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一觸即發（二合一，求訂閱）

  羅成率領大軍前行，很快便是靠近了高昌城所在。

  李淵因為意圖同羅成決一死戰的緣故，路途之中並未發生太多的阻礙。

  雙方征戰本來就不是一時之事，稱得上由來已久。這麽長時間的恩怨，便要在此刻開解， 無論勝負如何，李淵都絕不後悔。

  實際上這件事再拖延下去也沒有意思，如果此番再敗給了羅成，再敗給了大夏。無疑是說明李唐根本就不是對手，那他們堅持又是為了什麽呢？

  如果李淵不是想要實現心中野望，意圖東山再起，重新席卷中原， 他絕對不會在西域奔忙，建立起如今的李唐。

  正因為李淵還有著目標，還有著野望，他才能夠堅持到現在。可是事實告訴他，哪怕自己已經擁有一定實力，可在大夏面前依舊不值一提。

  這樣的打擊當然令人不甘，可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了。李淵能夠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用一戰來證明自己。

  其實像李淵這般，人生起起伏伏，許多事情已經看淡了。過多的爭端沒有意思，如果不能成就霸業，這些只是笑話罷了。

  後人對自己的評價，恐怕也只是羅成的墊腳石。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他人證明自己，這是個多麽諷刺的笑話啊，令人心中苦澀。

  所以此刻的李淵才會最終下定決心，他在聚集自己所用的力量。在面對羅成的時候，證明他們李唐並非能夠隨意拿捏，亦揚心中之氣。

  李世民很是聰慧， 而且很了解李淵，他知曉自己父親的想法。既然李淵想要這麽做，他也沒有表露反對的意見，父子之間不過同生共死。

  其實李世民也想要證明自己，他這個年紀並不看重權勢。畢竟李淵因為追求權勢，最終落得流落他鄉的下場，並非好事啊。

  可接二連三的被羅成擊敗，李世民自然而然的被激起了好勝心。他想要光明磊落的勝過羅成一次，最起碼要證明自己。

  可是從始至終，李世民都沒有成功。雖然羅成並不比他大多少，可是最終結果卻沒有改變。羅成的強勢，讓人難以想象。

  李元霸無法在武力上勝過羅成，自己同樣無法在用兵上超越羅成。他從來就只是一個手下敗將，與其繼續垂死掙扎，還不如再戰一場。

  西域這塊地方，其實很廣闊，除了這些小國，還是臨近的大國。可是這樣的後退能夠持續多久，完全就是沒有意義的。

  高昌城是李淵進入西域之後，佔據的第一塊地盤。諸事皆從這裡開始，那也就讓所有從這裡結束，李世民不再擔憂，反倒是變得坦然。

  整個西域的力量，無疑是強大的，在李淵的征召之下，最終調集了三十萬大軍於高昌城外。整個西域也從來沒有發生這麽大規模的戰鬥。

  其實李淵並不指望這三十萬大軍能夠有多大效用，如此征召來的兵馬，濫竽充數的有很多。可都到這個份上了，拉出來壯壯聲勢還是不錯的。

  在驍龍軍面前，軍隊的數量並沒有什麽作用，人多人少也都是橫推過來。這樣恐怖的戰力，與其費心精挑細選，還不如將范圍放大。

  李世民在李淵之前，拱手說道:“父皇，三十萬大軍調遣完畢，隨時可以開戰。方才斥候亦傳來消息，敵軍不日將抵達高昌。”

  看了看李世民，李淵釋然笑道:“這一日終於是來了啊，朕其實一直都在想，當初長安城戰敗，吾等出走西域，究竟是為了什麽？”

  “難道我等父子就這般貪生怕死嗎？恐怕也不然，更多的還是想要爭一口氣。所以我等才會在此開擴各境疆域，意圖有朝一日再打回去。”

  “可是現在看來，朕還是想太多了，在大夏兵鋒之前，我等根本不值一提。先前燕雲覆滅長安，如今大夏覆滅高昌，當真是往來不絕。”

