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有權看到邢芮手裡拎著的風鈴,一臉茫然的接了過來。
“這就是你說的風鈴?”
“韓大哥,你將風鈴舉起來,對,迎著風舉起來。”
空閑的時候,邢芮用打碎的瓷片,和一些鐵釘做了眼前這個風鈴。
看著雖然很是粗糙,但絕對可以發出悅耳的聲音來。
“叮叮當當……”
當韓有權將手裡的風鈴舉起來,隨著一陣風的吹來,還真的發出了悅耳的鈴鐺聲。
“這也不是像鬼哭狼嚎的聲音啊,還挺好聽,怎麽就被這些人傳成鬼的聲音了?”
韓有權收回高舉的手,看著手裡這叮叮當當打著秋千的東西,有些茫然了。
“韓大哥,這只是風鈴的一種,如果用貝殼,哦,就是大海裡的一種生物。
類似我們牤牛河裡的大嘎啦,用那個殼也是能做風鈴的。
動物的骨頭,石子,像這種鐵釘,瓷器,琉璃……很多東西都能做出風鈴。
但,做風鈴的東西不一樣,那發出的聲音也是不一樣的。”
“那你地裡那些風鈴也是這種麽?”
韓有權已經從邢芮這詳細的解讀中,似乎聽明白了什麽。
“嘿!”
邢芮自然是看出韓有權此時眼中的寓意了,嘴角一扯,故作神秘的說道,
“山地裡的風鈴,自然是不能發出這麽好的聲音來,這樣的聲音怎麽能嚇到野豬和人呢?”
“哈,哈哈哈……”
韓有權大笑,他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邢芮弄出那些奇怪的聲音,
即是嚇唬山上的野豬,更是嚇唬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行,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就是了,那這個可以給我送給我家東子麽?”
“當然,孩子喜歡就好。”
邢芮點頭,她很喜歡韓有權這種看透不問的聰明人。
“韓大哥我聽說許有財這幾天好多了?”
那天到底是梁笙幫著侯玉鳳將許有財弄了回去,還是鎮子上郎中的藥,
吃了幾天,許有財人也漸漸地好了起來。
“嗯,好了,但人看著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愛說話,老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這小子我突然想起他當初一個人跑到我們村子,
說家裡人都死了,現在怎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呢?”
“嗯?”
邢芮不懂的看向韓有權。
“邢芮,你說這小子他家裡人是不是也都是瘋子,他嘴上說逃荒跑出來的,可我看著不像。”
邢芮看著韓有權這滿是懷疑的眼神,心裡莫名的一個感歎。
韓有權的這個懷疑真的是很有可能的,精神病可是遺傳的,
雖然韓有權並不知道遺傳這種事情,但他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獨立意識的判斷。
這時,邢芮不得不感歎人類的聰明,
也許就是這種聰明人的存在,才讓人類一點一點的走向更高級的文明社會。
“別多想了韓大哥,只要他許有財好起來,好好的跟著侯玉鳳過日子,那比什麽都強。”
“是啊,水藍也有男人了,他也該收收心好好的跟著玉鳳過日子了。”
很快一個月過去,邢芮地裡的白菜也都長得又高又壯,
可惜這白菜都是不抱心的菜,是不能用來做過冬醃菜的。
“這車菜直接送到鎮子上的酒樓,面館,我和他們都已經訂好了。”
梁笙點頭,看著一大早薅回來的一車新鮮菜葉,心裡也是一陣欣喜。
“別忘了我讓你買的那些東西,一樣都不能少,知道麽?”
“知道了,放心吧。”
梁笙趕著車走了,邢芮回頭看了看這已經完工的房子,李管家和嫂子也回去好幾天了。
昨個李家大少爺也過來看過房子了,對於裡面的隔斷很是好奇,
當聽道邢芮說‘地炕’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
“地炕?”
“哦,就是直接將地變成火炕,在外面弄一個灶膛,這樣在外面燒火,
整個屋子都能暖合起來了,到了冬天,病人住在這裡也不會太冷了。”
“那豈不是很是廢柴火?”
大少奶奶很是不解的看著邢芮。
“村裡大部分人家都是種玉米的,每年玉米杆都被大家扔掉或者直接在地裡就燒掉了,挺可惜的。
我弄回來,扎成捆,每天塞進去幾捆,就夠熱乎一天的了。”
李家大少爺看著地上鋪著的這一層的黑黝黝的東西,忙問道,
“邢芮,這就是你讓瓷窯那邊弄出來的東西吧?”
“對,叫瓷磚。”
“唉!”
李茂生重重的歎了口氣,看著邢芮的眸子裡都是讚許的神色。
“你這東西可是讓那瓷窯老板賺的盆滿缽滿,他該好好謝謝你的。”
“呵……這些瓷磚都是他送我的,以後我需要的瓷瓶也都不要錢。”
“嗯,”
李茂生點頭,
“這老板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那,邢芮你這醫館什麽時候開張?”
看得出來,李茂生和到少奶奶已經等不及了。
“不好意思大少爺,房子是蓋好了,但還有些東西沒準備好。
我最近事情比較多,秋天吧,等收完糧食,我們找個日子就開業。”
“邢芮妹子,能不能快點?”
大少奶奶拉著邢芮的手,投來哀求的眸子。
“大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會將小少爺的手治好的,關鍵是這些日子,
我還要給大少爺鋪子趕製化妝品,我地裡的那些白菜也要收了。”
聽邢芮這麽說,李茂生急忙將自己的女人拉了過來。
“邢芮不急,你還是將這匹化妝品弄出來吧,那邊急等著開張呢。”
“嗯,”
李茂生將自己的弟弟帶到了州府,經歷了這麽多事情的李家二少爺,
終於頓悟了人生,不再混吃等死渾渾噩噩的混日子,
已經可以放心的讓李茂生將他單獨留在那裡,獨當一面了。
“長姐,”
邢敏早早的吃過飯就跑來了,最近邢家老太太表現的還挺不錯,
看邢敏有錢拿,也就放任邢敏每天朝著邢芮這裡跑了。
“我看姐夫拉著白菜去鎮子上了,長姐。”
“嗯?”邢芮看她。
“我知道姐夫車裡的菜你都賣到酒樓和面館了,但你種了那麽多,鎮子上的酒樓面館包子鋪也用不了這麽多啊?”
看著如今的邢敏都能替自己操心了,邢芮也是很欣慰的在她的肩頭上拍了拍道,
“賣不出去,那就醃了賣。”
“醃了賣?”
邢敏正在不解,幾個穿戴整齊的媳婦婆子在乾娘的帶領下,背著筐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