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去府城3
聽到這話,徐半夏覺得更心酸了。
沒想到柳文修餓著肚子等了他們那麽久。
說想吃她做的飯,也只是要一碗雞蛋面。
如此簡單,她這心裡比剛才更加的愧疚了。
“好,既然你想吃,那我一會兒給你做。”
柳文修望著徐半夏微微一笑。“好。”
“我們進去吧。”徐半夏說著往裡面走去。
柳文修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去,柳文修便看到了柳大山,高興的喊道。“爹!”
柳大山抬頭看去,看到了柳文修,然後一臉奇怪的看了眼郭大夫。
“郭大夫,他叫你爹呢。”
柳大山這番話一出口,將郭大夫嚇得不輕。
正在喝水的郭大夫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差點沒嗆死。
然後一臉惶恐的看向柳大山,一個勁兒的解釋。
“老爺,你搞錯了,少爺叫的人不是我,是老爺你。”
那徐半夏可是他的東家,柳大山是東家和少爺的爹,他要是成了少爺他爹,那不就亂了嗎。
“我?”柳大山皺眉,一臉懵,面露疑惑。
他看向柳文修問:“你剛才是叫我爹嗎?”
不僅僅是郭大夫被嚇著了,柳文修更是被嚇著了,還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聽到柳大山問,柳文修回神,愣愣的點頭。“是,我叫的是您,不是郭大夫。”
柳文修緊緊盯著柳大山看,心裡面有太多的不解。
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兒?
“啥?還真叫的我啊?”柳大山愣住了,他震驚得瞪大了雙眸。“孩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怎麽可能會是你爹呢?”
怎麽一個個的都把他給認錯啊。
“我還是個沒有娶妻的人呢,怎麽會有你這麽大的兒子,肯定是你搞錯了,我都不認識你。”
柳大山覺得最近發生了不少離譜的事兒,先是那個女娃叫他爹,後又是那個凶悍的女人說他是她的丈夫。
現如今又冒出來一個那麽大的兒子,喊他爹。
他真的是又當了爹,又當了別人的丈夫啊。
柳文修聽著柳大山說的這一番話,不可思議的後退了兩步。
“爹,您說什麽呢?您就是我爹啊,您為什麽不認我啊?”
“您有自己的妻子,我就是您的親兒子啊,爹您為什麽要說不認識我?爹您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啊?”
“我沒有什麽苦衷,更不認識你,肯定是你認錯人了。”
柳大山解釋道,難不成他跟他們口中的人長得真的很像很像嗎?
不然怎這一個個的都把他認錯啊。
“爹,您為啥不認我?我是您親兒子啊!跟您一個姓的親兒子啊。”
柳文修難以置信的望著柳大山。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他親爹會說不認識他?
他這才多久沒有回家去啊,為什麽爹就不認識他了。
柳文修收起思緒,扭頭看向一直未曾說話的徐半夏。“夏夏,爹他怎麽了?為什麽他說不認識我?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家裡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徐半夏知道柳大山失憶的事情瞞不住柳文修,只要柳大山的失憶一天沒有治好,這件事就不可能一直瞞下去。
現如今這樣,已經瞞不下去了,徐半夏深吸了口氣,也就跟柳文修坦白了。
“文修,爹他……失憶了。”
聽到失憶兩個字,柳文修踉蹌了一下,他難以置信的望著徐半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夏夏,你說……爹他……失憶了?”柳文修艱難的開口,心裡無比震驚。
“爹他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就失憶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爹他之前上山……”徐半夏將所有的來龍去脈和柳文修說了。
聽完徐半夏說的,柳文修心底震驚到說不出話。
徐半夏見狀,知道柳文修得知真相,心裡頭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也很正常。
她歎了口氣,說:“文修,我去給你做雞蛋面吃了,你先一個人好好靜靜吧。”
然後,徐半夏去了後院的廚房。
徐半夏一走,柳大山看著愣愣的柳文修兩眼無神,呆呆的,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很快,醫館裡只剩下了郭大夫和柳文修兩個人。
等到徐半夏做好雞蛋面從廚房出來,柳文修坐在院子裡,雙眼看著院子裡的一棵樹,不知道在想什麽。
徐半夏走了過去,“文修,面好了,你先把面吃了吧,你都餓了那麽久了。”
柳文修回神,抬頭看向徐半夏。
“夏夏,為什麽這件事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我是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頓了一下,徐半夏又繼續說道:“而且我那個時候一直忙著找爹,就沒有想起來要跟你說。”
見柳文修沉默不說話,徐半夏又問:“文修,你是不是生氣了?生氣我沒有跟你說這個事?”
