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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從遼東開始》第377章 快意恩仇(月票加更)
  賈雨村為官十幾載,已經是家鄉出名的官員,京城的湖州會館,專門騰出了一間單獨的院落,供給賈雨村落腳。

  此次入獄有驚無險,這些同鄉也出了不少的力氣,所以賈雨村並沒有太過避嫌,選擇去寺廟暫住。

  陳德言這個名字。

  在京城並不是無名之輩,很多人都有所耳聞,經過和他的詳談,再送走了對方後,賈雨村心中逐漸開朗。

  去福建做官,以他的品級,哪怕在地方上,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並不好操作。

  哪怕是賈府和王府之勢力,當年連應天府頭等之地,都能操作賈雨村去做知府。

  但因為是指定,反而越發的難辦。

  “此事想要順利辦成,必要借助北靜郡王之手。”

  王府。

  王子騰接待了賈政,賈雨村兩人,很快就清楚了來意,指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聽到王子騰的話,賈雨村不提,賈政內心有些顧忌。

  皇帝不喜勳貴,更厭惡北靜郡王。

  而北靜郡王雖然限制,但是暗中多少勳貴支持他,不願意北靜郡王倒下去。

  只要是能擋在前面的,勳貴都支持。

  例如金江鎮,例如北靜郡王。

  王子騰認為,賈府一系,和北靜郡王手中的力量合力來操作,才能達成平遼侯的要求。

  “只怕。”

  賈政面露猶豫。

  “現在的關頭,哪裡又能前怕狼後怕虎,需迎刃而上。”

  王子騰是瞧不起賈政的。

  準確的說。

  除了被迫修道的賈敬,王子騰瞧不起賈府所有人,包括賈府的老祖宗賈母。

  王家的女人,就能對付賈母。

  所以面對賈政等,他向來態度強硬,越是如此,賈政等竟然越不敢反對。

  把賈政的神色看在眼裡,王子騰心中隻道可惜。

  強者與強者聯手。

  以平遼侯現在的基業,加上對方的睿智,如果當初聯姻的是王府,王子騰有信心。

  兩人能合力做下一番事業。

  可惜造化弄人。

  不過還有機會。

  對自家的姑娘們,王子騰心中有信任。

  賈政不願意承擔風險,隻想要坐享其成,天下哪裡有這麽好的事情呢。

  雖然唐清安拜托的是賈府,此事也是賈府出面,王子騰卻甚為上心,出力出人出策。

  平遼侯定然能看出,誰才是關鍵的人,誰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賈政不敢去聯絡北靜郡王,王子騰主動攬下了此事。

  等兩人離開王府後。

  王子勝,侄子王仁等,從裡間走了出來。

  賈府自從賈敬困坐後,一門心思的自保,而王府在王子騰的帶領下,都是不滿現狀的野心之輩。

  “薛蟠已經去了金州,咱們家為何還要擔此關系。”

  王子勝內心和賈政一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隨著皇帝的親政,誰家還敢明面上親近北靜郡王呢。

  王仁在長輩面前想要表現,也附和說道。

  “薛家和平遼侯關系深遠,而平遼侯素來又是重情重義之人,既然薛家主動提起,平遼侯應當不會反感。”

  王仁認為說親的事,不會有意外,自家不需要做出多余的事情來促成。

  兩人說的都沒有錯。

  王子騰卻不以為意。

  一個滕妻之位,他如何會滿足。

  到了平遼侯這等地位,做起事情來必定以大事為先。

  例如當年賈府索要平遼侯的么兒。賈府不夠格,平遼侯愛之心切,拒絕了賈府。

  可是不久後,平遼侯竟然主動送了長子去朝鮮,可見其人必當知道道理。

  私情是私情,不能耽誤大事。

  如果是個不顧大局的人,也不可能讓金江鎮這麽多官員武將,心服口服任其調派。

  而王家的能力,以及王家的承擔,比起賈家不知強了多少倍。

  何況自己當年也出手幫助過平遼侯兩回,於公於私,都不弱於賈府。

  這回自己主動幫其冒著得罪皇上的風險,連賈府都不敢出面,更要讓平遼侯看清楚。

  國內的事情,王家比起賈府,才是值得托付的盟友。

  有力的為王家女兒,提供最強支持的手段。

  正妻又怎樣。

  賈府兩門,除了王家的女兒,哪房沒換過正妻?

