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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之開局上了那輛邁巴赫》第215章 零號房間
  第215章 零號房間
  路明非撐著下巴,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十二點整。

  “才十二點啊,繪梨衣下午有什麽想去玩的地方嗎?”

  路明非抬起頭,看向繪梨衣精致的面龐,卻發現繪梨衣並沒有在繼續吃飯,而是怔怔地看著窗外,那澄澈的雙眸中滿是凝重之色。

  “怎.怎麽了?是你父親還是你哥哥來了?”

  路明非第一反應就是上杉越或者源稚生殺過來了,腰下意識就佝僂起來了。

  如果是陳師兄來了,他反而不怕,畢竟他的言靈是快速治療,而且沒用副作用,最多痛點,死不了。

  繪梨衣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是感覺,怪怪的,就感覺冥冥之中有一扇門即將被打開,而且門裡有很多凶惡的氣息,打開門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

  “門?”

  路明非剛想說女孩會不會是這幾天動漫看多了,卻發現外面的天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僅僅過了幾息的時間,秋葉原就被一片黑暗籠罩。

  不對!

  路明非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哪怕是暴雨即將來臨,天也不可能以這樣的速度黑下來的。

  “那個,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

  路明非本想問收銀員有沒有手電筒,卻發現收銀員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身影。他連忙看向街道外,不只是收銀員,女仆咖啡店門外發著宣傳海報的女仆裝員工,街道上的coser,以及所有行人,全都消失了。

  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都說進入尼伯龍根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可老子怎麽半個月就遇上了倆?”

  深吸一口氣,路明非站了起來。他雖然沒有楚子航那麽對尼伯龍根了解,但眼下這種情形,同樣的場景,一切卻變得不同了,完美符合了當初楚子航口中人類世界的延伸的概念。

  摸了摸腰間的伯萊塔和一柄肋差,那是源稚生送他的禮物,以感謝他在東京灣一戰時的貢獻。說是叫不動行光,曾是織田信長的愛刀。

  不動行光的名字來源於刀身上雕刻的不動明王而命名的,除了不動明王,刀身上也有矜持羯羅童子和製多迦童子的雕刻。

  傳說織田信長曾經在酒醉時把不動行光放在膝蓋上邊拍邊唱[不動行光,九十九發(一種有名的茶具名稱),五郎左禦坐後者(也就是丹羽長秀)]。

  後來,織田信長在如廁時將此刀交於最為信賴的小姓森蘭丸,而森蘭丸因為好奇數了刀拵的刻的數量。其後,織田信長對小姓們說「如果有人能猜中不動行光的拵的刻的數量,我就把這刀贈與他。」只有森蘭丸一言不發,織田信長詢問其原因,森蘭丸說出自己曾數過刀拵的刻,並答道「我本是知道,不想裝作不知道來欺騙您。」織田信長讚賞蘭丸的誠實,將不動行光贈與了森蘭丸。

  “唉,手機也沒用信號,這下倒霉了。”路明非自嘲地笑了笑,“繪梨衣,等會我們可能會遇見很危險的東西,你”

  卻見繪梨衣已經放下了筷子,抽出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站起了身。

  “沒事,我可以保護Sakura,繪梨衣很強!”繪梨衣的眼神前所未有得認真。

  路明非看著繪梨衣擼起袖子勉強鼓起一點肌肉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他差點忘記了,眼前的女孩雖然看上去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卻是個能將一頭次代種屍守視為“土雞瓦犬”的恐怖存在。

  “好啊,那就拜托繪梨衣了。”路明非笑了笑,一把推開便利店的大門。

  他當然不會讓繪梨衣站在他的前面保護他,哪怕繪梨衣再強大也一樣。男人如果做到這個地步,那就真的懦弱到骨子裡了。

  路明非按下蘭博基尼鑰匙圈的按鈕,打開了車門,在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中間的小收納箱裡取出了幾個彈夾。裡面裝的都是彈頭在水銀裡浸泡過的煉金子彈,至於那些暗紅色彈頭的弗麗嘉子彈則被他扔在一旁,他可不認為這種地方會有什麽普通人存在。

