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國的作風正在往狂放不羈的道路狂奔不止,一切只因為一國之君早有覺悟。使用強製手段獲得人材?做出來固然不好看,極少有當事者會產生厭惡,更多的當事者感到的只有榮耀。
事情的進展是什麽?能讓當世強國使用手段吸納,誰都會覺得自豪,並且還能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打臉,心中的愉悅肯定多過於惱怒。
武宮和學宮的名字隨著原國在外執行任務的人員各種手段,慢慢傳到了各個諸侯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兩宮的存在,渴望獲得知識的人無不產生向往。
在傳聞中,原國的兩宮典籍極多,近乎於無物不包,可惜的是不是想進就能進,只有受到邀請才能前往就學。
隨著魯國滅亡,親自前往接受投降的智瑤對“曲阜”做出安排,延續之前的做法將“曲阜”設為一座開放城池。
不是說讓“曲阜”保持自治,只是讓“曲阜”繼續作為一座用來辯論的城池。
在武宮和文宮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前提之下,不管是想獲得進入兩宮學習的“門票”,還是存著想要揚名立萬的心思,前往“曲阜”一展所學成了另一個途經。
很多沒有被原國主動招攬的人,他們自認有才,自負之下想讓原國後悔,紛紛選擇踏上前往“曲阜”的旅途,想在“曲阜”展現才能,再拒絕原國的招攬。
原國連強製掠走人才的事情都幹了,有人在“曲阜”展現不俗能力,怎麽可能顧及臉面。
為了人才而低頭這種事情,幹了一點都不丟人,相反會因為這樣而成為美談,不是嗎?
回到“濮陽”的智瑤在查閱最新上報的消息,首先看的當然是戰報了。
原國趁秦國與義渠大戰西征,盡管有事先向秦國宣戰,還是打了一個時間差。
近乎於秦國剛剛得知有原國的使節前來宣戰,同時原軍已經越過邊境進入秦國的國土。
作為西征原軍主將的中行寅目標無比明確,率軍直撲秦國“雍”這個都城。
“現在掠奪秦國疆土不難,難的是統治秦人。我想要的就是掠奪其疆土,能留下更多的人當然更好,不能就將他們驅趕向北或向西!”
“漢帝國將匈奴驅趕,成為向西開拓的馬前卒。我本來是想讓趙氏扮演前驅的角色,改成秦人一樣沒差。”
“這個過程會很緩慢,有了殘敵在西的安排,哪怕在我這一代無法實現,到了開這一代人也該著手解決。”
智瑤並不知道當前的西域怎麽樣,知道的是諸夏能夠稱為帝國的王朝,無一例外都是控制住西域。
所以,那些沒有將西域控制在手的王朝,基本都稱不得“帝國”二字。這種說法或許對大萌有點不友好,然而卻是一種事實,要不然強漢盛唐的說法也不會那麽深得人心了。
至於“我大清”和元朝一樣控制西域,一來是世界格局變化,再來就是一個年代距離太近,最主要的是有個不能說的原因,極少數人認同“我大清”和元朝。
秦國的“雍”已經被原軍奪佔,以諸夏這邊的規則幾乎等同於秦國距離滅亡不遠了。
那樣理解的原因比較簡單,一來是一國之都被佔,再來就是宗廟皆落入敵手。
除非秦軍能在短期內重新奪回都城,或是原國這邊允許秦庭將埋骨於祖地的先祖遺骸遷走,否則就是哪怕秦君和秦國主力皆在,失去宗廟與先祖遺骸的秦國,秦庭的存在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奪‘雍’僅是一步,務必奪佔‘西垂’之地!”智瑤叫來狐解,非常嚴肅地進行敦促。
狐解是原國的大將軍,以制度就是武將之首,哪怕這個大將軍當得沒有實權,事關征戰肯定由狐解負責。
那個“西垂”才是秦人的發源地,向“雍”遷徙是秦人發達之後的事情,秦國好些先君是葬在“西垂”的。而將都城放在“雍”之前,秦人先後在“西垂”、“秦②”、“汧”、“平陽”設立過都城。
不要覺得秦國有過那麽都城很奇怪,歷史悠久的諸侯國,一般有過多個都城。遷徙都城有因為外敵逼迫的原因,再來就是住久了使得整座城池髒亂的正常遷徙,或是出於想要距離戰略目標更近才選擇的遷徙。
大半個國家的人都進入遊牧狀態,原國吞並秦國的過程注定不會完美。
接下來秦國是繼續跟原國死磕,還是識相點進行遷徙,看秦庭的選擇了。
看完奏報的智瑤,開始看起了密報。
智瑤優先看的還是事關戰事的密報,看下來得知韓氏所部賣命作戰,之前謀劃不成的鬱悶得到緩解。
其實這樣也好,韓氏肯為國戰賣命,好過損失在自相殘殺之中。
後世的人看到智瑤是怎麽來解決內患,不知道內情的前提下,只看到韓氏“幡然醒悟”的結果,一定會持讚揚的態度。
“該設立邊軍了……”智瑤心想。
智瑤不是想一茬做一茬。
原國的版圖一直在擴大,沒有大肆分封為前提,設立邊軍保證邊疆的安全成了一種必然。
現在,韓氏已經足夠識相,不代表智瑤放棄削弱韓氏的實力。
西征的韓氏所部不可能全部折損在國戰,智瑤也不應該做出那樣的安排,設立邊軍使西征的韓氏所部成為邊軍,國家能夠得利,智瑤和韓庚的臉皮也能保住。
臨近傍晚時分,智瑤才觀看近期列國送來的邦交文書。
“來自宋國的抗議文書?”智瑤看得一個愣神。
原國決定先剪除邊角,近來的國策是盡力修好之前的交戰國。
智瑤看下來才明白怎麽回事,只是產生了更大的困惑,心想:“這個墨翟是誰,怎麽能讓宋國慎重其事地提出抗議?”
哪怕是到了網絡時代,墨子也有上教科書,不專門去查的話,有多少人知道墨子就叫墨翟?
智瑤詫異的是宋國竟然正式提出抗議,無不說明這個叫墨翟的人在宋國得到極大重視。
“大王,聽聞此人曾言挑戰公輸班。”台狐是宦者令,密報肯定有過經手。
智瑤恍過神來,心想:“墨氏的翟,不會就是墨子吧?”
知曉前因後果的智瑤還看出了一點,完全是因為有原國人想要強製將墨子帶回原國,才讓墨子進入宋國高層的視野。
這算不算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