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窯掌櫃的一句,
“雪瑩,這功夫沒有其他人,你直接打開給邢芮看看吧。”
邢芮立馬就會意到,眼前這個蒙著臉的女人,臉上一定是有什麽毛病的。
就看被叫做雪瑩的女人有些不情願,又不得不揭開臉上面紗的為難樣子,
一邊低著頭一邊伸出那雪白如筍的手指,慢慢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
邢芮猜的沒錯,確實是個好看的女人,只是她低著頭還看不太清楚她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
當她慢慢的抬起頭的那一刻。
盡管邢芮見慣了各種奇葩的傷口,但眼前這個叫雪瑩的女人,還是嚇到了邢芮。
女人的整個臉是沒有毛病,有毛病的地方是她的鼻子,
好好的一個小鼻子,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硬生生的少了一塊肉。
看得出來,傷口是被處理過得,就是這個處理讓她的鼻頭變得更加的紅腫,甚至還有些潰爛。
不等邢芮說什麽,那女人猛地一個低頭,有些紅腫的眸子裡,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妹子,你可不能在哭了,在哭傷口會越來越嚴重的,別哭了,好不好?”
看來這個哥哥還真是為自己這個妹妹操碎了心。
“哥……”
一聲哥,喊得淚水汪汪的,哽咽不止,嗚咽著薄弱的肩頭不停聳動著。
“掌櫃的說得對,雪瑩姑娘你可不能再哭了,我看你這傷口可是化膿了。
現在天氣這麽熱,在哭下去,怕是要感染的,那就壞了。”
“聽見到了吧,邢芮都這麽說了你就別哭了。”
“哥,”
女人哭著一把抓住自己哥哥的手,道,
“怎麽辦呢,再有一個月,將軍就回來了。
如果他看到我這個醜樣子,把我給趕出將軍府邸可怎麽辦呢?”
“不會的,不會的,邢芮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放心吧。”
瓷窯掌櫃的抱著自己的妹妹,也是一臉的愁苦。
卻還是不忘朝著邢芮投來求助的眼神,問道。
“邢芮妹子,你看我妹子這鼻子還能治麽?”
“令妹這鼻子是怎麽弄成這樣的?”
要想治病,邢芮總該了解一下病情吧。
被邢芮問到這裡,瓷窯掌櫃的,也是恨恨的說道,
“還不是那個大夫人,趁著將軍不在家,找我妹妹的茬,故意刁難與她。
她養了一條狗,趁著我妹妹不注意,讓那狗撲上來咬我妹妹。
結果我妹妹嚇得要死,左擋右擋,還是沒擋住,硬是被那隻狗將鼻子給咬掉了一大塊,
身上也多處被抓傷了,當時人就昏死了過去。”
狗咬的?
邢芮也是嚇了一跳,這是咬在了鼻子上,要是撓到眼睛上,那眼珠子豈不是也沒有了?
而這個時候,邢芮也看到了女人下顎處的幾道疤痕,明顯著也是狗爪子撓出來的。
“這個我看看吧,盡量給你弄好了,但做完後可能和之前有些不一樣,這個你能接受吧?”
張雪瑩一聽邢芮能治自己的鼻子,連忙推開抱著的哥哥,看著邢芮的淚眼中閃出一抹光亮來。
“行行行,只要不是這樣子,是個人的樣子就行。”
“我盡量給你弄得好看些,嗯,這樣吧,”
邢芮看著瓷窯掌櫃的說道,
“您今個先帶著妹妹回去,三天后,你讓雪瑩姑娘帶著換洗的衣服,來‘大河村’找我。
手術做完,要在我那裡住院養幾天,恢復好了,你們再將她接回去。”
“那,一個月之內我能恢復過來麽?”
張雪瑩急促的看著邢芮問道,剛才的話邢芮也聽明白了,一個月後這個女人的男人就要回來了,
她這是不想自家的男人看到自己這個德行。
“能,只要你配合治療,完全可以好起來。”
“好,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銀子你隻管說就是。”
到底是將軍府裡的人,哪怕是個妾氏,這說話的口氣也是豪橫的很。
邢芮隱晦的一笑,拿著茶盞壓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笑道,
“我和掌櫃的都是熟人,自然是不會管雪瑩姑娘多要錢的,給一百兩吧。”
邢芮這一口一個雪瑩姑娘,叫的張雪瑩也是滿心歡喜,
剛才那滿眼的愁緒,這會也都沒有了。
“只要你治好我的鼻子,我給你二百兩。”
二百兩?好吧,誰讓人家有錢呢,也許二百兩對於人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她邢芮此時真的很需要錢,畢竟一個明瓦就拿出去了一千兩,夠不夠還不知道呢。
既然她要給二百兩,那就二百兩了。
“那行,三天后,收拾好了換洗的衣服,就來大河村找我吧。”
“謝謝,謝謝你邢芮妹子……”
屋裡三個人聊得正熱火,外面的李保田看著坐在牛車上的梁笙,
壓著一個草帽子,思付了半天還是走了過去。
“姐夫,你們來鎮子上是買東西麽?”
雖然邢芮沒和他梁笙說過李保田的事情,但從邢敏幾次三番哭著來找邢敏的事情來看,
梁笙那靈敏的耳朵還是捕捉到了什麽,感覺告訴他,眼前這小子可能對邢敏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所以,梁笙並沒有打算搭理他,結果這人竟然主動地找上來和自己攀談,
想著他是韓有權的小舅子,梁笙還是應付是的嗯了一聲。
卻不想,李保田直接坐到了他的牛車上,隨著他屁股搭在牛車上,
車子一沉,壓了下去,梁笙的心莫名的也跟著沉了一下。
“姐夫,聽說邢敏要訂婚了?還找的是村子裡乾活的石匠?”
李保田不張口還好,他這麽一張口,更加的讓梁笙在心裡確認,這小子心裡惦記的是他這個小姨子,邢敏。
“你不是也和胡玲兒訂了婚麽?上門女婿不好做,和自己無關的人和事還是少打聽的好些。”
說著,梁笙身子一側,將頭上的草帽直接把整張臉都蓋上。
只是留給李保田一個後脊背,完全一副困了要睡覺,不希望被人打擾的樣子。
李保田一看梁笙這個樣子,有些訕訕瞧了瞧,還是自己下了個台階道,
“姐夫你歇著,我也回馬車上等著我家掌櫃的了。”
梁笙這次連哼都沒哼一下,任由他李保田自行離開了。
邢芮他們走出茶樓的時候,就看梁笙斜躺在馬車上,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緊。
心說:這雪瑩姑娘好像是認識梁笙,如果她來自己這裡看病,住在這裡,會不會讓梁笙想起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