  李淵笑得很是坦然，也表現輕松的說道，可是李世民知曉其心中並沒有那麽輕松。基業一朝覆滅，辛苦付諸東流，這是最後的選擇。

  望著李淵，李世民鄭重拱手，說道:“此番一戰，兒臣亦將隨父皇同生共死。哪怕殺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投降。”

  李淵輕輕點頭，他們手中明明還有三十萬大軍，卻宛如陷入絕境，百人面對百萬大軍一般。可實際上情況相差不多，大夏的戰力不能用數量來估計。

  也只有正視雙方的差距，李淵才能夠真正坦然的面對這件事。他沒有猶豫和擔憂，或許將要面對死亡，卻沒有急切。

  就這樣，父子二人平淡的交流中，羅成帶領大軍抵達了高昌城外。

  毋庸置疑，羅成也是全力以赴，他沒有輕視李淵的意思。李唐實力不弱，如果一不小心中了計策，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應對。

  但羅成終究還是有些意外，當他看見敵軍陣列時，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李淵竟然令大軍扎營城外，看上去威勢不凡。

  單單從營帳上，就能看出這裡最起碼有二十多萬人馬。這無疑是極大的一股戰力，在先前的敗戰結束後，還能有如此實力，確實不簡單。

  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李淵對西域的掌控力還是很強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控制，根本不可能從外族真正拉出這麽多兵馬。

  畢竟戰鬥是會死人的，哪怕西域之民好鬥，他們也不可能主動求死。在面對如此絕境，怎麽會來這裡送人頭呢？

  但很快，羅成便是松了口氣，看起來李淵不準備繼續鉤心鬥角了。這是準備光明正大的決一死戰嗎，倒真是有些意思。

  雖然先前徐茂公已經謀算到了此事，可羅成未曾親眼看見，尚無法確定。明明還有得生的機會，偏偏要在此刻選擇決戰。

  或許正如徐茂公所言，李淵已經看透了，他不願繼續垂死掙扎下去。他準備接著這個機會徹底解脫嗎，無論勝負與否，都不會影響結果。

  如果李淵這次戰敗了，恐怕逃不了殞命的下場。這也是李淵想好了的，死亡並不可怕，最令人無奈的，還是心死。

  若是李淵當真能夠從此獲得了勝利，無異於意外之喜。那李淵顯然也能夠重新崛起，說不定真的能夠打回中原去，奪取大夏天下。

  羅成作為大軍主帥，他同樣是當今太子。所以他不必擔心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此番必定要全力以赴的解決李淵這個麻煩。

  如果是其他勢力出逃至此，或許羅成的態度還不會那麽堅決。因為他從來不曾將這些人放在眼中，原本就是墊腳石的角色，給誰不是墊。

  可李淵父子不一樣，他們才是這個世界原本的天命之子。羅成的出現改變了這些，卻無法肯定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起複。

  唯有將李淵徹底覆滅，羅成才能夠放心。

  跟在羅成身旁，薑松看著敵軍戰陣，難免有些感慨的說道:“想不到李淵當真意圖決戰，確實是算得上是一名梟雄了。”

  羅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李淵可不想做什麽梟雄啊，他隻想做真正的天下至尊。李唐確實是個可敬的對手，但他們終究要覆滅於此。”

  “若是李淵不再圖謀大夏，我倒是能夠多留他們一點時間。怪就怪在，他們自己選擇了動手，還野心勃勃不甘落寞。”羅成擺了擺手說道。

  薑松知道他的意思，微微點頭沒有搭話。可從他堅毅的目光中能夠看出，薑松同樣不準備留手，既然要決戰，那就務必全力以赴。

  李淵很明顯是把家底全部拉出來湊了幾十萬大軍，可是最終結果怎麽樣，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驍龍軍的實力，不是能夠用數量來衡量的。

  李淵已經擺開了陣仗，但羅成卻不準備此刻發起進攻。他下令大軍安營扎寨，竟然是欲要和李唐相對峙，不按常理出牌。

  其實這也是羅成的一點小算計，他想要看看，李淵究竟會怎麽做。是按兵不動，還是選擇主動求戰呢，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既然李淵欲要同羅成決一死戰，那就說明他不願拖延時間。先前的苟且偷生皆是笑話，此刻就是要同羅成分出一個勝負。

