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德魯伊與魔法的第一次對決與黑豬迪隆的命運

  獸人書第二節
  2.1，那讚美神的必得到神的恩典，那悖逆神的必得到神的厭棄，博知的薩滿與高尚的酋長聚攏在偉大的父神之下，那偽裝成神靈的魔鬼圖騰變成了我們手中的工具，就連黑色的太陽也不再是獸人的對手。

  2.2，父神對我們說，你們應當厭棄王政，就好像飛鳥厭惡大地一樣！
  於是，獸人永沒有國王，獸人永沒有把同族當作奴隸，站在其它人之上高高在上的王。

  獸人永不為奴！

  …………

  伯利克裡與戴安娜從高原北方回返向王都【太陽的城市】、【征服者之都】的旅途中，聽到了南方海岸角落裡的黑豬部落，反叛高等精靈王國的事情。

  伯利克裡坐在橡樹人的樹冠上，搖了搖頭，他對戴安娜說：“就算黑豬部落得到了所謂能爆炸的神奇石頭，也絕對不會是高等精靈的魔法文明的對手。”

  “所謂魔法，便是召喚奇跡的方法。”

  “我們的文明擁有廣袤的戰略空間與深度的魔法傳承，不是區區一個還處於部落這種落後階段的事物可以抵擋。”

  戴安娜也坐在橡樹的樹冠之上。“簡單來說，就是父神鍾愛我們種族。”

  兩人相視一笑。

  是啊，創世之靈的寵愛是那麽深厚，是世間最美麗的事物。

  讚歎偉大的父神，讚歎祂賜予我們的奧術。

  但是等到他們坐著橡樹人進入王都的時候。

  兩人還是嚇了一跳。

  王都的天空籠罩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磅礴大雨嘩啦嘩啦地落下來，就好像是天上的瀑布落下水來一樣，王都內秀美的田間小道全都成了爛泥地。

  “永遠處於春天的氣候的精靈居住地，為什麽會變成了這樣？”

  戴安娜喃喃自語。

  伯利克裡眺望到前方排隊走過來的豬人，這些豬人被用鐵鏈鎖著脖子，像是牲畜一樣被高等精靈們牽著往前走，令人駭然的是它們全都沒有……右手臂。

  觸目驚心。

  面對這麽多，明顯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傷殘，戴安娜與伯利克裡都出奇地憤怒了起來。

  “走。我們去攔下那些高等精靈。”

  那邊，高等精靈士兵們發現前方突然有一棵巨大的橡樹接近他們，這棵橡樹攔在隊伍的前列，用粗壯的樹枝攔下精靈士兵和豬人奴隸們。

  “這是什麽東西，樹為什麽還有臉、眼睛，還會動？”

  “父神在上，我看到了什麽。”

  “不管它是什麽，炸掉它吧。”

  “七星火球術。”

  七團火球在橡樹人身上爆炸開來，炸得橡樹人幾乎無法站穩，就要摔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伯利克裡把空氣中飄散的自然小精靈能量，全部傳輸給橡樹人。

  無數綠色的光輝集中在橡樹人的身上。

  “吼~”

  自然能量因為過於集中，甚至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本來，這應該是只有靈性視界，才能看到的能量。

  世界樹是最大的自然之靈，幾乎代表了整個自然，現在她給伯利克裡開放了自然之道的所有能量，而伯利克裡又把這麽強大的能量灌輸入一顆樹人體內。

  這會發生什麽呢？

  橡樹人按在地上朝天發出怒吼，無數的自然能量強化了它的軀體，橡樹人的身體發生銳變，它更高更大、更強更壯了。

  從一顆普通的樹人，銳變為戰爭古樹。

  “吼~”

  戰爭古樹身上燃燒的法術火焰，被它的吼聲震散。

  高等精靈士兵們，對此，立刻下意識地使用了更多的魔法，朝著戰爭古樹轟擊而去。

  “冰之刃。”