  強強聯手。

  平遼侯在地方,自己在京城,地位將會牢不可破。

  賈政這等愚蠢之物,擔憂平遼侯會造反,牽連自己,卻不想想,如果真是短視之人,平遼侯早就造反了。

  不提王子騰隨後如何悄悄去見北靜郡王,說服其幫助,讓下面的勢力一起出手。

  賈政和賈雨村分別後,滿臉的憂愁。

  京城戒嚴,風雨欲來。

  史家不願意投靠平遼侯,也不得罪對方,選擇了放棄職位,退守京城。

  實則還是心向朝廷。

  賈府在國內的基業,比起史家都強,更不會下注平遼侯。

  哪怕平遼侯是自家的姑爺,可遼東畢竟是邊地,比起全國,也只是邊患罷了。

  當年瓦剌等如何勢大,前明就被圍了京師,乃至大周立國之初,也被圍過京師。

  不也風雨無阻,照樣載歌載舞麽。

  平遼侯如果真要造反,賈府必定和其斷絕關系,劃清界限。

  所以對於陳德言登門的解釋,賈政隻信了一半,其余一半仍然保留了疑心。

  王夫人,王熙鳳手裡都有人命,包括薛姨媽一家,手裡也沾染了人命。

  因為忠順王彈劾平遼侯造反,此事雖有平遼侯的自辯奏疏,但是無法徹底平息。

  朝廷礙於形勢,選擇了緩和對方。

  但是明眼人看得出來,當朝廷哪天騰出手來,必定會對付平遼侯。

  隻一道奏疏,或高升之名,命其歸京敘職,就是平遼侯難以化解的難題。

  賈政因此而擔憂。

  他又沒人商量,賈珍是他的晚輩,賈赦雖是他大哥,兩人這些年之間有些芥蒂。

  年齡也老了,又有外放做官時各種受挫的打擊,越發的保守起來。

  賈府和平遼侯有姻親,此時不宜出風頭,賈政告知王夫人,讓姑娘最近不要出門,各家有請帖,就推說姑娘病了。

  賈政是老爺,隻管外面的事,府裡婆媳姑嫂等女眷眾多,男人不方便進入,事情當然是女眷來管。

  不論是大房,還是二房,都是王家人在管。

  王夫人便招來賈探春,告誡了一番。

  既然姑娘病了,王夫人又命薛寶釵,代管大觀園。

  薛寶釵和賈探春,雖然這些年年歲長大,不像小時親密,可也是從小一起生活。

  多年的情分,讓薛寶釵不願意管大觀園。

  “哎喲,我的女兒。”

  薛姨媽見薛寶釵起了固執,終於把在王府,王子騰的目的告知了薛寶釵。

  薛寶釵心中隱隱有所猜測,現在見了真章,果然如此,心中羞意不提,更是不願接手。

  “唉。”

  薛姨媽歎了口氣。

  “你從小沒了父親,人走茶涼,金陵的鋪子維持不下去,我才帶著你們兄妹入京投奔。

  這些年你兄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也是看在眼裡的。

  雖然你和你母舅接觸的少,可是連我都不敢違逆他,你一個小輩,怎麽能拒絕他的吩咐呢。

  又是你姨母之命,三姑娘病了,讓你幫忙照看園子,你難道還能去跟你姨母說你不願?”

