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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鍾山美廬別墅已經將近晚上十點鍾，雖然沒能趕去機場敲打一下已經離開的唐霄，但好歹完成了主要目的，該做的要做的都已經做完，記下來跟楊書記就是合作愉快了，後備箱的兩人一路上都不肯消停，雖然暈了一個，但另外一個卻始終活蹦亂跳，將後備箱踹的嘭嘭直響，王複興懶得搭理，靠在真皮座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陳鳳雛隨意閑聊，身邊這位年紀輕輕的上校說的其實不錯，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真要殺人，殺心一起，當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之所以沒動手，完全是憑借著直覺。

  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王複興具體描述不上來，但卻很本能的覺得自己如果殺了兩人，並不是什麽好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雖然從兩人身上感覺到了敵意，但卻很奇怪的沒有察覺到絲毫殺意。

  這種情況連王複興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對方肯定不會是唐家的人，現在唐家上下滿門都是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心態，跟今晚這兩個打不還手的夥計相比，後者雖然是在跟蹤，但相對來說也算是文明了。

  在夜市上買了二百塊錢的羊肉竄，羊筋羊腰之類的也要了一些，又買了瓶很普通的二鍋頭，這些玩意矯情的公子哥大少爺肯定嫌不衛生不喜歡，但肯定對軍人的胃口，果然，開著豪車帶著名表的陳鳳雛看到一大堆的烤肉後立即雙眼放光，繼而很矜持的表示王少太過熱情好客，買的太多了。

  王複興同志一身帶著點點血跡的白西裝，一點都不講究的把烤肉和白酒抱在懷裡，毫不客氣的說不是給你買的，有個能吃的吃貨媳婦，要是沒睡覺的話，這些估計還不夠。

  陳上校頓覺沒面子，惱羞成怒開始挑理，說這酒不行，檔次不夠，要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乾，要喝出男人味來。王複興一點都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說酒也不是你的，到家給你杯白開水就算款待你了。

  胡扯了一路，這輛刮的慘不忍睹讓人淚流滿面的輝騰停在別墅門前的車位上的時候，旁邊的奧迪a8l車門立即打開，一直坐在車內等著小少爺的劍三眯著眼走下車，看見抱著一堆烤肉的王複興完好無損的下車後，松了口氣。

  “三叔，後備箱還有倆人，提進去仍地下室，先晾一天再說，然後來書房喝酒。”

  王複興笑道，毫無形象風度的抱著一堆烤肉，陳鳳雛則拎著那瓶幾塊錢的紅星二鍋頭，透明的酒瓶跟他肩膀上閃著光的兩杠三星形成鮮明對比。

  劍三點點頭，又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去喝酒後，將輝騰的後備箱打開，看到裡面僅僅擠在一起的大男人，面無表情，一點驚訝都沒有，伸出手一手一個，大步走向別墅。

  昏迷的那個至今未醒，清醒的那個掙扎了一路，到現在也沒力氣了，興許是終於想到了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死狗一樣被劍三提在手裡，掙扎一下的心情都欠奉。

  王複興跟陳鳳雛一起走進別墅，來到大廳，果然發現皇甫靈犀並沒有睡覺，玲瓏嬌軀蜷縮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很認真的盯著屏幕。

  電視熒屏上，正播放著風靡了全國兒童小朋友眼球的《喜羊羊和灰太狼》，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神仙姐姐頓時轉過頭，正好看到王複興懷中的大堆羊肉串，眼神很明顯的亮了一下，小手下意識的撫摸了下自己平坦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肚子，動作嬌憨可愛。

  那一刻，將皇甫靈犀動作看在眼中的陳鳳雛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在華亭皇甫靈犀和射手掃蕩一大盒雞翅和披薩後還意猶未盡的恐怖場面。

  “餓了？”

  王複興笑眯眯道，抱著烤肉抽了抽鼻子，自顧自道：“真香。”

  皇甫靈犀也不說話，寧靜純澈的眸子靜靜盯著王複興的眼睛，眼神很認真，身上的幽香肆無忌憚的鑽進他的鼻孔，還未喝酒，王複興似乎就已經醉了一半。

  “上樓，去書房一起喝兩杯，吃點東西後你就去睡覺知道沒？”

