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個字足以讓楚風揚失去所有拚命的勇氣與憤恨,楚風揚停止攻勢,失魂落魄的站著,午後的陽光如同細碎的金子撒在他欣長挺拔的身上,在烏黑的青絲上蕩起點點璀璨的光澤。
陽光在他俊美絕倫的臉上投下淺淺的暗影,失神的星眸布滿憂傷痛楚,性感的薄唇泛著蒼白,如同失了水分的花瓣。
良久,嘴角揚起,牽出一個吃力的笑容,那憂傷,那痛楚,那無奈,看得我的心如同墜入悲傷的海洋,心痛心疼,鋪天蓋地。
“風揚很高興認識各位,無奈有事,要先行一步,告辭!”欣長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寂寥傷感。
“哎……”
他回過頭來,目光溫柔如水。
“我們還會再見嗎?”我期期艾艾的問,心裡忽然很不舍得他離開。
“若姑娘願意,一定會再見的!”一定會的!無論如何,柔兒,你都是本王的王妃,唯一的王妃!終有一日,本王會帶你回去,完成那未完成的盛大婚禮。
眼看著那欣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我的心裡空落落的,卻怎麽也開不了口挽留。
“或許,我真的是他的柔兒吧?不然,為何如此不舍?”我喃喃自語,全不知魅已變了臉色。
“魅,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魅前腳剛踏進房門,耳邊就傳來河東獅吼。
“小諾,我沒有……”
“魅,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魅前腳剛踏進房門,耳邊就傳來河東獅吼。
“小諾,我沒有……”
“你不要辯解了!魅,枉我一心一意對你,你竟然如此對我,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我要和你離婚!”
“小諾……我們……我們還沒有成親呢……”
“啊?啊!你這麽說什麽意思?你吃乾抹淨想不負責任啊你?你這沒良心的,到了這份上了你才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訴你你休想……”
“小諾,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你什麽意思啊?難不成你還想反咬我一口說是我霸王硬上弓,強暴了你,還想要我賠償精神損失和肉體損失費?我告訴你哦,你別以為那天我喝醉酒了就啥也不知道……”
“小諾,我……”
“我什麽我啊你!今兒個我就把話和你說清楚,雖然我喝醉了,但還不至於醉得什麽都不知,那天晚上雖然我動作不是很溫柔,還把你傷口給弄裂開了,但我清楚的知道我絕對沒有強迫你!雖然剛開始你可能被我的主動嚇了一跳,不過到最後你也很配合很享受的是不?……”
“小諾,我不是……”
“你不是什麽啊你?”我戳著魅的胸口,很是鄙夷,“你堂堂一個男人,竟然想出這麽齷齪的招數想騙精神損失費,你丟人不丟人啊你?你好歹有手有腳,身體強壯,去打工也不會餓死啊!……”
“小諾,我沒有……”
“你別辯解了!好歹相識一場,怎麽說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麽能昧著良心顛倒黑白汙蔑我,雖然我蘇小諾好色成性,素有采草大盜之稱,看到帥哥就想撲上去脫光他的衣服,但我是很有原則的,這種事情講求的是你情我願,你儂我儂,我怎麽可能為了自己的一點欲望做出逼迫良家少男這等無恥下流的事情來……”
“小諾,不是的……”
“你現在知道不是了!啊?剛才你還口口聲聲說要賠償……”
“小諾,我沒說要……”
“沒說要?不要賠償?”我盯著魅的眼睛問。
“不要賠償!”魅回答得斬釘截鐵。
“早說嘛,真是的,你也知道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哪有錢賠給你啊,”我說得手舞足蹈,手上的銀票嘩啦啦的響,看到魅疑惑的目光,我乾笑兩聲,抖了抖銀票,“這個……這銀票不是我的,是我從你的枕頭下找到的,我是真的沒錢賠給你,要不我把我自己賠給你好了?……”
“好啊好啊!”魅樂不開支。
我看著手裡的銀票,猛然想起什麽,開口大吼,“魅,你竟然瞞著我……”
魅心裡一咯噔,慌忙解釋,“小諾,我沒有……”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我們好歹也認識了這麽久了,你就不能告訴我實話嗎?”
