發光彩,誰對他也得客客氣氣的稱讚一聲,彭營總。

  “那名哨官,我已親自去拿了回來,如何處置,請將軍示下。”

  “為何如此?”

  唐清安問道。

  “心裡有僥幸,認為拖得過去。”

  彭大海知道,這件事雖然不大,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導致很微妙,所以他不該繼續多言。

  “這名哨官叫做趙剛,要說他有不軌之心,末將敢拿人頭擔保,絕對沒有。”

  周吉剛進來,為將軍案幾上的茶杯裡換了熱茶,聽到彭大海的話,周吉愣住了。

  下意識的看了眼彭大海。

  聽聞,唐清安笑了笑。

  不懂將軍為何發笑,彭大海雖然腰板挺的筆直,但還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彭大海出身自趙緱用旗下,偏偏這個鬧出事的哨官,又是出自彭大海營中。

  說巧吧倒也沒那麽巧,說不巧麽也能這麽說,可誰讓這其中的關系這麽微妙呢。

  如果換成其他的營總,例如李勝虎,武震孟,甚至李齊等遼民出身的營總,則屁事都不會有。

  誰都為彭大海揪了一把汗,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度過去。

  這些將領並沒有憑白的瞎擔憂。

  誰都知道將軍肚量可不大。

  所以周吉才納悶,這彭大海自身都難保,平日裡雖然憨厚,卻內有精明。

  現在突然犯了什麽傻?

  “那他為何三番兩次的違抗軍令呢?”

  聽到將軍的問話,彭大話解釋道。

  “此人的性子就是如此,喜歡對我的命令拖,眼裡只看著功勞,然後以功勞來交差。

  我平時看在他能打能立功的份上,對他多有放縱,現在想來卻是害了他。”

  聽到彭大海的解釋,如果換成兩年前,唐清安估計不會這般輕描淡寫。

  哪怕當時不追究,事後也會逐步的把彭大海閑置起來,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寧可錯過。

  誰讓他出自趙緱用旗下呢。

  如今不同了。

  金州,旅順,新金,鎮江,長白山東岸,各地在他的管理下,如今他對自己有信心。

  這些信心也乃至各地官員,軍中武將的態度。

  所有的制度,軍隊都是他一手草創起來的,幾年下來,他也會成長,氣度,或者說越發的自負。

  “既然你為他求情,那就先調去軍學堂做教官吧,如果真的有才能,磨練幾年對他也是好處。”

  彭大海松了口氣。

  和他交好的人,都勸他不要多言,老老實實認錯即可。

  他認為不應該如此。

  他原來雖然是趙參將旗下的小將,但是對將軍,他從來沒有二心,只要是將軍頒布的軍令,他向來一絲不苟的執行。

  將軍對他有知遇之恩,而他對將軍有滿腔的信任。

  “你這模樣我可看不下去,平日的威風都去哪裡啦,不就是一個哨官麽,哪怕把總鬧事,你把他平了不就完啦。”

  唐清安笑道。

  聽到將軍的笑聲,彭大海不知道為何,內心裡堵得慌,升起了一股委屈。

  想要向將軍抱怨心裡的委屈,又感覺不好意思。

  自己一把年齡了,竟然會有如此小兒姿態。

  唐清安起身。

  見狀,彭大海也站了起來。

  唐清安走到彭大話面前,捶了下彭大海的胸膛,彭大海站定,紋絲不動。

  “軍中的言論我也曉得,其實實乃可笑,我要是對伱但凡有一絲的不信任,如何會重用你。

  既然這般的重用你,讓你當我的大營總,我的彭營總,讓他們說去吧。”

  將軍什麽都沒有說,又什麽都說了。

  彭大海低下頭。

  怕將軍看見他哭了。

  他就是一個普通軍戶小子出身罷了,父親死了,兄長補上,兄長死了,他十三歲繼續補上。

  連刀都提不起來,在軍中誰願意讓他吃白食,渾渾噩噩幾十年,靠著將領犧牲留下的空缺,成為了試千戶,成了名哨官。

  當頭頭們決定投降蠻族,他同樣渾渾噩噩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剃了發。

  頭髮落地的那一刻,他就一股憤怒。

  想要殺人的憤怒。

  將軍來了。

  戰無不勝的將軍,帶著他們打了無數的勝仗,洗刷了一輩子也去不掉的屈辱。

  可是有人竟然說將軍不信他。

  將軍怎麽會不信他。

  他不信將軍不信他。

  連婆娘都勸他,不要為趙剛求情,免得將軍誤會。

  他來之前也在猶豫。

  可是當看到了將軍的面,他就不猶豫了,他就是要告訴將軍他的心裡話。

  “好好乾,以後日子還長。”

  唐清安拍了怕彭大海的肩膀,離開正廳留下了彭大海。

  “嗯。”

  彭大海低著頭,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當彭大海離開將軍府,來到了明亮的大街上,看見形形色色來往的行人,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原來心裡的沉重,一掃而空,仿佛卸下了千鈞負擔。

  親衛們牽著馬迎了上來。

  接過親衛遞來的韁繩,彭大海翻身上馬。

  ……

  營中。

  趙剛被關了起來。

  沒有一個人願意理他,他的弟弟為他到處走動求情,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收獲的只有冷臉。

  所有人都認為趙剛玷汙了他們剛獲得的榮耀。

  現在他們營,成為了其他營軍士口中的談論的笑話。

  所有的營總,都拿他們營來告誡同袍們。

  所以,趙剛被關了進來後,雖然飯菜還是準時送來,卻半個月沒人跟他說話。

  趙剛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混到了這個地步。

  明明以前都是這麽過來的呀。

  他又沒有什麽壞心思,不過想多佔些地盤,多收攏些人,不也是為了以後打蠻族嗎。

  自己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就犯了這種錯誤呢。

  趙剛曉得自己家的營總身份敏感,事情又鬧到了這個地步,預料到了自己小命難保。

  到也沒啥想法,就覺得自己有些冤枉。

  “嗎的。”

  太久沒人說話,趙剛聲音沙啞。

  “老子冤枉啊。”

  大喊一聲。

  果然沒人理會。

  自嘲的笑了笑,趙剛剛坐回地面。

  “砰。”

  彭大海一腳踢開了並不厚的木板。

  “老子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你他娘的還好意思叫冤枉。”

  “老總。”

  趙剛看到彭大海,立馬爬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有救了,哪怕看到了營總手裡還拿著鞭子。

  “讓你叫冤枉。”

  彭大海理也不理趙剛,直接用鞭子抽他。

  “哎喲,哎喲,老總,他嗎的是真疼啊,忍不住了啊。”

  趙剛跳著腳。

  彭大海抽累了,把鞭子往地上一扔。

  “麻溜的滾回金州軍學堂,你要是在學堂裡丟人,把臉面丟到同袍遺孤子弟面前,就是將軍再饒你,你看我饒不饒你。”

  趙剛躺在地上,渾身都疼。

  又喜又疼。

  當趙剛被將軍輕饒,調回金州軍學堂做教官後,整個營地裡的僵硬氣氛消散了。

  “趙剛這小子,就是野慣了,向來精明的人,犯了經驗上的錯誤,”

  有人談道。

  “將軍變了性子呀,如此輕放過趙剛,出乎我的預料。”

  身旁的人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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