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陛下發怒

  王闊剛剛退了出去，年老太監就轉頭看向了坐在下手的兩名監丞問道。

  “義父，我看這家夥說話進退有據，做事有條有理，貿然來到咱們禦用監，怕不是一個禍患吧？”裡監丞孫公公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

  “義父，我不同意老三的看法。”外監丞杜公公搖頭一笑:“我看這個王闊突然來到咱們禦用監，倒也是好事一件。”

  “哦，此話怎講？”杜公公的話讓年老太監的雙眼一亮，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追問道。

  因為杜公公這個想法和他有些不謀而合。

  “義父，王闊此人我已經派人查了一下，發現這個家夥就是一個身世清白的窮人，是被父母賣進宮裡來的。”說到這裡杜公公語氣一頓，眼見義父正用傾聽的表情聽著，這才繼續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說道。

  “可是按照義父您說的，這王闊又是禮部尚書托人找的您，想要給他安排在咱們禦用監，那麽就說明他的身份應該不是那麽簡單了。”

  杜公公的左手摸著右手上的扳指，語氣中充滿了意有所指的意味。

  “哼，要我說什麽簡單不簡單的，這個王闊來的也好，正好咱們父子現在進無可進，說不得有了他禮部這層關系，咱們父子還能再進一步呢。”

  粗略一看，大概能有十多兩的樣子，正好此時路過一處門庭，看著迎面走來的兩名宮女，孫公公大手一揮:“諾，這是賞給你們的，記得晚上去我那裡，伺候伺候爺們。”

  啪……

  原因就是尹妃的脾氣一直都非常火爆，對他們這些太監更是非打即罵，即使有傳聞說尹妃最近的脾氣變好了很多，但也僅僅只是傳聞，還是剛剛傳出來的罷了，所以在他們的心裡可信度並不高。

  “王公公，您請。”小德子是一個年紀還要比王闊大上幾歲的小太監，但說話間的成熟穩重，卻絲毫不比王闊差，這也讓王闊忍不住對他另眼相看。

  所幸一路上都暢通無阻，不管是大小太監還是宮女管事，看到他的時候都是含笑而過，沒有半分為難於他，這也讓王闊的心中漸漸有了一些底氣。

  後者的開支和收入統計，那就簡單多了，大概意思就是按照每宮每個星期送了多少生活用品，分別都有什麽，做好嚴謹的記錄就可以了。

  “小人王闊見過監丞大人。”

  “嗯，記住了就好，既然你剛剛到任，那就先熟悉兩天吧，等過兩天我在給你安排其他的差事吧。”

  孫公公的話讓年老太監的心中滿意一笑，轉而撚著蘭花指看向兩人道。

  “嘿嘿，謝謝你了大兄弟，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你可別嫌棄少啊。”王闊在小德子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單人的房間，直到此時王闊才從小德子的口中得知，在宮中，哪怕是他們這些公公，在有了官職以後，也會有單人的休息間。

  “不行不行，這個我不能……”王闊雙眼一瞪，故作不高興道:“給你就收著，還是說你是瞧不起我？”

  孫公公是一個火爆的脾氣，一句話說完，又繼續看著兩人嚷嚷道:“何況現在整個禦用監都在咱們父子的手裡頭攥著，多他一個典薄又能如何？若是老老實實，雜家還看在禮部的面子上忍他三分，若是囂張，滅了他又如何？”

  總之就是，王闊在經過短短一個多月的熟悉後，就已經混的如魚得水，讓年老太監和兩位監丞對他另眼相看的同時，他在禦用監的地位也有了明顯提升。

  在禦用監，雖然王闊因為是裡監的緣故，油水不如外監的豐厚，但因為有禮部尚書的緣故，不管是年老太監還是裡監丞和外監丞，都會對王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會時不時提拔他一下。

  “是，孫公公。”遠處角落中，一個小太監急忙應了一聲。

  正所謂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銀子的開路下，小德子對王闊的態度也比剛剛親熱了不少，在加上王闊這個會忽悠人的嘴，僅僅片刻過去，就忽悠的小德子認自己做了大哥，一副大家是一家人的樣子。

  “嗯，起來吧。”孫公公淡淡的看了王闊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不管怎麽說，這個小家夥的態度就很不錯，尤其是一聲大人喊的他心花怒放，滿意至極。

