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薑威暴斃案(二)三更
秦無病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腦子裡迅速的閃過一個又一個能開棺見屍的理由,均被自己否掉了。
鳳鳴突然開口問道:“等後半夜,我帶人去將屍體盜出來如何?”
“然後呢?”秦無病問:“等我驗過屍體,知道死因,你再將屍體還回去?”
“知道了死因你不是就能查到凶手了嗎?”鳳鳴問。
“我是有些本事,但也需了解諸多情況, 尤其需要仔細查看他被害之地,仔細詢問他身邊的人,只看屍體我便能知道凶手,我怎麽那麽神?”
宋富一臉驚訝的問:“駙馬擅長斷案?”
秦無病擺了擺手,謙虛的道:“談不上擅長,只是善於推斷。”
“這時候謙虛啥呀?”林淮嚷嚷道:“這世上若是連你都查不到凶手, 那便不是人做的案子!”
宋富又驚訝了幾分, 忙說:“若是能說動他的家人報案……”
“很難!”秦無病皺眉道:
“薑威若真的是突發急症而亡, 不報案再正常不過,但若不是,能在家中要了他的命,家人又沒有在一開始報案,動手的凶手極有可能是家中的人,又怎會讓家人報案,別忘了薑威可是一員武將,誰能輕易將他致死?”
“跟家人無需防備!”宋富道。
“走,去薑家看看!”秦無病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
薑家在西寧城的胡家巷子裡,大門口用松枝白花扎起了一座牌樓,大門口的燈籠也換成白絹製的素燈,整個大門差不多全都被白布遮住,遠遠望去,薑家門口一片素白。
薑威的嫡長子薑從文聽了下人的稟報,一身重孝迎到大門口,宋富連說節哀, 秦無病卻仔細觀察這位十七八歲的孝子,想從他的表情上找出一些端倪。
薑從文表情哀泣,始終垂著頭,引著宋富,秦無病一行人先到靈堂上香致哀,隨後又帶著眾人到了靈堂旁的一間廂房內坐下,下人上前奉茶,表情嚴肅,卻談不上哀傷。
宋富以為秦無病會問上幾個問題,可秦無病卻沒有開口,只是一直看著門外。
宋富輕咳了一聲,道:“早晨府衙的衙役還有人曾見過薑將軍,怎的突然便沒了?”
秦無病眼神犀利的投到薑從文臉上,薑從文先是愣了一下才道:“家母說家父昨晚與叔爺商討公事,早晨才回家,回來便說累了想歇息,躺下之後又說心口疼,等家母找來大夫,家父已經,已經去了!”
薑從文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舊疾?”秦無病問。
“啊?”薑從文終於抬頭了。
“我是問, 你父親之前可是有經常心口疼?”
“哦,應, 應是有過。”薑從文明顯有些慌張。
“既然有過, 那家中應該備有救急的藥丸,尤其是像薑將軍這種征戰沙場的武將,少不得勞累,不備著藥如何能行?”
薑從文正不知如何作答,一位老仆突然進門,朝宋富和秦無病行了禮,恭敬的道:“秦老將軍來了,還請兩位大人稍作,我家少爺……”
“快去,快去!秦老將軍也不定什麽時候就找你家老爺去了,多看一眼是一眼。”
老仆愣住了,薑從文趕緊起身行禮後,將老仆拽了出去。
“薑威跟秦老將軍是親戚?”秦無病問宋富。
“對,薑威的正房夫人是秦老將軍的表侄女。”宋富答。
“難怪他這麽快便來了,也不裝暈了,這麽看薑威又是他的副將又是他的親信,左膀右臂沒了,秦老將軍這麽大歲數如何受的了!”秦無病臉上卻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宋富冷哼一聲道:
“這些年仗著秦老將軍,他們這一家子可沒少作威作福,薑威不常在家中,家中嫡出庶出的兒子一個不如一個,他的那位夫人又是個護短的,正經沒少給我添麻煩。”
“哦?這種家世也敢玩仗勢欺人?”
林淮忙道:“這是在西寧,又不是在京城,若是在京城內,他這樣的給我提鞋我都不要。”
小福尷尬的看了看門口站著的薑府的下人,對秦無病附耳道:“這畢竟在人家家,人家家的下人還在呢。”
“實話實說怕什麽?他們敢做便不要怕人說。”秦無病無所謂的道。
宋富點頭道:“就是這個理兒!他們家的幾位公子倒不是隨意欺負人,只是……誰家要是有姿色好點的女兒被他們看上了,便是個麻煩。”
“哦?是個好色的。”
“薑威庶出的長子比剛才那位嫡出的年長兩歲,這兄弟倆誰也別說誰,那位庶出的長子去年成親,如今妾室已有四人,剛剛那位嫡出的還沒成親,但妾室也有三人。”
“這,誰還敢嫁?”秦無病不解的問。
“他們不怕,門當戶對的不願意嫁,有的是人家願意嫁,那位夫人曾親口跟我說過,‘我們家靠的不是聯姻,靠的是軍功!’”
“薑威的兒子們都從軍了?”
“那倒沒有,好像是庶長子想從軍來著,但膽子太小,嫡子聽說想從文,只是童試都沒過。”
秦無病和宋富正聊著,那位老仆又來了。
“秦老將軍讓兩位大人過去敘話。”老仆恭敬的說。
“他是快死了動不了了?想要見我便過來,我沒工夫!”秦無病不耐煩的道。
老仆又不會了,在西寧城中,連府尹都要給秦老將軍面子,這位哪來的膽子?
見老仆發愣,秦無病補充道:“你便照我說的原話說給那個老家夥聽便可。”
照原話說?老仆不想活了?
秦無病見老仆還沒動,十分善解人意的對鳳鳴道:“你陪他走一遭,將我的原話帶到,順便說一句,薑威死的蹊蹺,真說查明死因,別說功勞,他們怕是都要跟著受牽連。”
鳳鳴徑直走到門口,朝老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秦無病還沒來得及多喝一口茶,秦老將軍便怒氣衝衝的來了,那位老仆也跟著,他想看看剛才口出狂言的年輕人是如何求饒的。
老仆滿心期待,甚至忘了應該垂手而立的規矩,就這麽抬頭看向秦無病。
說好的大到暴雪呢?起來後發現,只能說是下了。
想看冰壺比賽,那就沒時間碼字了,想碼字,就不能看冰壺比賽……
有一種職業,給你自由,卻沒有了自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