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瞪著站在水潭邊上的寧廣,嘴巴嘟得都可以掛油瓶了,氣呼呼地道:“不躲了?”
媽蛋,這貨爽了一把,就把她給丟下,自個不知跑去那裡,現在才跑出來,他當她是什麽?
蘇柳氣呼呼地走到他跟前,伸出食指去戳他的胸膛,一邊譴責:“你爽是爽了,就把我丟下,寧廣,你這墳蛋,你這是當我什麽?墳蛋!”
寧廣耳根泛紅,低下頭站在那,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聲不吭。
“你倒是說話呀!”見他悶聲不吭,蘇柳真正是氣不打一處來。
寧廣卻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如何,硬是裝死,蘇柳本來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是真惱了不,見他這樣,狠狠地踩了一把他的腳,轉身就走。
她一耍小性子要走,寧廣就慌了,連忙去抱著她的腰道:“別走。”
“放開我。”蘇柳使勁的掙扎,不料他摟得更緊,便惱道:“你不是要造金嗎?不是裝木頭人嗎?抱著我幹嘛。”
“我不放!”寧廣摟得死緊,生怕她真跑了似的,附在她耳邊說道:“我不是要裝木頭人,也不是要氣你,我只是氣我自己罷了。”
蘇柳嘴角一抽,得,這話怎麽聽著,像是怪她似的?
“寧廣!你這混帳,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蘇柳轉過身來,狠狠地瞪著他。
“不,不是。”寧廣抿著唇,道:“是我不好,剛剛是我孟浪了,我。。。對不住!”
蘇柳一怔,他這是為剛才的事自責?
“我倆未成親,我不該,不該那樣待你,對不住,是我不對,我只是,情不自禁。”寧廣滿臉愧疚,看著她的眼神很是自責和後悔。
蘇柳眨了眨眼,忽然問:“你還是青頭鴨?”
青頭鴨,什麽意思?
寧廣有些不解,雙眉皺起,腦中飛快地轉動,回想起在軍中聽到的葷段子,臉登時一黑,耳根爆紅。
“不是吧?真的是?”蘇柳見他露出這副表情來,不由震驚。
這年頭的男人,尤其是那些大家公子,十四五歲就開始有專門的丫頭給伺候,教人倫,當然,也不泛守身如玉的,但那也是極少,寧廣竟然就是其中一個?
“你還是個女人嗎你?”被她這麽一打岔,寧廣臉上的愧疚一掃而光,有些咬牙切齒。
“我記得你二十五了吧?”蘇柳挑眉,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他那使壞的地方瞄去。
“那又如何?”
“憋久了會傷身。”蘇柳咳了兩聲。
“蘇柳!”寧廣這回是真從齒縫擠出她的名字了,聲音徒然拔高:“你就這麽希望我找女人?”
這質問的聲音像是用吼的,蘇柳給嚇了一跳,見他的臉黑得像像鍋底,便訕笑道:“我這不是怕你傷身嗎?”
“我身體很好。”寧廣冷哼一聲,大步走開。
得,這孩紙是生氣了!
蘇柳忙的追上去,道:“哎哎,男人大丈夫,別這麽小氣嘛,咱們談談,這些年你是怎過來的?都是用五姑娘麽?”
“。。。。。。”
夜幕降臨,山谷的氣溫驟降,萬物俱靜,唯有瀑布的水聲打破寧靜。
木屋前,燃著一堆篝火,篝火上架著一支樹叉子,叉上是一隻燒得金黃的燒雞,香氣撲鼻。
篝火前,寧廣抱著蘇柳坐在竹椅上,兩人共披著一條毯子,輕輕地說著話兒。
“你和我說說你從前的事吧,我想聽。”蘇柳側著身子伏在他的胸膛,看著熊熊燃燒的篝火道:“還有你母親,她是怎樣的人?”
“她呀,是個很好的人,很溫和,像是對什麽都不在乎不在意,父親納多少通房小妾,她都笑著迎進來,沒有半點嫉妒和不歡喜。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我。。。”寧廣摟著她,下巴地在她的發頂上,想著記憶深處的那張臉,緩緩地說來。
蘇柳反手抱著他精壯的腰身,道:“你母親,不愛廣寧候,所以才不在乎不在意。”
寧廣微怔,道:“或許是這樣沒錯。”
因為不愛,所以對對方沒有期望,對他的一切都不在乎不在意,因為不愛,所以心若止水。
“她不愛他,但對我,卻是恨不得將最好的都給我,可惜的是,她卻早早的離我而去。”寧廣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可蘇柳卻知道他心裡苦,不由抱緊他,道:“你是她的驕傲,想來她泉下有知,也會為你感到自豪!”
