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王權 神權與人權

  這個狗頭人男人想要自殺，巴巴托斯立刻用嚴厲的語氣說：“住手！”

  “所有的生命非常珍貴。”

  “我絕對不容許你在我面前，如此輕視你的生命。”

  狗頭人男人疑惑地看著這位異國領主，他卑微地說：“遵命，我的領主。”

  巴巴托斯·阿卜問這個狗頭人男人，說：“你們平時吃什麽東西呢？”

  “一些甜菜湯、蠶豆湯、小蘿卜醃乾。”狗頭人男人吞了口口水，道：“如果我們有余錢的話，我們會買一些大蒜放入我們蠶豆湯裡，那非常地美味。”

  “可是我們絕對不能吃太過精細的食物。”

  狗頭人男人畏懼地看著那些麵包，他趴在泥土地上，說：“領主大人們時常告訴我們說，如果我們僭越了我們的身份，我們死後就會被死神審判。我們的心臟會被放在死神的一根秤砣上，如果我們的心臟比秤砣另外一端的羽毛更加沉重，那麽我們就會下地獄。”

  “如果我吃了那些精致的食物，我的心臟就會變得罪惡，它就會變得太重了，比羽毛還要重。”

  巴巴托斯看向身旁的潘羊人，不得不皺了皺眉頭。

  他轉身看向這位卑微的狗頭人男人，道：“我知道你們的情況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要有新的規矩。”

  “你們必須放下你們所有的陳舊的信仰，讓我來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的神只有一位。”

  狗頭人男人大慌。“領主大人？”

  巴巴托斯已經離開了這裡，他找到手下們讓手下們從今天開始，給這些手底下乾活的狗頭人農戶們去城市裡購買食物。

  一個潘羊疑惑地問巴巴托斯。“我們明明有更好的，更多的麵包果，可為什麽還要去購買那些劣質的產品嗎？”

  “而且還要多花錢。”

  巴巴托斯感歎道：“沒有辦法啊。”

  “要讓這些狗頭人**致的食物比要他們自殺還難，如果因為食物而讓這些農戶有傷亡，我們的損失會更大，他們都是我們的寶貴財產啊。”

  手下的人去采購食物了。

  巴巴托斯望著這些，在大中午的還堅持要乾活的農戶，心裡忽然出現一陣心疼。

  這些可都是綠洲寶貴的財富啊。

  居然一個個都被狗頭人的統治者們給忽悠得開始自殘身體了。

  “狗頭人族的不良社會習壓迫了這些民眾的反抗性，但也誓必壓製了他們的創造能力，還讓他們不尊重自己的生命自輕自賤，某種程度上還可能危害綠洲的財產。”巴巴托斯下定決心，他要讓狗頭人們擺脫這種不良的習俗。

  綠洲的財產，必須認知到他們自己的生命是寶貴的。

  巴巴托斯還發現一個問題。“我們以另類的領主身份出現，借助狗頭人本身的社會等級秩序使得這些狗頭人對我們保持忠誠，看上去省去了我們不少的事情，但是這些狗頭人到底是忠誠於綠洲，還是忠誠於狼頭王呢？”

  “不行。”

  “必須去狗頭人的社會等級秩序，否則要麽我們被狗頭人的社會同化，要麽就是我們最後被消滅。”

  從剛才那個小小的現象，巴巴托斯敏銳地發現了現在潘羊人與狗頭人做生意所遇到的最大問題。

  狗頭人們有一個利器，那就是人口。

  潘羊人才多少人口，加起來都不過十萬，而狗頭人卻有足足千萬的人口。

  如此龐大的人口，而他們的文明在很多方面都比潘羊人更加完善，只是完善，不代表真的優越。

  就好比語言來說，雙方因為種族智力的顯著差距，兩者的語言完全不同。

  可是狗頭人的歷史相對於潘羊人來說，太過悠久了，潘羊人如果要吃下這麽多的人口，而他們的文化制度甚至隱隱沒有狗頭人社會的文化制度完善的情況下，就很容易會被同化。

  而這一點，是潘羊人們所不願意看見的。

  巴巴托斯寫了一封信，這份信在一天之內就要通過駱駝越過沙漠，進入1號綠洲，因為非常重要。

  信中這樣說明——

  【尊敬的各位村中的長老們還有阿卜村長，以及其他所有的村長。】

  【我看到了狗頭人們文化制度的完善，的確非常可怕啊，他們完全奴役了一群農民，能讓他們在烈日下乾活和在寒冷的冬天裡乾活，而且能讓他們在遭受到高位的人的任何不公待遇的時候，完全地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我意識到，假如有一天，我是說假如有一天，狼頭王對我們發難，想要沒收我們的財產，背叛契約的精神的時候，這些狗頭人農戶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背叛我們。】

  【假如我們必須通過狗頭人的制度去統治狗頭人，這就說明，這些土地和人口原本就不屬於我們的。我們要建立處新的文化、新的制度，要從人的自尊和人的價值上入手，粉碎狗頭人宗教意識和王權意識的強強聯合，建立起我們的新的人文價值，而這一人文價值也應該符合我們綠洲的利益。我們也發現，現在我們遇到從未有過的挑戰，我們的社會制度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我們需要新的社會制度以繼續與狗頭人社會做生意，否則我們會被同化和消滅的。】

  ……

  阿爾及亞城，陰暗潮濕的死囚監獄內，每一個囚犯都好奇地看著高貴的阿爾戴爾走入這所監獄。

  阿爾戴爾走到監獄深處，在最窮凶極惡的那一批犯人面前停下。

  這些在別人面前無比凶惡的強盜，面對這位驕橫的公主，卻如此卑微。

  他們跪在地上，祈求王室和眾神原諒他們。

  “尊貴的殿下，求您寬宥我的罪惡，即使把我的腦袋砍去，也不要讓他們剁碎我的肉體，讓我進入地獄啊。”

  “求求你，公主殿下……”

  在狗頭人社會裡，王室同時還是掌握神的話語權的那一批人。

  而且因為原始多神教的特性，這種宗教既缺失道德教化，同時還保留了許多不好的黑暗儀式。

  阿爾戴爾高傲地對他們宣稱。“免去你們下地獄的機會來了。我需要幾個強盜，為我追蹤千裡之外的一批貨物，找到他們的起源地，然後把一種名為絲綢的東西搶過來，我還要你們抓來織造這些絲綢的工匠。”

  阿爾戴爾微微低下眼神，用下巴看著那些死囚。“誰願意？”

  “願意！我們願意！”

  “選擇我吧，公主殿下，選擇我吧。”

  死囚們爆發了劇烈的爭吵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