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趕著車子,拉著一行人來到了靠著石頭山附近的山地,這塊地裡種的都是小白菜。
一個時辰,邢芮她們就將白菜弄好,捆成小捆放到了梁笙的車子上。
“你去鎮子上送白菜吧,我和大家後面溜達就回去了。”
“行,你們小心著點。”
一句你們小心著點,梁笙的眸子都在邢芮的身上看著,並隨手將裝水的小木桶遞給了邢芮。
“回家的時候,我在裝一些蘿卜纓子帶過去。”
邢芮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見梁笙如此心細,也是一陣安慰。
牛車駛走,邢芮看了看地裡那些不好的,扔下的小白菜,覺得扔了挺可惜的,
完全可以帶回去喂家裡的大鵝,小羊們吃。
“嬸子你們回去吧,明天用的話,我在告訴你們。”
“行,那傻娘你還要幹什麽?”
幾個女人很是不解的看著邢芮,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和她們一起回去呢?
“哦,我收拾一下地裡這些爛葉子,再把我扎的稻草人也收拾一下,你們先回去嬸子。”
“哦,那行,你要是用我們,就讓孩子去告訴我們一聲就行。”
幾個嬸子走了,邢芮開始胡亂的將地裡那些破白菜都抓到了筐裡,
剛要扔到地頭,回身將稻草人藏起來。
突然有個人從後面的小路上急匆匆的跑過來,邢芮抬頭看過去,
兩個人四目相對,那人先是一驚。
接著,慌張的掉頭拔腿就跑。
“嗯?這不是李保田麽,他怎麽會在這裡?”
就在邢芮孤疑的時候,突然一陣轟隆隆隆的響聲從石頭山那邊傳來,猛地邢芮心頭一震。
心說,壞了,一定是出事情了。
顧不得太多,邢芮扔下菜籃子,抬腳朝著石頭山那邊跑去。
人還沒跑到地方,就看一陣濃煙中,一個漢子嗓子有些沙啞的喊叫著,
“石廣田,石廣田,石廣田……”
一聲接著一聲的喊叫,再看那坍塌的半壁石頭山,邢芮嚇得臉頰一陣漲紅,也急忙衝了過去。
“怎麽了?人呢?怎麽只有你一個?”
“人人人……埋在石頭下面了。”
男人因為驚嚇,腿腳已經不好用的一軟坐在了地上,
看著坍塌下來的石頭堆處,絕望的哭喊了一聲。
“兄弟,兄弟……”
堂堂一個男人,淚水不可控制的流了下來。
“你在這裡別動,我過去看看。”
邢芮看著那堆石頭處在沒有什麽動靜,這才慢慢的湊了過去。
一邊靠近,一邊喊著,
“嘿,有人麽?你還活著麽?聽到聲音說句話?”
嘩啦啦啦……
一塊懸在上方的石頭,因為邢芮腳步的到來,而滑落了下來。
嚇得邢芮急忙停下了腳步,直到看到不再有危險的存在,
邢芮這才慢慢的一邊試探著朝前走著,一邊喊著。
“嘿,聽到說話,活著沒有?”
猛地邢芮看到了什麽,急忙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
一個衣角被死死的壓在大石頭下面,這讓邢芮心頭一顫。
完了,人這是壓在了下面,這麽大一堆石頭,不壓成餅子才怪呢。
邢敏呢,邢敏,你說你啥命吧,剛剛喜歡上這個小夥子,
人不到半天就乾屁了,這都是命麽?
“小夥子,這怨不了別人,只能怨你和邢敏沒這個緣分了,唉!”
“姐……”
突然的一聲姐,嚇得邢芮差點沒跳起來,急忙回頭一看,
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完好無損的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邢敏喜歡的那個男人——石廣田。
“你,你沒死?”
石廣田有些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他知道此時光著個膀子不好看,
可衣服被石頭砸在下面,怕是拿不出來了。
“命大,躲過去了。”
說著,石廣田憨憨的在自己的頭上抓了一把。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是出點什麽事情,邢敏可就不用活了。”
邢芮這是句實在話,邢敏對這個男人的喜歡,已經不用在細問了。
“那行了,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邢芮抬腳要走,石廣田眉頭擰動了一下,似有思付的點了一下頭後,轉身看著邢芮喊了一聲。
“姐,我可以和你說兩句話麽?”
“嗯?”
邢芮停下來,回頭看著眼前這個質樸的大男孩,那眼中得閃動,
有糾結,矛盾,但也有著一絲掙扎。
“嗯,”
邢芮點頭,看得出來,他這是要和自己單獨說些什麽。
兩個人來到山體的一邊,確定四野無人,石廣田這才說道,
“姐,其實這次不是意外,有人想要弄死我。”
石廣田這話一出,邢芮猛地一愣,腦海裡莫名的就出現了剛才地裡看到的那個人,難道是李保田?
“你這話什麽意思?這裡除了你們,還有別人麽?”
邢芮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只是問著他。
“是,是裡正的小舅子。”
聽到這話,邢芮身子一沉,心說還真是他李保田。
心裡這麽想著,可臉上邢芮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小石匠。
“你不是看錯了吧?他怎麽會害你呢?”
“姐,我沒有,我乾活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四周看著我。
後來我去茅廁的時候,就覺得有一道黑影偷偷的摸到了山頂,
當時我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累的眼花了,也就沒在意。
可等我回來剛將濕掉的褂子脫下來,就看到山頂上一個男人對著我一個詭笑,我認識他,就是裡正的小舅子。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他怎麽會在這裡?
我正要拿起錘子繼續乾活,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裡頭就是一陣的難受,想喝口水緩一下。
結果剛走出來,身後山上的大石頭就掉了下來,嚇得我也是一陣發蒙,蹲在了地上。
剛才我猜這件事情準是那個小子乾的,不會有別人。”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那麽大一塊石頭,他如何能弄下來?
或者是巧合了,松動了你們沒注意到,就自己掉下來了。”
邢芮絕對相信李保田偷偷來這裡是沒安什麽好心,但說他把一塊大石頭推下來,那就有些誇張了。
聽邢芮這麽說,石廣田急了。
“姐,這很簡單,只要我們上去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乾的了。”
“嗯?”
邢芮審視的看向石廣田那一副、不弄明白不罷休的堅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