  別看大家都是公公，但有官職在身，所以王闊喊他一聲大人也並不是不行。

  原來王闊身上了無分文，手上的這些碎銀子也都是在離開華陽宮的時候，是尹妃親手送給他的，否則他又哪裡有銀子孝敬孫公公，又給小德子的？

  雖然還會因此招來一些其他太監的敵視，但也因為有了禦用監的太監老大和兩位監丞在，他也真的不用在懼怕誰，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他的身後可是站著禮部尚書呢。

  “是是是，大人的話，小的都謹記心中。”

  但不管怎麽說，王闊也算是徹底的在禦用監生了根，在連續熟悉了幾天后，就因為辦事有眼色，還懂得討好孫公公，從而直接被孫公公給安排了一些差事。

  當然，這些差事也都很簡單，一個是給后宮送每個星期所需的生活用品，一個則是負責統計開支和收入。

  “嗤……我管你是什麽人，懂事聽話那就沒問題了。”掂了掂手裡的小袋子，孫公公看著王闊和小德子離開的背影，滿意之余也伸手打開了袋子，頓時一塊塊大小不一的銀塊就出現在了眼前。

  這點事對於王闊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加上他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為人又大方（慷他人之慨）所以很快就跟除了華陽宮以外的華清宮，和天青宮的太監宮女們打成了一片。

  自打知道了自己的後台，王闊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只要自己不太過分，並拽好禦用監老大和兩位監丞的大腿，那就不會有事。

  “既然你是第一天來，那今天雜家就要賣你一個乖，小子，給雜家記住了，在咱們禦用監辦事，你只需要辦好一件事就行，那就是讓皇上開心的事。”

  “哎，沒有沒有，那，那就謝謝典薄大人了。”

  “嘿嘿，吃軟飯？我喜歡，還真是要好好感謝我的尹妃啊。”砸了咂嘴，一想起尹妃，王闊又忍不住回味起了尹妃的美味來。

  第二天一早，王闊就起了一個大早，簡單的收拾一番後，就來到了裡監丞孫公公這裡報道。

  “既然這樣，那這個小崽子就先交給你們了，記住嘍，都給雜家看好了，聽話就喂飽點，不聽話那就給我悄悄的收拾嘍，附近的枯井可不缺地方。”

  “咱們禦用監事無巨細，一定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不管是皇上的事，還是某位妃子，嬪妃有一點事，那也不是咱們當奴婢能擔當的起的，知不知道？”

  哪像手底下那群玩意，動不動就孫公公，公公來公公去的，老子那也是爺們，那也是有官有職的監丞大人了好不好？

  “嗯，老三說的沒錯，雜家倒是也想看看這個小崽子能有個什麽能耐。”

  心有戚戚，王闊也不知道昨天為什麽就突然出現一個三堂會審，自己又是否過了關，而現在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麽，只是知道他昨天剛剛回去不久，就有人來告訴他，讓他今天到孫公公這裡報道。

  “唔，不錯，小家夥會來事，那你就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手上不著痕跡的掂了掂小袋子，孫公公的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伸手一揮，向著遠處喊道:“小德子，你去帶著這位典薄到他的房間休息。”

  “是，謹遵父親大人的教誨。”孫公公和杜公公相視一眼，同時下拜道。

  不過對於王闊的這個做法，這群負責送生活用品的太監，倒是都沒有意義，甚至在心裡還非常感激他。

  “是，孫公公。”兩名宮女的眼睛裡露出一抹苦澀，卻又不敢反抗，只能行禮問好，順手撿起了灑落在地上的銀子。

  “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王闊看了看周圍，眼見沒人注意自己這裡，這才手上一掏一翻，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孫公公。

  前者王闊選擇了接下了尹妃的華陽宮，珍妃的華清宮和天青宮的皇貴妃三處，以上三處除了往尹妃寢宮送生活用品，是王闊故意要來的，剩下兩處都是順其自然分到他的。

  高興之余王闊也連忙拿出兩塊碎銀子塞進了小德子的手中。

  “德公公，您先請。”

  不提王闊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當今的皇上祝惘卻是在勃然大怒。

  自己的實際年齡並不大，如果不看現在的成熟靈魂，那就是小屁孩一個，可面前這個小德子也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太監，居然就有這股成熟勁，那可就不能小看了。

  坐在華陽宮內的祝惘突然伸手一甩，一個價值連城的瓷瓶就轟然破碎，破碎的碎片灑落了一地，嚇得尹妃和幾名宮女連忙跪下，請罪道。

  “陛下息怒，臣妾（奴婢）知罪。”

  “哼，你們能有什麼罪！”

  伴君如伴虎，帝王之怒，如威如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