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呐,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你也看的出來我跟蘊婷很投緣,而你又是她的親故,所以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正事剛聊完李富真突然話鋒一轉表情還挺嚴肅的。
“富真努那,有話您請說,我洗耳恭聽。”周景心想難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應該啊。
“那好,我就直說了,你和Krystalxi談戀愛沒關系,但我建議你千萬別太當回事更不要對外公開,這樣對你們彼此都好。”
“嗯?努那你什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周景很詫異李富真要說的竟然是這件事。
而面對周景不解的眼神,李富真笑了笑接著說道:“很簡單,你倆的年齡身份差距太大,雖然我也是女人可身處這個圈子我見過太多事情。”
“男人嘛,喜歡漂亮女人很正常,別說談一個多談幾個都無所謂,最後可以當作外室來處理,不過一旦涉及到對外公開甚至談婚論嫁那就很不合適了。”
“Krystalxi終究只是個愛豆,而你如今也算是公眾人物私生活會被許多人所關注,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對你的個人形象以及事業前途造成巨大影響。”
這應該是李富真的肺腑之言,然而周景聽在耳朵裡卻非常愕然,倒不是因為這番觀點,實際上類似的言論他早就從不同人嘴裡聽到過。
比如KB國民銀行的崔浩哲理事就是其中一位,他對周景說的與李富真的大同小異甚至更為露骨,女愛豆嘛玩玩就行,假如一定要找藝人結婚至少也必須是大勢女演員才行。
當然周景對這種論調十分反感,畢竟他生長在紅旗下,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亂搞男女關系屬於流氓行為,輕則坐牢重則槍斃。
要知道他出生後第二年全國范圍內可有過一次大的行動,像周鼎發這些長輩們至今回想起來還是談虎色變。
而且在周景的觀念裡也沒什麽身份地位之分,都是工作誰也不比誰高貴,至於說娛樂圈髒亂差,呵呵,其他的職場圈子就光明了?
歸根到底是要潔身自好,否則利欲熏心之下在哪裡都一樣,不過周景也無意去糾正崔理事等人腐朽的資本主義思想,終究這裡是南韓。
可李富真也持同樣論調就讓他啼笑皆非了,十五年前這位三星帝國長公主的婚姻可是在全南韓引起過軒然大波的。
原因無他,只因為她的結婚對象竟然是她原先的貼身保鏢任佑宰,這位老兄僅僅是高中畢業,也不知怎的就俘獲了李富真的芳心,而且聽說當時還是李富真倒追的他。
那叫愛的一個死去活來啊,為了與對方修成正果,李富真面對父親李建熙的強烈反對不惜以絕食相對抗,那過程簡直比偶像劇都狗血。
最終李富真在絕大多數人的反對聲中毅然與任佑宰成婚,直接上演了一出現代“男版灰姑娘”的戲碼。
所以在周景看來李富真應該是相信愛情能戰勝一切的,結果卻對他說出如此一番話來,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李富真見周景沉默不語立馬明白他在想什麽,可礙於個人隱私她又不能多透露,於是她舉杯喝下一大口紅酒後幽幽地感慨道:
“小景呐,曾經我也以為只要擁有愛情其他的問題都不算什麽,但我卻忽略了一點,人.他是會變的。”
原來如此,周景瞬間醒悟過來,這哪是李富真在給他建議,分明是借題發揮紓解她自己心中的鬱結。
照這麽看李富真的婚姻恐怕出現危機了,難怪她在極力掩飾內心的抑鬱與煩悶,一念至此周景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富真努那,你說的沒錯,人確實會因為各種原因而發生改變,但我作為男人必須有原則和擔當。”
“任何感情都會面臨問題,可我始終堅信辦法總比問題多,關鍵只有一點,那就是身處這段感情中的雙方有沒有為對方竭盡全力地去面對和解決問題。”
“如果愛一個人卻隻為自己著想,那麽這樣的感情終將難以為繼,至於說外界的評論與觀感.”