  王複興無奈道，他身邊，陳鳳雛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摸著鼻子，欲言又止。

  似乎只知道盯著烤肉的皇甫靈犀眸子動了動，站起身，從王複興懷裡將食物拿出來一小半，輕聲道：“我去和射手一起吃。”

  王複興嗯了一聲，眯起眼睛，不動聲色笑道：“今晚還有一瓶水沒掛完吧？”

  這句話是某同志一個很明確的暗示了，兩人最近幾天都呆在一起掛吊瓶，第一次的時候，皇甫靈犀還傻乎乎的點頭，乖乖留在王複興房間裡一起掛水，結果拔了針之後立刻就被王複興按在了床上，整整一夜都沒出來，如果不是兩人都有傷在身的話，現在的神仙姐姐，恐怕不用被打敗，就已經讓某人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現在王複興在提出這種看似尋常的要求，擺明了是還想留下神仙姐姐在自己房中過夜了。

  皇甫靈犀腳步猛然一頓，兩隻小手抓住一大把的烤肉，淡淡道：“掛完了。”

  王複興沒有半點被拒絕之後的尷尬，傻樂呵了一下，知道這事大概成了，否則按照皇甫靈犀的性子，若是不同意，根本連搭理都不會搭理，直接上樓，現在既然回話，就證明還是有希望的。

  他聳了聳肩膀，看了看面色古怪的陳鳳雛，笑道：“上樓吧，吃點東西，今晚住這裡，一會給你安排房間。”

  陳上校嗯了聲，臉色溫和，笑容溫暖，提著那瓶二鍋頭，跟著王複興走進書房。

  王複興將烤肉放進書房內的一張小茶幾上面，拿出了兩個一次性的紙杯，倒了小半杯酒，二話不說，就先跟陳鳳雛碰了一下乾掉，隨手拿起一串烤肉咬了一口，一時間沒有說話。

  陳鳳雛，秦天驕。

  這兩人絕對是王複興見過最符合豪門世家子弟形象的人物，尤其是陳鳳雛，似乎永遠都帶著溫和的笑容，風度翩翩，彬彬有禮，不管對誰，每一個笑容每一個眼神都異常誠懇，而且還是毫無作偽的那種，這種人有著強大的實力和彪悍的背景，但無論什麽人，只要肯和他講道理，那他就絕對不會動粗用歪招，溫暖，平和，大氣，這並不是他留給外人的第一印象，而是他骨子中本來就是如此，王複興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男人，在戰場上是如何鐵血鎮定，在臥虎藏龍大能遍地的京城又是如何的飛揚跋扈，似乎他在人前表露出來的每一面，都是最真實的一面。

  起碼以王複興的感覺來判斷，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男人，是個挺複雜的爺們。

  “味道不錯，腰子烤的火候正好。酒也夠味，你嘗嘗？”

  陳鳳雛笑道，手裡抓著一串羊腰子，吃的很香。

  王複興眯著眼睛，咬著一串羊筋，笑的很惡意：“哥腰好，喝一箱啤酒都不帶上廁所的，腰子是專門為你買的，多吃點。”

  陳上校一時沒反應過來，點點頭，大口吃肉，衝著王複興伸了個大拇指，似乎是在誇他仗義，幾秒種後才猛然瞪起眼睛，笑罵道：“你丫說我腰不好？人稱電動小馬達，活動一小時都不帶喘大氣的，信不信？”

  “不吹牛你會死啊。”

  王複興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把酒倒上，抿了一口，隨意道：“這次軍演怎麽樣？當然，要是涉密的話，算我沒問。”

  “沒什麽涉密的，這次所謂的大型軍演很特殊，幾萬人，完全就是陪太子讀書了，當然，這些所謂的太子裡面也算我一個。”