  “火焰環。”

  “水炮咒。”

  冰刃、火焰、高速水流炮彈落在戰爭古樹的身上，摧毀了一部分的樹枝，而戰爭古樹則是在伯利克裡輸送過去的自然能量的支持下，一掌（樹枝）按在地上。

  伯利克裡：“戰爭纏繞。”

  刺入泥土地裡的樹枝在土地裡瘋長，以驚人的速度變長了數倍，然後在土地的另外一邊，也就是高等精靈士兵的腳底下鑽了出來。

  這些樹枝立刻若藤蔓般，纏繞高等精靈士兵的腿腳、身體，乃至於手掌。

  而沒有雙手輔助施法，法術的威力會下降許多。

  高等精靈士兵被德魯伊法術控制住了。

  伯利克裡和戴安娜，從樹冠之中走了出來。

  “幾位，我們也是高等精靈，不可能傷害你們的。只是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請問你們為什麽要押送那些豬人，那些豬人身上的傷是誰造成的。”

  幾個高等精靈士兵看到是伯利克裡，紛紛松了口氣。

  他們還以為是敵襲呢。

  只是以前那個默默無聞的伯利克裡，什麽時候起變得這麽厲害了？
  他們可都是奧古斯都王身邊的精靈啊。

  “原來是自己人，伯利克裡這是一個誤會，請你放開我們吧。”

  伯利克裡施法解開了戰爭纏繞法術。

  幾個精靈拍打自己身上繡著金絲的華美精棉衣袍，去除剛才戰鬥時沾染的塵土。

  “伯利克裡，你和戴安娜出去遊玩了好久，肯定還不知道征服者之都裡發生的事情。事情是這樣的……”

  “總之，奧古斯都王因為我們的同胞受到傷害，所以……遷怒了這群豬人。”

  聽完整件事情的描述以後，戴安娜與伯利克裡面面相覷。

  戴安娜露出了一個誇張的笑容。“我看奧古斯都，是得了失心瘋。”

  “奧古斯都實在是太愛父神和同胞兄弟了。”伯利克裡沉重道：“關心則亂。”

  “他因為極度的愛，而沒有發現，他完全變成了其它智慧種族的魔鬼。”

  “此等做法有違自然之道。”

  “我要阻止奧古斯都的瘋狂行徑，戴安娜，你呢？”

  戴安娜肯定地說：“勸解君王是父神賜予我的責任。”

  伯利克裡對她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那邊帶隊的高等精靈。“讓一群受了傷的豬人冒著雨水前進，這是不道德的，驅趕走有功之臣的兄弟姐妹離開王城，背井離鄉，這是不道德的。”

  “你們還想要惹怒父神到什麽樣的地步？”

  “把這些豬人交給我吧。我要返回王都，當面勸解奧古斯都，讓他撤回他的命令。”

  幾個精靈互相看看，全都在猶豫。

  伯利克裡站在戰爭古樹，說：“放心。我一定可以妥善處理這件事情，我也會說服奧古斯都。你們可以放心地把豬人奴隸交給我。”

  “一切責任由我來擔負。”

  幾名精靈本來就對奧古斯都德政策有點不滿，此刻見伯利克裡這麽堅持。

  他們說：“好吧，伯利克裡，我們祝你好運。”

  “現在王都裡還有一半以上的豬人，即將慘遭厄運，如果你能說服王，救下這些豬人，這也是我們樂意見到的。”

  “若不是王的命令，我們也不至於做這麽殘忍的事情啊。”

  “太殘忍了，我們自己都無法直視。”

  “如果說這是豬人首領做的事情，我們都能理解，它們就是這麽殘忍的種族，可是這居然是我們精靈的王的命令，難道一個精靈當上了王以後，就會與別的精靈不一樣了嗎？”