  薑松稱李淵為梟雄，他確實是有這個資格，因為最後成功的才能算是英雄。李淵曾經勢如破竹的橫掃眾多反王，最終還是失敗了。

  因為燕雲才是最終的勝者，羅成在長安城擊敗了不可一世的李唐。千古霸業成敗不過一瞬之間，很多事情根本說不準。

  ……

  羅成並未選擇進攻，消息傳到了李淵耳中。

  他先是有些詫異，因為這不太符合羅成的人設，他們不是最喜歡強攻的嗎？為何此刻偏偏選擇息戰，難道是另有圖謀嗎？
  李淵搖頭，他很快便知道羅成的想法了，這是準備看他的反應啊。既然如此，那就主動出擊好了，這場大戰便是終章，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考慮已定，李淵便是召集群臣諸將，包括李世民在內。

  環顧眾人，李淵說道:“如今敵軍便扎營在高昌城外，朕不願一退再退，今日唯有主動出擊，一戰而定最終勝負。”

  眾人心中無疑是有些驚訝，他們並不確定李淵的意思。這是準備最終決戰，還是在謀求其他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決心已定。

  李淵沒有準備解釋太多，因為這些都能從他的行動中看得無比清楚。他將要主動率領大軍前往進攻，沒有半點余地和退路。

  都到這個份上了，他人豈會不明白李淵的心思和想法。恐怕他真是想要用這一戰來證明自己，勝負難定，生死難料啊。

  做好準備之後，李淵沒有耽擱太久時間，如今雙方皆嚴陣以待，大戰本來就是一觸即發的事情。

  李世民帶著李元霸，隨同李淵出戰。至於李元吉，此刻的李淵已經懶得顧及他了，生死皆聽天由命，怪不得他人了。

  三十萬大軍聽從李淵號令，列陣於高昌城外。

  李淵等人則是立於軍前，他們靠近大夏扎營所在，派人叫戰。這是很徹底的，沒有半點水分的戰鬥，亦是李淵的決心體現。

  羅成聽聞李淵派人叫戰，並未顯得緊張，依舊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但他也傳令大軍，往營寨之前迎擊，這時候沒有必要認慫。

  遠遠的看著李淵，羅成慨然說道:“李公近來安好，想不到我等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今日一戰，不知勝負如何，生死難料。”

  李淵盯了羅成一會，好似輕松許多，他搖了搖頭自嘲說道:“朕雖接連戰敗，卻依舊是大唐皇帝，今日當率軍與大夏一戰。”

  畢竟李淵是和羅藝同一個時代的人，羅成稱之為李公當然沒有問題。說起來他們此前確實有些關系，誰能想到今日會走到這個份上？

  雙方各自代表不同的勢力，這場戰鬥會絕對最終歸屬。只是差距看上去無比懸殊，李淵一方並沒有什麽獲勝的可能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恐怕翻盤點就是一個李元霸了。如果李元霸能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接將羅成秒了，這場戰鬥顯然獲勝不是問題。

  可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羅成和李元霸實力在伯仲之間，絕對不會發生互秒的情況。真要出現了，只能說是見鬼。

  李淵目光銳利，他望著羅成說道:“朕也無需你留手容情，今日一戰便是決一死戰，縱然朕殞命於此，也決不停息。”

  羅成神色肅然，頷首說道:“既然李公已有決斷，羅成自無他言。今日一戰，便決出勝負，省得日後煩惱，再生他事。”

  這同樣是李淵所想的，他輕輕點頭，回身望見大軍所在，朗聲說道:“今日大戰，朕與諸位同生共死，大唐必勝！”

  “大唐必勝！”

  “大唐必勝！”

  “……”

  群情激奮，怒聲咆哮。

  李淵頗得軍心，羅成也不覺緊張，因為他麾下的軍隊並不弱於對方，他喝道:“今日一戰，覆滅李唐，大夏萬勝，殺！”

  “大夏萬勝！”

  “殺！”

  呐喊此起彼伏，足以彰顯兩軍士氣。

  雙方針鋒相對，李淵好似下定決心，驀然下令:
  “衝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