  將彈夾和子彈悉數裝在口袋裡之後,路明非將不動行光遞給了繪梨衣,自己則選擇了那把伯萊塔。

  盡管他是獅心會的人,但路明非相比於冷兵器近戰,還是更擅長使用槍械。

  可是根據獅心會的傳統,每一任獅心會會長的近戰能力都是一流的,尤其是這兩年楚子航和陳鴻漸雙刀/劍殺胚的人設建立起來以後,獅心會集體通過了一項提議。那就是後任獅心會會在必須在種類繁多的刀劍中選擇一樣作為武器,否則沒資格參選獅心會會長。

  順便說一句,這項被添加在《獅心會憲章》之中的提議在獅心會的議會上只有楚子航和陳鴻漸兩人投出了反對票。

  於是,悲催的路明非在楚子航和陳鴻漸的鞭策下開始學習近身格鬥,但收效甚微,唬唬普通人還行,真用於實戰,就是上去送死的。

  路明非坐上駕駛座,試了試發動這輛蘭博基尼,沒想到居然真的成功打起了火,而且更幸運的是油箱裡的油量和他來時是一樣的,幾乎滿油!他此時真想給那個租車給他的經理一個擁抱,居然那麽實在地給他加滿了油!
  “繪梨衣,先上車吧,我們”

  路明非抓著繪梨衣的手腕,想讓她先上車,卻發現繪梨衣死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路明非怎麽拉也拉不動她。他扭頭看向繪梨衣,想要催促她上車,卻發現此時的繪梨衣是如此的陌生卻又熟悉,她的眼中跳動著赤金色的火焰,令人望而生畏。

  此時的繪梨衣不再是剛剛那個喜歡打街機、愛吃五目炒飯的女孩,而是揮舞著刀刃虐殺次代種屍守的、高高在上的皇。

  但路明非忽然發現,這樣一位皇,被他抓著手腕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路明非意識到了什麽,看向了繪梨衣的眼睛,那雙琉璃般的眼中凝聚的,並不是威嚴,而是恐懼。

  他順著繪梨衣的目光看向不遠處,那是秋葉原一家再普通不過的手辦店的門口,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披散著頭髮站在那裡,手裡似乎還拿著一坨黑色的東西。盡管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但路明非卻很肯定那人是在注視他和繪梨衣。

  繪梨衣一步步後退著,連帶著抓著她手腕的路明非也一起後退著。路明非感受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可以確定自己並不是真的被繪梨衣連帶著後退的,而是自己也在恐懼那人。可那名黑色西服的男人離他們明明還很遠,一個S級,一個掌握著言靈·審判的混血種,就算是初代種來了也能有一戰之力吧,怎麽會就這樣懼怕一個不明身份的男性?
  梆——梆——梆——

  一陣陣的梆子聲傳入了路明非的耳中,路明非在《水滸傳》的電視劇裡聽過這樣的聲音,那是古代巡更或衙門以及大戶人家用以集散人眾所敲的響器。

  可,梆子的聲音那麽大的嗎?隔了那麽遠也有這麽響的聲音?

  就像是在耳邊敲響一樣,梆子聲從他的耳中進入了大腦,穿透了他的內心。

  整個世界都開始了天旋地轉,路明非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趴在了蘭博基尼的車身上。

  眼前有破碎的畫面閃過
  那是,一所監牢,走廊右側是堅厚的牆壁,左側都是小房間,一共三十八間,每一間小房間的鐵門上都用白漆刷上了一個數字,從1號到38號,每間小屋裡都住著一個孩子,一共有38個孩子。

  不,不對,一共有三十九間,還有一間上面刷著大大的“0”!
  一個金色頭髮的小女孩從刷著“38”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但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就像是被打了馬賽克一樣。而她看上去就像是路明非小時候“檢閱”自己的玩具士兵時一樣,享受著其他人沒有的自由,走在那條空蕩蕩的走廊上,就像是女皇巡視自己的領地。

  好吧,女皇不會把一塊脫落的牆皮順著鐵窗扔到其他房間裡正熟睡著的孩子的臉上,那可真是蔫兒壞蔫兒壞的。

  起夜的金發女孩去了一趟廁所,又在外面吹了會兒晚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但這時,那扇零號房吸引了路明非的注意。看著鐵門前那盞昏暗的汽燈種的火焰隨風跳動,路明非心中進入零號房的意願越來越強烈,他總感覺裡面有什麽是他應該看看的。