  伯利克裡點了點頭。

  他與戴安娜一路上救下了很多批這樣子的豬人。

  因為時間倉促，伯利克裡還要趕回王宮，所以他只能給這些豬人施加了一些粗淺的止血法術。

  ……

  泥濘小路上，豬人監工的鞭子落在豬人們的身上。

  “快走，你們快給我走。”

  豬人群裡，迪倫和迪隆走在豬人群裡，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黑豬迪隆問向迪倫，“瑪維媽媽去哪裡了，我們是不是被拋棄了，她再也不會來找我們了，因為我們都成沒有右手的豬人。”

  迪倫咬緊牙關，眼神痛苦，但是他看著比自己更加惶恐不安的黑豬迪隆，他下定決心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

  “不會的。”

  “媽媽一定還會來找我們的。”

  “我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希望。”

  “迪隆，就算媽媽不在身邊，我也會保護你。這是我偷偷藏在衣服裡的糯米餅，你吃。”

  迪倫塞給了迪隆，迪隆啊嗚一口吞了大半，然後遞回給迪倫。

  “你也吃。”

  “不，我……我不喜歡糯米。”

  黑豬迪隆拿回糯米餅，看著手裡的糯米餅，不由得哭了。

  他再次啊嗚一口，吞了下去。

  因為豬人群太多太雜，他們兩個又太小了，再加上周遭的傾盆大雨遮掩了大家的視線，所以沒有人注意到糯米餅的事情。

  前方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引起了巨大的慌亂。

  前面的豬人在往回跑，而後面的豬人又在往前走，於是發生了踩踏的事件。

  “是塌方！前面的路塌了，啊，這裡也塌了。”

  “快跑。”

  傾盆大雨下，場面一團糟糕，迪倫和迪龍在人群的擠壓下失散了。

  他們兩人的最後記憶，就是兩人的左手緊緊地互相抓著，然後因為人群被迫松了開來，接著就是他們腳下的高地整體坍塌，化為泥石流傾瀉而下。

  於是，兩個同樣命運、同樣遭遇的豬人，在這裡分道揚鑣。

  下一次見面，兩人就成了敵人。

  命運真的是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黑豬迪隆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看到了一個披著麻衣兜帽的巨大綠色人形生物，那生物嘴裡的獠牙，嚇得他差點再次嚇暈過去。

  只見這個巨大的綠色人形生物說：“多麽強大的薩滿天賦，你會是我們之中最好的薩滿。”

  “父神寵愛你。”

  “你叫什麽名字，孩子。”

  黑豬迪隆猶豫了幾下。“我……我……瑪維給我取名叫迪隆，我的父親給我的名字是羅姆。”

  “你居然是被瑪維收養了，這是巧合嗎？不過看起來父神已經拋棄了她們。”

  “迪隆？似大海一般純淨的忠誠？對精靈嗎？”

  獸人先知不屑地笑了笑。“現在發生的事情，就是對精靈忠誠最好的諷刺。”

  “好了，走吧。我要帶你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這個世界上只有父神才值得我們忠誠，其它的，都狗屁。”

  迪隆愣了愣，“那您可以也帶走我的兄弟，迪倫嗎？他也被瑪維收養了，您可以把他也救走嗎？”

  “別傻了孩子。”獸人先知摸了摸他的腦袋。“現在還是精靈的時代。”

  ”我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要不是泥石流，我都不敢在這裡露面。”

  “我要帶走的獸人只有你一個，因為你具有即使還不是獸人就有的強大精神力，如果你能夠轉變為獸人，繼承我們的薩滿之力，你一定能成為最強大的獸人。”

  “走吧。”

  “忘記你的過去。”

  先知轉身離開。

  迪隆猶豫了幾下，他回頭想要尋找自己的兄弟迪倫，不想跟獸人先知走，可是身後是一片汪洋的泥流和大雨。

  迪倫你在哪裡呢？
  現在的我是不是，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因為我太過弱小了。

  他……

  放棄了。

  迪隆追上獸人先知，跟著他離開了精靈王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