  陳鳳雛自嘲道，喝了一大口酒，繼續道：“這次軍演就是形式主義，給某些人一個機會。無論特種旅還是金陵軍區，都有一部分士官要提乾，這不，軍演就是個機會。特別是金陵軍區，有些高級士官這輩子也就這一次機會了，抓住了提上去，抓不住就得回地方轉業，所以兩方面勝負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這場演習中的表現和個人的指揮能力，這種事大家心裡都有數，開始誰都沒當回事，演戲嘛，打唄，隨意折騰兩下，皆大歡喜，回去後歡天喜地的提乾，士官提少尉，那也是天壤之別啊，可金陵軍區這幫孫子太不厚道，老兵加上新兵蛋.子，都是一個鳥樣，上來就是一副拚命的架勢，仗著人多要趕盡殺絕啊，旅長當時就發話了，怕個鳥，特種旅什麽困難沒遇到過？對方不上路子，咱也不用藏著掖著，讓他們怎麽來的怎麽回去，嘿嘿，這次是兄弟我帶隊，給他們玩了幾天，戰損率高達一比八，這下那些人沒話說了，灰溜溜全閃了。

  軍演一結束我就跑來找你了，玩兩天在回京城報到，聽說你跟黃叔見了個面，聊的挺愉快，現在咱們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這次回京，兄弟肩膀上在加一顆星星是十拿九穩的，兩杠四星的大校，二十四歲，天朝估計也就我一個。爬到這一步，耐心穩住五六年，只要不犯錯誤，肩膀上弄個橄欖枝加金星一點都不難，三十歲的少將，我同樣能走在前面。這你得恭喜我。近年來中央定下了幹部年輕化的調子，我姐怕是也要動一動，家裡在運作，沒準是平調，換個更好的平台，要是運氣好的話，就能在進一步，距離她的目標，是越來越近了。”

  陳鳳雛說的很多，語速也很慢，這一番話下來，他面前又多了不少竹簽，王複興靜靜聽著，神色平靜，腦海中卻在轉動。

  陳鳳雛這番話看似是隨意閑聊，可細細想起來，怎麽看怎麽有種這廝在炫耀陳系強大的意思，王複興不動聲色，靜靜聽下去，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與陳系合作的當口，陳鳳雛找到自己，肯定不是隻想著喝酒吃肉這麽簡單，若是說沒有正經事，打死他都不信，而對方這一番話下來，似乎要逐漸接近主題了。

  “那確實是要恭喜你了，陳大校。還有陳書記，不過說句實在話，你難道就沒考慮過去地方部隊或者直接在京城？我不明白特種作戰旅的性質，但毫無疑問，出勤率肯定是很高的，也很危險。你這個年紀的副旅長，帶隊次數想必不少吧？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前任就犧牲在了境外，至今屍體都沒有找回來。”

  王複興淡淡道，吃了不少羊肉串，嘴裡有些膩，下意識的想找些大蒜大蔥之類的來，但想到一會沒準還有神仙姐姐的小嘴等著自己品嘗，為了避免佳人抗議，只能放棄。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陳鳳雛微笑道，端著酒杯，一臉平靜：“我現在要走的話，很容易，去總參掛個職務，或者下放到各大軍區，帶個王牌軍，都可以輕松做到。但我卻不想走。第一，特戰旅待習慣了，舍不得一幫朝夕相處的兄弟。第二，特戰旅這種部隊，任何一個人呆在這裡，都是一份很光鮮的履歷，能為以後的道路擴寬不少，如果做到旅長位置在跳出來，絕對比現在跳出來要好得多。第三，陳系，因為我們陳家！陳家每一代人都為國家撒下過鮮血，戰功赫赫，我爺爺輩，父輩，都是如此。我父親是總參謀長，我大伯是軍委副主席，陳家，就是天朝的軍魂！陳家男人灑在上面的每一滴血，都能讓陳家更為輝煌，我是軍人，最好的歸宿就是死戰戰場上。危險？當初如果我怕危險的話，就絕對不會當兵了。”

  王複興默然，良久，才苦笑一聲道：“我明白了，原本我以為我們這次見面少不了一次摩擦的，現在看啦，似乎是發生不了了。”

