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波魯薩利諾：只有海賊受傷的世界的出現了

  乙姬王妃和尼普頓王花費了相當的一段時間才消化並接受了波魯薩利諾所說的這些話——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波魯薩利諾的這番話所觸動，熟睡的小白星中間還醒了一陣子，不過好在她馬上就又睡著了。

  見小白星睡熟而且應該不會再突然醒過來，乙姬王妃這才開口道：

  “波魯薩利諾中將，您所說的這些，是為了幫助我們解決當前魚人島的困局嗎……還有，為什麽作為海軍本部中將，未來的世界政府最高戰力，您會對我們說這些呢？這些應該算是背叛政府的話了吧……”

  “說這些話的目的的確是為了幫你們解決魚人島當前的困局，不過更準確的說，是讓你們和我建立互相信任的基礎，”

  波魯薩利諾笑道，“至於背叛政府什麽的，你們可別瞎說啊，我一直都是對政府和海軍忠心耿耿……”

  “那我們就當您是對政府忠心耿耿好了，”

  乙姬王妃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您既然說前面那些話是讓我們建立互相信任的基礎，所以也就是表明您真正能幫我們魚人島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沒有說出來，是嗎？”

  “王妃伱說的一點都沒錯，海王波塞冬的確是能夠毀滅世界的古代兵器，但你們並不知道該怎麽用，也談不上用它來解決當下的問題……”

  “而且恐怕波魯薩利諾中將你也不會允許我們使用它，對吧？”

  尼普頓王插話道。

  波魯薩利諾頗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這位海之大騎士——說實話，相較於他的妻子乙姬王妃，這位尼普頓王給波魯薩利諾的感覺是稍顯“無能”，沒想到他居然能這麽準的把握自己的想法……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魚人島和白胡子結盟，似乎就是在乙姬王妃死後，由這位尼普頓王所主導的，沒有點過人的膽識還真不一定敢……而且在王路飛他們登島之後，這位國王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是的，我現在的確不會允許你們使用海王的力量，這樣會嚴重的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波魯薩利諾說道，“不過我也的確給你們準備了解決魚人島當前困境的辦法……尼普頓王，乙姬殿下，你們認識一名叫做湯姆的魚人船匠嗎？”

  ……

  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一般民眾們來講，海賊王羅傑和他船員們的傳奇故事，永遠定格在了他被處刑的那一天，或者說他被逮捕的那一天。但對於世界政府以及知曉這個世界更深刻真相的人來說，羅傑即便是死了，他和他那些同伴們的故事也沒有完結。

  無論是在全世界范圍內對前羅傑海賊團船員的高價懸賞，還是說曾經在南海對羅傑可能遺孀的地毯式搜查，都彰顯了世界政府想要徹底消弭羅傑一夥兒所帶來的影響的決心——而在這種決心的驅使下，只是給羅傑海賊團造出了奧羅·傑克森號，甚至都不算是羅傑海賊團成員的世界第一造船匠魚人湯姆，在海圓歷1500年，於他那位於七水之都的造船廠，迎來了政府的司法船。

  原因很簡單——與羅傑有關系而且比較好拿捏的“罪犯”，世界政府在那個時候只能找得到他。

  而就在那一天——

  “政府的司法船來了！”

  “……司法船是什麽？”

  “就是政府的移動法庭啊！”

  “政府的移動法庭來我們七水之都……是要審判誰嗎？”

  ……

  在人們紛紛的議論中，魚人湯姆配合的帶上了鐐銬，被數十名精乾海兵押往停靠在碼頭司法船。

  “等一下！！等一下！！湯姆先生到底犯了什麽罪啊！！”

  “湯姆先生！湯姆先生！！你們快放開他！！！”

  兩個半大少年從人群中衝了出來，神情激動，似乎想要上前幫湯姆解開鐐銬一般。但兩名高大的海兵卻死死的架住了他們，讓他們沒法兒再上前一步。

  這兩名半大少年正是被湯姆所收養的冰山和弗蘭奇，在他們心中，湯姆雖然身為和他們種族不同的魚人，但卻是他們的師傅，甚至充當了他們父親的角色。

  “快放開我！湯姆先生！湯姆先生！！把湯姆先生還給我們啊！！！”

  相較於弗蘭奇的完全驚慌失措，和他一起的冰山雖然也很擔心，但卻相對冷靜一些，什麽都沒說——他很清楚自己師傅那能單手舉起一艘船的怪力，而這樣的師傅既然沒反抗，那麽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果然，朝著司法船乖乖走去的走去的湯姆兀的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了自己的這兩名弟子，心中滿是欣慰：

  “別擔心，沒事的。哈哈哈哈哈哈！”

  “湯姆先生……湯姆先生！！！”