“嗯!”寧廣低頭在她的發頂上吻了一下。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沉,溫度也越來越低,兩人不得不回到屋內,只是,那張小床,實在是逼仄得讓人無法直視。
“我睡地下。”寧廣將一張席子放在地上道。
“你是傻了吧?”蘇柳扯著他的衣袖,道:“現在才三月,屋裡雖然比不上外頭,但也冷著呢,要是作傷寒了如何是好?”
“那?”
“睡床上吧。”蘇柳咳了一聲,為掩飾尷尬,轉身去鋪起床來。床雖小,但也有一米多的樣子,擠一擠總不成問題。
蘇柳很快就把床給鋪好,紅著臉道:“我睡裡頭。”
寧廣嗯了一聲,隻覺得屋內熱氣上升,道:“你先睡,我去外頭把篝火再添柴,免得引來狼了。”說著,也不等蘇柳說話,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真是呆子。”蘇柳嘖了一聲,但心裡卻是甜甜的。
寧廣走出屋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早知道是這樣就不在這過夜留宿了,這可真是要人老命的事兒。
他將篝火給架好了,又去設的陷阱檢查一番,硬是拖了半個時辰,才重新走進屋子內。
屋內,桌上一盞黃油燈燃著,小床上,蘇柳背靠著他躺著,似是已睡著了。
見此情形,寧廣心頭一陣rou軟,同時也松了一口氣,也不敢弄出聲響,脫了外衣,吹了燈,緊著一件中衣就上了床,整個人側著身,隻躺在邊上,一動也不敢動。
黑暗中,寧廣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動也不動,就連掀被子都不敢,身後的蘇柳似翻了個身,沒一會,一具wen軟的身體靠了上來,貼著他後背,手環住了他的腰。
寧廣渾身一僵,薄唇抿起,轉過身,透過窗外的微光,見她還睜著眼,便啞著聲問:“還沒睡著?”
蘇柳拉過被子蓋住彼此,嗔道:“你這傻子,被子也不蓋,我要睡著了,你還不得冷死?”
“我有功力在身,不冷。”寧廣這話也沒假,香玉在前,他又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這不但不冷,還熱得上火。
“下半夜會很冷。”蘇柳掰了一下他的手臂伸直,自己將頭枕了上去。
“柳兒。”
寧廣遲疑了一會,側過身,給她調整了一下腦袋,好讓她枕得更舒服。
蘇柳滿足了,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上,一手環在他的腰上,聽著他咚咚咚跳得飛快的心跳,還有他僵直的身體,不由輕笑出聲。
“笑什麽?”
“我笑你,一把年紀了,還特麽的青澀。”
寧廣的嘴角抽了抽,臉上一熱,若不是黑暗,蘇柳肯定能看見他的大紅臉。
他扣在她腰身上的手一用力,腰部那酸軟讓她忍不住輕聲尖叫。
“看你還胡說不?”
“我不胡說。”蘇柳哼了一聲,抬起頭道:“我胡來。”
話音未落,她就抹黑精準地吻上了他的唇。
寧廣下意識地要推開她,可那唇上的香軟,卻讓他舍不得推開,不過是遲疑了一下,就反客為主,攫住她的唇瓣。
兩人唇齒相依,抱成一團在狹小的床上翻滾,屋內的氣溫徒然升高。
“柳兒,你在點火。”寧廣看著壓在自己上身的蘇柳,咬牙說了一聲。
“別說話,感受我。”蘇柳jiao喘籲籲,學著前世看來的片子吻向他的喉結,手一直往下。
寧廣一把抓住她撒野的手,沙啞著聲道:“柳兒,別,我不想傷你。”
“我們可以是夫妻。”蘇柳有些難受,在黑暗中看著他,什麽貞,潔,她不想要理,她隻想在一起,兩人融合彼此。
“別這樣,柳兒,留著,我想留著,等我回來,好嗎?”寧廣同樣難受,但他不能為了一己之欲而害了她,若是他要了她的身子,萬一將來他回不來,她該怎麽辦?
所以,不能,不論他心裡多想,他都不能。
蘇柳沒作聲,寧廣正欲說話,卻感覺到一滴水珠滴落在臉上,他一怔:“柳。。。”
蘇柳卻已經從他身上翻下來,背著他,嗚咽地哭,任寧廣怎麽叫也不作聲,不應。
寧廣心如刀割,強硬地將她反轉過來,捧著她的臉道:“別哭,我會心疼。”
“我舍不得你。”蘇柳哽咽著說了一句,隨即不再壓抑,而是大哭出聲。
從不知道這個人會駐在心裡這麽深,真到分離的時候才覺得,原來他早已入駐,那麽深,那麽深。
舍不得啊,她是真的舍不得他走。
“別哭,別哭,我會回來的,我會很快回來。”寧廣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一聲一聲地許諾,唇一下一下的吻在她的發頂。
哪怕拚了命,他也要回來,因為,這裡有她,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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