柳文修搖頭。“沒有,我只是一時還不太能接受爹出事了,而我作為他的兒子,竟然現在才知道。”
“文修,你放心吧,這次我去府城,打算帶著爹一塊兒去,會找最好的大夫給爹治的。”徐半夏安慰著柳文修。
“嗯嗯。”柳文修點頭。
“好了,吃麵吧,再不吃,一會兒這面坨了就不好吃了。”徐半夏將面遞給他。
柳文修接過雞蛋面端在手裡,這會兒聞到面香味兒,柳文修又感覺到了肚子在咕咕直叫。
徐半夏轉身進去屋子裡抬了兩根凳子出來。
“文修,坐著吃吧。”
柳文修坐了下來,大口吃著面。
“慢點吃,別噎著了。”
徐半夏見柳文修吃得那麽急,出聲提醒他。
“好久沒有吃夏夏做的飯了,這不是肚子太餓了,就吃得快了一些。”
柳文修喝了一大口湯下去,回道。
徐半夏:“再好吃那也要慢點吃啊,也不怕噎著了。”
“好,聽夏夏的。”
柳文修吃麵的速度這才慢了下來。
很快,一碗面就被柳文修吃完了,連湯汁都沒有剩,吃得是乾乾淨淨。
見狀,徐半夏又想到了柳文修今天餓著肚子等那麽久的事。
“文修,等我從府城回來了,我再給你好好的做一頓飯,到時候爹要是治好了,咱們還可以慶祝慶祝。”
“好,我等夏夏回來。”
柳文修的心情這會兒好了不少,也慢慢的接受了柳大山失憶的事。
“到時候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好。”
第二天天微微亮,徐半夏便起床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去敲柳大山屋子的門。
“爹,起來了,咱們該出發了。”
柳大山打開了門,睡眼惺忪的開口:“這麽早啊,我這還沒有睡夠呢。”
“爹,快收拾收拾,咱們要出發了。”
柳大山打了個呵欠。“知道了。”
一盞茶後,柳大山已經收拾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醫館門口,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郭大夫,郭沅以及柳文晏幾人。
看到他們,徐半夏愣住了。
她起那麽早就是想悄悄離開,誰曾想這一過來,他們竟然都在醫館門口站著。
徐半夏問。“郭大夫,你們起那麽早啊?”