  ……

  司法船的審判庭裡，代表著世界政府正義的法官高高在上，代表著世界政府暴力的海軍少校位於一旁。

  “基於你製造了前幾日被處以死刑的世界罪犯海賊王羅傑的海賊船奧羅·傑克森號……”

  “本來船工把船賣給誰都沒錯，但海賊王是個例外……”

  ……

  圍觀庭審的人群中，心中五味陳雜的弗蘭奇默默地低下了頭，想起了湯姆曾經對他和冰山說過的話：
  “世界上根本沒有海賊船的設計圖這種說法，任何一艘船，掛上了骷髏旗就是海賊船，掛上了海鷗旗就是海軍船……”

  作為師傅，湯姆說這番話的意義本來是想教育兩名弟子要以船工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面對自己所造的船，但在今天，弗蘭奇想到這些話，卻悟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湯姆先生根本不是羅傑的船員，大家明明都知道！他只是做了一名船工應該做的事情罷了，可他就這樣被輕易地定性為世界政府的罪犯……這，這算什麽啊！政府說你是海賊，你就是海賊，說你在犯罪，你就是在犯罪嗎？這有哪怕一丁點的道理可言嗎？這不就相當於隻憑借自己的偏好，不顧事實的給船掛上自己想看到的旗幟嗎？！）
  （海軍，不是都說海軍代表代表正義嗎？可這些海軍在幹什麽啊！）
  （這樣的政府，這樣的海軍，他們真的……真的能代表正義嗎？！）
  ……

  就在弗蘭奇內心的正義觀念產生了動搖的同時，魚人湯姆迎來了高高在上的長胡子法官對他的最終判決：
  “……處以死刑！把犯人帶下去！”

  “是！”

  位於湯姆兩側的海兵得到了命令，朝法官席敬了個禮，隨即準備押解湯姆下庭。

  “好了，下去吧。”

  “快走！”

  “……怎麽了？怎麽還不快走！”

  “喂！你在幹什麽！”

  兩名海兵發現湯姆根本沒有要動的意思，便用力的推著他的身體，可他卻紋絲不動。不僅如此，湯姆還抬起頭，毫無畏懼的直視著法官，大聲道：

  “我目前正在設計能夠跑在海上軌道的蒸汽外輪船……”

  “……？”

  法官的臉上滿是意外以及茫然——蒸汽外輪船他好歹還算清楚，但跑在海上軌道是什麽情況他就不能理解了，而且這時候說這個是幾個意思？
  法官這樣的反應完全在湯姆的意料之中，他無視了身旁那兩名為了押他下去連吃奶的力氣都快使出來的海兵，繼續高聲道：
  “如果現在這座島荒廢的原因是因為商業貿易不順暢，如果人心惶惶的原因是因為擔心這座島隨時可能沉入海底——那麽海上列車的開通，遲早會成為這水之都的救贖！”

  “……”

  法官靜靜的審視著湯姆——後者雖然是他眼裡的罪犯，但臉上的表情卻又不像是在說謊。

  “失、失禮了！我們這就帶他下去！”

  “不，先等一下。”

  法官擺了擺手，阻止了海兵們的繼續動作，“你說……海上列車？”

  “從一個島到另一個島，噴著煙航行在海上軌道上的船……載人載貨都行，甚至可以載船……不受天氣影響，任何人都可以自由的渡海……”

  “真是癡人說夢！”

  “水之諸神一來就全部被毀了！”

  “就是就是！而且海裡還有海王類呢！”

  ……

  湯姆的話音剛落罷，法官還沒有做出什麽反應，圍觀的人們便紛紛譏笑出聲——站在他們中間的弗蘭奇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這麽討厭這些一起生活在水之都的人們，他覺得他們無比吵鬧，而且愚不可及。

  人們的譏笑完全在湯姆的預料之內，因此他毫不氣惱，而是平靜的繼續解釋道：“海上軌道無需固定，只需要讓它漂浮在水面稍微靠下的地方，就絕對不會受到海浪的影響，而且海上列車只是像收繩子一般把軌道當成路標前進。除此之外，我還在設計讓外輪和軌道摩擦時發出令魚厭惡的聲音，如此一來，海王類也不會輕易靠近了。”

  “……真的能做到嗎？”

  人們還是將信將疑。

  湯姆也不在乎人們懷疑的態度，反正他自己知道肯定能做到，而且現在他也只需要解釋給代表世界政府的法官聽：

  “聖波布拉、普基和桑法魯德，只要連接起這幾座島，各種交易就能夠順利進行，從而促進產業發展……”

  “老實說，設計圖馬上就要完成了，但這可不是一般的造船工能夠造出來的！”