  哪怕母親說的再多,薛寶釵也猜到了王夫人的用意。

  一則因為前番賈環的舉動,導致賈寶玉受傷,心中有口氣,二則就和賈母命探春管理大觀園,學習管家的經驗一個道理。

  可在正如她母親所言,自己一個女兒家,難道還能抗拒長輩之命不成。

  薛寶釵的性子雖然溫和,實則堅定,不懼人言,正是王家女子的性格。

  紅樓原文中,突然被指婚寶玉,而賈府上下誰不知道寶玉對黛玉之情。

  即已如此,薛寶釵坦然的面對,做起事來任然絲毫不亂,再一次受到誇讚。

  現在,姨母竟已命她管大觀園,哪怕日後自己會越發尷尬,難以面對探春。

  當薛寶釵走出來的時候,又是那副和顏悅色,毫無忸怩作態。

  她做不到探春對下面人的不講情面,定下眾人認可的規矩後,則絲毫不松。

  其余不提。

  大觀園和外面的矛盾,薛寶釵是清楚的。

  二房的長媳是李紈,本應是她來管家,孝敬長輩,看顧閨中的小姑子。

  但是年輕居喪,所以都交給了王熙鳳。

  對於大觀園的事,她向來不會插手過深,又有王熙鳳的幫助,比起探春,薛寶釵雖然是親戚,下人們仍然不敢冒犯。

  打理了一段事務後,她不願因為些許小事,引起更多的麻煩,等眾婆子再次見了薛寶釵,薛寶釵笑道。

  “探丫頭病了,需要調養,太太卻讓我來幫忙打理園子,可是我看來,大可不必。”

  眾婆子笑著詢問為何。

  這些婆子受到了探春的恩惠,哪怕探春嚴厲,卻皆無怨言,不過薛寶釵不是旁人。

  她的手段潤物細無聲,不知不覺間,眾婆子就皆聽她言,無人敢暗中懈怠。

  “你們都是府裡的老人,見過的市面比我多,哪裡需要我來管,隻這兩年,園子裡的事就做的很好。

  所以我看呀,太太還不如不提,倒是提了,顯得我多大功似的,卻是佔了你們的便宜。”

  薛寶釵笑著說道。

  誰不喜歡聽好話,薛寶釵的話,令眾婆子皆笑開了。

  “雖是如此,必定還有要有人出面的。”

  有婆子說話語氣大了,薛寶釵也不以為意。

  “我看只有一件事。”

  眾人連忙詢問。

  薛寶釵這才明言。

  園子裡每每有紛爭,都是和外面的執事媳婦們的交接,或者是帳房的事。

  “無非一年幾百兩的事,以我來看,就連取租的錢也免了吧,一年辛苦到頭,你們往外頭多孝敬一些,從此兩便豈不是更美。”

  眾婆子見得了這個好處,哪裡還有不願意的,各自興奮。

  家大業大規矩大。

  薛寶釵認為合理,但是百年的家族,其中事務比雜。

  為了區區幾百兩銀子,不夠爺們外頭喝一場酒的,卻把府裡鬧得人心不穩,豈不是因小失大。

  大觀園裡的婆子們,和外頭帳房的矛盾,當然不只是幾百兩銀子的算計。

  院子裡的事物出產,開銷等等,不過探春已經做到了極處,帳房們也不敢出頭反對,現在卻是要給個台階下。

  幾百兩銀子,婆子們得了好處,外頭的帳房也得了好處,皆無話可言。

  大觀園秋爽齋。

  拱門的藤蔓正泛青,丫鬟們剪著垂下來的多余的枝條,保持整潔不阻礙人。

  趙姨娘進來了,丫鬟們紛紛問候趙姨娘。

  得知女兒受到冷落,趙姨娘偷偷來看她。

  “趙姨娘來了。”

  聽到外間傳來了話,探春忙起身去迎。

  前些時日寶玉受傷,探春就感到王夫人開始冷落自己,又有今番之事。

  探春早就想著功成身退,不大如何管院子,借此機會索性不理,倒是落個清淨。

  自己將要嫁人,家裡也呆不了許久,反倒沒有憂慮,唯獨擔憂生母和弟弟。

  探春的擔憂並不是憑空而來。

  紅樓原文中,彩霞疏遠寶玉,親近賈環。

  被王熙鳳出手,逼迫嫁給了容貌醜陋,更是酗酒賭博的人,可見日後的悲慘。

  彩霞是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本不應該如此,王熙鳳敢不在乎王夫人的感受?
  除非是受到王夫人的授意。

  探春遠嫁後,賈母去世,王夫人上面沒了約束,趙姨娘立馬就死了。

  癔症而死。

  癔症是心理疾病,長期受到外部壓力,恐懼恐慌導致。

  賈母的死,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因為趙姨娘心知,賈母雖然不喜她,可卻也是她的保命符。

