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捧她在佛前供養(10)
和尚見少女委屈巴巴的樣子,那雙明媚的杏眼隨時就要落下繽紛大雨。
他抬手捏眉心,再次懷疑她這些年都是怎麽在吃人的密宗裡活下來的?
靠她的傻勁嗎?
阮綿完全不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反而還覺得是眼前人的錯。
若是剛做任務時,她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的,還會乖乖地反省自己,承認她的不足。
但現在嘛?
也不想想男人忽悠了她多少世?
又毫無底線地縱著她一生又一世。
她失去的只是最淺顯的記憶, 刻在靈魂裡的一些東西,是怎麽都不會忘的。
阮綿在別人面前能保持理智和懂事,可對他,沒爬他頭上鬧就是好的了。
“你這人怎麽這麽壞?”
聽著少女一句又一句的控訴,和尚眉心跳得更厲害了,“說完了?”
阮綿杏眸睜大,“你還凶我?”
和尚:“……”
眼見少女眸中那晶瑩的淚珠就要掉下來了,他頭疼,“沒幫別人,也沒凶你。”
他只是實話實說。
不過最後一句某位大師還是咽下去了。
不用跟一隻單蠢兔子計較太多。
阮綿吸了吸漂亮的瓊鼻,“真的嗎?”
和尚好笑:“我為何要幫別人?”
少女輕哼:“誰知道呢?萬一你看上了其他要養的,比如狐狸精什麽的。”
和尚:“……”
他何時說他要養狐狸精了?
這隻傻兔子化形了,腦子怎麽還是那樣的不行?
阮綿瞪他:“你剛剛不是為朱振和朱玲瓏說話了嗎?”
頭上明晃晃扣下一頂鍋,和尚薄唇抽搐。
少女好幽怨,委屈成個團子,“你還說你不是想養狐狸精?”
和尚……和尚沉默伸手,扣住她的皓腕,探脈。
他慢吞吞地開口:“腦子沒摔壞啊!”
阮綿杏眸一睜,“你說我腦子壞了?”
這大豬蹄子!
兔子急了都咬人。
阮綿氣得膽肥肥的直接抓住他的手,“啊嗚”一口就咬上去。
她不是第一次咬他,卻是第一次以少女的姿態咬他。
一口珍珠米粒似的牙齒觸在皮膚上,輕輕摩挲,就如一顆石子落入死寂無波的水面,激起層層漣漪。
那人眸色微深,看著面前毛乎乎的小腦袋。
他抬手, 輕捏她的後頸,“你是小狗嗎?”
少女被迫抬起頭,眼眶紅紅,癟嘴,“你才是小狗,你全家都是。”
和尚挑眉,劃過一抹揶揄的光,“哦?”
阮綿:“哼,就是!”
“莫鬧。”
她烏黑柔軟的發絲乖巧在和尚冷白的手指間劃過,他看著她滿頭青絲披散,“怎麽不挽起?”
少女果然被他帶跑偏了,不再糾結之前的話題。
她看了看自己的頭髮,嘀咕:“沒梳妝台,也沒發帶和簪子,我怎麽挽?”
和尚:“轉過身去。”
阮綿不解看了看他,但還是聽話地轉身背對著他,沒有一絲戒備。
和尚平靜的眼底似浮起一絲無奈。
他長指在少女的發絲間滑動,阮綿脊背有些僵了僵,說不上舒服還是什麽,頭皮陣陣酥麻。
她珍珠白的耳垂泛起紅暈, “你幹嘛呢?”
“別動。”
“……哦。”
少女就真的不動了,和尚動作一頓, 再看她緋色的耳垂,他薄唇微勾,隨即,動作自然熟練地幫她將頭髮挽起,雕刻著蓮花的玉簪固定在她發間。
不過就是幫她挽個頭髮,少女卻如同被順了毛,再不鬧了,就乖巧地坐在那,杏眸水潤瑩亮,又文靜又乖的小姑娘。
誰能相信她曾是掌控密宗的第一魔女呢?
……
一日下來,除了阮綿剛醒來那個烏龍,嗯,她是這麽認為的,隻當是一場意外。
兩人相處間,似也與她是小兔子時沒區別。
不是他懶洋洋地倚在竹椅上逗她,就是拿各種靈果投喂她。
最叫少女開心的是,她化為人形後,他果真沒法rua她了。
就是,隨著夜幕降臨,睡覺時間要到了,阮綿注意到,某個壞和尚開始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她。
似很遺憾她不再是白絨絨的小兔子,夜裡不能抱在懷裡rua,少了一個溫暖的抱枕和睡前樂趣?
又仿佛隨時都想把她變回原形,滿足他的喪心病狂。
阮綿抱著一籃子靈果坐得離他遠些,省得這大豬蹄子真要把她變回白兔子了。
和尚幽幽道:“做兔子也是不錯的。”
阮綿啐他:“那你怎麽不自己試試呢?”
和尚歎氣:“我自己變了,摸不到。”
少女杏眸震驚地睜大,像是在看什麽喪盡天良的大禽獸。
和尚抬手扶額,笑得雙肩輕顫,似乎是在嘲笑她到底是哪兒來的傻兔子?
阮綿好氣,要不是手上的果子太甜太好吃,她就砸他臉上去了。
不過,看著懶懶靠在床榻上的出塵僧人,她柳眉輕蹙,“我今夜睡哪兒呢?”
和尚漫不經心地說:“隨你。”
阮綿不滿:“什麽叫隨我?你這裡沒兩張床。”
她現在這個樣子,是能跟他睡在一起的嗎?
像、像什麽話?
和尚淡定地建議:“你變回兔子。”
阮綿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
他抬手搭著的額頭,似沒興致了,“那隨便你。”
她這麽大一個美麗香軟的女孩子,居然比不上一隻白兔子?
阮綿:“……”
好冷血的大豬蹄子哦!
而且,就不能說把床讓給她嗎?
懂不懂紳士風度了?
和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膽兒夠大,嗯?”
阮綿心虛了一下,“那、那你讓我打地鋪,良心不會痛嗎?”
和尚擲地有聲:“不會!”
阮綿:“……”
清晨覺得他好溫柔真的是她瘋了。
這依舊是個臭豬蹄子。
看他如此無情,阮綿也是來氣了,她抬了抬下巴,“反正我是不會睡地板的,你要是不讓我,晚上我就去爬你的床。”
和尚搭在額頭的長指頓住,深眸看向她,咀嚼著那兩個字:“爬床?”
阮綿俏臉微紅,可又不願意認慫,“就、就爬你的床怎麽滴?”
她當兔子的時候又不是沒爬過。
和尚淡聲道:“你早前說:當兔子跟當人族少女是不一樣的話?又去哪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