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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從遼東開始》第334章 京城的平遼侯之劍
  面對探春的逼問,王熙鳳給了準話。

  “我已經連你的東西都搜查明白了。”

  聞言,探春又問眾人:“你們也都搜明白了不曾?”

  周瑞家的等都陪笑說:“都翻明白了。”

  探春在大觀園的改革,動了不少人的利益,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因此有了這一番對大觀園婆子們的報復,但是無人敢真的對付三姑娘。

  偏偏有人不同。

  俗話說雞犬升天,邢夫人卻在賈府沒有甚麽權勢,連帶著王善保家的,也在府中討不到多少好處。

  平日裡也沒什麽人攀結她,覺得受了不少的氣。

  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露頭,她明白邢夫人的是心思,自己是邢夫人的心腹。

  於公於私自己都要幫邢夫人出頭,自己在人前顯威,也是彰顯主母的權勢。

  素日雖聞探春的名,她自為眾人沒眼力沒膽量罷了,那裡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起來,況且又是庶出,她敢怎麽。

  小姐和奶奶是不一樣的。

  小姐是要出閣的,以後都見不著面。

  王善保還真不怕三姑娘,多年前府裡的小姐,出閣嫁給林姑爺的之前,不也一樣麽。

  被王夫人,以及王夫人帶來的陪房們壓的死死的。

  她自恃是邢夫人陪房,連王夫人尚另眼相看,何況別個。

  今見探春如此,她隻當是探春認真單惱鳳姐,與她們無乾,她便要趁勢作臉獻好,以顯自己的能耐。

  因越眾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笑道:“連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沒有什麽。”

  ……

  王熙鳳變了臉。

  周圍的執事們,帶來的嬤嬤婆子們,皆嚇得屏住呼吸,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

  做事有章法,只要佔了理,得了上面的令,她們不怕事。

  但是不佔理就不同了。

  賈探春怔怔的看向王善保家的。

  她是平遼侯的妻子。

  這些年來,她雖未見過平遼侯,但是已經認為自己是他的人了,誰也改變不了。

  在園子裡和姐妹們玩,從小哪怕再玩的瘋鬧,她都督促自己端莊大方,不能失儀。

  她不能丟平遼侯的臉。

  自己將是侯府主母。

  這些年在各家勳貴內院之中,面對王妃,封君,封誥,夫人,各家婆媳姑嫂,小姐等等。

  多年如一日,向來謹守克己,遵規嚴禮。

  因為她代表著平遼侯府的門面,一言一行都能影響平遼侯府的家風。

  這些年她為了平遼侯府而活,活出了堂堂主母之風,京城王公勳貴之家,無人不誇,無人不讚。

  多年來,她從未被外人碰觸。

  今日,她被一個老媽子,當眾掀了她的衣裳,猶如她精心為夫君準備的畫被玷汙了一般。

  眼淚唰唰的掉下了,控制不住的猶如線一般。

  “拿劍來。”

  探春傷心欲絕。

  幾名金州來的丫鬟,小跑著回房,捧出了將軍親自送給探春的平遼侯之佩劍。

  執事們嚇得紛紛後退,甚至有人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

  “姑娘。”

  王熙鳳按住探春。

  這劍絕對不能拔出來,此事她承擔不起。

  “姑娘,是我們的不對,千不好萬不好,看在多年伺候的情分上,饒我們一遭吧。”

  眾執事膽寒,紛紛求饒。

  “把這老貨捆起來,送到太太處發落。”

  周瑞家的指著王善保家的怒斥道。

  其余的人聽到周瑞家的話,一擁上前圍住王善保家的。

  王善保不知道為何小姐的閨房之中,會有劍這等凶物,但是見眾人的神情,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如何敢抗拒,一言不發的被人捆得嚴實。

  金州的丫鬟們捧著寶劍,就等探春的吩咐。

  探春心中已經傷心至極,雖然氣惱這般地步,又如何真敢拔劍殺人,不再理眾人獨自回房,趴在炕上哭的喘不過氣來。

  ……

  錦鄉侯府的人到了金州。

  李達祖之子李長松,悄悄的離開京城,從登萊坐船到此地,一路所見所聞,接觸的越深,越看清楚了金江鎮目前的實力。

  其實以金江鎮對抗蠻族,已經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聽聞是聽聞,當近距離見過之後,才越發的震驚。

  以前金江鎮有陳德言在京城,負責金江鎮在京城的打點,和各家的關聯。

  此事非同小可。

  朝廷當初大力支持金江鎮,以及這些年的又防備又拉攏,給了不可計數的物資和軍資。

  才是支持金江鎮練出十萬精兵的原因之一。

  不然金江鎮只有無糧之兵,無糧之兵則不能打勝仗,也就不可能有如今金江鎮的地盤和規模,達到能獨自應對蠻族。

  但是隨著這番大決戰,陳德言被唐清安召了回去,參加決戰以加深資歷。

  錦鄉侯府在京城找不到金江鎮的決策人,因此親自來金州。

  李如松雖然到了金州。

  但是金州的首腦人物都在前線,他沒有這些人的手書,無法離開金州,更不可能到前線。

  “我有大事要面見平遼侯。”

  面對金州官員的詢問,李長松只有這一句話。

  此人是李達祖之子,雖然李達祖已經犧牲,但是此人在遼東的威望不小。

  金州的官員不敢耽誤,急速命人去營口,告知將軍此信息。

  碾碾轉轉找到了軍司的官員,最後消息到了謝友成手中,謝友成才找到唐清安。

  “錦鄉侯府的人找我有何事?”

