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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1719》第442章 開始收網
  第442章 開始收網

  朱雀大街上的鬥毆一直在持續著,盡管雙方一開始是混戰的姿態,可畢竟打著打著就打熟練了,雙方開始你來我往,頗有幾分在戰場上的味道,除了手裡的搬磚沒辦法換成刀子之外,可是殺氣卻是越來越重了。

  作為舊學士子的一方, 沈洛川感覺自己有些發懵,他平日裡都是舞文弄墨,從來沒有過舞刀弄槍的機會,如今大家雖然頭腦發熱乾成了一片,可是具體到沈洛川自己身上,卻是一直都在挨揍,身上潔白的長衫上已經布滿了黑色的腳印, 眼眶也被人打了那幾下黑拳。

  “沈兄,你保重啊!”

  除了許翟還在沈洛川身邊以外, 徐姓士子見狀不妙已經開始準備溜了,原因很簡單,舊學士子這邊雖然人數比新學士子多出好幾倍,可是大部分人都是鹹魚菜雞,在以商賈之子和農家子為主力的新學士子面前,幾乎被揍得找不到北。

  沈洛川有些無奈,他也隻好揮舞著王八拳,同新學士子們戰成了一團,然後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又被一名新學士子騎在了身上,接連被揍了好幾拳。

  “別打了,別打了,鄙人沈洛川,敢問兄台大名?”

  處於挨揍狀態下的沈洛川,依然不忘自己的士子本色, 一本正經地詢問起了打人者的台甫。

  “在下秦禮, 這下你可服氣?”

  秦禮從小家境便十分貧困, 下地乾農活的經驗也不算少,因此他並不是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因此才騎在了沈洛川身上,狠狠報以老拳,一邊回答著,一邊又揍了幾拳。

  沈洛川欲哭無淚,他望著身上那個高大的士子,頓時感覺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還請兄台放過,鄙人服氣了,服氣了.”

  “還敢不敢敲登聞鼓了?”

  “不敢了,不敢了”

  “呸,孬種.”

  秦禮狠狠吐下了一口唾沫,他站起了身子,又踹了沈洛川一腳,這邊重新撲進了戰場,尋找著下一個對手。

  而沈洛川卻依然躺在了地上,越想越是委屈,不由得一聲哭了出來,要知道,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受過這般的委屈,聽上去卻是比竇娥還要淒慘幾分。

  就在午門前打成一片的時候,午門後面卻是另一幅場景,只見上千名穿著老式複漢軍紅色軍衣的漢子,肩上扛著上了刺刀的火槍,正在排成一條條整齊的隊伍,而在他們的身後,一面碩大的複漢軍軍旗飄揚了起來,如同烈火一般鮮豔。

  只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這些人雖然軍容整齊,戰意盎然,可是他們的身體卻基本上都有一定的殘缺,有的人是胳膊少了一隻,有的人是腿腳不利索,還有的人乾脆就是個獨眼龍,臉上蒙著一塊黑色布條。

  原本在碼頭上駕船的程石頭,此時已經站在了隊列當中,他盡管腿腳不便,可是此時卻看上去更像一個正常人,他身上的火槍被擦得鋥光瓦亮,雪白的刺刀上泛著點點紅色痕跡,那是鮮血乾涸後留下的印記。

  眼前的這些人,並不是寧楚的禁衛軍,甚至連現役部隊都不是,而是那些傷殘士兵,只不過他們的身上都還掛著軍籍,靠著自己的那塊軍功田也能保證生計,因此也算是複漢軍的一份子。

  他們大多都是在南京附近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差事,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像程石頭雖然腿腳不便,可是放在紅船上,他也是一個響當當的漢子,救人完全不在話下,因此這些人在退役之後,也並不是完全無事可做。

  然而就在今天,這些傷殘的老兵們,穿起了自己往日裡的軍衣,前往了南京退役軍人軍備庫登記,領取了屬於自己的槍支,然後在往日的隊官、連長等人的率領下,重新開始排起了隊列,成為了複漢軍的一份子。

  程石頭近乎於享受一般站著軍姿,他黝黑的臉龐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頹廢與失落,反倒充滿了光彩,身上的軍衣更是乾淨整潔,看上去顯得極其威武。

