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侯玉鳳的手還沒輪過來,就被邢芮一把抓住。
“嫂子,我要是你就先把自己的病治好了,水藍現在嫁人了。
你要是在收不住許有財的心,那只能說你是個沒本事的女人。和別人較勁,有什麽用?”
啪……
邢芮甩開侯玉鳳的手走開了,
“哦,玉米面我家狗子都不惜的吃,還是給你送回去吧。”
又是一天的活乾完了,邢芮站在門口看著李管家兩口子,將被子都拿到了臨時的棚子裡,莫名的緊張起來。
哦,也不是,是從吃晚飯一直到現在,邢芮就已經緊張的不行了。
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問自己,怎麽辦?怎麽辦?
真的要和那個男人住到一個屋子裡去麽?
不去,別人是不是會懷疑他們?
可真的要和一個男人睡在一鋪炕上麽?啊啊啊……
邢芮腦袋裡有一萬隻蒼蠅嗡嗡嗡的飛過,最後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隻大手早就伸了過來。
“還發生呆?趕緊進屋睡覺,人家梁笙可是等急了。”
“不是,嬸子,我還是和孩子一起睡吧……”
“和孩子睡,你們啥時候能有自己的孩子,趕緊的,進去。”
砰……
李管家婆娘一把將邢芮推了進去,隨手就將房門關上了。
直愣愣跑到屋裡的邢芮,一抬頭沒嚇死,
就看梁笙也直愣愣的站在炕沿處,一副比她邢芮還緊張的樣子看著她。
“你你你睡炕頭,我睡炕梢。不許胡思亂想,臉看著牆,不許衝著我這邊。”
“哦,”
梁笙點頭,轉身,蹦到了火炕上。
在邢芮的驚詫中,他幾下子就將被垛架裡的被子拿了下來,鋪在了炕梢。
“你,你你睡吧,累了一天了。”
說完,回身又從被垛架裡找被子,結果找了個寂寞,
家裡就那幾床被子,李管家是帶了行李來的,可小花沒有。
幾個孩子,再加上小花,這麽一分,被子就不夠了。
“那個早點睡了吧。”
梁笙說完,倒頭就躺下,邢芮一看走到自己的被子前,扯過被子就扔給了梁笙。
“你用這個,我鋪個褥子就行了,太熱,搭一件衣服也不冷。”
“不用,你蓋著吧,後半夜睡著了還是有些涼颼颼的,我躺的是炕頭,蓋一件衣服就行。”
“讓你用你就用,怎麽這麽多廢話呢?”
啪,邢芮坐到炕沿上,將鞋子脫了下去,人就上了炕。
躺下將自己的褂子蓋在身上,背過去閉眼睡覺了。
半夜十分,突然狂風大作,隨著一聲驚天的響雷炸開夜空,邢芮猛的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啊……”
“怎麽了?”
梁笙一個軲轆從炕頭坐了起來,看到邢芮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
緊閉著眼睛,驚恐無助的樣子,他怎麽從炕頭跑到炕梢的都不知道。
一把將邢芮抱入懷中,隨著邢芮剛剛感覺到一股熱氣襲來。
轟隆隆隆……
“啊……”
又是一陣驚天的雷鳴聲,被梁笙抱在懷裡的邢芮,一把抱住梁笙,
閉著眼睛,將一張臉都埋入到了梁笙的懷中。
這是梁笙認識邢芮以來,第一次看到她無助、驚恐的像個小孩子。
在自己的懷裡她渾身抖動,抓著自己的衣襟的手,死死的摳住自己的肉。
一陣一陣的劇痛,從她的指尖處扎入肉中。
梁笙慢慢的伸出一隻手伏在她緊張的小手上,慢慢的攥在大手中。
“別怕,有我在。”
這話還沒落下,轟隆隆隆……
又是一陣驚天的雷鳴後,邢芮也隨著又是一陣驚呼。
“噓!你這樣會嚇到孩子的。”
梁笙這話說出來,邢芮才從驚恐中反應過來,急忙捂上自己的嘴巴。
“你?……”
轟隆隆隆……
邢芮剛要推開梁笙,不想這雷鳴聲,是一個接著一個,
此時就算她再怎麽剛強,再怎麽不願意讓梁笙看到自己的膽怯。
可和心裡的那份恐懼比起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今個不要這張臉了。
“啊……”
邢芮咬著嘴角,將嘴巴抵在梁笙的胸口處,發出悶悶的低吼聲。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這一刻,梁笙才感覺到,這個平日裡一項要強的女人,其實也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疼愛的小女人。
她越是害怕,越是在自己的懷抱裡抖動得厲害,梁笙的語氣也越發的溫柔了。
並將被子拉了過來,將一整個邢芮都包裹起來,
就想給她更多的溫暖,讓她這不停抖的身體安穩下來。
這真的是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雷聲,閃電,瓢潑的大雨就好像清倉處理的便宜貨。
嘩嘩嘩……
下起來就沒完沒了,就在這種揪心震耳的雷鳴聲中,邢芮竟然躺在梁笙的懷裡睡著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雨停了下來,邢芮猛地睜開自己的眸子,
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麽禁固住了。
這才從恍惚中,看到了梁笙那一雙大手將自己緊緊的抱在懷中。
而此時的梁笙,靠坐在牆壁處憨憨沉睡著。
低著的頭上,垂落的發絲就墜在邢芮的額前。
邢芮猛地想起昨晚的事情,條件反射的就要坐起來,
不想梁笙抱著她的大手一個收攏,如同螃蟹的兩個大鉗子,將她死死的挾製在懷裡。
嘴巴還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
“別怕,沒事,有我呢。”
呼的一下邢芮整張臉都漲紅起來,自己竟然被這個男人抱著睡了一晚,我的天呢?
她瞪圓了眼珠子,又在心裡驚呼了一句,自己竟然被他抱著睡了一晚?!!
邢芮想要一把推開他還死死控制自己的大手,可那手剛要伸出去,她又收了回去。
不好吧,把人家硬生生的推開?
再說,真的把人家推開,他醒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豈不是更尷尬?
那就不讓他醒來,偷偷的溜出去。
就算他問起昨晚的事情,自己假裝不知道,絕不承認,是不是就不尷尬了?
嗯,這是個好辦法,要不以後說話多別扭啊!
這麽一想,邢芮看了看,終於她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
她將自己的腿伸平,她想像一條泥鰍一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梁笙的懷裡溜出去。
計劃很順利,她一邊朝下滑去,一邊用腳將枕頭夠了過來,
決定自己一溜出來,就塞到他的懷裡面。
在邢芮整個身子都滑了出去,就剩個脖子的時候,
突然,有什麽東西掉在了自己的臉上,很癢。
她不得不伸手去撓了一下。
“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