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芮此時大概才體會到什麽才叫真正的尷尬吧!
兩人的四隻眼睛一對上,唰的一下就紅到了脖頸後面去了。
“哈……”
李管家婆娘看著兩個人這窘態笑著,一個推送。
邢芮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梁笙撲了過去,
而梁笙也條件反射的將人一把抱住。
“你幹什麽?”
邢芮立眉,梁笙被電、擊打了一般,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哈哈哈……”
李管家婆娘笑的更厲害了,不由得又用手推了邢芮一下,
這次邢芮直接整個人都撲到了梁笙的懷中,
嚇得梁笙急忙舉起雙手喊道,
“我我我……我這回可沒碰你。”
“你們小夫妻倆個可真是有意思,快走吧。”
李管家婆娘自己惹了禍不管了,扔下兩個尷尬的人一臉漲紅的看著彼此,蹭……
同時跳開的邢芮和梁笙,讓一邊的小花也忍不住的掩嘴輕笑起來。
伸手拉起邢子赫的手,道,
“子赫,我們走吧。”
就這樣,小花領著邢子赫在前面走,
後面的兩個人,路兩邊一邊一個,故意離得十萬八千裡的樣子。
小白菜漲勢良好,看著就讓人喜歡。
“梁娘子,你這小白菜長得可真好。”
小花看了歡喜的喊著。
“這次間玩苗,每株留下一顆,再來一場及時雨的話。
那過不幾天就可以拿到鎮子上去賣了。”
“嗯,這東西包菜包子,燉豆腐,蘸醬都好吃,一定能買上好價錢的。”
“那我們也別站著了,開工吧,挑小的間,留好的。”
每人一根壟,邢子赫跟著娘去後面拎著筐子。
速度明顯就比其他人快了很多。
一邊間苗一邊也就將地裡的草薅下來了,
小花也是窮苦家裡出來的孩子,這種活乾起來也是遊刃有余的。
突然,邢子赫拎著個筐站起來朝著路上的一行奇怪的人看了過去。
“娘,他們是幹什麽的?”
邢芮抬頭,梁笙那邊也聽到了聲音,朝著路上看過去。
邢芮之所以帶著大家來地裡間白菜,其實就是為了等這些家夥們。
“呵……”
邢芮一個冷笑,
“是來作妖的,這回有熱鬧看了。”
說話間,這些人走到了地頭處站了下來,
看了看地裡乾活的邢芮他們。
有個人衝著邢芮招了招手,
“傻娘,你出來一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侯玉鳳的爹,老侯頭子。
“子赫,你看會了吧?你來,娘過去看看。”
“娘,他們要幹嘛?”
小孩子敏感,看著那些人臉上詭異的表情,
莫名的就感覺到要出什麽事情了。
“小孩子不要管,你間白菜吧,中午給你包肉包子吃。”
“邢芮?”
梁笙看邢芮,
“你帶著他們乾活,我過去看看。”
邢芮給了梁笙一個眼神,順著地壟溝走了過去。
邢芮一下就看到了,隔壁村那兩個神婆兩口子,
女的頭上系著一圈的破布頭子,手裡還拎著一把‘文王鼓’,
眼神迷離又玄幻的看著邢芮。
“侯大伯,您有事?”
邢芮假裝不明白的問著侯老頭。
“傻娘,許有財中邪了,一直喊著你這塊地,怕是這邪祟就出在你這地裡。
我要在你這地裡作法,驅邪。”
“哈……”
邢芮笑了,
“大伯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許有財中了邪祟,怎麽會和我這地有關系?
莫不是他黑燈瞎火的不好好睡覺,到處亂跑,
跑到人家的墳地裡才會招了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吧?”
“就是那個,是那個。”
突然那神婆指弄著邢芮綁著立起來的那幾個稻草人喊著,
那一副搖頭晃腦,滿眼迷離神神叨叨的樣子,到是挺能唬人的。
可邢芮心裡清楚的很,這些人就是靠這個手段騙人錢財的。
“大仙你大概是看錯了吧,我這可是良田,不是墳場。
這裡怎麽會鬧邪祟?”
“是你扎的哪兩個東西,是它們招來了惡鬼,才會讓主家邪祟上身的。
今個必須要把這東西燒了,驅走惡鬼,主家才能好起來,否則命不久矣。”
我擦,這神婆騙錢還真敢胡說八道啊!
“行,你不是要燒我這東西麽?
你大可以燒,但燒之前我們可是要說好了。
這許有財的病要是不好,你們可要陪我十個這樣的稻草人。”
那神婆自然是看向了老侯頭,但邢芮不等侯老頭說話,
對著那個神婆就呵道,
“你們要是不能驅除邪祟,我的地看到了麽?”
邢芮回手指弄了一下自己的那一片綠油油的小白菜道,
“碰壞我一顆小白菜,賠我一文錢。”
“你?……”
那神婆沒想到邢芮會這麽強硬,但剛才來之前,有人偷偷的塞給了自己二十文錢。
讓自己一定借助這個機會,說邢芮就是那個邪祟,許有財的病就是她招惹的。
這麽一想,她腦袋一個晃動,好像癲癇發作了一般。
突然翻了個白眼,接著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看的邢芮也是一驚,心說這好在是土地,還有草。
這要是水泥地,地磚,是不是這女人的腦袋直接就開花了?
躺在地上的女人真的就和癲癇發作一個樣子,
渾身抽筋般的亂動,嘴巴裡甚至還吐著白沫。
邢芮有些害怕了,急忙看向這神婆的男人。
“你女人是不是犯病了?”
這一問可好,就看男人突然一聲高呵,
“哎呦喂……”
雙手高舉,噗通……
跪在了地上,就開始衝著還在地上抽搐的女人磕起頭來。
“老仙君您來,小人給您叩頭了……”
眾人一看這架勢也懵逼了,侯老頭看了看,
隨後也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學著神婆男人的樣子一個勁的磕起頭來。
周圍跟來的人一看這個樣子,嚇得也紛紛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邢芮毛了,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對於東北跳大神這種東西她是聽說過一些,可沒聽說過還要磕頭下跪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躺在上口吐白沫,癲癇發作的神婆猛地、直直的坐起來。
消瘦的臉上慘白,小眼睛緊閉,雙腿就地一盤。
順手將自己的‘文王鼓’拎了起來,梆梆梆……
這大神就跳了起來了。
看著八根弦上掛著的銅錢隨著神婆手裡的晃動,發出嘩啦啦啦的詭異聲,
一種神秘的氣氛就被渲染了出來。
而恰好這個時候吹來一陣陰風,讓邢芮也是莫名跟著一個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