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一隻小狗朝著小饕餮跌跌撞撞跑過來，小短腿奮力奔跑，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一雙狗眼水汪汪圓溜溜，小鼻子一聳一聳。

  “是狐狸狗？”小饕餮眨眨眼，蹲下身，伸手順利攔截奔跑中的小奶狗。

  小奶狗渾身雪白，一點雜毛也沒有。

  “汪嗚！”小奶狗叫喚一聲。

  聲音有點奶，小奶音尾音“嚶嚶嚶”的，有點可愛。

  小饕餮被逗笑了，也不在乎小奶狗是不是被雨水打濕，直接就捧著抱入懷裡。

  華謹言眯起眼睛，一雙眼瞳幽深如古井。

  小奶狗縮了縮脖子，似乎是被華謹言的眼神所嚇倒。

  小饕餮拍了拍小奶狗的背，輕輕摸摸它的腦袋，聲音溫柔：“不要害怕，華華是嚴肅了一點，長得老氣了一點，但是他是很溫柔很善良的。”

  嚴肅？老氣？華謹言抿了抿唇，垂下眼瞼。

  小饕餮偷偷瞄了一眼華謹言，眸光調皮，嘴角往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小梨渦。

  窩在小饕餮懷裡的小奶狗“汪嗚”一聲，眼神無辜，可憐極了。

  現在它雖然是狗，但並不想吃狗糧！
  因為靈魂多次奪舍，導致白霜的靈體相當脆弱，在奪舍這隻小奶狗後，一時間不能口吐人言。

  華謹言皺起眉頭，目光深沉幾分。

  小饕餮低頭與小奶狗對視，發現小奶狗眼神有點怪怪的，好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又似乎說不出來的樣子。

  “它有問題。”華謹言開口。

  小饕餮眨眨眼，摸了一把狗頭，“有什麽問題？”

  “看它的魂體。”

  小饕餮茫然：“怎麽看？”

  華謹言：“……師父教過。”

  小饕餮委屈：“沒學會。”

  華謹言：“……我再教你一遍。”

  小饕餮：“有點難，一遍好像不夠。”

  在華謹言努力教導三遍以後，小饕餮終於學會用“心眼”去看靈魂了。

  她那雙明亮璀璨的眼眸深處仿若有漩渦逐漸擴大，從眼底亮起無數點點亮光，像是無數星星被攪起旋轉。

  眼前的小奶狗發生了變化，它的眉心處有一個小人兒，很小很小，像是拇指姑娘。

  “拇指姑娘”成半透明狀態，似乎很虛弱，盤膝坐在小狗狗的眉心識海中。

  小饕餮隱約覺得眼熟，又湊近仔細觀察，終於認了出來，這是夢境中見過的白霜。

  此刻小小的“拇指姑娘”穿著一襲白裙，是個古裝美人，嬌嬌柔柔，楚楚可憐，病懨懨的。

  “白狐狸？”小饕餮詢問。

  白光一閃，白裙古裝美人瞬間幻化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狐狸趴在小狗狗眉心，耳朵耷拉著，大尾巴將它自己包裹住，非常可憐。

  主要是白狐狸的眼神太可憐，水汪汪，像是隨時要哭出來。

  “你不是在R國做公主嗎？為什麽會變成小狗狗跑到這裡來？”

  “汪嗚——嗚嗚——”小奶狗發出極為委屈的叫聲，聽者憐憫。

  小饕餮皺起小眉頭，非常為難：“你只會狗叫嗎？”

  白狐狸哭泣起來，在小狗狗眉心翻滾一下，把整個身子埋入尾巴裡。

  小饕餮呆了呆：“你的尾巴好蓬松哦！可是夢境裡，你的尾巴不是都被斬掉了嗎？”

  白狐狸歎氣，小奶狗“汪嗚”叫，似乎在解釋。

  小饕餮腦袋歪了歪：“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