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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繁華的地方,越容易滋生罪惡。
金陵每天都會有幾波小混混相互看不順眼就大打出手的事件,最嚴重者,也不過是頭破血流而已,斷手斷腳都不太現實,所以說這座南方經濟大省的省會城市,治安方面絕對能算的上上等,地下社會相對平靜,小打小鬧常有,但真正的黑幫火拚,卻是極少。
這也是為什麽本土幫的大佬洪月松跟外來派的楊東虎鬥了這麽多年都沒分出勝負的原因,因為顧忌中立派的李山河不想死磕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無非就是在政府的高壓下不得不妥協。
這便是曾經金陵的局勢,一個三分天下的僵局,雖然誰也奈何不了誰,但這麽耗下去,起碼每個人生活都能過的滋潤。
其實反觀歷史,歲月的長河中每發生的一件大事,或者說每崛起的一個大人物,大部分起因都是因為一件跟他們本身比起來細微的可以微不足道的事情。
金陵局勢的動亂,源於楊東虎,確切說,是源於楊東虎的兒子楊修傑,那個關乎一個年輕人能不能上位,最終被王複興精心安排了一場意外死不瞑目的黑二代,幾乎是一根短的不能再短的引線,直接引爆了三角洲地下社會的炸彈。
楊東虎手中精銳盡出,瘋狂報復之下打了楚家一個措手不及,曾經三角洲地下社會的教父嚴國濤出手,打壓楚家,並且因為一個青浦區,那時剛剛起步的王複興第一次在明面上跟嚴國濤結怨,孔林在背後的推波助瀾,夏家和陳系的合作,直接將目標對準了秦家政治力量中的中堅人物方衡,唐家從背後出手控制嚴國濤,最終爆發出一場轟轟烈烈的華亭風波。
那是王複興第一次大邁步的上位,隻一步,就邁進了三大家族的視線,雖然在棋盤上仍然處於絕對的劣勢,但好歹拿到了一個博弈的資格。
一切又回到了秦家這個點上面。
那個時候,王複興內心已經把金陵有瘦虎之稱的某個瘸子給忘了的。
擺在他面前的是華亭波瀾壯闊的江山,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還會咬著牙,一步步的堅定向上...
只不過痛失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楊東虎卻再次不知死活的來到了華亭,直接將目標對準了已經名動華亭的王複興身上。
王複興無畏無懼,一腳踏進金陵!
這座古老城市多年平靜的格局被徹底打破。
華亭的王少,三大家族,金陵的本土勢力,匯聚在一起,隻一開始,就已經超出了市政府的控制范圍,最終波及到了省委常委!
風起雲湧,而這次的事件中,王複興又成了起因和焦點,在金陵,甚至是在吳越,從華亭來到金陵的王少,已經成了眾人眼中能呼風喚雨的大妖孽。
從他出院到現在,不到一周的時間,終於要出手報復了。
一樓的酒吧大廳內一片寂靜,稍微有點身份背景了解內情的人都神色複雜,沒明白過現場狀況的人們也都臉色茫然,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複興眯起眼睛,剛想把自己說過的話耐著性子重複一遍,酒吧內的保安就迅速反應過來,其中兩個小心翼翼的跑過去,將被張晟踹翻在地上的經理扶起來,直接後退。
“哥們那條道上的?這麽做是不是有些不上路子?”
一個保安頭頭模樣的男人來到王複興身前,很謹慎的跟王複興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眼神陰沉而陰狠。
他哪裡知道把金陵鬧的人心惶惶的王少一點都沒什麽大人物的架子,加上遇到巧合,親自趕過來砸場子,在這個保安頭目心裡,面前這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雖然有那麽點風范,但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王少,差距還是很大的。
王複興神色冷漠,看都不看對方一眼,跟隨便來的一個小角色吵吵鬧鬧糾纏不清,未免太不自重了些,他看了看沒有一個人離開似乎都想留下來看戲的人群,嘴角動了動,猛然扯出一個能讓在場所有女人都有性幻想的狂妄笑容,聲音不大,卻異常平穩道:“砸了。上樓。”
王複興身後,二十多號精挑細選手中拿著家夥的爺們齊動!人影呼嘯,二話不說,直接舉起手裡的棒球棍衝了出去。
將近一米長的棒球棍在混黑分子手中,近年來越來越有代替砍刀的趨勢,跟普通小混混玩的空心的東西不一樣,將近一米長的家夥,實木實心,握在手中格外厚重,相當有力量感,這玩意如果論起來砸在頭上,力氣大的絕對能毫不費力的將人的頭蓋骨給砸碎!
