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幾日的準備後，齊燕的正式和談終於開始。

  幾乎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和談的開頭並不順利。尤其是在齊燕雙方目前都還有余力戰爭的情況下。

  燕軍手握落月關，主力尚存。齊軍也是一樣。

  兩邊都覺得自己能行，於是都不肯在雙方關心的問題上進行讓步。

  尤其是齊國代表團中還有西南王存在，他往往能把不太尖銳的問題尖銳起來，以至於雙方談了好幾天，愣是沒有一點實質性進展。

  何雲霄開會開得人都麻了。

  來來回回就那點事。大家各退一步就得了，也不知道有甚麽好吵的。

  齊方：要求燕方無條件放棄落月關，退回燕國境內。

  燕方：可以，但你不能在河西郡培養軍馬。

  齊方：不養馬是不可能不養馬的。

  燕方：那我就不放棄落月關。

  齊方：你不放棄等著我水淹破關吧。

  燕方：你淹，有本事就淹。

  ……

  回酒樓的馬車上，何雲霄請教他的“大腦”道：“弱啊，這和談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范梓弱笑道：“這事急不得，慢慢來吧。”

  何雲霄道：“就那麽些事，吵來吵去也沒什麽意思。”

  范梓弱道：“總不能一見面就把事情給談妥了吧？如果雙方都能有這樣觀點，之前便不會打仗。”

  “那得談到什麽程度，才算和談結束？”

  “燕國相比齊國較弱，但燕皇勢強，所以，即便是燕國進攻不成，退至落月關，它也屬於攻方。齊國相比燕國更強，但長公主時間不多，她隱居後，新皇年紀不大，首要任務是處理內政，製衡朝局，所以談判桌上，齊國是守方。”

  何雲霄的“禦用大腦”范梓弱耐心解釋道。

  “齊國的核心需求非常簡單，就是‘保持原狀’，有什麽大謀略，等年輕的齊皇掌握朝政再說。但燕國不同，他們主動進攻，付出了銀子和犧牲，如果不能取得一些戰果，是說不過去的。而且燕皇也需從這次談判中獲得好處，為下一次進攻做準備。”

  何雲霄有點明白地說：“所以燕國不讓齊國養馬？”

  范梓弱輕輕一笑，道：“正是。想象一下，一旦齊國失去騎兵，那要如何在正面與燕軍鐵騎抗衡？”

  何雲霄也不傻，“這條件是不可能答應的吧？”

  范梓弱看著他，眼中帶笑地說：“夫君相當聰明呢。”

  何雲霄滿臉黑線，“總感覺你在嘲笑我。”

  弱寶伸手輕掩嘴巴，眉眼彎彎，看起來頗為高興。

  何雲霄苦著臉，直接開擺，仗著馬車空間不小，索性趴下，枕在弱寶腿上。隨她去笑。

  正面戰場佔不到便宜，還不許側面戰場佔點便宜嗎？

  范梓弱倒也不介意，手指纏繞著他的頭髮，雙腿並攏，安安靜靜地讓他枕著。

  弱寶溫柔的目光看得何雲霄心裡癢癢，不過，成親這種事，在和談完成前是不要想了。

  “所以，燕國為什麽會提出一個齊國接受不了的要求？”

  范梓弱柔柔道：“自然是為了讓齊國接受，齊國能接受的要求啊。”

  何雲霄明白過來，要開窗，先掀屋頂對吧？

  既然知道了齊國的底線，那燕國的底線又是什麽呢？

  何雲霄想了一下，然後打消了直接去問李湘君的想法，先不談李湘君會不會說，總感覺老這麽“開掛”，這遊戲就乾脆不要玩了。

  ps：今天寫不出來，就更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