  陳鳳雛果然不愧是陳系最傑出的年輕人之一，很短暫的愣了一會，頓時跟上了王複興同志天馬行空的思維，啞然失笑道：“你是說你打了唐寧的事情？對那位大小姐，我也只是喜歡而已，談不上愛。每個男人都應該誓死保護自己的女人，但唐大小姐，可不是屬於我的，她只是一個我很欣賞並且在一起後家族也不會反對的女孩，為她，暫時還犯不著跟你翻臉。陳家的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家族而戰而犧牲，不是為某個女人。當然，如果我愛上她的話，那今天的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當然，只是或許而已，這就是家族的掣肘所在，每做一件事，都要先站在家族和派系的立場考慮問題，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可以處處留情，周旋在夏大小姐，皇甫靈犀，楚前緣，魚小嫵這些讓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中間，任何事情也不用為自己的家族負責，因為你是在複興家族，而不是維護家族，這是你和我的區別，而這個區別，恰恰造成了你我很多看問題不一樣的觀點。”

  “或許吧。”

  王複興淡淡道，點了根煙：“你是在維護你的家族，而我，則在複興我的家族，你累，但身後有陳家，起碼有實際的目標。我累，而且曾經的王家，對我現在來說，太過虛無縹緲了，連個精神寄托都沒有，嘿嘿，大校，你說咱倆誰更慘一些？”

  陳鳳雛沒有說話，抽出一根煙，默默點燃，煙霧繚繞中，讓他的一張臉也變得模糊不清。

  王複興神色平靜，低頭盯著茶幾上的羊肉串，他知道，今晚這一番談話，終於要到了尾聲了。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麽累的。”

  陳鳳雛突然道，似乎完全是無意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像是很沒有誠意的安慰。

  “什麽意思？”

  王複興眼神猛然一凝，卻沒抬頭，淡然開口。

  “我相信你內心有複興家族的計劃，但我想冒昧的問一句，在你的計劃中，你複興家族，需要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你敢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嗎？”

  陳鳳雛微笑道，從容而自信，眼神誠摯。

  王複興眯著眼，終於抬起頭來，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射在對方臉上，不言不語。

  陳鳳雛怡然不懼，坦然迎著王複興的眼光，微笑道：“你現在的路，風險太大。我不知道秦家和夏家合作到底在圖謀什麽，但卻很敏銳的感覺到，這對你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你和夏沁薇的感情很好，我看得出來，但我想說，你現在的路，完全就是跟三大家族為敵，所有人都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利用一下，沒有價值，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殺掉，你現在的情況，完全就是沒有資本，沒有保障，沒有底氣的在蠻乾，完全就是三無處境，王家或許會給你留下什麽，但應該不會太多，兄弟，你這麽做，有意義嗎？你敢否認我說的話嗎？”

  “我的處境就是如此，我沒的選擇，我必須做！”

  王複興淡淡道。

  “你有！”

  陳鳳雛的眼神驟然間凌厲起來，跟王複興的目光在空氣中劇烈碰撞，語氣很堅定的道：“你有選擇！”

  王複興嘴角勾了勾，眼神不變，淡然道：“說下去。”

  陳鳳雛猛然起身，一揮手，豪氣乾雲道：“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陳系可以助你複興家族！全力助你！但前提是，這十年或者二十年內，兄弟你必須要為陳系，為陳家做事，不得有絲毫動搖！你如今擁有的一切都可以保留，陳系絕不插手，甚至可以幫助你不停的擴大勢力，一統三角洲，整個南方的地下社會，這些都不是問題，你進入陳家，這些交給你兄弟，所有的動作陳系不會干涉半點，但你手中掌握的能量，必須要為陳家，為陳系而戰！”

  陳家。

  陳鳳雛今晚多次提到了這個詞匯。

  王複興笑了，笑的很諷刺，很嘲弄，他輕輕眯著眼睛，拿起一根竹簽敲打著桌面，淡淡道：“不得不說，你描述的前景非常美好，但要我去做陳系的奴才？抱歉，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會相信你們...”

