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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月松死了。
這位雄踞金陵多年的黑道大佬以一種很不光彩的死法趴在了王複興腳下,沒啥悲壯氣概,在臨死的時候,他甚至連尊嚴都放棄,哀求著王複興,想繼續活下去,甚至願意做一條狗。
人不都是這樣嗎,好好的活著,享受人生,再累再苦都不想死。
王複興輕輕眯著眼睛,跟洪月松即便是死都不肯閉合的眼神對視,沉默不語,幾分鍾前面對他的哀求,王複興確實有過那麽一瞬間的動心,但最終卻還是果斷出手,直接捏碎了他的脖子。
金陵在曾經未被三大家族直接染指之前,地下社會一直都是三分天下的局面,當初被楚成武趕出金陵的楊東虎隱忍蟄伏,最終以一種極為狠辣陰毒的法子坑殺了他當時的大哥,成為金陵外來派的代表人物,而那個時候,土生土長的洪月松同樣在本土幫嶄露頭角,而剛剛出道手中資源卻不容小覷的李山河則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念頭中立,老一輩的人物都逐漸淡出視野,那個時代,如今金陵的江湖還很年輕,很多老狐狸都樂的躲在幕後,看著那時候最出色的三個年輕人廝殺爭鬥,無論誰輸誰贏的,都能跟著瞎樂呵。
可這一鬥,就是將近二十年的光陰。
而金陵那個曾經年輕很年輕的江湖,也終於走向末路,如今也開始隨著一個年輕人而風起雲落。
王複興現在已經將李若雅和張晟抓在了手中,毫不客氣的說,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掌控了金陵地下社會三分之一的地下勢力,但也只是地下勢力而已,王複興也不是神仙,如果不是他接手李山河死後的地盤的話,現在所謂的中立派,估計早就成了歷史,而王複興做能做的,只是用了個手段將李山河曾經最為信任的幾名手下全部除掉,隻留下了張晟和李若雅,最終保全了大局而已,這也是他的極限,但這也做,也不可避免的將這麽大一片的地盤給推向了最原始的狀態。
黑道有錢財,有權利,有兄弟,但如今最重要的是什麽?
人脈!
李山河曾經扎根金陵在商政界積攢下來的人脈,王複興根本一點都沒有得到!
那個曾經聚攏在李山河身邊的小型利益集團在他死後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他脫離關系,樹倒猢猻散,就算是李若雅如今站了起來,而且背後有著王複興在支持,那些人避之如蛇蠍,怕的就是被翻舊帳,可這些人脈,恰恰又是現在的王複興最需要的東西。
對於現在的王複興來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沒背景的副處或者正處級幹部,在他眼中都是值得拉攏的人物,人人都知道華亭的王少在金陵豪邁而霸氣,但更多的人還知道王少的背後就是夏家。
李冬雷,戴立功,李晴,都是被貼上了夏家標簽的政府高官,王複興自認為自己很有魅力,但卻也沒有妄想過靠著這所謂的魅力能將這些人拉近自己的陣營。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金陵或許會是王少的,但也是夏家的,甚至可以說,所謂的王少,現在本來就是夏家的。
因為如果沒有夏家的支持,王複興在金陵的黑道能量根本就頂不住來自政治方面的第一波衝擊!