“東家,我們起來送送你。”
“不用送我,你們應該多睡會兒的。”她起那麽早就是不想他們送她。
結果他們還比她早起,在這門口等著她。
“東家,此去路途遙遠,路上一切小心,醫館有我,東家盡管放心。”
徐半夏自然是相信郭大夫的。“有郭大夫在,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徐姐姐,你要早點回來啊,我會很想你的。”
郭沅不舍的拉著徐半夏白皙的手。
“好,等我給你帶好東西回來。”徐半夏抬手刮了刮郭沅的鼻子。
“嗯,那我等著徐姐姐給我驚喜。”郭沅嘻嘻笑著說道。
“文晏,我也會給你帶東西的,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得跟著郭大夫努力學啊,可不能偷懶哦。”徐半夏扭頭看向一旁站著默不作聲的柳文晏。
柳文晏保證道:“放心吧半夏姐!之前你沒來的時候,我也是很努力的跟著師傅學的,不信你可以問師傅,我有沒有好好學。”
“行了,我信你,文晏將來肯定很有出息。”
和他們一一作了道別,徐半夏回頭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
柳文修沒有起來送她,可能是還睡著沒有醒吧。
不來送她也好,免得他舍不得。
徐半夏收回視線,上了馬車。
柳大山一坐進馬車裡,就靠著睡了過去。
徐半夏看向站在門口的他們一眼,揚聲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走了。”
“徐姐姐,你要早點回來啊!我會想你的!”郭沅大聲的說道。
徐半夏應了一聲,趕著馬車離開了。
幾人看著遠去的馬車,也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原地目送徐半夏。
等到馬車走了,柳文修這才露出頭來。
他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無聲的說了句:“夏夏,一路平安,我等你回來。”
一直到馬車走遠了,徹底看不見了,柳文修轉身悄悄走了。
郭大夫沉沉的歎了口氣,對郭沅和柳文晏說:“走吧,進去了,東家已經走遠了。”
兩人這才跟著郭大夫一塊兒進去。
徐半夏趕著馬車來到了彭四海的鋪子。
彭四海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徐半夏遠遠的趕著馬車來了,他走了過去。
“彭師傅,讓您久等了。”徐半夏跳下馬車。
“也沒有等很久,我剛從裡面出來,站著等了一會兒你就來了。”彭四海回道。
“彭師傅,上馬車吧。”
“好。”應聲的同時,彭四海上了馬車,進去裡面坐著。
一坐進去,彭四海便看到了靠著睡覺的柳大山。
而經過昨天吃了一次飯後,彭四海也知道睡著的人是徐半夏的爹。
彭四海也沒有吵著柳大山,輕手輕腳的坐在了柳大山的旁邊。
而柳大山睡得就像死豬一樣,徐半夏停下馬車,還跟彭四海說話,柳大山都沒有醒。
等到彭四海上了馬車後,徐半夏重新坐了上去,趕著馬車離開。
很快,馬車便出了鎮子。
一刻鍾後,徐半夏的馬車上了大路。
柳大山則是一直睡著,還打呼嚕。
彭四海聽著呼嚕聲,感覺耳邊有些吵。
柳大山睡著了,也沒有跟人跟他聊天,想和徐半夏說說話,又怕把柳大山給吵醒了,於是,彭四海便閉目養神。
半個時辰後,徐半夏已經到了人煙罕至的路上。
忽然,馬車輪子壓著石頭搖晃了一下,這一搖晃,直接把柳大山給晃醒了。
他睜開眼,扭頭就看到了自己旁邊坐著一個人。
嚇得柳大山直接叫了出來。“啊!”
徐半夏聽到馬車裡的動靜,連忙停下了馬車,問:“爹,怎麽了?”
而經過柳大山這麽一聲大叫,原本睡著的彭四海便被吵醒了。
“你叫什麽啊?”被吵醒的彭四海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你!你!你!你什麽時候上來的?”柳大山顫抖著手指著彭四海問。“為什麽你上來了我不知道?”
“我上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而且睡得那麽沉,你自然沒有發覺。”彭四海同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給我嚇了一跳。”
柳大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臟。
得不到回應的徐半夏這個時候掀開了簾子。“爹,您剛才怎麽了?”
柳大山回道。“他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旁邊,我一醒來看到他,給我嚇死了。”
“爹,彭師傅跟我們一塊兒去府城。”
她還以為是什麽事兒,柳大山忽然大叫一聲,還給她嚇著了。
“為什麽他要跟著我們一塊兒去啊?”柳大山看向徐半夏,不解的問。
“彭師傅對府城熟悉,有他帶路,我們可以少走一點彎路。”
徐半夏對柳大山撒了謊,她要是和柳大山說實話,柳大山追問,解釋起來一兩句話也說不完。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小麻煩,她還是撒個謊吧。
“原來是這樣。”柳大山自然是相信了徐半夏說的話。
接著,徐半夏又繼續趕路。
彭四海和柳大山都已經醒了,兩人坐在馬車裡說著閑話。
徐半夏聽著他們說,時不時也會插上兩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