  過了片刻之後,這一支軍隊的陣列終於完成,人人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如炬地望著前方,似乎那裡隨時將會出現他們的敵人。

  然而就在此時,就在皇城的城牆後面,寧渝帶著眾臣已經在那裡站立了許久,可以說新舊士子打了許久,他們也站了許久,並沒有任何人要出去阻攔,也沒有任何人為那些士子說上一句話。

  一直到雙方快打累了的時候,寧渝的神情裡卻充斥著對士子的不屑,而其他的人則都是一副尷尬的表情,實在是因為那些要敲登聞鼓的舊學士子們,表現得太過於令人無語了。

  “一群不足為道的東西,著實令人失望。”

  這是寧渝對舊學士子的唯一評價,也是大家心裡公認的評價,因為這些人實在是太不濟事了,別說去敲登聞鼓了,居然連新學士子都沒有迫開,甚至還一個勁的往後面退。

  如果這是真正的戰場,佔據人數絕對優勢的舊學士子,其實已經徹底潰敗了,甚至輸得非常慘,幾乎是跪著輸掉了這一仗。

  李紱不由得長長歎了一口氣,低聲道:“陛下,士子們雖有不當之處,可是還請陛下能夠體諒一二,畢竟人才難得啊.”

  首輔寧忠景也是皺了皺眉頭,不再看那些鬥毆的士子們,低聲道:“陛下,眼下這樁事可不能繼續了,否則唯恐失了朝廷的體面。”

  這話說得卻是讓大夥自己都不信,如果說失了體面,恐怕在揮拳的第一刻就沒了體面,可是若說再不製止下去,打死人倒是真的。

  寧渝輕輕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這裡面還有上千人是即將通過組織部培訓的基層官員,倘若培訓還沒結束,就人人掛彩,也確實有些不好看。

  眾人便隨寧渝一同走下了城牆,來到了午門前,望著正在列隊的複漢軍士兵們,大臣們的臉上多多少少帶著幾分憂色,難不成這上半場剛剛打完,又要開始下半場了?
  可是如果只是士子跟士子們打,倒也能鬥個旗鼓相當,可要是當兵的下場,那些士子焉有活路?
  反倒是寧渝,並沒有想這麽多,他此時望著面前正排列著隊伍的士兵們,再看看那面赤紅如血的複漢軍軍旗時,臉上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在這個國家當中,恐怕只有這些人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脊梁。

  “今天讓你們到這裡來集結,不是國家出現了危難,而是朕的要求,朕想再看看你們。”

  寧渝環視著每一個人,盡管叫不出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的名字,可是對於他們的相貌,寧渝一直都記在了心裡。

  “陛下相召,臣等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為首的一名將軍站了出來,他的肩膀上佩戴著一顆將星,可是他的雙手已經徹底消失了,還有一隻眼睛也沒了,然而剩下的唯一的那隻眼睛裡,卻仿佛點燃了火光一般,震撼而深刻。

  “你們辛苦了!”

  寧渝的臉色十分嚴肅,他莊嚴地給士兵們行了一個軍禮,這是他作為寧楚的一份子,給這些士兵們行的禮,而不僅僅只是皇帝。

  “陛下萬歲!”

  所有的士兵們高聲嘶吼了起來,這道聲音瞬間穿透了皇城的城牆,就連在午門外鬥毆的士子們,都被嚇了一大跳,他們呆呆地停住了鬥毆,望向了午門的方向。

  寧渝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臂,“去吧,朕不想看到他們的血,玷汙了朕的朱雀大道把那些士子們,給朕驅離此地,若有不從者,或抓或殺,都由你們。”

  “是,陛下。”

  將軍的臉上帶著幾分凝重之色,他再次行了一道軍禮,才回頭望向了這些或認識或不認識的士兵們。

  “陛下有令,吾等當從之!”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士兵們高聲吼道,端起了手裡的火槍,開始朝著午門外行進,所發出的腳步踢踏聲,一下子蓋住了外面的廝打聲。

  當午門徹底打開的時候,一排排的複漢軍士兵,保持著整齊的隊列,肩上的火槍也平端了起來,雪亮的刺刀在陽光下反射著光,看上去極為刺眼。

  望著那雪亮的刺刀,士子們可沒有半點反抗的勇氣,也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眾人便徹底潰散了,開始朝著各個方向逃逸,無論是新學士子還是舊學士子,此時仿佛已經不再是敵人,反倒成為同病相憐的可憐人。