酒吧方面的保安顯然也沒料到對方說打就打,有些措手不及,人手差不多的情況下,雙方碰撞在一起,比的就是聲勢了,幾十號保安瞬間就被李若雅和張晟挑選出來的精銳人物給衝擊的七零八落,整個酒吧大廳,一片大亂。
吧台區,茶座區,物品破碎的聲音不斷回蕩,幾十號人撕扯到一起,完全是下意識的在移動。
“嘭!”
實木的棒球棍狠狠砸在對方的頭部,大廳方面的保安頭部鮮血迸射,異常的觸目驚心。
“哢嚓。”
手臂骨破碎的聲音響起,一名穿著製服的保安滿臉獰笑,手中的警棍結結實實的砸在身前一個魁梧壯漢的肩膀,殘忍而毒辣。
火拚愈發慘烈。
王複興站在原地看著,眼神中滿是冰冷,這就是所謂的黑道,血腥,暴力,殘忍,除了極少數能混到大哥位置上的人物以外,其他人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上演著一幕幕在外人眼中波瀾起伏的悲劇。
戰場依舊在移動。
逐漸波及到舞台,原本站在那邊看戲的顧客終於不能保持鎮定,先是第一個,然後第二個,接著是一群。
更大的騷亂爆發,大部分人都抱著頭部,腰部彎曲,大吼尖叫著離場逃跑。
警棍飛舞,棒球棍劇烈碰撞,雙方似乎都殺紅了眼,誰也不去在乎到底有沒有傷及無辜。
尖叫,慘叫,怒吼。
恐懼,血腥,殘暴。
徹底的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讓人看上去就內心發冷的場面。
人群再動,最終丟下幾個倒霉被誤傷的顧客外,大多數人都成功跑出了酒吧大門。
而這個時候,原本衝撞在一起的兩撥人戰鬥已經到了尾聲。
張晟和李若雅一起聚集起來的二十號人都是絕對的精銳,無論從武器還是戰鬥力還是氣勢,都遠遠強於酒吧的這群保安,二十人只有兩人受傷,付出了極小的代價酒吧一樓大廳內的所有保安全部放翻,其中還包括了似乎想把自己跟王複興擺在一個位置上的酒吧保安頭目。
整片大廳,滿地的酒漬和鮮血。
王複興表情冷靜的近乎冷血,默默來到吧台後面,親自動手,拉開玻璃櫥窗,將一瓶瓶動輒上萬的好酒全部拿出來,一瓶一瓶的摔碎,動作不急不緩,似乎並不急於上樓。
“這個別摔。”
王複興剛剛拿起一個晶瑩厚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的玻璃瓶子打算摔到地上,就被孔林阻止。
“這是什麽?”
王複興有些疑惑,拿在手裡墊了掂。
“酒精。高純度的酒精,看這種包裝,估計要在八十度以上。這種東西最少可以勾兌出三到五斤的烈酒,你不喜歡我就拿走,花點心思弄出幾瓶好酒來,年底帶給夏老爺子,討個換新。”
孔林笑道,根本就不跟王複興客氣,直接把酒瓶從他手中搶過來。
“馬屁精!”
王複興笑罵了一句,也不介意,他一直都不是個小氣的人,對待朋友,一直都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絕對不會猶豫的性格,更何況是一瓶小小的高純度酒精,那就更無所謂了。
“王少,難道你不覺得你的做法太霸道了嗎?這裡是金陵,不是華亭!”
一樓電梯方向,一道異常陰冷的嗓音響起,威嚴而憤怒。
電梯口方向,大概**個人一起走了出來,孔武有力,氣勢彪悍,今晚指使人砸了天堂會所搶光了裡面檔案的洪月松跟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男人並肩走了出來,眼睛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霸道?”
