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聖祖想要趁勢傷到如意金舟不難,但想要把如意金舟留下,甚或將之降服,卻絕無可能。作為仙羅派的鎮派之寶,如意金舟雖然在六艘飛仙金舟中排名不如仙羅,天皇,地皇,但卻仍舊是十階仙器,正宗法寶中極厲害的級數,根本就不是尋常元神真仙級數的人物能夠降服。
第九聖祖眼瞧如意金舟破空而去,也只能長聲一喝,把手中的黃泉魔氣凝聚的長矛飛出,幾乎洞穿了虛空,但卻連如意金舟的半點影子都擦不到。這位第九聖祖一招出手,就再無留戀,魔氣滾滾須臾就不見了影蹤,甚至連這些被他攝取來的妖魔也懶得再管。
第九聖祖的氣息才從天空上消失,骨魔山附近,聚集了數十個部落的妖魔,就開始互相攻擊起來。他們甚至都不是來自同一位鬼王的手下,又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自保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下,這些黃泉妖魔又都廝殺成性,若是打不起來那才是怪了。
白勝手下的猛鬼部,此時已經擴張了兩倍有余,足足有一萬五六千口,在這數十支妖魔部落中,也算得極強橫的一部了。如意金舟和第九聖祖先後離去,白勝哪裡還肯客氣?已經散開到了數十萬妖魔之中猛鬼部,猛然把法力連通起來,二十八頭星神一起顯化,頃刻間就有數百頭妖魔在白勝的大軍手底下做了冤魂。
星神瘟鬥在虛空中現了身,背後的瘟鬥星圖轉動不休,把猛鬼部的每一分實力都運轉到了極致,其余的二十七頭星神在星神瘟鬥的指揮下,發揮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妙用,一成的實力,幾乎可以發揮到了十成,這些被第九聖祖從四面八方攝來的妖魔部落,本身又不團結,戰鬥隻進行了半個時辰不到,白勝手下的猛鬼部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可憐這數十部妖魔,根本就不知道敵人是來自何方,白勝手下的猛鬼部早就散開,根本就瞧不出端倪,故而只能舍生忘死的廝殺,覺得周圍所有的活物都是敵人。在星神瘟鬥的引誘下,這數十部妖魔倒是互相攻殺為多,至少極少數才是衝著猛鬼部下手。但是猛鬼部的實力,又是每一刻都在突飛猛進。
白勝雖然不經軍事,但是簡單的合擊包圍,還是略略懂得一些,眼瞧戰場已經被猛鬼部分成了數十個區域,他手下的妖魔正在一小塊一小塊的吞噬戰場,白勝也就失去了興趣。他本來就只是對單挑獨鬥有些興奮,對這種大軍廝殺,全沒感覺,只是在心底計算,這一役之後自己的實力會膨脹到什麽地步。
“多虧了如意金舟來攪擾,才讓第九聖祖匯聚了這麽多不同領主的妖魔部落,不然我想要匯聚這樣一支妖魔大軍,非得引起黃泉河坳之地的十八頭鬼王的警覺不可。單獨遇上一頭鬼王,我活著還有幾分勝負可決,若是遇上多頭,我非被打爆了不可。”
白勝在他掌握的幾個小世界中,也沒有掌握數十萬人口之多,他手下的研究側道兵才不過數萬人而已。其余生活在“一號位面”青龍,“二號位面”仙羅,“三號位面”蛇魔神的生靈,雖然跟九空天軌·混沌息息相關,但卻不算是道兵,大多數也沒有被種下星神元靈種子。
隨著這場混戰的繼續,被二十八頭星神降服,種下了星神元靈種子的妖魔越來越多,白勝重新架構的九空天軌也越來越完善。雖然這些黃泉妖魔隻配做苦力側的道兵,根本不能做任何的研究工作,這個新架構起來的九空天軌體系,死寂一片,就如一個只有潛水,沒有發言的論壇。但各種力量在這個新的九空天軌上流轉,倒是比正宗的九空天軌·混沌也不遜色多少了。
甚至這股力量回饋,就連星宿神殿也受益不小,就連白勝自己都隱約感覺到,九幽地獄對赤城仙派的法力壓製有些微微的松動。
九幽之地跟閻浮提世界關系頗緊密,閻浮提世界的仙道之士到了這個大世界,法力並不會如同進入煉獄魔界一樣,要跌落幾個級數,也不會如進入大須彌世界一樣,驟然拔高一個等級。只是視道法的屬性,略略有些影響罷了。也正是因此,如意金舟才能在九幽地獄縱橫,絲毫也無顧忌,因為九幽地獄縱然對它有影響,但並不會打落法力等級。
玄冥派道法就不消說了,在九幽之地比在閻浮提世界發揮還要玄妙,赤城仙派就微微受些壓製。但新的九空天軌布開,隱隱也能影響一部分天地元氣,造成有利於赤城仙派道法的發揮環境。
白勝把手一揮,就把星神瘟鬥的瘟鬥星圖召喚了回來,他瞧著瘟鬥星圖分裂出來的畫面越來越多,不由得微微輕歎一聲,扭頭對秦琴說道:“還虧了道友提醒,不然如何能有如此局面!多了這數十萬妖魔,我已經有些把握,只看到了黃泉,有無更進一步的機會吧。”
秦琴瞧得白勝面前,無數矩形和方型小塊中顯示的各種畫面,這些畫面有的某一頭妖魔的視角,有的是某一頭妖魔的身體數據,有的是某頭妖魔腦中所想,翻滾的念頭,種種花樣,不一而足。她的心底亦是微生驚歎之意,暗暗忖道:“沒想到星宿神殿居然會厲害到這等地步,兜率門好像沒有這門法器的祭煉秘法,不然我也可以嘗試,收伏一批道兵。”
秦琴雖然對九空天軌有些了解,但卻並不曉得白勝的星宿神殿,已經不是她所想的那種。甚至也不是原來的九空天軌,正版的星宿神殿雖然也能夠收伏道兵,但絕無白勝這般容易。
至於張祝融,自從被白勝放出來之後,就一直都默不作聲,根本也無半句話說。此時仍舊默默無言,沉靜如水,就好像是自己並不存在一般。白勝瞧了她一眼,也隻道張祝融心靈之上受了創傷,所以正在調整道心,也就沒怎麽往心裡去,只顧得瞧看這場戰爭,並且隨手調整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