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你聽著，這蕭家是個大戶人家，你可要撐住了，別乾兩天就喊累！”蕭五他娘一邊幫著自己的兒子準備著包袱，一邊叮囑。

  九歲的蕭五眨著眼睛，看著自己五歲的弟弟和三歲的大妹妹外帶繈褓裡頭的小妹妹。

  他有預感，無論那邊有多苦，都不會有待在家裡頭苦的。

  因為蕭五他爹是蕭家的奴仆，也比較會做人，小少爺一出生就連忙把自己的兒子給推了出來，少爺玩伴一職就這麽定了下來。

  年幼的蕭五背著包袱和他娘的囑托來到了蕭家。

  第一次見到那繈褓中的小嬰孩的時候，蕭五可謂是十分老道。鑒於自家中多個弟弟妹妹都是由他親自過手，他的老練頓時收服了一眾奶娘。

  小少爺太可愛了，比他的任何一個弟妹都要乖。真想一輩子就這麽抱著逗。

  這個想法直接止於少爺三歲。

  三歲以後，少爺各種搗亂。不是拿東西往自己身上丟就是往自己身上咬。可憐的蕭五一番安撫下來都會受重傷。

  然後……是逐年的遍本加厲。

  如果是按照丟東西來算的話。三歲，他丟的是紙張；四歲，丟的是毛筆；五歲，丟的是硯台；六歲，丟的是椅子……

  蕭五每天伺候著自家的小少爺，感覺自己快速老化了十來歲。已經變得跟一個老頭一樣力不從心。

  更別說後來小少爺打架了。他不喜歡多帶人，而每次又都去惹那一堆仆人的家夥。他倒好，自己打一個，獨留他面對一群。

  就在蕭五為自己的生命做思考，瞄著某張桌子摸著傷疤，想著要不要收包袱溜之大吉的時候。小少爺七歲遇到了一個小女孩。

  那女孩粉嫩精致，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雖然小少爺老是想要為難她，但是那桌子卻遲遲沒有丟過來。

  蕭五心裡頭想著有戲，便放棄了收包袱的念頭。別說，這幾年來他領的月錢可真不少，就這麽溜了心裡頭也不痛快。

  收包袱的事情一旦被擱置，便遲遲沒有再行動。反倒是蕭五他自己越發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偶爾惹惱了自家少爺沒被踹兩腳還真是不習慣。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奴性一增長，還真的是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