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寵幸這個並不是很好聽甚至不是很公平的詞匯來形容王複興的女人的話,恐怕只有射手一個人合適這個詞匯。
王複興從來都沒有忽略過女人的戰鬥力,特別是幾個相互不順眼的女人聚集在一起爭搶著一個男人甚至一個床位的時候,戰鬥力無疑更加的強大,可盡管他無限高估陳畫樓,夏沁薇以及皇甫靈犀的戰鬥力,可最後還是發現自己有些低估了。
三個擺明了都有著獨佔王複興大床野心的女人幾乎折騰到了半夜,一個是平日裡認認真真言語很少但卻韌性十足的神仙姐姐,另外兩個更是能夠不上班不吃飯不睡覺互發短信冷嘲熱諷一天的強大娘們,湊在一起有多熱鬧,可想而知,盡管因為王複興的在場她們的動作都很克制,但某同志還是非常的憂鬱,折騰到最後,乾脆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去了射手的房間。
而且更讓王複興無奈加蛋疼的是,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三個女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竟然都沒有反對。
她們只是在爭這張床而已!
覺得自己很多余的王複興咬牙切齒,大半夜的爬起來進了射手的房間,當他將射手溫軟柔嫩的身子摟抱在懷中閉上眼的時候,隱約間似乎還能夠聽到幾個女人的聲音透過隔音很好的牆壁傳了過來,似乎還在繼續爭執著。
王複興深呼吸一口,默念了幾遍幻覺,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少爺...少爺...”
王複興感覺自己剛剛睡著,耳邊一陣溫聲軟語就輕輕響起,一雙小手搖了搖他的身子,聲音有些忐忑。
王複興習慣性的皺了皺眉,似乎是因為休息有些不足,耳邊的空氣似乎在嗡嗡作響,眼前也有些模糊,明亮的光線讓他的瞳孔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
“天亮了?”
王複興有些茫然的問了一句,因為傷勢的原因,他睡得很沉,幾乎是閉上眼睛感覺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一夜,渾身酸痛,他動了動身子,努力坐起來,搖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都中午了。”
射手眨了眨眸子,臉色泛著一層很可愛的紅暈:“少爺,鄒書記來了,正在下面等著,是你下去,還是要讓他上來?”
王複興頭腦依舊有些發昏,渾身無力,實在懶得多動彈一下,搖頭道:“讓鄒書記上來吧,另外把午飯也送上來,有些餓了。”
“送到這裡?”
射手有些遲疑,眼神躲閃,這裡是她的房間,如果在這裡會客吃飯的話,那意義就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做我的貼身丫鬟,暖暖被窩不是很正常?還怕別人知道不成?你要不願意的話,我們去我的臥室好了。”
王複興輕聲笑道,伸手拍了拍射手的挺翹臀部,作勢要起身下床。
“啊?不,不是,我現在就叫鄒書記上來。”
射手有些結結巴巴道,伸出手將王複興按在床上,眼眸閃亮著一種很動人的光輝,轉過身,背影輕靈的走出臥室。
王複興重新靠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撓了撓頭,身上的傷口一陣發癢,沒由來的想要抽根煙緩解一下情緒的衝動。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眼睛有些紅腫的陳畫樓走進來沉默著坐在王複興身邊,雖然依舊絕色,但臉色卻有些疲憊,精神委頓。
“你沒上班?”
王複興納悶道,陳畫樓的性格他很了解,從政一途,做的可謂是真正的兢兢業業,從來沒有所謂的曠工之類的事情,現在不要說首都直轄市,就算隨意去一個地級市,敲開當地一二把手的辦公室門,十有**都找不到人,下去調研,視察工作,招商引資,各種理由隨意說出來都是能消失個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絕佳理由,可陳畫樓不一樣,她除非是真的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離開辦公室,否則絕對是一找一個準,王複興認識她這麽久,除了那次在床上折騰的她不得不請假幾天之外,基本還沒有看到她故意不去工作的時候。
“請假了。”
陳畫樓搖搖頭道:“鄒書記如今來中組部主持工作的呼聲很高,黨內高層換屆很多人都在關注,但全會上面當選政治局委員,一樣被人稱呼為小換屆,誰的排名高,下次換屆中誰就是大熱門,鄒書記前幾天通過關系拜訪了一些領導,忙的差不多了,但他臨走前肯定會跟你見一面,我正好要和他談談,乾脆就在這裡等就是了。”
王複興點了點頭,他從來沒有小看過任何政界的大佬,搞洪家那一次,也並非外界人想象的那般輕松,如果不是洪建雲當著二號的面要求去找一號要一個交代的話,王家如今或許就處在了另外一個境遇中,而且洪建雲的副國級身份還有些貓膩,幾乎是排在了末尾,王複興僥幸能玩死他,有些運氣成分在內,可如果面對的是真正排名靠前的強勢政治局委員,王複興要動,絕對不會太輕松舒服。
“小陳部長這是在守株待兔啊?還別說,我這隻兔子真的就得撞上來了。”
門外一道爽朗的笑容響起,隨著穩健的腳步聲,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出現在王複興眼前。
吳越如今的省委書記,鄒仁特!