  唐清安好奇的問道。

  現在和蠻族的戰事,金江鎮佔了上風,但是蠻族防守嚴密,加上其余友軍作戰不利。

  因此雙方數十萬大軍陷入了僵持,每日耗費不可計數的物資。

  但是因為金江鎮佔據了主動的局面,所以金江鎮上下充滿了信心,穩步的壓縮蠻族的陣地。

  “不知道,李達祖的兒子什麽都不說,隻說帶來關於金江鎮未來的機密,只有親見將軍才願意說。”

  如果是前番的時候,戰事未決,唐清安是沒有精力理會此人的,現在不同。

  “那就讓他來吧。”

  唐清安吩咐道。

  從前線送回來的消息,金州官員得到將軍的命令,安排了騎手護送李長松去營口。

  李長松年輕的時候,在北鎮歷練過一段時日,對軍務並不陌生。

  但是他卻沒有接觸過這種戰爭規模。

  一路都是軍營,所見都是軍士,民夫,戰備,物資等等,所有的一切都為供給戰事。

  如此直面巨大的戰爭機器,讓李長松心中忐忑。

  李長松見到了陳德言。

  “將軍事忙,你可信任我?”

  陳德言笑嘻嘻的說道。

  錦鄉侯府和金江鎮是姻親,還是此人和賈赦,賈政一起去做媒,李長松和陳德言,在京城的關系也不錯。

  知道此人是唐清安的結拜三弟,是個能做主的,因此李長松告知了來意。

  恢復北鎮。

  聽完李長松的主意,陳德言沉吟了起來。

  李長松不怕陳德言拒絕。

  對於此事,錦鄉侯府做過慎重的分析,恢復北鎮對金江鎮是好事。

  恢復了北鎮,那麽遼西就會一分為二,更不可能對金江鎮造成威脅了。

  而錦鄉侯府的小姐,和平遼侯的結拜二弟定了親,兩家關系非同,可以說是盟友。

  那麽金江鎮將不用擔憂忠順王。

  陳德言心中感歎,這些勳貴之家的確不可小覷,提出的主意令人無法拒絕。

  金江鎮目前最大的問題,是無法應對忠順王。

  抗拒忠順王就是惡了朝廷,金江鎮雖然不懼朝廷,但是卻想要人家的東西。

  和蒙古一樣的形勢。

  蒙古地盤不比大周小多少,卻為何願意接受大周的任命,奉大周皇帝為尊呢?不就是想要和大周互市,以獲得大周的物資嗎。

  如果金江鎮惡了朝廷,得不到一絲的好處,反而憑白少了大量的利益。

  只是現在對於忠順王,戰事上他們佔了上風,接下來又能順利打敗蠻族,那麽海州之爭就無法避免。

  難道金江鎮費了這麽大的代價,就眼睜睜的看著落入忠順王手裡嗎?

  一個很快就要面臨的難題。

  搶海州則得罪忠順王,惡了朝廷,憑白少了大量的利益。

  不搶海州,金江鎮一樣不劃算。

  錦鄉侯府送來的選擇,把此難題化解了,日後他們將要面對的是北鎮,而不是忠順王。

  “北鎮?”

  不等陳德言試探,李長松主動提出。

  “錦鄉侯府只要北鎮,遼東之境一步不犯。”

  聽到李長松的話,陳德言沒有了意見。

  真的達成了錦鄉侯府的目的,不但幫助金江鎮解決了難題,又削弱了遼西的實力。

  不過他有些好奇,錦鄉侯府憑什麽就認為朝廷一定會答應他們呢?
  陳德言帶著疑問回去。

  唐清安見了軍司的官員後,讓陳德言進來。

  “我估計李達祖當年早已暗中投靠了皇上,因此錦鄉侯府得皇上的信任。”

  聽到大哥的話,陳德言不可置信。

  “沒聽過這等秘聞啊。”

  他一向負責京城乃至內地的機密事宜,打探了眾多的情報,如果真是如此,如何他從未聞知呢。

  “此事我也只是推測罷了,以前商人走私蠻族,必定需要此地大人物支撐。

  我原以為是史鼐,因為史鼎早已投靠了皇帝,但是又覺得不對,因為史鼐沒有上任遼東經略前,走私就已存在。

  所以一直想不明白是誰,現在錦鄉侯府如此自信,我才肯定是李達祖。”

  陳德言恍然大悟。

  對於大哥的看法,他沒有質疑,只有這種可能,才解釋的通錦鄉侯府的信心。

  “告訴錦鄉侯府,我支持他們恢復北鎮。”

  李長松得到準話,心滿意足的回去了京城。

  登萊碼頭,有人看在眼裡,告知了山東布政司,布政司寫了信到了京城,京城寫了信到了濟州島。

  仿佛忘記了自己在京城家的賈璉,得到賈赦的吩咐,打探錦鄉侯府是否越過賈府,去金州接觸了唐清安。

  這件事是大事。

  賈璉忍痛辭別了尤物,坐船回了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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