“小諾,我……”
“魅,”我看著他的眼睛,悲痛欲絕,“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我都知道了,你知道嗎?被人欺瞞哄騙的感覺很不舒服的,我不要做一個稀裡糊塗的人,什麽都被你蒙在鼓裡……”
“小諾……”難道小諾想起來了?不,我絕不能失去小諾!魅暗暗咬著牙齒。
“魅,你就通通告訴我吧!別讓我對你的最後一點情意也消失,魅,你這樣瞞騙我,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我一直當你是最貼心的人,你竟然……”
“小諾……我沒有……”魅心裡沒了底氣,小諾想起一切,就會回到桀王的身邊,她一定會恨他趁機奪了她的清白,她一定討厭看到他,希望離他遠遠的,小諾,我真的要永遠失去你了嗎?連遠遠守護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沒有?你還想辯解嗎?我都找到證據了!”
“證據?”魅的心跌入更深更黑暗的深淵。
“你看!”我手中的銀票抖得嘩啦啦的響。
銀票?對了,小諾一定是拿了脖子上的玉牌去通泰錢莊取了銀子,得知了一切,如果現在告訴小諾,小諾會不會不那麽恨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對,坦白!
“小諾,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切……”
“這才乖嘛!”我拍了拍他的肩,看著他一臉懺悔的樣子,也不忍過分苛責,“你明知道我討厭你藏私房錢,你還藏,你藏私房錢藏個百八十兩的我沒意見,可你不能這麽上萬兩的藏啊,你可知道……”
藏私房錢?閉著眼睛等判死刑的魅聞言立馬睜開眼睛,飛快從小諾手裡搶過銀票一看,果然……果然是自己的那幾張一萬兩的銀票……哈哈哈哈……
“還笑?拿來!”我接過魅喜滋滋遞過來的銀票,利索的塞進懷裡,很大度的說,“念你是初犯,也不罰你了,這幾張銀票我就先幫你保管吧!”
魅欣喜不已的連連點頭。
“不過……”
“不過什麽,你有意見?我告訴你哦,有意見你也得沒意見!”我護緊懷裡的銀票惡狠狠的瞪著魅,笑話!到手的銀子還會還回去嗎?
“我沒意見,我向小諾保證,我絕不藏私房錢!”
“這還差不多!若有下次,絕不輕饒!等著跪搓衣板吧你!”
“不過,小諾,這銀票好像是十幾天前你問我借的,我窗外練劍時不小心看見你在房子裡藏銀票,開始是藏在書櫃裡,後來不知怎麽回事,你又藏到枕頭下……”
“難怪我說我藏書櫃裡的銀票到哪去了?”
“小諾,你嘀嘀咕咕在說什麽?”
“沒說什麽……”我瞪了他一眼,“聽你剛才的意思是說我藏私房錢咯?”
“本來就是啊!”魅很誠懇的回答。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我藏私房錢你今晚上就滾去和旺財睡!”
“小諾……小諾沒有藏私房錢,是我藏私房錢……”
“知道就好!下不為例啊……天晚了,關燈睡覺!”
黑暗裡,某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諾,旺財是誰啊?”
“旺財就是我們家那隻狗啊……”
“我們家養狗了嗎?我怎麽不知?”
“哦,昨天才從鎮上買回來的,是條很可愛很豐滿很風情萬種的年輕母狗,我不就怕我不在時,你有需要嘛……”
某人的臉色比夜色還黑,再有需要也不至於……
“我不在時,沒人給你們做飯,你和魑可以拿它做狗肉火鍋吃,也不至於餓著……”
原來如此!某人的臉色稍微白了一點,不過不會做飯還會做狗肉火鍋嗎?
“那你為何非要強調是隻母狗呢?還……”還什麽可愛豐滿風情萬種?
“你說女人的皮膚光滑柔嫩還是男人的皮膚光滑柔嫩?女人的肉柔軟滋潤還是男人的肉柔軟滋潤?”
“當然是女子。”
“那就是了,不過,”女子詭異的一笑,某人聽得心裡發顫,“如果你有某些特殊癖好特殊需要,嘿嘿,我也不會反對的……”
“我反對!”某人氣極,把他當什麽人了嘛,他又不是……哼!
“反對?哦,那算了,我還以為你會把它訓練成一隻威風凜凜的獵犬呢,這樣你以後就不用自己親自上陣追兔子了,說實話,雖然你飛起來挺瀟灑的,可你追野兔的姿勢還真不怎地……”
啊?