王複興轉過身,挑了挑眉毛,看著這個砸了自己手中一家高檔會所的黑道大佬,沒有露出半點憤怒的神色,一臉平淡反問道:“關你什麽事?”
“你!”
洪月松一臉震怒,在沒有兩人當初在鍾山高爾夫別墅區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份老大哥的和藹。
這算什麽?
老子在你的場子裡砸東西,關你什麽事?
狂妄,目中無人!
洪月松臉色愈發陰沉,卻生生忍住了這口惡氣,死死盯著王複興,沉默不語,內心卻愈發忌憚。
王複興現在被人叫做什麽?明面上稱呼一聲王少,私下裡卻人人都罵一句小瘋子,如果沒有必要,洪月松一千一萬個不願意跟他對上,理智聰明的對手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做起事來不計後果的神經病,王複興顯然算一個,這種人,一旦讓他手中掌握了強大的實力,一般只有兩種後果,第一是他把敵人毀滅掉。第二是他把自己毀滅掉。
洪月松現階段不想跟他劇烈碰撞,但卻被逼無奈,這個瘋子將唐家大小姐抽打的皮開肉綻早就開始在金陵的圈子裡面瘋狂流傳,他心裡明白,只要唐家大小姐離開京城,王複興騰出手來,第一個就會拿自己開刀,這個瘋子雖然跟楊東虎有舊怨,可對方身後畢竟還站著秦家,唐寧一走,自己肯定就剩不下什麽,那是什麽下場?只要想想,洪月松夜裡就會失眠。
所以他出手了,一出手就選擇了天堂會所,將那裡的檔案全部搶了過來,那個曾經屬於李山河,現在屬於李若雅和張晟的核心地點沒有讓他失望,其中儲存的一些檔案他大致的掃了一眼,絕對是能徹底毀掉張晟和李若雅的東西,洪月松就希望對面這個年輕男人能投鼠忌器,不舍得廢掉兩個重要棋子來除掉自己,他原本已經按下心來,卻沒想到事情發生了剛剛不到幾個小時,對方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
憑借直覺,洪月松覺得有些不妙,對面那個年輕男人,似乎又要發瘋了。
“洪老大帶這些人下來,是要再跟我的人較量一下不成?我奉陪。”
王複興嘲弄道,眼神掃了掃站在洪月松身邊的年輕男人,微微愣了一下,卻沒有在意。
洪月松沒有回答,眯著眼睛,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年輕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薛少,你怎麽看?”
薛少幾乎符合當下所有拜金女的擇偶標準,高大,帥氣,富有,所謂高富帥,不過如此了,此時早上五點多鍾的時間,跟洪月松小聚了一次出來後,正摟著會所內的頭牌小妞親熱,聽到洪月松的問話後,也只是漫不經心的抬起一隻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另外一隻手依舊在感受著懷裡女人的臀部曲線,漫不經心道:“老洪自己解決不了?”
洪月松苦笑了下,輕聲道:“夏家勢大,他是夏家特意扶持在吳越...”
“大?大的過王法嗎?大的過國家嗎?”
年輕公子哥一臉冷笑的打斷洪月松的話,終於轉過頭,一臉輕蔑的掃了掃王複興,冷笑道:“你就是夏家養的那條狗?外邊把你說的玄乎,你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王少?你哪裡配得上一個少字?好好的狗不做,裝什麽狼?我倒要看看,誰敢保你!”
他似乎是急著跟懷裡的小妞做清晨的早操,一臉不耐煩的向後揮了揮手:“抓了,丟進看守所,打殘,放出來。”
他似乎還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知道夏家的分量,所以沒說讓人弄死。
跟在年輕公子哥和洪月松身後的幾個男人立刻走了上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一臉獰笑,掏出證件在王複興面前晃了晃,滿嘴酒氣道:“我們是警察,先生,跟我們走一趟。這裡到處都是你故意傷人涉黑的證據,你要回去接受我們的調查。”
警察?
一直冷眼旁觀洪月松和年輕公子哥唱雙簧的王複興轉過頭,看了看對方手中的證件,眯起眼睛,突然笑道:“你怕死嗎?”