  “誰說要你做奴才？什麽奴才？！”

  陳鳳雛眼神愈發灼熱，直接打斷了王複興的話，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進入陳家，不是做奴才，而是做我姐夫！”

  做姐夫？！

  王複興猛然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我不得不說，夏沁薇，夏大小姐非常漂亮，但我大姐陳畫樓，絕對不比他差一星半點兒。”

  “只要你肯答應我們的條件，家族內部會立刻為你和大姐訂婚，明年春就結婚，昭告天下！”

  “家族也會直接安排你進入軍隊，在最短的時間內幫你搞定預備役少校的身份，今年春節前，就可以由預備役轉正式，直接就是少校，並且家族會讓你先我一步直接坐在將軍的位置上面，到時總裝還是總政，隨你挑選！”

  “你知道的，陳系不是沒有能力染指總裝備部和總政治部，但我父親和大伯一人在總參，一人在軍委，現在這兩個部門，根本就不能插手。你若是加入，這一切都毫無問題，因為你不止是陳系的女婿，還是王家的繼承人，高層那邊就有了溝通的余地。”

  “兄弟，十多年後，我大姐就是天朝總理，而且，她還是你老婆，她現在或許會看不上你，但有了孩子，十多年的時間，難道你還感化不了她嗎？而且不要忘記，十多年後，你又會達到什麽位置！最起碼也是軍事委員會的委員，中將！到時候你還有一個總理老婆，陳系也會全力協助，複興家族，難嗎？”

  “陳系已經拿出最大的誠意給你，條件只是你堅定立場站在陳家的陣營中，這個條件一點都不過分！”

  陳鳳雛滔滔不絕，唾沫橫飛，一個又一個的重磅炸彈砸下來，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是標準的聯姻！

  天朝第一派系，主動跟一個落魄家族如今只是小有成績的繼承人聯姻！

  這其中，二十年這個字眼，實在是大有玄機，而且還牽扯到了另外一個龐大到讓人恐懼的組織。

  而這個東西，只有十年後，或者二十年後的王複興才可以給。

  現在的三大家族理論上可以給，但卻絕對不能給，那是他們的命脈！

  王複興神色呆滯，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陳鳳雛說的這些成真的話，那將是多麽美妙的事情。

  總理老婆。

  軍事委員會委員，中將。

  陳系的全力支持。

  自己和如今閩南省紀委美女書記陳畫樓的孩子！

  那個時候的美女書記，已經成了天朝的二號人物。

  再加上陳系，那是多麽強大的能量？

  這直接意味著那個時候的自己雖然還沒有複興家族，但卻有了直接抗衡三大家族任何一家的力量！甚至還要強一些！

  那個時候的王家，將直接扎根京城，勢力層層擴大，最終恢復到昔日天朝第一家族的高度，甚至還猶有過之！

  這一點都不誇張。

  而陳系這一系列的決定，也都帶著即便是王複興都挑不出半點毛病的誠意！

  王複興曾經說過，為了家族，他什麽都可以做得出來。

  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只要自己一點頭，就可以將陳系的大小姐娶回家，複興家族，也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夏沁薇呢？皇甫靈犀呢？楚前緣呢？魚小嫵呢？還有那個雖然不在這個世界但卻在自己心中活靈活現的女孩。

  他怎能放棄？怎麽可能放棄！

  王複興內心猛然一陣絞痛，低下的頭顱猛然抬起。

  陳鳳雛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因為他突然發現，原本凝神思考的王複興雙眼已經不知不覺的變得通紅一片，異常詭異。

  “抱歉，我不能答應。”

  王複興淡淡道，嗓音乾澀，但說完這句話，內心卻沒由來的變得異常輕松。

  被拒絕了？竟然被他拒絕了？！

  陳鳳雛怔在原地，呆呆發愣，軍政界第一派系的鼎力支持，一個未來的總理老婆，竟然被他拒絕了？！

  “為什麽？”

  陳鳳雛下意識問了一句，嗓音驟然變得有些憤怒：“為什麽？難道我大姐比不上夏沁薇？我告訴你，她哪一點都不比夏沁薇差，不信我給你看照片！”

  王複興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擺擺手，第一次用一種極為認真的神色看著陳鳳雛，平靜道：“我要複興家族。也要自己的女人，你記住，我要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女人的褲襠，這個差別，你明白嗎？”

  他站起身來，將陳大校按在座位上面，重新坐下，笑呵呵的輕松道：“好了兄弟，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