某人的臉色極其難得的一片紅一片白,煞是好看,只可惜身邊的女子已經進入了夢鄉沒有看到。
魅抱緊懷裡的女子,下巴摩擦著她輕柔的發絲,冷峻的臉上露出溫柔迷醉的深情。
小諾,若將來你想起一切,我該怎麽辦?領略了你的美好,我恐怕再也無法放開緊握你的手,若想起一切,小諾,你會恨我吧?恨我把你帶離他的身邊,恨我汙了你的美好純真,到那時,恐怕我連遠遠守護你的資格也沒有了……
不,不!我絕不讓這一切發生!我絕不讓這一切發生!冰冷的雙眸射出堅決駭人的寒光。
窗外夜色如水,銀色月光灑在盛開的梨花桃花杏花上,夜風徐徐,純白粉紅的花朵輕輕搖曳,姿態溫柔,神情憐靜,又帶著些清冷的氣息。
深夜幽幽醒來,耳畔又傳來那悠揚而略帶傷感的簫聲,今夜的簫聲更加傷感,旋律低低流轉,簫聲哀哀的在寂靜的夜裡流淌,像是誰濃鬱的情懷無法得到舒展,深刻的思念,滿腔的愛意,憂傷的情緒都付諸於一片簫聲裡。
心口,又隱隱作痛,我往魅溫暖的懷裡靠了靠,我已連續幾日在這樣的夜裡醒來,耳畔流連著那哀傷的簫聲,像是一種習慣,又像是一種回應,每到此時,我便會從夢裡醒來,在寂靜無聲的夜裡,靜靜的聽著那哀哀流淌的簫聲,像是聽著誰在輕輕訴說著幽幽心事。
今夜,如往日一樣,像是有人呼喚著我從雜亂的夢裡醒來,耳畔縈繞著幽幽簫聲,忽然想起一句詩,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得春風滿洛城,很像此刻的情景,只是簫聲滿的不是洛城,而是我這暫借的小小百花園。
窗外夜凉如水,冷冷清輝揮灑在滿園的花草上,映出熒熒清冷的光。
凝神靜聽著空氣裡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幽幽簫聲,是誰總是在如此安靜的夜裡,伴著清冷潔淨的月光,面對著一樹桃花,或者悠悠江水,低吟淺唱,月光將欣長的身影拉出長長的斜影,孤單且寂寞,青絲飛舞,白袍飛揚,唇邊傷感的簫聲幽幽流轉。
是怎樣的男子吟出這邊傷感的情懷?不知為何,很自然的便想到那日見到的俊逸男子,如此俊美飄逸,風姿脫俗的男子在如水的月色下吹奏相思,伴著嫣紅桃花,潔白梨花,悠悠江水,婀娜垂柳,玉樹臨風,面色如玉,青絲飛舞,衣袂飛揚,簫聲流轉,月色溫柔,那是怎樣的迷人情景?
怕只怕醉了桃花,沉了江魚,羞了月色,也傾倒了靜夜裡的精靈。
也只有如此迷人的男子,吟著那濃濃的相思,深深的憂傷,無望的愛戀,寂寞的情懷,才讓人如此的,心痛。
如此高貴迷人,氣度高華,又略帶邪魅魅惑的男子,他愛上的女子到底是怎樣的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借著從雕花窗欞溜進來的熒熒月光,我看見自己纖長白嫩的手指,在月光下散發著瑩白的光澤,果真是指若削蔥尖,我也深知自己唇一點則紅,櫻桃小口,口若含朱丹,確有幾分誘人的光澤。
眉目如畫,體態婀娜,青絲如瀑,肌膚勝雪,這樣的身體,果真是那人人口中稱頌不已恍若天仙下凡的蘇飄柔嗎?
那日,那名叫紅玉的姑娘並非認錯人,而那在我身後叫我王妃的粗壯男子,也不是一時看錯。
而他,桀王,那聲柔兒裡飽含的苦苦思念溫柔深情,星眸裡的悲傷牽念刻骨銘心,也絕非有假。
長長的發絲在月光下反射著點點迷人光澤,纖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柔滑的發絲,我輕輕的問,柔兒啊柔兒,這具身子真的是你的嗎?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是溫柔如水善解人意,還是調皮大膽活潑熱情?是學富五車知識淵博,還是天真嬌憨單純可愛?
你有著什麽樣的風姿?是風流婉轉婀娜多姿,還是風情萬種性感誘惑?是溫柔甜美嬌嬌怯怯,還是嫵媚動人放肆大膽?才讓那風姿脫俗,俊逸無雙的男子念念不忘至死思念。
也讓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