喝的滿臉通紅的帶頭警察愣了一下,急著在大少爺面前立功,當場直起了眼睛,冷喝道:“說你媽比廢話,手伸出來,拷上!”
王複興似乎還是不生氣,輕笑了聲,淡淡道:“殺人犯法,你還是殘了吧。”
他猛然伸出腳,狠狠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胯部。
某個地方破碎的聲音似乎異常清晰的響了起來。
身高一米八還要多的魁梧警察臉色猛然漲紅,繼而變成了紫色,直接慘叫著倒飛了出去,狠狠砸在了那名命令他們抓人的公子哥上面,連同他懷裡摟著的小妞,三個人一起滾倒在地上。
這一腳沒半點水分,原本還飽暖思淫.欲的爺們,瞬間當了太監昏迷過去。
走在後面的幾個警察當場止住腳步,臉色蒼白,眼神驚懼,如果不是下班時間不準帶槍的話,他們現在早就掏槍了。
“你襲警?!王複興,你就真不怕有人整死你?”
洪月松徹底變了顏色,似乎知道這次對面的年輕男人在玩真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警?警察是什麽?難道不是人品公仆嗎?他們又是什麽?幾條依附權貴的狗而已,來,叫幾聲我聽聽?”
王複興冷笑道,今晚一系列的舉動,可謂跋扈到了極點。
洪月松臉色陰晴不定,時而陰沉,時而忌憚,從氣勢上比,就輸了一籌。
王複興看也不看掙扎著爬起來臉色狂怒的公子哥一眼,突然開口,問了一個看起來讓人莫名其妙的問題:“洪老大,這家會館現在有多少客人?怕都是有些來頭吧?”
洪月松眼神閃爍而警惕,沒有回答。
被稱呼為薛少的年輕公子哥一把推開身邊站起來又要貼在他身上的女人,英俊的臉龐徹底扭曲起來,怨毒道:“老洪,他既然不給我面子,這事就得照我的規矩辦,我給我爸打電話,現在就來抓人。普通警察不行,武警行嗎?特警行嗎?!”
洪月松看了看身旁‘仗義出手’的年輕大少,眼神中古怪的神色一閃而逝,強忍著罵他一句傻逼的**,內心卻稍稍安穩下來,輕聲笑道:“有勞薛少了。”
他轉過身,重新看向王複興,淡然道:“會館剛剛開業,三層到頂層大概四五十人左右,原本王少砸了我的一樓大廳,我是想要個說法的,不過無所謂,嘿嘿,從明天開始,天堂會所的所有客人都會選擇來我這裡消費,權當是補償好了。”
**裸的挑釁。
底氣十足!
王複興看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正在翻看電話的薛少,突然轉頭,看了看臉色平靜的孔林,笑道:“孔哥,這次我要欠你一瓶上好的酒精了。”
“什麽意思?”
孔林反問了一句,看到對方朝著自己伸出手,下意識把手中的酒精遞了過去,直到酒瓶脫手,他才反應過來,勃然變色道:“你!不行!”
王複興沒有理會,眼神璀璨,閃爍著瘋狂,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洪月松,咧開嘴角,笑道:“放心,天堂會所的客人,照樣還是天堂會所的客人。洪老大,你自求多福。”
他猛然揚起手,在孔林呆滯,張晟興奮,李若雅錯愕和那名薛少恐懼的眼神中,猛然將那瓶高純度的酒精扔了出去。
“啪!”
酒瓶破碎。
“啪。”
王複興隨手打開剛才從麵包車上順便拿下來的zippo打火機,伸手劃了一下,直接扔到了破碎的酒精瓶上面。
所有人目瞪口呆。
打火機最終墜地。
“轟!”
火勢沿著酒精灑落的軌跡驟然竄起!
空氣燃燒,在剛才的鬥毆中灑落了一地的酒漬這個時候發生了不可比擬的助燃作用!
根本就不給人絲毫的反應時間。
火勢連成一線,瞬間匯聚成片!
火光中,洪月松看到了王複興的臉龐,說不出是平靜還是瘋狂。
然後他輕輕笑了下,瀟灑轉身,帶著人離開,隻留下一句話。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