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芮很是奇怪的看著韓有權,不知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卻不想韓有權直接一個詭笑道,
“那個王富生的婆娘突然就病了,王家人你還不知道麽,都是摳門的要死。
婆娘怕是給老二爺張羅喪事累出病的,舍不得錢,去找了趙春和來給看病。
那小子自己的弟弟都差點被他給藥死,你等著吧,沒招了他們就會求道你的。”
一聽韓有權這麽說,邢芮立馬就明白了。
“韓大哥他們求我來可以,但到時候還得請你來做個證,
我乾爹心心念念都是死了後要進王家祖墳的,這事必須您來給做個見證。”
“行,到時候我給你們作證。”
兩個人先去看了看村頭的那座土橋,不想遠遠的就看一輛牛車朝著這裡走來。
邢芮正站在橋頭上張望,牛車上的一個穿著碎花衣服的女人,對著邢芮不停的招著手。
“邢芮妹子,邢芮妹子……”
“水藍姐?”
邢芮低呼了一聲,她也認出來朝著這裡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水藍。
而趕著牛車的人?是張晶大?
韓有權這個時候也看到了來人正是水藍,看著趕車的男人,他有些茫然的問著邢芮。
“那不是水藍麽?她這是雇一輛牛車回來了?”
邢芮笑著一邊迎上去,一邊說道,
“趕車的是水藍姐新找的男人,叫張晶大,他們就要成親了。”
說著邢芮跑到了橋頭,看著水藍坐著牛車走過來。
水藍的男人?韓有權走的很慢,眼神一直在看著車子上的水藍,
只是幾日不見,這個女人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越發的苗條了。
本就長得好看,今年又一直沒在外面曬到,在塗了邢芮那些護膚品,整個人白的透亮。
尤其是此時這身碎花衣服,頭上還插著一根銀發簪,看著既樸實又好看。
往日那個眉眼飄情,嘴角含騷的女人不見了,眼前的就是個妥妥的良家小美婦。
看的韓有權心裡頭也是一陣的癢癢。
當年自己也相中了在家為姑娘的水藍,誰知道她一見到自己就跑。
那個時候自己家裡也窮,爹娘不待見自己。
才不得不跑出去跟著人跑趟,跑著跑著學了手藝,
在想回來找水藍的時候,那個叫許有財的男人就和她好上了。
後來為了賭一口氣,他才娶了李慧梅這個漂亮的女人,
想到自己的女人也是個美人,韓有權這才砸吧了一下嘴巴走了過去。
“水藍,回來了?”
水藍急忙打招呼。
“韓大哥,”
並拉了一下自己的男人,介紹道,
“這是我們‘大河村’的裡正,”
說著又看向邢芮,
“邢芮妹子,你和韓大哥這是看啥呢?”
張晶大也奇怪,一個女人陪著一個男人站在河邊,
而這個男人又不是女人的爺們,他正奇怪怎回事,
沒想到水藍不僅不奇怪,還十分淡定的介紹起來這是‘大河村’的裡正,就越發的感到奇怪了。
“看橋,韓大哥說想趁著不忙的時候將這座橋重新修正一下,
你也知道,咱們村子裡這座橋一道雨季,發大水的話,準保塌掉。”
“要拆了麽?”
水藍奇怪的回頭看了看橋,又看了看張晶大的老牛車。
“呵,水藍姐,就算是拆了也不會是現在,你們回得去的。今晚打算住下麽?”
聽這話水藍不好意思的笑了,
“嗯,住一晚,看看我娘,和他們說一下我和張大哥的婚事,也帶他來看看我娘和我弟弟他們。”
邢芮看車子上沒有孩子,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拴柱怎麽沒回來。”
“哦,我店裡雇了一個小媳婦。”
說到這裡水藍不得不謝謝邢芮,
“妹子,你不知道你走後我的生意有多好,明個我們離開的時候,在拉一些貨,有吧?”
“哦,有,晚上你讓張大哥過去取吧,我們都搬過去了。”
“行,那你們忙著,我先回村子裡了。”
說著水藍一個點頭,也和韓有權一個點頭上了牛車。
張晶大趕著牛車走出了好遠,才問道,
“水藍,為什麽你們村子裡修橋,要讓邢芮妹子看?”
“你是不是胡思亂想了?”
剛才張晶大的眼神,就讓水藍猜到了什麽,水藍這麽一問,張晶大也沒有隱瞞。
“我是看著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站在那裡,又不是一家人,是多想了一些。”
“我就看出來你想歪了,邢芮的男人你看到了,是個美男子。
裡正的婆娘也就是我們村裡的村花,厲害得很。
和邢芮妹子關系挺好的,也在鎮子上開了一間胭脂鋪子。”
“哦,就是你說的那個叫李慧梅的女人麽?”
張晶大的記性還挺好。
“對,就是她。邢芮妹子的腦袋好用,我不是和你說了麽,
上次雨季發大水就是她出的主意,我們村子今年才沒遭水災。
裡正是個聰明人,自然修橋這種事情會找邢芮看看,商量商量的。”
“還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啊!”
張晶大也不由得讚歎了一句,雖然他住在鎮子上,賣了這麽多年的豆腐。
但女人在他的認知裡,就是在家帶孩子做飯,照顧好父母就可以了。
可從認識水藍後原有的那些想法都變了。
水藍就是個很不一樣的女人,長得好看那就不說了,關鍵還特別的能乾,能吃苦,還懂得體諒人。
張晶大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福氣竟然能遇到這麽個好女人,自然是等不及的上門來看未來的丈母娘,
帶上一車禮物,就是想要早點將這女人娶回去暖被窩。
“這男人看著就是個能乾的男人,過日子肯定是一把好手,水藍這次眼光不錯。”
韓有權也替水藍高興,其實當初水藍之所以沒看上自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不務正業。
所謂的不務正業就是全部心思都不在種地上,一個老百姓天天不想著種地,自然會被人叫做二流子的。
更可況後來的這個許有財長得好,又能乾活,水藍喜歡他不喜歡自己,那也是正常的。
“是個開豆腐坊的男人,家裡的女人死了,沒有孩子。
對水藍姐很好,這回水藍姐也算是有個依靠了。”
“嗯,是個不錯的男人。”
韓有權再次點了一下頭,回頭看著眼前這座橋問著邢芮。
“邢芮妹子,你說這橋是要重新拆掉,還是就地加固一下呢?”
“不拆,也不加固,”
“嗯?”
韓有權沒明白邢芮的意思,愣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