王複興現在想做的就是擺脫這種局面,他要自己的王家,自己的班底,自己的政治力量,哪怕再怎麽微小都不會有絲毫嫌棄。
他和夏沁薇的交往中能佔據主導,但現在又有什麽資格去掌控夏九鼎?那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所以這個時候,洪月松的投靠對王複興來說就異常重要,他拉攏在身邊的一個小型集團,有著讓王複興十分動心的政治力量,目前跟他疏遠,只不過是迫於自己的壓力而已,如果自己將洪月松當做一條好狗養在身邊的話,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那些政界人士聚攏在自己身邊,到時再配合著薛明禮的上位,慢慢運作,最少一年最多三年,金陵地下社會就會徹底擺脫夏家的影子,真正成為王複興的地盤。
想法不錯。
但王複興猶豫了下,還是果斷的選擇送洪月松上路。
沒有什麽太複雜的念頭,只有一個很簡單的想法,他不信任他。
這就夠了。
王複興不認為自己搶了洪月松擁有的一切後對方還會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狗,既然不確定,那殺了就是。
自古梟雄多疑,王複興同樣如此,既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可靠,那就沒必要留下。這就是他的性格。
李山河死於監獄。
而這一夜,金陵另外一個黑道魁首洪月松死於羅托魯拉小鎮。
最後一個楊東虎如今跟在了秦天驕身邊做了走狗。
只有二十年還說得上是很年輕的新江湖格局,如今卻物是人非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個時代的結束。
王複興輕輕眯著眼睛,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自嘲:“為了活著而活著。說起來乏味,但細細想想,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所以說這人生,真他媽沒意思。幸福安穩又如何?顛沛流離又如何?都只能活一次啊。”
射手安靜持槍,氣勢凌厲而野性,站在皇甫靈犀身邊,沒有說話。
秋水長劍一晚上沒有出鞘的皇甫靈犀看了王複興一眼,淡淡哦了一聲,只是一個哦字,沒有半點跟王複興討論什麽的興趣,仿佛出個聲,只是證明她存在而已。
王複興對神仙姐姐現在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不管制造出多麽合適的環境,自己可以親她,可以抱她,但每次襲胸,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拒絕,就更別說脫光衣服抱著這娘們上床做些成年人愛做的事情了,吃她下面不可以,吃她下的面卻可以,兩人看似發展迅速,但目前似乎卻處於一個巨大的瓶頸,遲遲不能突破,就這麽乾耗著,其實內心自認為不怎麽好色的王複興整天看著這麽一個大美人在自己面前晃悠都有些難受忍不住。
三千大千世界,嫵媚妖嬈的紅塵,最多的是啥?
都他媽是誘惑。
王複興掏出一根煙點燃,然後塞進身體已經開始漸漸冰冷的洪月松嘴裡,自己又叼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有著一雙就算是王複興也暗中垂涎的**的射手邁動腳步來到王複興身邊,看了看地上的幾句淒慘屍體,表情平靜,柔聲道:“少爺,這些怎麽處理?”
不得不說,強勢而野性的射手每次在王複興面前做出這種溫順乖巧的姿態,都能讓王複興有種巨大的滿足感。
他叼著煙,完全是下意識的伸出手,仿佛是在對待魚小嫵和楚前緣一樣,在射手挺翹柔嫩有彈性的屁股上拍了下,笑道:“燒了。洪月松的車就停在門外,多弄點汽油,這個環境毀屍滅跡,沒有比直接放火還要有效的法子了。我曾經問過水瓶,問她能不能像電視上那樣研究出一些腐蝕性很強的化屍水,倒在屍體上一分鍾就能讓屍體無影無蹤的那種。結果小丫頭說沒有,但是能研究,不過研究出來的東西注定不會是一小瓶,三五斤還差不多,而且倒在屍體上,連人的骨頭都能融化,地面肯定不會完好無損,這是擺明了要告訴別人自己在這裡殺了個人啊,電視上全是扯淡。”
射手紅著臉龐抿嘴一笑,柔聲道:“那是水瓶調配藥物的技術不過關。”
王複興哈哈一笑,正要再次抬起頭摸了一摸射手的屁股,只不過手掌剛動,旁邊的皇甫靈犀就猛然冷哼一聲,似乎帶著點醋意。
紅著臉胖但卻並沒有躲閃的射手臉色更紅,說了一句我去弄汽油,轉身逃跑。
王複興歎息一聲,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臉色平靜的皇甫靈犀,走過去,主動拉起她的小手,輕聲道:“我們先走,等射手處理完了,讓她開車追我們去。”
皇甫靈犀依然是清淺平淡的哦了一聲,乖乖跟在王複興身邊,卻一言不發。
這難道就是女神姐姐的賭氣了?