  除了那些已經被揍趴在地上無力動彈的士子外,其他人都開始往朱雀大街的其他方向跑去——死道友不死貧道,如果被抓住了,恐怕結果都會很淒慘才對。

  至於沈洛川則是哭哭啼啼地躺在了地上,壓根就沒想著起來,至於好兄弟許翟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而此時站在遠處觀望的沈惟俊等人,卻是被嚇了一大跳,軍隊的出場遠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恐怖,這也使得他們再難有對抗的勇氣,至於其他的心思,也早就化為烏有了。

  “跑吧.沈兄,咱們要是被抓住了,可就了不得了!”王用其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似乎已經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妙,雙腳朝著後面挪動著。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維清,此時臉上也都是冷汗,他沒想到複漢軍士兵竟然有這麽強的殺氣,即便是距離這麽遠,他都有些心驚膽戰,望著依然淡定的沈惟俊,低聲道:“今天這事怕是栽了,沈兄咱們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沈惟俊卻是冷冷一笑,低聲感歎道:“沈某的青山倒是還在,可是你們二位的柴火,怕是已經沒得燒了!”

  “什麽意思?”

  “沈兄,你在說什麽?”

  周維清和王用其感覺到有些不妙,他們望著此時的沈惟俊,卻感覺是那麽的陌生。

  還不等沈惟俊多說什麽,只見幾名穿著青衣或者是黑布衣服的漢子,朝著他們的方向逼近了過來,而且手裡還都持著手銃,很明顯都是影子的人。

  周維清並不是毫無見識的人,他望著沈惟俊恨恨道:“沒想到,你這個小人”

  只是周維清這句話都沒有說完整,他跟王用其二人就被影子的密探給直接壓在了地上,而密探當中的首領瞧了沈惟俊一眼,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然後便帶著周維清和王用其二人,進了停靠在附近的馬車,隨後便駛離了現場。

  這一次的抓捕似乎成為了一個信號一般,只見現場有不少人都被密探們給直接逼住,然後綁進了馬車帶走,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幾乎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抗,除了一個小子跑得速度實在太快,才被密探們開槍擊殺,其余的人全部落網。

  就在朱雀大街上開始大搜捕的時候,寧羅遠此時正跟著南京城城衛將軍師衛青一同,也開始了搜捕各大士紳大族,其中城衛團的兩千名複漢軍士兵,分成了四十個小組,分別在各自組長的帶領下,開始按圖索驥。

  若是按照過往的經驗,在搜捕當地大族的時候,通常會調用外地兵,防止本地兵會有人通風報信,可是南京城衛團並不需要,原因就是南京城衛團並不是固定的編制,通常都會由各師各團來輪流分值,時間都以半年為限,因此並不會形成很強的社會關系。

  這種分值制度非常繁瑣,往往需要抽簽才能決定,可是寧渝依然選擇強令執行,為的便是保證城衛系統不會被本地勢力滲透,保持其組織的純潔性,另一方面就是通過輪值的方式,也能保證部隊的戰鬥力,畢竟一支長期不上戰場的軍隊,其戰鬥力的蛻化將會是非常迅速的。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種制度,才促使城衛團在這一次大搜捕中,根本不會出現被人收買的情況,畢竟這麽短的時間裡,士紳大族想要滲透並不容易,而且即便滲透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只要半年時間,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會是另一隻部隊。

  “第七組,組長鄧小波,目標城南周家!”

  “是!保證完成任務!”

  “第八組,組長高於勤,目標城東何家!”

  “是!保證完成任務!”

  一名名各組組長,在寧羅遠以及師衛青的分配下,帶著各自所在組的幾十名士兵,朝著南京城的各大士紳大族的居住地行進,而他們得到的命令便是,將這些大族全部都給帶回來,若有頑抗者,皆殺不誤!

  與此同時,在整個寧楚各省當中,但凡涉及到這一次科舉請願事的士紳大族,也將會由影子的秘密機構人員,連同駐訓野外的各師團部隊進行全方位的逮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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