很久沒見,如今這位真正的封疆大吏依舊英俊挺拔,甚至相比於上次見面,此時的他更加多了一絲容光煥發的意味。
“人逢喜事精神爽,鄒書記馬上高升,我現在提前叫你一聲鄒部長都不算過分了吧?”
王複興笑眯眯的揮了揮手,讓這位曾經屬於秦家但現在卻是王家支柱之一的大佬坐下,正如他當初決然的從秦家入王家時所說的一樣,他進王家,完全是一個絕對雙贏的局面,李東雷會在換屆中再進一步,而鄒仁特調任京城的話,王家在京城的影響力會進一步的擴大。
那個時候,即便王家仍然沒有恢復到當初的巔峰,可在天朝的地位,也絕對是如日中天!
“還沒有準的事,中組部的位置誰不想要?現如今各方面都在爭,我只是把握大一些,但也不能說百分之百而已,如果我真的可以調任京城,一定請王少喝酒,喝好酒,不醉不歸,哈哈。”
鄒仁特爽朗笑道,掏出一盒煙遞給王複興一支,王複興剛想接,結果陳部長俏眼一瞪,手立即縮了回去,笑道:“暫時戒煙戒酒了。”
鄒仁特何等人物?作為過來人,一瞬間就想到了其中原委,不由笑的更加曖昧,看著陳畫樓,帶著深意道:“看來陳部長也需要我過來替你頂住工作壓力了,也對,有些事情,總比工作重要。”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還有比傳宗接代更重要的事情?
陳畫樓目光囧了一下,但卻沒否認什麽,身子下意識的距離王複興做的更近一些,輕笑道:“到時就麻煩鄒部長了。”
“好說好說,我這人臉皮厚,進了王家,就不會把自己當外人,如今您和王少既然是一家人,那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的事情,希望陳副主席和陳總長能夠在其中出力一把,在下感激不盡。”
鄒仁特輕聲道,看著陳畫樓,語氣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當然,我也會還禮的。”
“還禮?”
陳畫樓看了看王複興,有些疑惑。
“吳越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不知道陳部長有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鄒仁特輕聲笑道,如今的吳越,外人基本上是潑水不進的格局,前三把手同屬一家,和和氣氣,王家的意志根本沒人可以抗拒,鄒仁特調任中組部後,必須要保證王家的大後方能夠穩固如山,這一次的換屆,如今的吳越省長楊旭跟陳畫樓一同當選中央委員,有了這個名額,接任一把手的位置難度不大,而成功當選中央候補委員的李晴同樣有很大希望坐在省長的位置上,二三把手變一二把手,排名第三的那張椅子,毫無疑問會空缺出來。
陳畫樓緊緊皺起眉頭,輕聲道:“燕趙省會城市的郭製怒書記定下來了?”
她如今跟葉薇基本上等於再次翻臉,可跟李晴卻依然是好姐妹,自然想著能讓好姐妹夫妻團聚,可現在看來,希望似乎不大了。
“郭書記和李書記本就是夫妻,同地為官,本來就犯了忌諱,加上洪家的事情,高層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只能暫時讓郭書記委屈一下了。”
鄒仁特輕輕歎息道。
“這未嘗不是好事。”
王複興沉默了一會,平靜道:“不去那個位置,說不定可以省下幾年,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本就是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不也是一樣?現在讓郭書記積攢力量,找個機會直接坐在省長的位置上,也不是不可能。”
他摸了摸陳畫樓的頭髮,輕聲問道:“陳系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如今陳系,夏家,皇甫家聯系可謂異常的密切,將他們的人放到吳越,並不是什麽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沒有。”
陳畫樓搖了搖頭,深深看了王複興一眼,輕聲道:“今天的信任,說不定就是明天兩家決裂的基礎,即便合作再怎麽密切,兩家也是有著各自的利益的,只不過利益衝突很淡而已,所以如今只能找王家的人上位。”
說道最後,陳畫樓的眼神逐漸明亮,璀璨的驚人。
“誰?”
王複興警惕道,本能的察覺出有些不妙。
“當然是你的女人咯。自己人才是信得過的。”
陳畫樓笑的異常狡猾,她眨了眨眼睛,轉過身,看了鄒仁特一眼,嚴肅道:“鄒書記,我覺得京城的常務副市長葉薇足以勝任吳越省委副書記的工作,中組部近期會對她的表現進行考察,之後由我親自進行談話,我相信她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同志。”
“......”
鄒仁特臉色古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陳畫樓和葉薇都屬於王複興的女人,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最可怕的是,陳畫樓如今在中組部大權在握,負責幹部調動,這一下調動很好嘛,一下子葉薇看似高升,但卻直接讓他遠離了王複興,可謂事業得意情場失意了。
而且那位葉市長雖然是二號的女兒,可卻跟家裡有很深的隔閡,如今被王複興拿下,倒也能算是王家的人。
高。
這一招太高了,有點瓦解情敵於無形的意思。
鄒仁特看了王複興一眼,沒說話,理智上葉薇確實是一個好人選,可感情上,就看王複興怎麽選擇了。
王複興一陣頭大,沉默了一會,才看了看鄒仁特,輕聲道:“給我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