王複興想了想,沒弄明白,也懶得深思,兩人手牽手步行出了羅托魯拉小鎮,路燈靜立於道路兩側,跟車來車往的繁華市中心不同,這一塊地方,說得上是僻靜,兩人靜靜走出羅托魯拉小鎮,夜色微冷,並肩漫步,就像是剛剛吃過晚飯的小夫妻在散步,算不上浪漫,但卻很溫馨。
王複興拉著神仙姐姐的溫潤小手,出了大門,一路越向北就越接近熱鬧的江寧區。
“你在想什麽?”
皇甫靈犀主動開口道,兩人手拉手組成了一對典型的癩蛤蟆配天鵝的組合,向前走了大概六七百米,王複興還是沒說話,就連生性寧靜的皇甫靈犀都忍不住,下意識問了一句。
“洪月松就這麽死了啊。”
王複興輕聲感慨道:“這才多久,從他上位到現在,不過二十年而已。李山河,洪月松,楊東虎,三人組成的新江湖已經落幕了,我在想,我二十年後會是什麽樣的狀態?我創造的江湖,到時候會不會也被推翻,然後我自己也落得一個淒慘下場,等再過三五年後,再也沒人能記得我的名字?”
皇甫靈犀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忍不住輕輕甩了甩小腦袋,細微卻堅定的說了一句:“不會!”
“那可說不好啊。”
王複興嘿嘿笑道:“在一條路上走的越高,內心就越害怕,商界也好,政界也罷,包括黑道,其實每一條道路走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的,很多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後受不了打擊跳樓自殺,為啥?不是因為內心悲憤不甘,而是因為接受不了失去。真正不甘的人是洪月松,他甚至低頭做狗都想活著,這樣的人我怎麽能留?想收都不敢。”
“執念。”
皇甫靈犀一臉淡然,話語一如既往的簡介。
王複興不置可否,看到皇甫靈犀下意識的縮了下身體,似乎有些冷,沒有半點猶豫,把身上那件兩天前夏沁薇才給他買的大衣脫下來,裹在皇甫靈犀身上,然後順勢將她摟在懷裡。
不得不說,自認自己並不是色郎的某同志在對待各種類型的女人的時候,都有一種近乎天賦般的敏銳,時機總能把握的恰到好處,對將性格摸的差不多的皇甫靈犀,就更是如此。
神仙姐姐眼神一瞬間變得極為古怪,似乎是想拒絕王複興的這個動作,但又有些猶豫,糾結了好一會,才輕聲開口,只不過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似乎因為身體裹在大衣裡面,連聲音都變得溫暖起來:“你不冷嗎?”
王複興一臉燦爛笑容說不冷啊,我是高手,但心裡卻狠狠罵了一句狗屁,強忍著讓自己身體自然放松不顫抖,臉上卻要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電視電影裡的高手武功高強能有內功護體的橋段太他娘的扯淡了,有功夫比常人身體強壯能抗一些倒是真的,但再怎麽牛.逼的好漢,大冷天也不會穿一件背心出來顯擺,這個天氣,王複興脫了大衣,只剩下一件毛衣,就凍的想哆嗦。
皇甫靈犀眨巴著眸子看了看王複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份就連夏沁薇似乎都沒享受過的待遇,跟王複興肩並肩,嘴角上卻浮現出了一絲絕美而溫柔的笑意,很清,很淺。
前方,路燈照耀,一眼望不到盡頭。
裝逼似乎有癮很傻逼的穿著一件薄毛衣,卻要強自做出一副無所謂模樣的王複興輕輕眯著眼睛,沒由來的有些唏噓道:“再怎麽璀璨的夜色,有些人看到的是燈火輝煌,但有些人,看到的卻是落寞。”
皇甫靈犀似乎很同意這個觀點,點點頭,嗯了一聲,轉頭看著王複興,輕聲道:“你呢?”
王複興依舊眯著眼睛,卻轉過頭伸出手替皇甫靈犀整理了下發絲,柔聲道:“我在看你。”
夜色燈火中。
皇甫靈犀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等王複興的手掌離開自己臉龐的時候,才轉過頭去,輕聲道:“好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