  他的意識隨著他的想法穿過了那扇鐵門,就像是他推開了那扇大門走進去了一樣。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腐爛味和血腥味撲面而來。路明非的手裡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盞汽燈,那是門口掛著的那盞,他不知道是什麽人塞在他手裡的,但他卻沒覺得手中多了一盞燈有什麽奇怪的。

  路明非提著昏暗的汽燈,終於看清了一些東西。就比如窗戶邊上隨風搖擺的窗簾實際上並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的,只是沾滿了血汙。房間裡左邊是一排排堆滿了玻璃藥瓶的鐵架子,右手邊是一張布滿鐵鏽的手術床,白色的床單上盡是血汙和黃色的鏽斑。

  而在昏暗的汽燈無法照到的角落裡,傳來了隱約的呼吸聲。

  那裡竟然還有一張鐵鑄的躺椅,上面還躺著一個穿著白麻衣的人影。只是那人的身上似乎綁滿了拘束帶,扣緊皮帶讓那人只能僵硬地平躺,就像是一個被繭困住的蛹一樣。

  路明非走近了些,他迫切地想看清那人的臉。隨著路明非的走進,他發現那張躺椅似乎並不寬闊,只夠一個人半躺著,被這樣拘束著應該是生不如死吧。

  路明非舉起汽燈,昏暗的燈光打在那人的臉上,卻依舊看不見他的面貌,因為那人的臉上帶著一個鐵絲面罩。盡管看不清臉,但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小男孩,他似乎正在熟睡,呼吸勻淨,

  可看著小男孩安詳的樣子,路明非卻沒來由覺得地感覺很悲傷,很痛苦,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滴在男孩乾裂的嘴唇上。

  “哥哥,你來啦,你來看我啦!”男孩的眼睛忽然睜開,掙扎著似乎是想跳進他的懷抱。

  路明非握住小男孩的手,輕輕地在他的手背上拍打了兩下,示意他冷靜,但路明非卻成了那個最不冷靜的人。

  就在握住男孩手的時候,他摸到了男孩的手上有很多傷痕。路明非將男孩的另一隻手也攤開,將汽燈放在一旁,只見男孩的十指、手背和手臂上滿是被采血的針孔。路明非看著男孩被拘束帶勒得細瘦如柴的手腕,憤怒佔據了他的大腦。

  “哥哥,你怎麽哭了啊.”

  男孩的聲音是如此得無力和虛弱,又充滿了關懷,明明他自己才是那個最需要關懷的人。

  “知道嗎哥哥,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有人會為你哭就說明你是個東西,不然你就不是。真好啊,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我,可是哥哥還是會為了我哭泣。”

  路明非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男孩的額頭,而男孩卻如同一條溫順的小狗一樣閉上眼享受主人的撫摸。有時候人只需要一隻溫暖的手的觸摸,有了那隻手,就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透過那張面罩上鐵絲的縫隙,路明非忽然看清了面具下的那張臉。

  那是路鳴澤啊!

  “哥哥.”

  “哥哥.”

  “哥哥.”

  一聲聲呼喚將他的意識從夢境中抽離,一隻小手推著自己的肩膀。

  路明非趴在車身上,強行翻過身子,卻無力地滑倒在了地上,他從未感覺自己如此虛弱過。

  路鳴澤看著眼中黯淡無光的路明非,不由有些著急。在這個白王親自締造的尼伯龍根裡,他的力量能維持片刻的時間停滯都已經變得有些勉強了。但劇本出現了意外,他這個導演就不得不出來喊“哢”了。

  根據他的劇本,路明非此時應該駕駛著那輛蘭博基尼逃離,然後過五關斬六將,可誰能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因為這陣梆子聲中進入了回憶,開始尋找二人共同的記憶。

  “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哥哥啊。”

  路鳴澤感慨了一句,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流下一滴鮮紅色的血液,塗抹在路明非的額間。

  “啊!”

  刹那間,路明非身軀猛地一顫,就像是做夢夢見跌落懸崖後突然從夢中驚醒的一樣,睜開了眼睛,而路鳴澤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路明非還有些恍惚,剛剛自己好像是做了個夢,而且又是關於路鳴澤的。

  路明非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著:“路鳴澤”

  (4211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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