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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奪唐》第930章 再議年號
  第930章 再議年號
  關於主禮官人選,岑文本推舉的那人確實比岑文本自己更加合適,岑文本推舉的不是旁人,正是長孫衝生父長孫無忌。

  論資歷和威望,毫無疑問,長孫無忌都足夠, 而且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李恪是以兩代帝王之名封禪的,長孫無忌是先皇近臣,被李世民親準的凌煙閣第一功臣,正是代表李世民的最好人選。

  有了這番考量,岑文本又執意相讓, 長孫無忌的主禮官就算是定下來了。

  封禪是大事,要促成此事不易,但是當此事由李恪提及, 王玄策首倡,岑文本力主實行後,那此事就算是徹底板上釘釘了。

  祭天封禪之事是盛舉,所耗資費自然也非同一般,不管是壘石築壇,還是建祠修道,亦或是隨扈儀仗並百官的耗費,都是巨大的。

  原本依朝廷之意,是要調今歲河北、淮南和河南三地稅賦用以封禪之用,但李恪卻以此舉是他一人之願為故,由自己的內庫出資為主,輔以國庫所出,用以封禪。

  李恪心疼國力、民力,讓自己的內庫承擔了大部分的開支,但封禪所需不是一筆小數目,再加上原本之前禦駕西征一戰中李恪的各種貼補, 就算是李恪有著東南鹽政和漕運兜底的內庫, 一時間也有些吃緊了。

  內庫吃緊, 耗用不足,原本工期是難免有些延誤的,不過就在李恪左右為難,已經做好工期延誤的心理準備的時候,便有突厥、薛延陀、吐谷渾並西域諸國等許多使節在得知李恪封禪之意後奉君主之命進京,奉上銀錢,還有出人出力的,助李恪度過了這一關。

  正因此故,李恪泰山封禪的進度非但沒有受到半點延誤,反而比起預期還要提前了一些,泰山封禪的一應準備在正月之前就已經大致好了。

  隨著年末萬國來朝,泰山封禪一應準備盡數停當,終於,大唐立國以來的第一次封禪在龍朔六年的正月緩緩拉開了帷幕。

  洛陽,紫薇城,則天門。

  紫薇宮始建於前隋大業初年,為紫薇城主門,當初還是秦王的李世民在滅了王世充後,以其奢靡,遂命屈突通縱火焚之。

  而後終貞觀一朝,都不曾再修則天門,於是“製造頗窮奢麗,前代都邑莫之比焉”的則天門也就成了眼前的這幅破敗模樣。

  “我繼位七載,其間幾番有人上奏於我:洛陽乃東都之重,請我重修則天門,但我卻一直未準,岑師可知其中的緣故?”則天門下,李恪和岑文本兩人相對而立,李恪抬頭看著眼前破敗的則天門,對岑文本問道。

  岑文本不假思索地回道:“因為則天門是當年先皇所焚,是為斷奢靡之心,立儉樸之志,陛下效先皇遺德,惜愛民力,故而不曾重修則天門。”

  李恪搖了搖頭道:“岑師說的是,卻也不全是。我不修則天門,確是有效仿父皇之意,但也並非竟是如此。”

  岑文本好奇地問道:“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李恪笑著回道:“自我登基以來,國中便戰事不斷,仔細數來,我登基也不過七載,卻已經兩發國戰,雖都是以我大唐大勝告終,但確實也傷及民力,疲敝百姓了。我有如今好戰行徑,縱是說一句窮兵黷武也不為過,如果我再修奢靡的則天門,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又與外祖父何意?”

  “哈哈哈”

  岑文本聽著李恪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大聲笑了出來。李恪口中的外祖父便是興建則天門的隋煬帝,李恪如此作比,雖然誇張了些,但也不無道理。

  這裡沒有旁人,以岑文本和李恪之間的親密,不必太過顧忌,岑文本笑道:“陛下雖然好武,但倒也愛惜羽毛。”

  李恪道:“有父皇珠玉在前,我身為人子,繼位皇帝,縱不能比肩父皇,或者勝過一籌,至少將來也不能在青史之上留下惡名吧。”

  王玄策擺了擺手道:“陛下嚴重了,以陛下今日之功績,開疆拓土之功已可比漢武,縱非古之第一,可足可彪炳史冊,又何來惡名一說。只不過”

  岑文本說著,頓了頓,才接著道:“只不過以陛下眼下看來要勝過先皇,恐怕是還有所不足。陛下武功足矣,但文治尚有不足。”

  岑文本的話是在鞭策李恪,同時也是在勸諫李恪,希望李恪日後能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文治之上,而不是開疆拓土之功。

  李恪當即應道:“岑師說的不錯,我也正是此意。這洛陽雖有東都之名,但自我登基以來,居於洛陽的時日卻不多,洛陽是文教昌盛之地,勝過長安,我正欲日後多居於洛陽,以表興文治之心。”

  在此之前,李恪為了早日擊破吐蕃,爭雄西域,所以常年居於長安,以便更快地布置吐蕃和西域之事,但現在不同了,吐蕃已滅,藏南已為大唐所有,李恪以後會更多地把重心放在文治之上,所以文教昌盛的洛陽就成了李恪的首選。

  李恪接著道:“再過幾日就是泰山封禪之日,我欲在封禪當日布此消息,並改龍朔年號,岑師以為如何?”

  岑文本之前倒是沒想過李恪會動改年號的心思,但李恪有心從文治,對於岑文本來說倒是他想要看到的。

  畢竟自大唐開國以來,大唐便一直重武,連年征戰,雖然是勝多敗少,威達四海,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李恪有心重文,正和眼下的國運,至於年號什麽的,倒是次要的了。

  岑文本當即道:“陛下所言甚善,臣以以為正當如此。”

  李恪道:“岑相也讚同我的意思便好,不過關於年號一事,我還想與岑相再商議商議。”

  岑文本以文才著名,李恪想易年號,征詢岑文本的意思是再合適不過了。

  岑文本問道:“不知陛下是何意?”

  李恪回道:“熙寧與弘治,不知岑師以為哪個更善?”

  岑文本思慮了片刻,道:“若以熙寧為號,所謂熙寧者:時純熙矣,萬邦鹹寧,取朝政清明,天下太平之意。而若以弘治為號,所謂弘治者,含弘光大,天下大治,取弘文揚德,而國得治之意。若單看來,弘治二字更和陛下現下之意。”

  李恪聞言,想了想,便應道:“岑師所言極是,那邊依岑師所言,取年號為弘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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