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你是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你根本不是什麽鬼差，鬼差哪有小孩子的樣子！”

  “你是鬥篷養著的小鬼，你是一隻小鬼罷了，你是在欺騙我！這世界根本沒有地府，沒有地獄懲罰！”

  小鬼差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心裡明明是相信的。”

  瞬移崩潰了。

  他無助的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這要他怎麽選擇！

  這人間難道不是地獄嗎？

  如果自己選擇背叛，父母會遇到的事情，難道不比在地獄可怕？
  “就算死後去了地獄受到懲罰，但那時候會有在人間活活被開膛破肚那麽痛苦嗎？”

  小鬼差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他：“人間，死了就解脫了，但在地府，靈魂受罰，想死都死不掉，生生不滅的痛苦，永無止境的痛苦，看不到頭，令人更絕望痛苦！”

  身上的痛，比起靈魂的痛，其實不算什麽。

  “這……我不知道，我做不出選擇，為什麽要為難我，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成為異能者！”

  兒時，他的確想要成為英雄。

  可如果知道成為英雄的代價是父母雙亡，是身不由己，是永遠被牽製，被折磨……

  那為何要當這個英雄！
  如果英雄都要負重前行，他情願自己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不需要異能，只是那麽平凡快樂的活著。

  原來，平凡也是一種奢望。

  “我做不出選擇……”他瘋狂抓頭，用力地抓頭皮，指甲縫裡已經染上了鮮血。

  精神上的折磨遠遠超越了身體上的。

  “我該怎麽辦？我不能看著父母慘死，也不能讓父母死後還受到地府的懲罰，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也許……也許我們一家都死了才是最好的辦法，都去死……”

  他有了死志。

  他伸手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

  這把匕首原本是用來捅死鬥篷的，他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刀刃面向自己了。

  就在他手起刀落的時候，小饕餮上前捏住了他的手腕。

  小饕餮的力量沒有收，他的手腕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卻笑著。

  明明是很疼痛的事情，他卻覺得疼痛才是解脫。

  “我要離開，帶著爸媽離開，只有離開人間，才是解脫。”

  “殺了我。”

  “殺了我！”

  小饕餮捏著他的手腕，垂著眼，由上至下俯視著她，目光平靜中透著嫌棄：“死，是懦夫的選擇。”

  “懦夫……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他癲狂發笑：“我是懦夫！我就是懦夫！”

  “你可以有很多選擇，可你隻給了你自己三個選擇。”

  “很多選擇？”他止住笑，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他擦掉眼角的淚，茫然望向小饕餮：“第一，聽從組織的，不斷造孽，害父母到地府受刑。第二，背叛組織，父母落到組織手裡不得善終。第三，我在組織沒有虐殺父母之前，先帶著父母離開，一起赴死，結束我的惡行，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你有第四，第五，甚至第六條選擇。”

  “呵呵，那你說說。”瞬移盤膝坐在了地上，抬起頭看向她，像是在等待著小饕餮說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