  法官已經完全相信了湯姆的說辭，供職於世界政府的他比這些一般民眾們更能清楚的認知湯姆那世界第一造船師的身份所代表的含義——事實上，雖然他剛才給湯姆判了死刑，但按照世界政府高層之前給他的授意，他還會派人在之後接觸湯姆，看看能不能讓對方暗中為政府服務。

  因此，法官立刻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你說的這個海上列車，能連接到司法島嗎？”

  “當然可以！”

  湯姆那擲地有聲的回答讓一旁的海兵們不由得緊張而又期待的咽了口唾沫——他們雖然不是政府或者海軍高層，但即便是他們現在也都能感覺到這項技術所能代表的東西。

  湯姆的聲音愈發的高了：

  “一旦這項技術完成，以後能夠自由渡海的話，將會大大改變世界各個島之間的交易！海上列車，就是七水之都的希望！”

  “要花多少年？”

  法官審視著湯姆，直截了當的問出了關鍵問題。

  “十年！”

  梆！梆！梆！
  “那你就造來看看！”

  法官果斷的連敲三下法槌，毫不拖泥帶水的重新宣判了對湯姆的審判結果，“造船師湯姆因要進行海上列車的開發製造，改判緩刑十年！”

  “哦哦哦！！”

  “太厲害了！！”

  “好耶！！”

  “加油啊！湯姆！！”

  人們又改變了態度，紛紛歡呼起來，仿佛之前覺得湯姆該判死刑的不是他們一般——只有弗蘭奇一人臉上還掛著嚴肅的表情。

  緩刑十年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可十年之後湯姆先生又該怎麽辦呢？

  世界政府會不會又給湯姆師傅貼上他們想要看到的“旗幟”呢？

  明明——湯姆師傅的罪名，明明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

  時間來到現在——

  “所以，波魯薩利諾中將你的意思是，我們魚人島可以和湯姆工匠以及七水之都合作，共同修建水上列車？以此來抵扣跟政府的債務？”

  乙姬王妃喃喃道，心跳不受控制的開始加速。

  “沒錯，能夠在海中來去自由的魚人族們，難道有誰能比你們更適合承擔海上列車的修建工作嗎？你們的種族優勢畢竟擺在這裡，僅一人便抵得上至少十名普通人類工人吧？而且很多原本無法依靠人類工人的力量來修建海上列車的海域，只要魚人族加入進來，就可以搞定，”

  波魯薩利諾聳了聳肩，“並且不光是前期的修建工作，包括後期的線路維護，平常的乘客們的安保，魚人島也完全可以參與其中……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政府絕對不會有拒絕的理由和想法。”

  “並且我們魚人島還可以通過這項工程，在整個世界為我們自己發聲，改變人類對我們的固有印象和看法，島內的民眾們也可以從中獲得實際利益！”

  尼普頓王有些激動地接話道。

  “是這個道理，”

  波魯薩利諾笑著點了點頭，“並且魚人島如果能在這些事情上和政府達成雙贏，那麽包括我在內的相當一部分海軍將領，我們就有足夠的底氣和理由來要求世界政府，推動新的關於魚人島的法律了。”

  “新的關於魚人島的法律？”

  尼普頓王和乙姬王妃互相看了看，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

  “嘛，大致內容就是——除非正當防衛，否則所有傷害了魚人的人類應該受到懲處；同樣的，所有傷害了人類的魚人也會受到懲處；包庇者則同罪……當然了，這些都對於海賊和奴隸販子除外，他們是我們絕對的打擊目標。”

  “……如果這樣的法律能夠推行並且進一步完善的話，我們魚人和人類的和平真的會到來！”

  “我也希望如此~”

  “不過話說回來，波魯薩利諾中將，我們其實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想要得到您的答案。”

  “嗯？”

  “您為什麽要幫助我們魚人島呢？甚至還和我們講了這麽多東西……或許海軍也可以從中得益，但……傳聞中的您，似乎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看著乙姬王妃和尼普頓王兩人臉上如出一轍的疑惑與不解，波魯薩利諾淡淡的笑了笑，深藏功與名：
  “為什麽？或許是因為我有一個名為老鐵的至交好友，他要讓吃下了閃閃果實的我做正道的光吧……”

  (我總不可能告訴你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的提前退休做準備吧？當然了，也稍微摻雜了一些個人的道德觀……)
  “……”

  乙姬王妃和尼普頓王再次面面相覷——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他們聽不懂，但他們大受震撼。

  　ps：4.6k！

  　　ps：之前劇透魚人島困境解決辦法的時候，我提到了七水之都和阿拉巴斯坦，現在七水之都已經明確了！阿拉巴斯坦代表什麽大家應該也挺好猜~
  　　ps：海上列車=要致富，先修路！（笑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