  至少賈母在,王夫人就不敢為所欲為。

  趙姨娘暴斃而亡,賈環更是沒了消息。

  王熙鳳當眾說過,三千兩銀子準備賈環的婚事。

  可是從來沒有動靜。

  女兒要出嫁,她總歸多看兩眼,嫁到那麽遠的地方,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你不用擔憂我們。”

  聽到探春的顧慮,趙姨娘勉強的笑道。

  人的精神能影響健康,前番被王夫人,王熙鳳輪番辱罵,才好了一些的趙姨娘,神色越發難看。

  “安心等著我。”

  賈探春從小就主意堅定,換做旁的女兒,只能哭哭卿卿,她卻想著日後,如何接應生母和弟弟。

  趙姨娘反而擔憂。

  平遼侯年輕,身邊妾室又多,女兒要是惹得對方不快,可怎生是好呢。

  不提探春的心思。

  薛寶釵管理園子的手段很快傳出,王熙鳳聞言,笑著看向平兒。

  “寶釵可不比三姑娘差。”

  平兒連笑著回應。

  “薛姑娘向來都是不會有讓人指責的地方,做事當然也是如此。”

  王熙鳳冷笑了一聲。

  前番探春不顧情面,整頓大觀園,做出了好一番事,倒把王熙鳳顯得比了下去。

  可是自己的苦衷又如何是探春可比的。

  她在家裡還能呆幾年,又是才長大的小姐,哪怕鬧出些事,長輩們也不會苛責。

  倒是自己是媳婦,哪怕一分做到不好,都會被人看在眼裡,指指點點的。

  府中的嬤嬤,好多人情面比她都要多,裡裡外外上千人,其中的講究多得是。

  倒是薛寶釵這一回,為她出了口氣。

  想了想,竟然領了平兒她們去了大觀園。

  此時。

  薛寶琴,史湘雲,探春,迎春,惜春,李紋、李琦,邢岫煙,眾姑娘都在李紈處玩。

  也不知怎的,說起了各自的家鄉。

  李紈,李紋、李琦,薛寶琴的老家是金陵的,從小在金陵長大。

  史湘雲,探春,迎春,惜春,她們的老家也是金陵的,卻從小在京城長大。

  邢岫煙的老家是姑蘇的。

  “還有林妹妹,她的老家是姑蘇的。”

  迎春見只有邢岫煙是一個人,因此提醒說道。

  “香菱的老家也是姑蘇的。”

  聽到迎春的話,年歲小的惜春也笑了起來。

  王熙鳳進來,就看到了這裡的熱鬧。

  “我們外面忙的要死,你們卻在這裡享福,可憐我們苦命人啊。”

  裝模作樣的打趣,引的眾姑娘都笑了起來,李紈起身拉著王熙鳳坐下。

  “可憐的鳳丫頭,我來伺候伺候你。”

  邊說邊笑著錘王熙鳳的肩膀。

  “哎喲喲。”

  王熙鳳裝痛,躲著李紈,一屋子的笑聲。

  有人喜則有人愁。

  賈府終究是王家女子的天下。

  正如男人闖天下,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天下

  賈府外。

  一名少年滿臉的氣憤,在陳德言面前表現出他的憤怒。

  陳德言喝著茶水,也不阻攔,任由眼前的少年郎,大聲的辱罵旁人,脖子上青筋暴起。

  “小不忍則亂大謀。”

  論起兩個晚輩,賈環和秦鍾。

  陳德言更喜歡的是賈環,倒不是其姐的身份,完全是因為賈環的性格。

  如周樹人所言,在他眼裡看到的賈環,是一個被侮辱和被損害的,值得同情和憐憫,得不到救贖的孩子。

  如二房外的旁觀者賈赦,認為賈環有骨氣,有氣概。

  陳德言的才能遠比賈赦強,當然看出了賈環,這名報復心極強的孩童,有則極高的天分。

  因此這些年,都常教導他,當然也包括秦鍾。

  賈環同樣敏感,只有從三叔這裡,才能感受到情誼,越發的親近陳德言。

  “我不要忍,我就要快意恩仇。”

  賈環固執的說道。

  聞言,陳德言內心感歎。

  此子之狠辣,賈府但凡有個不好,落到了此子手中,有些人必遭大難。

  “想要快意恩仇,你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行啊。”

  陳德言笑著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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