“呵呵,我不認為我有什麽身份地位僅僅就是個普通人而已,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亦如此,而且就算面對千夫所指那又如何,今生她若不離我便不棄。”
李富真訝然抬頭看向周景,老實說她被這番擲地有聲的話給震撼到,以至於周景告辭離開她還沒徹底緩過神來。
豪華的辦公室內再次剩下李富真獨自一人,良久她端起酒杯走到大落地窗前,站在這裡俯瞰樓下的芸芸眾生是她的一大愛好。
只是此刻她卻完全沒有那般心思,腦中始終在回響周景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不得不承認,她被深深觸動到了。
是啊,眼下她和任佑宰的婚姻即將走向盡頭,難道過錯都在任佑宰的身上她就沒有一點問題嗎?
不見得吧,何況當初她嫁給任佑宰除愛情以外並非沒有別的心思,相比家族聯姻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李富真留在三星帝國的權力中心。
因此婚後她就急不可耐地忙著搞事業,完全忽視了對丈夫的關心和扶持,以至於任佑宰逐漸沉淪走上歧路,在這過程中李富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蘊婷,你的眼光不錯,如果早十幾年說不定我都想跟你爭一爭了。”想到這李富真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微笑,但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只是蘊婷啊,你跟我一樣都太熱衷於事業了,這固然是我欣賞你的地方,但可惜的是像我們這類人注定會是個愛情loser。”
這時李富真的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代表nim,樸律師他們已經到了,想和您溝通一下有關離婚訴訟的事情,不知您現在方便見他們嗎?”
“嗯,帶他們去會議室吧,我一會就過去。”
李富真待秘書離開後放下酒杯,幾秒鍾後她又恢復成殺伐果決的女霸總模樣,這才昂首挺胸闊步走出辦公室。
她不知道的是,隔壁客房內葉蘊婷倚立在房門旁眼中不停變幻著神采,半晌她喃喃自語道:
“富真姐,我跟你不一樣,如果事業和他之間有衝突,我的選擇一定是他,你若不離我便不棄,周景,其實我也可以做到的。”
周景獨自駕車駛向《對我》劇組的片場,一路上他還在回想李富真說的那些話,只是越想就越覺得可笑。
多談幾個無所謂,還當作外室處理,這都什麽封建殘余啊,對他來說能擁有水晶已是最大的幸福,至於其他女人,抱歉,心太小裝不下了。
周景去水晶的劇組探班倒不是臨時起意,個中原因還挺多的,首先第一條肯定是他確實想水晶了,如今他真能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麽感覺。
另外水晶也知曉傑西卡今天要去公司開會,對於最終結果她自然格外關心,那麽他身為男親當然需要第一時間把所有情況告訴她吧。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周景要向鄭智薰借二胡,因為那隻西卡喵居然忘記把他的二胡從魔都給帶過來了。
鬧呢,沒幾天就是大使館的國慶晚會,好不容易才想到個節目卻沒家夥事,而且這一時半會也沒地方買去啊。
周景思來想去猛然記起金泰熙那有把二胡,當初他與水晶初次見面的時候還用過呢,於是他二話不說就找鄭智薰幫忙了。
鄭智薰倒也爽快當即表示隨便拿去用,只不過最近他在劇組走不開如果要的話自己來取,反正他會把二胡帶在身邊的。
呵呵,周景豈會不知鄭智薰的那點小心思,無非是怕他爽了盧智雪的約,所以才想用二胡這個由頭把他給釣過去。
這件事吧早晚都要說開的,因此周景並不排斥與盧智雪見面聊一聊,然而等他一走進片場頓時就感到很不自在了。
“阿尼哈賽喲,周作家,您來了啊。”
“周作家nim,您是找Rainxi嗎?”
“米亞內,周作家,我沒看到您,剛好盧作家也在呢。”
劇組工作人員見到周景紛紛熱情地打招呼,只是這稱呼令他很是恍惚,以前管他叫周工、周廠、周理事、周常務或者周指揮的都有,這周作家他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嘴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